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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绪波澜
半夜,看了看门外的两个守卫,怎么就守得这么严呢?哎!之前出师不利,下次可就难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拉紧了身上的披肩,转身看了看睡得正香的琉璃,轻轻地带上了门。
失眠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大概是最近烦心的事情都混杂起来了,搞得自己都有点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霍家和徐家有危险吗?她在这里举步维艰,真不知道怎么办好!要是能像琉璃那样呼呼大睡就好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流觞园早已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偶尔风起刮过树叶便有了“漱漱”的声音。小径旁有一片片枯叶,偶尔被风卷起又再次飘落。她忽然闻到藏在风中的淡淡的桂花香,准是那边那几株桂花树又开花了,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静下心来闻到这淡香。她一边想,一边不自觉地向花香来的方向走去。
树下放了几块大青石,是可以休憩的地方。她走到树下,爬上了青石,把脸埋进层层叠叠的花叶中,近乎贪婪地嗅着这芬芳。爷爷、奶奶、霍家老宅,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幼时的自己,也曾把脸埋进这绿意中吧?她忽然感到眼中有一种温热的液体在涌动,然后从眼角滑了下来,风吹过,脸颊上又多了几分凉意。
她一点都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正在记忆之中流连的时候,却忽然觉得自己的双脚被人抱住了。“啊!”她大惊失色,还来不及转身,就被人抱下了青石。她慌忙之中快速地握紧了双拳,准备反击,却在准备出手的时候看清了来人,容一?
趁她一时松懈,他已经坐下,然后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揽入怀中。
糟糕!她心下大惊,“混蛋!”她急忙推开他,正想站起来,又被他按下。
“你又想逃走?”他双手按住她的双肩,把她的身子转过来,“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逃吗!”
“我没有!”她费力拨开他的手,生气地解释道:“我睡不着出来走走而已嘛!无理取闹!”
“是吗!”他身上明显带着一股酒气,原本清亮的双眸多了一层迷蒙,“那你不走了?”
她在他眼前挥了挥手,看他没多大反应,该是醉了吧?她不由窃喜,没好气地说道:“才不呢!我一定会从这里逃出去!”
“不许!别忘了霍家的命都在我的手里。”他却像忽然清醒了一般,眼睛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幽深,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你要是够胆,就逃走试一下。”
她心里有点发怵,“得寸进尺!你不是醉了吗?”嘴上不饶人,可她的心却猛地收缩了一下。假如容一来真的,她贸然行事,只会把霍家置入危险的境地。看来她不能冲动,只能暂时先这样,日后再做图谋。说起来真是可恶,他都已经凭这个“把柄”夺走了霍家的全部,为什么还要把她强留下来。她还是没忍住,气冲冲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把我留在这里?”
“因为我的命是你的。”
“什么?”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忘了吗?”他的语气听上去有点不满,“我的命早就是你的了。”
她想起来了。那还是以前,那个从温柔乡回来的夜晚,月色如水,他那张不惹尘埃的脸,在月光下宛如一块温润的玉石,“我的命早就是你的了”,一字一句。言犹在耳,可惜已物是人非。她觉得那好不容易压回去的热泪又要夺眶而出,忙用手擦了擦眼睛。
他却好像真的醉了一样,自顾自地继续说话:“握着我生命的人,怎么可以不留在身边。”
一瞬间,她觉得心中好不容易建起的壁垒出现了一道道裂痕。一股说不出的暖流在心中漫开去。可是,是他毁了霍家,是他为了一时的乐趣处处为难霍家,是他不择手段地把她抢了来。但也是他,让她一次次心软、心痛。不行,她不可以,这个人手上还握着她的家。即使被强留在这里,她也不能忘记!
她推了推他,他却不动,只是揽着她,紧闭双眼,仿佛睡着了一般。是真的醉了吗?她不清楚。但此刻,她却不想再过多的挣扎,只是静静地坐在他的怀里。这或许,是难得的平静。
……
清晨。
她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子,看着周围熟悉的摆设却迷迷糊糊的。她明明是和他一起在屋外的啊,什么时候进房间了?容一呢,走了吗?真奇怪。她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好,应该没被占便宜。
“琉璃!”她翻身下床。
“姑娘,您醒了?”琉璃捧着洗漱用的盆子进来了,“少爷在外面等你呢。”
她略微吃惊,“他没走?”
“啊?”琉璃觉得摸不着头脑,少爷好像一早才过来的不是吗?
“没什么。我等一下就好。”
霍渔觞走出房间,正好看到他在用早饭。一时间她觉得有点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抿了抿嘴唇,“早安。”
“饿了吗?”他示意她也坐下,然后问道:“睡得好不好?”
“还算,可以。”她想从他脸上捕捉到哪怕是一丝不自在的表情,却是徒劳,“你昨晚,是不是醉了啊?”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问题抛了回去,“你说呢?”
她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她要知道还问你啊!眼前这个可算得上是影帝级人物,天知道他是真醉还是装醉。
他看她又是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表情,便笑道:“醉不醉,都是一样的。”然后就不再说话了,任由霍渔觞去揣摩。
渔觞端着碗,心里挣扎来挣扎去,还是开了口,“我,真的不能走?”
“嗯。”他就像回答“你是不是男的”这样稀疏平常的问题一般,也不看她一眼。听到她有些无奈的泄气,他忽然问道:“你还要逃吗?”
她不知道这又是唱的哪出戏。昨晚的话历历在目,假如他铁了心要把她留下,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他手中的把柄可是一把最结实的绳索。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会。”。
“好。”他放下手中的碗筷,“你以后可以在容家内随意走动,但要出去要先得到我的同意。”不顾她有些惊异的眼神,他继续说道:“霍家和徐家,你不用担心。”
她看着他说完话后自如的整理了一下,然后站起身,准备出去。她像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把我留在这里,那我算什么?”
他顿了顿身子,转过身,脸上是带着几分邪魅的浅笑,“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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