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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落
陈徽低下头,恭谨地回道:“嫔妾给老祖宗请安。”
太后亲切地唤她过来,“瑾丫头,过来坐。”
陈徽虽觉得今日太后格外亲热,但也不敢多言,“是。”
太后拉着她的手聊天,又让宫人布了一些点心,一碟碟精致的点心放到她面前,看起来十分可口。
太后笑道:“这是从蒙古送来的酥油饼,哀家之前尝了几口,觉得挺好,瑾丫头也来尝尝。”
陈徽碍於坐在太后的旁边,初时还有些拘谨,当她尝了几口后,不禁赞叹,“真的很好吃!”
然而,她颦眉正色道:“只是这些点心都太油腻,老祖宗肠胃不好,偶尔吃一两块就好。”
太后一愣,然后淡淡一笑,“你倒是个体贴人的。”
陈徽笑嘻嘻又吃了几块糕点,“老祖宗别笑话嫔妾,嫔妾希望一辈子都能照顾您。”
太后叹了一口气,“明昭走了,宁丫头又是个不省心的……如今只有你和小四最关心我这个老太婆。”
陈徽听太后突然提起明昭,眼眶慢慢变红,却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是,明昭在天上一定也记挂着老祖宗,您不要难过。”
太后点了点头,徐徐说著,“小四虽然没有他的哥哥聪明,但为人率直乖巧,这点难能可贵,而你就贴心,做事仔细,说起来,你们二人的性子可算是互补。”
陈徽听后觉得有哪裏不妥,但又说不出来,只得赔笑道:“嫔妾哪有老祖宗说的那麼好,跟四阿哥也是不能比肩的。”
太后没有回答,只是指着桌上的点心,“多吃几块吧,蒙古的点心确是可口。”
陈徽的确喜欢吃,得到太后的批准,她也多挟了几块。
太后见她吃得急,让竹息给她倒了杯茶,“喝口茶吧,小心呛到。”她摇摇头,“真是个让人担心的姑娘。”
陈徽嘻嘻笑着,太后和蔼地笑道:“听说千鲤池又来了一批进贡鱼,你一会儿有空可以去看看,说不定能碰到小四。”
怎麼太后今天总说起四阿哥?难不成她知道了他们的事,但他们已经十分小心低调,可太后是真正的后宫之主,想知道又怎会没有办法?
不会的,老祖宗只是疼爱他们,才常常提起他的名字,想必是自己多心了。
陈徽突然感到有点儿头昏,只得随便应了声,“嗯。”
头昏的感觉愈来愈烈,她只得起来请安告退,“老祖宗,嫔妾今儿有点身体不适,下次再来看您。”
太后没有言语,只是摆手允诺。
陈徽转身之际,嘴角却流下了一缕殷红。
她大惊,回头望向上座的太后,心下马上了然,只是她略有不甘道:“老祖宗,您……杯裏有毒……”
太后没有回答她,只是脸色泰然坐在上座。
陈徽渐渐失去意识,最后力气不继倒地,她的眼睛依旧睁开,彷佛听不到答案就不肯闭上。
太后想起和陈徽相处的时刻,她甚至比自己的侄女宁妃还关心自己,只可惜她和小四互相喜欢,他们是庶母和庶子的关系,自己确实做不到成全他们。
小四是她自小就抚养的孙儿,加上她当年听了宁妃的话,误杀了性子天真活泼的定皇贵妃,心中也是内疚万分,对他是万分疼惜。
她不容许任何人知道这事后,以此为把柄要胁或伤害他。
她眼内闪过一抹酸楚之色,低头喃喃自语,“瑾丫头,小四是故人之子,别怪哀家狠心。”
她抬头的瞬间,却是一脸刚毅吩咐宫人,“把地方收拾好。”
几日后,赵誉环看四周,满脸焦急却佯装轻松,“咦,孙儿最近怎麼总不见侍候您的瑾贵人在身边?”
太后很了解她这个孙儿的性格,若然让他知道真相,不知道会做出些什麼出格的事,只得慈祥道:“她身体不适,正在宁妃那儿休养呢。”
赵誉碍於身份不能追问,只得乖巧回道:“哦,原来如此。”
太后和蔼地握着他的手,“对了,小四现在都十七了,府中只得几个通房丫头也不像话,哀家看中了郭家的姑娘,还有乐家和罗家的,就把她们册为福晋和侧福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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