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一梦间

作者:吃鱼的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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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不要听你说话,我不要听你说话。”传来了歇斯底里的呐喊,本不该属于清欢,却这般熟悉,叫人无法怀疑。

      “清欢别急,我不说了,我就在门外陪你,不怕。”无论什么原因,擎宇想先陪清欢,明日再问。

      屋里的哭声一夜没停,擎宇很担心,就这样如木雕一般站在门口,不时地哄两句,清欢却不再理他。

      翌日,伴随着和煦的阳光,还有接到消息转醒的其他人也出现了。纳兰羽是被第一个吵醒的,有一丫鬟跪在榻前小声唤他,叫他不得不醒。墨璃也被一护卫叫醒了,秋月是自然转醒了。

      “怎么了擎宇?”纳兰羽着急的询问。

      擎宇没回答纳兰羽的疑问,头也不回声音阴冷:“伊秋月,你昨日和清欢说了什么?”

      秋月被这声音吓得冒冷汗,小心翼翼的开口:“先是问了王爷有哪些仇家,好今日继续查,接着就叫清欢睡下,别等你了,还无意间吐露了你鬼混的事。”

      果然,清欢是为这事伤心,明明自己答应了他不再把对他的好分给别人,自己本是放肆了,叫他伤心。那一抹自责的神色瞬间闪过,随即染上怒意:“敢随意议论本王,还打听本王仇家。”擎宇凛厉的看着他,随后转身再次看着那道门:“来人,杖责一百,不用在后院,就在这,本王要看着。”

      “擎宇你冷静些……”纳兰羽和墨璃同时开口,准备劝他,可是他根本听不进去。

      秋月吓到了,张口怒骂:“原以为你是一个不错的王爷,没想到也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小人,有本事你打死爷,事情是你做的,爷就是死了,事情也依然没有转寰。”

      “给本王重重的打。”擎宇更生气了,咬牙切齿吩咐重打。

      棍棒声和叫声响了起来,擎宇完全无视这些声音,继续和清欢说话:“是我不好,怎样才能叫你解气,你说,不要不理我。”

      门打开了,看到了一双哭的像个核桃的眼睛,还有满是泪痕也脸,扔出了一个小瓶子,门再次关上,传来已经哭得沙哑的声音:“九日断肠散,这个解药只有我会做,而且每五日只做一粒。吃了这个,五日后便开始无法运力进而昏迷不醒,接着就会死。只能第五日吃下解药,才能不费去武功。吃了它,我就不生气了。”

      擎宇清浅一笑:“那便好,只要清欢留给我保护你守着你的权利和时间,怎样都好。”擎宇捡起那个瓶子,倒出一粒,不假思索便吞了下去。伴随而来的是门被推开的声音,清欢站在门边惊恐的看着擎宇,随后便扑进他怀里喂了他一粒药,仰着头质问:“你傻么,吞了这药,你就无法完成这千秋大业,我的伤心也白费了,你就是傻子。”

      “没有清欢,我要千秋大业何用,要江山何用?”擎宇抱紧清欢,拥着这个无法舍下的珍宝:“乖,我的一时糊涂并不是因为不爱你了,我一直爱你。失去什么我都不怕,只怕失去你,所以别再这样吓我。”

      “擎宇,清欢不该拿毒药试擎宇,不过清欢已经解去毒了,擎宇不要生清欢的气。”清欢哭得伤心,擎宇安抚着他,不知不觉就睡了下去,手还紧紧地攥着擎宇的衣服。擎宇才把清欢放到床上,将小手掰开掩好被子,外面就传来厉声一喝。

      “住手,寻大夫来,莫要惊动寒江子,否则本王摘了你们的脑袋。”原来是怀王来了,正好救下了没人敢救的秋月,秋月面色惨白已经被盐水泼醒了一次,如花美颜这样憔悴,看着就心疼。

      擎宇才想起来自己迁怒于秋月,还叫杖责了他,有些愧疚。得知怀王来了,忙起身迎接:“爹,您怎么来了?”

      怀王脸色不大好看,一丝薄怒下还藏着滔天怒意:“为父不来,外面那孩子岂不没人救?你这些年都学了什么,为父教的都叫你忘干净了?迁怒于人乱伤无辜,人心所向永远不会是暴君。”怀王的怒意更加明显,看了看外面,秋月已经被抬回房间救治了,放心了些许:“况且你谁都能伤谁都能杀,唯独不能伤他分毫,否则寒江子可是会亲手杀了你。”

