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唐初

作者:风陵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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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0 章


      李靖无罪,随心这才安心的回寝宫让太医上药,这时候忽然电闪雷鸣,骤然的下起了狂风暴雨,变幻的天气总会让人有种莫名的黯然,正如此刻秦王府中有个人正要冲进宫,初尘与虬髯客拼命的拦着,虬髯客与李靖已经在地上滚成了一团,相互竭尽力气的挟制对付,这时边上传来一个声音,“让他去!”
      顿时,两人停了下来,片刻李靖就冒雨跑了出去,虬髯客叹了口气,“初尘,他这一去不知还回不回的来?”
      “那又何必强留呢?”初尘转身往内屋走去。
      冒雨进宫的他一直站在宫门外等着侍卫的通传,本来随心无意见他,可听侍卫说他一直待在宫外不肯离去,随心一直硬着心,可最终还是...她连伞都忘了拿跑了出去,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刚刚包扎好的伤口被雨水浸湿,露出了些许红色,她一直面对着他站着,一旁的侍卫一时不知进退。
      他看着她的手上有些抽动,“我从来没有问过你,我们能再有一次机会吗?”
      随心没有任何话语回答他,李靖托起她的手,“你看看你,不知道受了多少伤,还不知道爱惜自己。”
      随心一听硬是抽了手,李靖紧拽着,她表情微恙有些疼痛,李靖解下自己的衣服遮住伤口,“回秦王府,我帮你好好看看伤口。”
      随心一撇头,冷冷的说道:“不用了!”却用另一只手拿起腰间的木牌,上面的字李靖看的清清楚楚,“这是...?”
      “是世民!”
      李靖明白了,他点了点头,“比武当日你也带的,之后我见你一直带着,还以为只是小玩意。”
      “给了承诺,就不能背弃。”此刻她的心里也在想,承诺也许有时候真的与爱无关。
      “非如此不可?"
      “非如此不可,也许是天意,不如各自珍惜眼前人。”
      “珍惜眼前人?”他恍惚的惦着头,“以后不要什么都去拼,不然叫我怎么舍得。"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她手腕,慢慢转身离去。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看到她如此狼狈的回来,宫女惊的慌慌张张请了太医,太医见着她也是惊讶,重新包扎好的伤口的她浴换了身衣服,伤口被太医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再碰水。

