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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与狗
“先把餐点了吧。”阿托利斯提议道,“这虽然应该是常识的概念但解释起来估计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嗯……说的也是。”查理同意了阿托利斯的提议,毕竟现在是上班时间。“那么另一位先生……”查理看向布拉德利克,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虽然查理知道这只猫是猫的宫殿咖啡厅的店长,但他如果这么称呼对方,他们店的其他客人八成会认为这两只猫是来找茬的,虽然客人们肯定不知道这两位不是人类,不过查理也很好奇,阿托利斯他们究竟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您想来些什么?”
“嗯,让我看看……”布拉德利克微微眯起眼睛,很仔细地看了看暖屋咖啡厅的菜单,然后从中挑选出自己认为会喜欢吃的食物。
暖屋咖啡厅提供的简餐不是现成的食物,而是由早上准备好的半成品加工而成的,所以需要一些时间等待。因此阿托利斯和布拉德利克选择了一张靠近收银台的位置,一边等着他们的食物顺便看看这家咖啡厅的装潢。
暖屋咖啡厅的装潢和他们的咖啡厅完全是两种风格。布拉德利克在装他们的咖啡厅的时候以暖白为主色调,搭配了玻璃等材质,色调和风格上偏向浪漫精致。而这家咖啡厅的装潢,则使用了大量的原木色来让整个空间呈现其名字“暖屋”的感觉。地面上是深色的拼花地板,而墙壁上则是用枫木色的木板铺满了所有的墙面,咖啡厅的餐桌椅是极其简约的,只抛光上了清漆的,没有多余装饰松木桌椅。不过为了让客人坐得更加舒服,这些椅子的靠背弧度极佳,靠着能够很好地支撑人的脊椎,而且都加上了枣红色的海绵坐垫。
在咖啡厅的一面墙上,有着用文化砖砌成的假壁炉,壁炉里面装的其实是电暖,但有仿真的火焰效果。不过由于现在还是夏天气温炎热,当然没有开启,而且店家用了两大盆半米来高的袖珍椰子将壁炉挡了起来,以缓解视觉上的炎热感。
和阿托利斯他们的咖啡厅一样,暖屋咖啡厅也是两层,不过面积要小得多,不算后厨卫生间这些的话,一楼也就比一般家庭的客厅稍微大一些,而二楼则只有一楼不到一半的面积。因此从一楼的一些位置是可以看到天花板的,天花板故意用木板做成了山形的吊顶,并且加了并不承重的木质梁,让这间咖啡厅看起来像是一间小木屋似的。
“现在还会有人类住在木头房子里么?”布拉德利克突然低声问道。
“有吧?”阿托利斯不太确定地回答道。
今天暖屋咖啡厅的店长黛丝不在,查理完全没预料到因为难得的放晴很多人选择出来逛街,因此选择来他们咖啡厅吃餐午饭的客人也比平时多了不少。不得不全部负责的查理即使尽可能的加快速度,阿托利斯他们那两份食物上来也已经过了将近二十分钟了。然后他又忙碌了半个多小时,才得以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到了阿托利斯他们所选择的位置的一张空椅子上。
“很抱歉,今天的客人比往时多了不少。”查理非常不好意思地道歉道。
“你们店除了你和店长,就没有别的员工了吗?”已经吃完了他的那份午餐的阿托利斯略微有些同情地问道。
“我们有招聘过,但因为这几年我们店的人气一直不高,所以招来的新员工没过多久就跳槽了。”查理露出了非常标准的狗狗委屈表情,不过他显然能够非常熟练地隐藏起他的异相体特征,所以他的耳朵尾巴什么的并没有冒出来。“后来反正我们两个也足够了,就没有再招人。没想到今天偏偏黛丝她不在的时候会来这么多客人。唔,对了,什么是异相体?”