      “爹,您的意思是?”擎宇不大明白,怀王说叫他不要失了人心,这个理解。后面把那句就不明白了,只能询问。

      “那孩子是伊家幼子,十五年前寒江子历经扬州和伊家小姐有过情缘,伊家小姐怀胎十月生下一子便死了,那孩子便成了伊家老爷名下的小儿子。寒江子后来知道了这事,只是碍于自己在危难之时竟然不在,本能救伊小姐却没救,更不好去打扰孩子的生活,也就只在暗处偷偷看着,并没相认。寒江子之所以喜欢清欢,是因为他们年龄相当,寒江子又想要个徒弟,这下你懂了?”不仅擎宇懂了,屋里其他人都懂了,那个伊秋月是寒江子的私生子,怪不得那么像,脾气性格都像长得更像。

      怀王的故事讲完了,却没高兴起来,负手转身走向书房:“擎宇拿上家法随为父去书房,其他人就留在这,本王认为这悉心教导不能就这么忘了,该提个醒。”

      擎宇知道自己确实错了,叫人拿来藤鞭,跟着怀王去了书房。

      怀王斜倚在贵妃椅上凤眸微眯收敛了怒意:“我儿认为,该罚多少?”

      擎宇跪地垂眸:“孩儿先是过于放纵乱.性在前,后是言而无信背弃在后,接着迁怒于人滥用王权。至少该罚一百鞭,孩儿甘愿受罚。”

      “那就二百鞭,为父该说的昔日都说过,好好想想,记劳些,免得哪日闯祸,为父还要亲手杀你。”怀王从来都是严父,他也心疼,全都藏着,该疼时才会疼。

      “孩儿领罚。”擎宇叩首等着那藤鞭打上来,怀王起身拿起藤鞭绕到后面,一声声的藤鞭挥动声便传荡开来,却没有一丝一毫闷哼声,是擎宇极力忍着。

      清欢午后饿醒时还没见到擎宇,说是在书房受教,不放心,所以就跑去看看。行至门口听见一组声音,顿时担忧。

      “你好歹也是练武之人,区区二百鞭都受不住。”

      “爹还真大言不惭,明明都用了内力,平常人早就被打死了。”

      “为父还是知轻重的,倒是我儿,有些东西忘得太快,欠打。”

      “孩儿记下了,时刻谨记爹的教导。”

      清欢知道怀王在给擎宇涂药,也没必要再送药去了,只有蹲在一个角落等着怀王离开,好去看看伤的重不重。

      “药也涂完了,为父去看看秋月,给你收拾一下烂摊子,免得寒江子知道了来扒你的皮。”怀王总算出去了,去看伊秋月了。

      清欢趁机进去,可怜兮兮的看着擎宇,满怀担忧:“是清欢惹得,害擎宇挨罚,痛不痛?”

      擎宇唇边挂着云淡风轻的笑,他的清欢尽管哭了一夜,可爱依旧貌美依旧:“没事,爹不会下太重的手,我也是咎由自取。”

      “擎宇。”清欢终究不忍不见他不理他,谁叫现在趴在贵妃榻上的人许了自己世世清欢,谁叫这人是自己从一出生便喜欢着想着念着的。清欢看了眼那刺目的伤,皮开肉绽,光洁的背已然没了一块好地儿。清欢想叫擎宇抱着,那样才有安全感,那样才能觉着擎宇是他的。只是擎宇受伤了,清欢只能坐在一边看着他,小声开口:“擎宇不可以再招惹任何人,不然清欢就走,再也不要见擎宇。”

      “恩,纵使失了天下,我也不要失去清欢。”擎宇轻抚清欢的头,和以往并无不同,那些事已经过去了。

      这时秋月的房间,秋月正趴着假寐,疼痛折磨的他难受极了。怀王走进去坐在一旁关心的询问:“感觉好点了么?”

      秋月勉强笑了笑:“在听到说炎王挨了二百鞭子后就好多了,谁叫他是王爷呢,确实也是我不该说出来惹清欢伤心。”

      “你个机灵鬼。”怀王无奈叹了一声:“是他滥用王权,他若行得正怎会怕你说,本就是他错了。”

      “怀王还真严厉。比我大哥可怕。”想起了那个大冰山,虽说他不喜言笑沉默寡言,却从不下重手,象征性的拍两下,不痛不痒只是心里不舒坦而已。还好没摊上这么个父亲,不然照这爱惹是生非的性子,说不准早死了。

      “你大哥若是舍得管,你就不会像如今这般任性,还离家出走。若擎宇敢这般放肆,宁愿杀了他,也不叫他出去丢人。”

      怀王在说这话时面色阴沉不像在开玩笑,秋月浑身发冷直冒汗,汗毛倒立真想马上逃离这里。秋月越看怀王脸色越吓人,忙开口:“您如果还没消气,尽管去继续打你家儿子,不必客气,在下想休息了。”、