      今日的大殿,李渊并未对婚事作出回应,怕是他心里还是有些偏爱建成的,只是这件事虽也不着急,世民只是怕多生事端。现在天下已定,洛阳之战叔宝进封翼国公,罗成等人均有封赏。
      随心一直有件事,她去找了世民,她想知道,萧皇后是如何处理的,得知她暂时被囚禁,随心有些耿耿于怀,也没说什么,结果第二日却听到宫女说她自尽了,本来有些惊讶,不过倒也松了口气,正在用午膳的她却看到建成走了过来。
      随心并未理他,在他眼中她这般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宫女们都忙着向他行礼,他随意的在桌边坐了下来,“你的手腕好些了?”
      “托你的福,没能让你如愿。”随心狠看了他一眼。
      他干笑着,“你觉得我做事心狠,太不顾及兄弟之情,是不是?”
      随心未理,他说:“我多番阻止他,当中也有你的原因。”
      随心心中气闷,“太子这话反倒是我错了,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怪理。”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他淡淡的说道,建成今日有些不同,看着样子好似来道歉赔罪的,“宫里有一处荷花开得特别漂亮,想带你去看看。”
      随心用完膳,起身欲走,“我没兴趣!”
      “自问,你是个讲理的人,怎么连给人辨别的机会都没有,而且这朝中争斗只有成王败寇,你看曾听说过错与对。”
      随心看着他,没有想到这番话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这倒让人分外的诧异,随心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打转,他说:“可否听我一说?”
      随心跟着建成慢步去了荷花池她不是一个决断的人,只是她不认同李建成做事的手段,在早就被卷入这场风波里,她不知不觉已经把自己当成了里面的一部分,这时候她仿佛清醒了,隋朝已经不存了,她的执念是不是该放下了,与其说抓住她公主身份,不如说她自己念念不忘,筑起了一道墙让自己走不出去,她的嘴角露出了微笑。虽说皇宫大,可这里离荷花池倒也不远,李建成笑着:“还是第一次跟你走这么多的路。”
      随心只是微笑没有说话,只是到荷花池的一幕却让她有些揪心,忍着心里的不舒服问:“原来你带我来的目的是这个。”
      随心转身就走,建成赶忙拦在她跟前:“你真的以为萧皇后是自尽的吗?”
      随心的目光撇到不远处的他,他与长孙静相互挽着手,笑容满面,他脸上的笑容是真的,那是从眼睛里笑出来的,他为她去摘池中央的荷花,她本来想要边上已经盛开的荷花,可是他却为她去摘了中间那朵含苞待放的,因为她的眼神曾多次在那朵上停留,她一直为他着想,不想让他费心,他摘了含苞待放的那朵交到了她的手中,她的笑容比春天里盛开的花朵还要灿烂,她微笑着:“世民,希望我们以后的感情就像它一样,慢慢的开放。”
      回应的是:“一定会!”
      随心明白了,是他做的,这是他为她做的,可是他为什么要瞒着她呢?这又是为什么?为什么之前曾经对她许下诺言,如今又要背弃,她不明白,她好不容易才真正的放弃李靖,去接受,甚至于她已经为他付出了感情,可如今,她一时间不能接受,淡淡的对李建成说了一句:“这里的荷花很好看,我已经看过了,该回去了。”
      随心转身就走,只是李建成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冷淡,最起码她也会表现的难受一点,可是她没有,她直挺了腰背往前走去,她一脸淡然,可心中却是几番滋味。
      一直呆坐在寝宫的随心只是一直望着外面的天空,她在想,我是不是该走了,这里的世界一点也不好,太多她控制不了的事,自从上次之后世民也没来找过她,手上的伤也没有关心,她忽然觉得这一切是多么的不真实,就在这时,子弦跑了过来,看到依靠床头抱膝蜷缩正在发呆的随心,刚要说出口的话却止住了。她走近随心,“你都知道了?”
      随心点了点头,只是按着她的话来回答,子弦说:“明日就是婚期!”
      随心顿时如雷灌顶,望着子弦,巴巴的问:“你说什么?”
      子弦见她刚才的反应还以为她知道,“你不知道,那你刚刚....?”
      “谁的婚期?”随心心理好似明白,可却还想听最真实的答案。
      "是二哥。”子弦慢慢的吐出了想要说的话。
      看这随心冷漠的样子,她有些担忧,“二哥也是不得已。"
      “不得已,现在有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吗?”
      "随心!"门口有人唤她的名字。子弦看到站着的世民,看了眼随心便走了,宫女也很识趣,自行走了。
      外面天色尽黑,只有屋内的烛火照的透明,想那日,也是这样,不过不同的是那日虽然她哭了,不过他却陪伴左右,做的事只是为了要她开心。
      如今两个冰冷的面孔看着对方一言不发,随心开口问:"想要跟我说的话呢?"
      在世民深邃的眼眸处掩藏着他的情绪,有喜有悲,喜的是她在乎他,悲的是,他们今后是否会有交集。
      “明天我会娶静儿!”
      随心心理暗笑,他终于说出来了,随心接下木牌,她已经不想再去听缘由了,木牌丢到他的脚下,“这个我已经用不到了!”
      “你愿意等吗?”他问。
      等,等什么,等着他来娶吗,他已经有了妻子,只怕从今再无瓜葛,“我不愿意!”
      他知道,以她的心性断然不肯,只是他存有期盼。
      他弯腰拾起木牌,转身离去,她开始哭泣,哭得是那样的绝望,被子,枕头都浸湿了,哭得累了她不自觉的闭目睡了,醒来又止不住泪水。
      “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流泪?”半夜,他进来了,他擦拭着随心眼角的泪水,除了心痛他什么都做不了,“我本无意跟大哥争皇位,我只想要你,大哥步步紧逼,娶你之人必定是太子,我只能接受父皇的安排。”
      “我们可以离开啊!”
      他没有料到她没有睡着,从他进来的时候,随心睁开眼睛,“我们离开。”
      世民默语,那个表情是在告诉她,他办不到,所以才选择这样,随心心灰意冷的转过头,“以后我都不想看到你。”
      他只能安静离开,也许从起兵开始,他就有了些想法相要做出一番成绩,令随心伤心的是,他的诺言,他的话,竟然比不上那些功绩,她只能苦笑。

      秦王大婚,新娘进了秦王府,仪式,礼仪全都做好已经不早了,新娘被送进了房中,他就在外招呼客人,人中没有她的身影,席上的虬髯客说:"我们可以尽情的爱,他们不可以!”说着灌了自己一壶酒!李靖冲动的握拳要做些什么被初尘阻止了。而秦叔宝跟罗成也是一脸黯然,尽是喝酒,这场婚宴掩着多少人的心思与愁思,而这又只缘于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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