“所谓异相体,就是像你我这样的。”阿托利斯拿起咖啡厅为客人准备顺手记些事情,放在桌子上的便签本,以画图的方式向查理这只异相体狗狗介绍异相体的概念。其实对于大部分除了人类以外的动物来说,这是相当常识性的知识,但由于长久以来人类都被其他动物视为最可恶的敌人,所以会尽可能避开人类活动的地方,这导致了因为各种原因进入人类社会的动物由此被隔绝开来。
与此同时,对于生活在人类活动范围内是异相体对于动物来说是很危险的事情,在过去他们被人类视为恶魔和妖怪被杀害。这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了某一物种的异相体数量大幅度减少,比如查理他们这些狗狗的异相体就受人类影响而变得极其罕见。
“我是黛丝和她爸爸从动物收容所收养的。”终于得以了解多年来的疑惑的查理开始向阿托利斯讲他的经历。“我妈妈她刚刚生下我们兄妹几个就病死了,我比较健壮,得以撑到被人发现。然后他们把我送到了动物收容所。我的毛色不太好看,长得又比别的狗慢,所以一开始都没有人愿意收养我,本来我都要被安乐死了,没想到黛丝她选择了我。”
“既然是收容所为什么要把动物安乐死?”布拉德利克有些惊讶地问道。
“好像是因为收容所里的动物越来越多,实在是养不了所以会定期安乐死一批长时间没人收养的动物。”查理的语气有些沉重和伤感,那些被送去安乐死的动物,有些都还很小。不过这些查理不愿意说太多,他继续介绍他被收养后的事情。
黛丝收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后,她爸爸贝尔先生决定去收容所收养一只宠物给女儿作为生日礼物,也不知怎么地,黛丝看上了一直没收养者感兴趣,第二天就要被送去安乐死的查理。虽然以前没有养过狗,黛丝的爸爸还是同意黛丝收留了这只毛色看起来脏兮兮的狗狗。
黛丝被录取的大学和他们家很近,所以黛丝每天都回来帮忙照顾咖啡厅的生意,查理则时常和贝尔先生去店里,查理长大后虽然毛色还是那副模样,不过其它部分长得还算好看,所以倒也成了暖屋咖啡厅的吉祥物。
然而没想到贝尔先生在黛丝上大学二年级的时候突发脑溢血,很快就走了,而那时因为这件事情黛丝差一点儿辍学。也是那时查理发现自己可以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当时他吓坏了,同时也害怕黛丝被变成这样的他吓到,就逃出了家。跑了一段路又还是放心不下自己的主人,而且想要帮助她,那时查理突然灵光一闪觉得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正好可以帮助黛丝打理咖啡厅,就偷偷跑去别人的咖啡厅偷学,然后以应聘者的身份返回暖屋咖啡厅。
但那时查理可没有在人类社会合法的身份,因此黛丝不可能聘用他。正在查理苦恼的时候有个老太太莫名认为他是她失踪了好久的孙子,强行把他拉回了家。虽然那个老太太在周围人看来既糊涂又疯癫,但是托她的福,查理获得了在人类社会合法的身份能够顺利成为暖屋的正式员工。
“所以,你的店长目前还不知道你是她曾经养过的宠物狗么?”阿托利斯问道,查理点点头。
“嗯,因为电视剧和动画里这种情况是绝对不能被发现的,所以我没敢告诉她。”查理老实地承认道,他非常害怕他的主人黛丝知道了这个真相会接受不了。
“话说回来,你觉得我们能喝咖啡很不可思议,难道你没有喝过咖啡么?”阿托利斯有些好奇,然而他那张漂亮的脸上依然看起来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金银异色的双眸看起来更加亮了一些似的。“那你是如何调咖啡的?”
“我……一直都是尽量不喝,”查理有些尴尬地笑着,“不过有尝然后努力记住味道,还有就是多依靠我的嗅觉记忆,我之前都不知道异相体的消化系统会与人类接近,是可以喝咖啡的……所以,之前我呃,一直以为自己稍微再多喝一点咖啡就会死掉……哈哈。”
“即使觉得自己喝咖啡会死还去喝,你真不愧是狗呢!”布拉德利克说道,阿托利斯轻轻点点头表示赞同。
“嗯嗯,我的确是狗呢!”查理开心地承认道。“说起来,有件事情我去你们店里的时候就想问了,但当时黛丝在实在是不好问出口。那个,为什么你们不会向其他猫那样驱赶身为狗的我呢?”
“你以人类的姿态进入我们的店里,我们当然不好驱赶你。”阿托利斯回答道,这个回答让查理着实有些难过,“另外一个原因是,我们能和你交流。”
“诶?”查理眨眨眼睛,有些不明白阿托利斯的意思。
“通常情况下,我们猫和你们狗是存在严重的交流障碍的,你们的表示喜欢和欢迎的肢体语言对我们猫来说是挑衅和威胁。另外,确实有些狗对我们猫有着很强的攻击性。但你看起来对我们猫还算是比较友善的。”阿托利斯继续解释道,耐心听下去的查理开心了不少。
“嗯嗯,因为我很喜欢猫的!”查理开心地说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就是很喜欢猫!”
[真是一只奇怪的狗!]阿托利斯和布拉德利克同时想到。
虽然并没有做什么事情,只是在这里吃了一顿午餐,但因为身体的缘故,阿托利斯还是有些疲乏了,布拉德利克决定快点儿结束他们这趟过来的任务。虽然已经知道了,不过还是要再问一问关于咖啡厅是不是必须要提供简餐的问题。
“这就是你们来我们店的原因么?!”查理十分震惊地问道,虽然他有想到那么一丁点儿这种可能,但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这么直截了当地问出来。
“嗯,还有来吃午餐也是。”阿托利斯承认道,疲乏使得他清冷高傲的声线变得软了不少。
[原来猫咪是这么喜欢直截了当解决事情的动物么?]查理不可思议地心想,“虽然现在很多咖啡厅都会提供,不过也有不提供的,这个并不是绝对的。”
“既然这样,我们就没有必要弄增加简餐了。”迅速下了定论的阿托利斯扭头对布拉德利克说道。
“是啊,这样就没那么麻烦了。”布拉德利克很高兴地笑着回应道,确认了就好办多了。
[咦?你们特意跑来问我就是为了确认可以免去提供简餐这个项目么?正常情况下难道不是一定会增加这个同样可以赚钱的服务项目么?!]查理胡乱地想到,他不太能理解阿托利斯他们的想法,觉得自己应该和猫咪们估计还是有沟通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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