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娇-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作者:林意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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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生子皆去


      薄青觉得自己好像睡了一个人生那么长,她好像回到山阴的家,她好像回到未嫁之前,还不知有一个当太后的姑母之前,总之,很久很久以前。但是她好像又觉得她好像失去了什么最重要,她想继续找,她不想醒来,可是旁边总是有人在吵她,吵得她不得安心地睡。
      “糊涂,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做事的,连太子妃有三个月多的身子也不知晓。”窦皇后在接到消息之后忙赶过来,她明明听说是太子妃打了粟良娣一个耳光,把人给扫到池里去,可是怎么一来到这里又接到说太子妃小产了。这太子妃什么时候有孕,怎么都没有听人提起来,前些天才在太后宫里被太后说,启儿很少来太子妃屋里。
      “回皇后,太子妃的月信一直不准,有时是两月来一次,有时是三月来一次,更甚至还有半年才来一回的,所以,所以……”佩儿哭得一塌糊涂,一边拼命的嗑头一边解释。她们谁也不知道太子妃居然有喜了,可是这喜还没到,悲就先到了。
      此时侍医过来,窦皇后也就转过去问侍医,“怎么样?”
      “是一对双生子,都已成型,只是……”侍医的话停了一下,“可惜了。”话里的惋惜让在场所有的人的心都猛的一愀,包括一直坐着没有开口的刘启。
      “什么,双生子?”窦皇后闻言站了起来,右手指着跪了一地的人,气得手直发抖,“你们,你们……”满殿的宫人都“碰碰碰”的拼命磕头。“皇后饶命啊皇后饶命~~”
      “来人啊,把这群没用东西全打到杖掖庭。”窦皇后恨声道。
      “母后”躺在塌上的薄青微微的开口,透过屏风唤住了下旨的窦皇后,窦皇后一脸心疼进来坐在塌前,“青儿,你醒了?”
      “是青儿福薄,怨不得他人。”薄青此时已知道她在梦中急着要找的是什么,凌乱的发丝贴着苍白的脸,更加显得她的脸白透明。她轻轻地摇头,眼泪悄然顺着眼角滑落,“这以后……长夜漫漫,还需她们相伴。请母后看在青儿的薄面上,饶了她们吧。”她转过头,透过屏风看着跪着一地的宫人,跪爬到薄青前面的佩儿额头因为刚刚的用力磕头而泛着红丝,薄青勉强地扯了一个微笑,却笑得让佩儿的心都碎了。

      静静的屋里只剩下刘启和薄青两人,刘启坐在塌前,整个心都是乱糟糟,看着闭着眼睛已入睡的薄青,各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思绪充满他的脑海里,他对她有防,有怨,有思,有恨,更多的是悔和疼惜,他真的不知她有身子,如果知道……,他回过神一想,知道了他又能怎么样?
      “殿下,殿下……”内侍匆匆上前,被刘启一瞪眼,忙收了声音,立在刘启面前,“回太子殿下,刚刚粟良娣那里传来消息,皇后刚刚不知因为何事训斥了粟良娣,并且罚了粟良娣一月不许踏出院门,连三位皇孙和小公主都被皇后带回椒房殿了。”谁也不知皇后为何生气,突然责罚粟良娣这么重,还把皇孙和公主全都接走,说不到足月,不会让孩子回来。这让粟良娣真正感到害怕,忙差人来找太子求情。
      刘启听后反而淡淡,“知道了,下去吧。”
      “可是……”内侍想到粟良娣的侍女还在屋外焦急地等消息,可是太子的反应这么冷淡,这让内侍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关一阵子也好,省得又来惹事让孤心烦。”刘启眼也没有抬,依然很淡淡,然后看了一下内侍,内侍忙敛起心思,行礼之后退出去。
      “其实你不用守在这里。”床上的薄青轻轻地说,刚刚内侍过时,浅睡的薄青便已醒了。刘启见薄青一醒,忙起身,“怎么样,感觉如何?”
      薄青没有回他的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睛,“你过去吧,她突然被皇后责罚,此时怕是委屈不已,你不用勉强自己在这里守着我。”
      “孤没有勉强。”刘启意简言骇,转过脸不去看薄青的眼睛,回坐在塌边的矮凳上。
      殿里又静了些许,过了一会,薄青幽幽地问,“她说的是真的?我之前一直未孕,是因为你不想让我有孕?”
      刘启微怔地看着薄青,他没有想到此事粟妙喻既然会告诉薄青,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应对,他是未来的君主,让他撒谎他又说不出口,最后只是无言当是默认。
      薄青等了许久都听不到刘启的否认,眼泪随之滑落,掉到绣枕消失不见,唯有深色暗中说明此绣枕早已被泪水浸湿了,“不该来的,终于是会走,走了也好,省得留下为难。”薄青喃喃自语,而刘启的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有些颓败地甩了下袖子。
      “你走吧~”薄青闭上眼睛,低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孤在这。”刘启也不知为何,只是只是这样子开口,只有袖口下的手握得紧紧。
      “那好,你不走,我走。”薄青也不想再说什么,挣扎想起身下床,她只想远离眼前这个人,知道是一回事,可是真问出真相是另一回事。
      “住手”刘启上前坐在塌上,握住薄青瘦弱的手,压制着不让她身上,“孤说了,孤在这,孤不走,你也不许走,好好躺着休息,好吗?”话到最后,语气带着一丝丝的祈求。
      也许是薄青身子虚弱,也许是刘启的强制,更或许是刘启语气中的那一丝丝祈求,总之薄青没有更大的挣扎,顺着躺下,翻了个身,留个后背给刘启。
      整个殿很静,静到刘启可以清晰的听到薄青微微的抽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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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双生子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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