      “……”怀王无语,这孩子果然是寒江子的,这么像。见他不记恨擎宇,叫他早点休息,怀王就走了。秋月怀疑擎宇的脾气受了怀王的真传,在挨打时仅是怀疑,如今是肯定了。

      怀王又去看擎宇了,真的是十分担心,恐怕他有几日不能下床走动了。在打到一百鞭时就已经撑不住了,是硬撑着的,又打了五十鞭他就真的撑不下去了,呕了口血便不省人事。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还没等自己放下鞭子去抱起他,他就转醒叫继续打。二百鞭也就是自己一时生气随意说的数,平常人怎么可能受得了二百鞭?况且擎宇有内伤,是在与欧阳四月交战所埋下的,至今还留着祸根,这个为人父的都不知道。

      越是接近书房,那嘤嘤泣声就越清晰,是清欢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哭声。

      “擎宇都不告诉清欢,这么重的内伤都瞒着。”

      原是清欢不放心擎宇的身体,非要给他诊脉,结果查出了有内伤,经过这二百鞭似乎更严重了。

      “我只是不想叫你平添烦恼,不要哭了,今后我不再瞒你了,乖。”擎宇小心的哄着,可不能再叫他哭了,眼睛肿了嗓子也哑了,叫人心疼。

      “擎宇想吃什么想要什么都告诉清欢,清欢要照顾擎宇。”清欢说着还把水和点心放到擎宇容易够到的地方:“我去找些药来给你调理内伤。”

      “还是先叫人扶我回房间吧,这里是书房,不成体统。”擎宇先叫住了清欢,这小家伙慌乱的样子还蛮可爱的。

      怀王此时进来了,揉了揉清欢的头,走到擎宇面前:“为父抱你回房间吧,自你十岁后还从没抱过呢。”怀王的性子属于唯我独尊的,不由分的抱起擎宇就往房间走去,一向杀伐决断冷静睿智的擎宇面子上也挂不住了,碍于对方是父亲又不好开口骂,只能推辞说扶着就可以,怀王担心他的身体,终究到了房间才放到榻上。

      “你变重了,为父都抱不动你,若不是习武多年,还真会闪了腰。”怀王轻柔放好擎宇,开口逗趣。

      “你这容颜不老的妖怪自然不会闪了腰,不过孩儿今年弱冠,与十岁时相比当然会重,孩儿又不是长不大的清欢。”擎宇愤愤不满就回了一句,这下丢人丢大了,相比墨璃、无忧和纳兰羽都知道了,就等着他们笑话吧。

      怀王检查着擎宇的伤看有没有裂开,拍了拍他的头也没说什么,清欢不干了,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擎宇:“擎宇竟然说清欢长不大。”

      看着又要哭,擎宇忙伸手过去,带动了身子扯得后背一阵剧痛,怀王怒喝一声:“趴好,不安分,又要重新上药,看来需要包扎一下。”

      “今天诸事不顺,真不知是惹恼了哪路神仙。”擎宇叹了口气不敢再乱动,不过清欢凑了过来关心的问痛不痛,本来没哭,这下哭了:“是清欢不好,都是清欢害的。”

      “乖,不要哭。”擎宇。侧了侧身把清欢楼了过来,清欢听话的挨了过去,顺势钻进他怀里,别叫他有太大动作。

      “你们真是没半刻安宁,清欢你在这陪他,本王知晓内伤该用些什么,无需你费心了。”怀王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帮擎宇掩好被子就出去了。

      擎宇紧紧拥着清欢,亲吻一下他的额头,凑到他耳边低语:“真是吓到我了,以为清欢真的要离我而去了。”

      “是擎宇不对,不怪清欢。”清欢开口为自己说话,心中已然委屈。

      “是,不怪清欢。”擎宇见清欢委屈了,忙认错。

      “擎宇身上除了药味怎么还有淡淡的酒味?”清欢不解的仰起头,若不是这么近挨着擎宇,还真闻不到这余留的酒香。

      “昨日把墨璃喝倒了,我也没少喝,自然有酒香。”

      闻言清欢更加疑惑了,再次开口询问:“擎宇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要去看一眼无忧,又要把墨璃灌倒,还要和他……时间够用?”清欢感觉得到自己脑子不够用了,思路在打结。

      擎宇明白了清欢的话,朗声笑道:“把他灌醉就足以叫他写信回家留驻长安,还有必要做什么啊?不过你倒没冤枉我,确实有一日我大醉,把他当做了你。也就那一日的风流,后来他表示只愿为我效力不愿徒增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感,我自然不勉强他。后来我们也就一起喝酒畅谈,有时还会彻夜的聊一些家国之事,忙着千秋大业,实在没有时间与他风流,况且他身上的刺太多,不好驯。”

      “擎宇……”明明不是自己无法驯服他,而是不愿叫清欢伤心,两次乱.性惹两次祸,其实擎宇从没有把心分给别人。清欢再次哭了起来,抽抽噎噎话都说不清:“刚刚我听无忧说你去他房间是合衣躺着哄他入睡,随后便回房间,原来擎宇是记着清欢的,早该想到我的擎宇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

      “怎么又哭了,别再哭了。”擎宇继续安抚清欢,这个哭个不停的小家伙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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