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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
“同学们,这是你们在这所学校里的最后一次升旗仪式,今天的誓师大会是专门为了高三而开的,昨天你们的学弟学妹们已经放假回家了,而一个星期之后你们的假期将会比他们的长....”
校长熟悉的面孔,永远不会改变的讲话方式,一成不变的讲台还有校服...
看着宽阔的广场上只剩下高三年级的同学,少了平时开会时的小动作和吵杂,少了一股轻松的气氛,但似乎也多了一丝紧张和不能言喻的心慌。
七天之后,自己身边的人都将奔赴考场,每个人都在拼尽最大的努力来改变自己的命运,或者说是所有人所认为的命运。
能够看出广场上每个人都有些沉重,高考对于广场上的大多数的学生来说是不是改变命运的,而是面临着有些残忍的离别。相处三年的同学在高考之后各奔东西,再次见面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校长的讲话足足用了一上午,一上午的时间没有人抱怨没有人觉得耽误学习时间。
“多年后,你们会在哪里?会不是是公司的老总?会不会是....”沈瑜的话说道一般竟是有些哽咽,周围的人都沉默了,眼前的这些人都是三年里最好的朋友,而转眼即将分不开,而且后会无期。
高考前的假期没有往常的怡悦,有的只是晚上失眠睡不着,心中总感觉还有很多事情要说,但是似乎太多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事情,离别的话是最难说的,尽管还没有各奔东西,但是七天后的聚餐肯定不会那么愉快。
三天的假期安然没有回家,老师们都建议回家休息,但是真正回家的人却没有,也许回来之后在和自己身边的这些人相处的时间就没有了,甚至就再也见不到了。
用李佑的话说就是“抓紧看看你们,看一眼少一眼,以后的见面遥遥无期”
教室已经封闭,当所有人将桌箱里的最后一本书拿走的时候,就意味着这个教室从此不再属于高三理科四班了。
语文老师是东北人,最后一节语文课上,老师让所有人拿出默写古诗词的默写本,然后让所有的同学默写全班同学的名字,于是班上的女生再次哭成了泪人。
一直以来所有同学都以为数学老师不会笑,但是在最后一节课上,这个一米八的大男孩一改之前“冷艳高贵”的性格,在教室里给所有人表演魔术。
当所有老师的态度都在一瞬间转变的时候,所有人才意识到高考已经来了。
要来的终归挡不住,终于高考还是如约而至,已经不需要倒计时的提醒,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就算有它,现在也已经无情的变成了零。
“考完以后谁去通宵,谁去我家玩?”郝帅大声嚷嚷道。
我去..
我也去..
我去
整个宿舍嚷嚷成一片,都觉得郝帅这个主意不错。
第二天,天只是微微亮,但是整个校园中都充满了一股紧张的气氛。校园外早就挤满了送孩子来参加高考的车辆,学校中除了高三的学子之外就只剩下警察和应急用的电瓶车。
第一科考的是语文,安然和其他高三的学生一样,早早的就来到考场准备考试,“印明正身”之后,安然走进考场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监考老师一贯的说法和做派,尽管对老师的这些说辞已经习惯,但是莫名的紧张还是充斥在整个教室里。
试卷发下来的瞬间,安然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稀里糊涂的将试卷的前面几道题写完,安然发现自己并不在状态,以这样的答卷速度可能到了交卷的时间,安然依旧不可能将试卷答完。
做了简单的调整之后,安然放到试卷的最后一页,作文的题目不难,很快作文答完之后,安然开始较快速度作答试卷上其他题。
语文考试还算马虎,在交卷的最后时刻,安然将试卷上的题尽数答完,但是还有一部分同学可能是因为紧张的原因,在交卷的最后时刻依然在埋头写着。
其实是可以理解的,这样的至关重要的考试,难免会因为一些紧张的情绪影响答卷的速度,尽管平时已经训练了很多次,但是到了关键时候,考验的还是心态。
语文考试结束,等待广播发出撤退的命令之后,人山人海的考生慢慢的离开考点,回到宿舍里。
“大家语文考试答得怎么样?”回到宿舍,宿舍已经开始讨论语文考试的事情了。安然没有加入讨论中,因为他明白,既然已经考完的科目就没必要管了,不能因为上一科的发挥影响到下一科考试的发挥。
在中国父母老师甚至是所有人的眼里,高考成绩的好坏直接影响到将来自己的发展好坏,尽管处在青春期的这戏高三学子不这么认为,但是潜意识里,已经将高考作为一块不可或缺的跳板。
其实就连自己都认为,高考实在是逃过重要了些。
在英语考完的刹那,整个学校沸腾了,当然有人欢呼自然就有热愁了。
回到宿舍,天空已经飘起细雨,不一会的功夫地面已经湿透了,雨雨越下越大,天空是灰色而阴沉的。
毕业聚会由班长周牧组织,其实以其说是聚会,还不如说是毕业之后的最后一次一起吃饭。
在聚会上,平时很喜欢说话的李佑都很少说话。
“今天也许就是人来的最齐的一次了,这次聚会之后,这个班想要再聚齐就不可能了,很高兴你们陪我这三年”安然端起手中的酒杯,此时的心情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也许只有杯中的酒能够明白。
最后一次的聚会,班主任没有再管会抽烟的同学,也没有制止同学之间相互敬酒,好像此时的他就是这群孩子中的一员。
安然端着酒杯走到彤萱身边,没有言语,没有任何的对白,两人只是静静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一整晚安然喝了很多酒,人们一直说借酒浇愁,可是喝了一晚上,出了胃里如同火少一般的难受还有晕头转向之外,没有浇掉一丝愁绪。
第一次喝醉,喝到最后安然没有一丝意识,不知是因为离别还是因为其他,总之聚会之后安然是怎么回到宿舍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那一晚,彤萱没有向以前那样及时的出现在安然的视线里,熟悉的人,熟悉的做事方式,终究还是慢慢的消失不见。
“哪个混蛋说的借酒浇愁,昨晚除了一肚子的翻天覆地,还有晕头转向,我没有任何感觉”安然足足睡到中午才醒,一觉醒来,头还在隐隐作痛,不禁有些抱怨酒不是好东西。
“安然,你就别抱怨了,以后你就会发现酒其实是个好东西的”李佑笑着说道。
安然无语的继续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大脑袋,此时实在是不可以有过多的复杂念头。
看着宿舍里的同学拿着行李走出宿舍,安然很想爬起来送送他们,但是他还是装作漠不关心的让他们安静的离开,他害怕自己会在舍不得这群在一起学习,在一起通宵,在一起打架,在一起打球的兄弟。
郝帅说好的去他家玩也没有去成,说好的通宵也没有去,说好的要去再揍一次二班的那小子也没有去,说好的.....
匆匆三年,就这样结束了,似乎还没有任何感觉,还没有在学校留下些东西,然后就要走了。时间真的有些作弄人,三年原来这么快。
“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就要走了,真的很舍不得,真的...再回来的时候遥遥无期,再见我的母校,再见我的朋友...再见我的青春”站在学校的大门前,安然眼角有些湿润,他害怕一不小心眼中那憋了许久的水滴轻易就会滑落,最后只能硬拽着赵子烨决然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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