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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今天是一九一九年五月四号,很特别的日子。
五.四青年节。
这个节日恐怕只是对星星而言的吧!
而对其他更多人而言,它却代表了之后的不宁静。
一早到达公司,意外的发现骆寒川早已端坐在办公室里翻着报纸。
从昨天开始,上海滩上几乎大小报刊的头条都刊登了中国在巴黎和会上的外交失败的消息。 美、英、法和日本相互勾结,无理地在和约中规定把德国在山东的各种特权,全部让给日本,至于日本强加在中国人民头上的二十一条,又借口不在会议的讨论范围之内而置之不理。
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都在她的脑子里,这些在历史考试前强记硬背的知识在这时候却成了她不可多得的天赋。
石修也在,安静地坐在墙角得大沙发中看着手中的文件。
说实话,她对石修非常有好感,不全只是因为他当初的引荐。他的丰功伟绩早就从小妹那里得知一二,包括他脸上那道上伤疤的由来。可以说没有石修,也就没有今天的骆寒川。
现在看来,他左颊上的那道狭长的疤并没有丝毫狰狞感觉。他高大,身形挺拔,比骆寒川还高上一些;结实偾张的肌肉,一看而知长年经过严格的锻链。肌色是淡棕的,感觉吸饱了生气似,十分有力感。他的五官比普通人都深刻一些,却不谦和,显然有着傲慢残狂的特性,那道伤疤破坏了他的俊雅,添加他给人的阴森冷残感。
合上手中的文件,他突然抬起头,正好捕捉到星星打量的目光。
“石先生,早上好!”她没有逃避,反而大方地直视着他脸上的那道伤疤。同第一次见面一样。走上前,放下托盘中冲好的咖啡。
“早。”拿起茶几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眼里有着赞许。他本来就不多言,简单的,但是非常有力。
轻轻地走到骆寒川身边,同样将咖啡放在他身侧。
“昨晚睡得不好?”抬起头,看见她眼下的黑云,语气温和得令人感动。
“没有,只是睡觉前多喝了些水。”右手不自觉地轻抚着眼下,她总是这样,一失眠就变成熊猫眼。
“今天下午牧濑会社的人会来,石修会帮你一起安排准备。” 放下手中的报刊,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放肆自己的眼光在她身上游移。
“是贷款给他们建发电厂的事?”不去注意他目光中透出的灼热气息,轻抿着下唇,小声问道。
“没错。”骆寒川竟扬起嘴角笑了,双手环在胸前,眼神流着亢奋的神采。“有话要说吗?”
通常在她所关心的事务上,她总是有些独到的见解,牧濑会社的事一开始他就刻意让她回避,没想到这小妮子还是听到了风声。
一旁的石修确十分讶异地看到那个微笑,感觉到他的兴奋。这些天来,他似乎错过了很多有趣的事。不过现在还不晚。
“刚才你也在看报,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应该多少有些预料的。”她停顿了一下,考虑自己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见才不显得唐突。
“预料到什么?”石修在一旁接口道,“和巴黎和会有关?”
“今天和昨天的报道都已经写的很清楚,中国人无疑是被自己的信仰出卖了。到时候也许会有反日情绪,若是在遇到学生游行,工人罢工阿什么的事,那牧濑的发电厂一定是不可能完成的项目。”
她用了“也许”、“若是”两个词,让这些必成事实的未来变成了自己的臆测,也许学生的游行只是威慑,那么之后工人阶级的反抗无疑会给日本商人一有力打击的。
事实上也一定会如此,首先发动罢工的是中国产业工人最集中的地区--上海。6月5日,上海日商的内外棉第三、第四、第五纱厂、日华纱厂、上海纱厂和商务印书馆的工人全体罢工,参加罢工的有两万人以上。6月6日、7日和9日,上海的电车工人、船坞工人、清洁工人、轮船水手,也相继罢工。罢工工人总数前后约有六、七万人之多。上海工人阶级的罢工风潮还迅速波及各地。京汉铁路长辛店工人,京奉铁路工人及九江工人都举行罢工和示威游行。这些都已经清楚地写进教科书中,根本不需怀疑。
“所以你反对这次的贷款计划?”对于他的分析他深表赞许,就目前形势而言,很有可能会如她预料般不可收拾。但是他要考虑的还有更多。
“是,我反对!”没有否认,同样也不否认讨厌这民族。
“你对大和民族好像有偏见。”说话的是石修,面无表情的他此刻阴沉地吓人。
抬眼看着石修,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在她身侧,从她这角度看到的只是他轮廓分明的完美侧脸和高廷的鼻梁,他的眼很狭长,此时正微眯着看她。星星也注意到他用了“大和民族”这四个字眼,而不是国人通常不屑的“小日本”或是“日本鬼子”。
“若是再过二、三十年,我保证你不会再用‘偏见’这两个子。”斜睨着眼,这次她丝毫没有犹豫地脱口而出。
“哦?”挑着眉,好奇地重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那我该用什么词?”并不是询问,而是审视,高高站着的他冷森的眼眨也不眨。
被那双冷森的目光不带温度的盯着,极度的不舒服,像被刀锋冷的无形气流掐住脖子。
突然感觉到她和石修当中夹着一道无形的墙,她对他的好感就此打住,不会再有更多。是一种距离,永远也无法逾越的距离。这种感觉让她很奇怪,确又心寒。
她觉得呼吸困难,厌恶的移开目光。
不。她不能让任何情绪泄漏。石修是骆寒川的朋友不是吗?那他也会是自己的朋友。
“牧濑会社,下午是来和洋行签立合约的。”骆寒川有力的声音打破了突然的寂静。也就是一切已经定下,不会有任何更改。至于其中原因,他会私下和她解释,而不是现在。
“可是…”
“好了,老实告诉我,若是真的闹□□,你——会参加吗?” 慢慢地站起身,骆寒川俯身向她,双手撑在她两边身侧,将她逼向墙边。
“你——”惊慌于他突然的动作,慌忙看向他的身后。正好对上石修离开带上房门前最后朝她瞟来的一瞥。
“会参加?还是不会?”他凑得更近了,撩起她发丝,在唇边亲了亲。
“也许,也许会参加。”感觉到身体已经无法再后退,双手不由自主地撑上他前胸,困难地看着他的脸在她眼前靠近。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冰凉的手触上她的脸,“我不准!”他用了劲,手指滑到她嘴唇。
她张大眼,看着他,确丝毫无力抗拒,“可以——”她紧张的夺口而出,试图摆脱这暧昧得触碰。
“可以什么?”在她耳旁吹气,撑在两侧的手一松,身体贴上她的。
好半天,她终又看清那张脸。那张混合了森魅、冷峻及傲慢邪华的脸。他也在看着她,眼神炯亮,狂肆独霸的。
两人的呼吸交错,而后,他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上她。他是霸道而不容拒绝的,但俯吻她时又软有柔,未有任何强迫之意,反而让她丝毫不抵抗地屈服在他罕见的温柔中。
两人的缠绵冲击得空气也化为柔情,氛围映有彩虹。
她清涩甜润的馨香诱引他更激切地索取,喉间进出一声低吟,直吻住她心弦。
她不堪负荷他浓重的情欲,娇羞地将唇扯离他。她的清纯羞涩惹起骆寒川珍爱之意,强自僵直身子找回神志。
“不准你冒险,听见了吗?”语气莫名慵懒沉厚,性感得撩痛人耳膜,连他自己也吓一跳,十指轻抚她红肿的双唇,非常不容易地回复专制自我的模样,“别想质疑我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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