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 20 章
逮捕奥里斯和提图斯的工作是卡尔的副将和戴米尔负责的。
那时候,俩父子拒绝认罪,说是证据不足。
两人徒劳而返回头向卡尔报备,后者却嗤笑:“证据不足是不会制造证据?陛下都把自己给赌进去了,别跟我说你们连个人都抓不到。”
顿了顿,他再次开口:“别忘了被下药的不只是陛下,艾莉莎公主也是。酒杯,药包,那俩父子和苏兰特国王的通信,找不到的话你们还做不出来?”
副将和戴米尔瞪大了眼睛:这都可以……?
“我不会冤枉好人,但更不会让陛下白白受罪,他们应得的我一个不落地全都会给他们献上。”
第二次逮捕行动,两人在卡尔的指挥下成功把人关押。
一直到被押到审问室的时候,奥里斯还在喊冤。
“你哪儿冤了?”尤利乌斯翘着脚看好戏一般地冷笑,“给我和艾莉莎公主下药、和苏兰特国王非法勾结、带领朝堂大臣贵族惹事长跪不起,这些你哪一样没做过?”
“陛下,容臣辩解几句。”奥里斯大气不喘,面色不改,“第一,准备餐酒的不是我,您和公主喝下的酒杯也不是我递上的;第二,身为坦纳基的宫相,我和苏兰特国王不过是正常的邦交来往;第三,关于王族后代子嗣这事,我的行为可能有些偏激了,可这都是为了坦纳基好!”
“哦,那你还没罪了?”尤利乌斯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就加一条,试图介入我和爱人的感情,企图拆散我俩,我因为这事心情郁闷,身体状态每况愈下,长久下来这就是一种慢性谋杀。”
奥里斯和提图斯:“呃……??”
两人吃屎般的脸看得尤利乌斯很满意,高兴地给自己鼓了掌:“非常好,就该这样!你要是坚信自己无罪,我肯定能给你找到几条的,所以别担心!”
一旁的戴米尔努力绷紧了脸:果然不是一家人,不上一张床!
离开前,尤利乌斯不顾戴米尔制止,刻意走到奥里斯身边,弯腰凑近,在他耳边说:“谢谢宫相的礼物,拜你所赐,昨晚我和卡尔度过了非常美妙的一个晚上。”
奥里斯气得头顶冒烟,而尤利乌斯瞧他吃瘪的模样,心情愉快得屁股都不疼了。
///
定罪之后,奥里斯被正式地剥了宫相的职位,而提图斯身为他的儿子也被夺去公爵的头衔,之后一家人被赶出了帝都。
尤利乌斯暗暗松了一口气,杀鸡儆猴,这下好一阵子都不会有人为了逼他生孩子冒险搞事了吧?
只是宫相的职位空了出来,不少人都虎视眈眈,宫里又开始新一轮的明争暗斗。
尤利乌斯和沙鲁公爵私下商量过,前者想要命后者为宫相,却被婉拒了。
“陛下,开国至今,老臣都见证过三任国王登基了,您就算把我提拔为宫相,我又能为您效劳多少年呢?”沙鲁公爵笑得慈祥。
“胡说什么,您会长命百岁的。”
“趁着老臣还在,还能帮忙看着点,您不如从年轻的大臣公爵里头挑几个有潜力的,好好培养您自己的势力?”
当晚,尤利乌斯和卡尔提起了这事,后者也站在沙鲁公爵那一边:“老公爵说得对,现在朝堂上留下来的多数都是你父王的心腹,虽然大部分应该都还挺忠心的但是用起来和你用戴米尔一样吗?只能算半个自己人,不省心。”
尤利乌斯点了点头,开口却是:“所以你为什么到现在还那么讨厌戴米尔?到现在还觉得他是我的小情人?”
原本正要去洗澡的卡尔停下了脚步,回头反问:“屁股不疼了?”
屁股确实不疼了的尤利乌斯兴致很好地上前撩拨他的骑士长,左摸摸,右捏捏:“你这骑士长最近是不是有点蹬鼻子上脸了?怎么说话的?我不是你的王了?”
他随口的调侃,却让卡尔愣了一下。
虽然对方极力掩饰,却还是被尤利乌斯捕捉到了他脸上闪过的那一瞬间难过。
他还来不及道歉,说自己只是开玩笑的,就听卡尔道:“你当然是,我的王永远有最好的待遇,比如观赏我洗澡,要进来吗?”
调情的语气让刚刚那转瞬而逝的情绪像是尤利乌斯的错觉一样。
他真的跟了进去,却没使坏,认认真真地替卡尔解扣子。
“今天怎么这么贤惠?”卡尔抓起他长发的尾端凑到嘴边亲吻。
“之前让你担心了,我道歉,以后我会注意,尽量不以身犯险。”剥去了卡尔的上衣,尤利乌斯拥着精壮的爱人,试探性地问道,“可除了这个,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烦心的?”
他盯着卡尔,而后者眨了眨眼睛,愣了一下,别开了目光:“没什么,小事,就是那天看见大家带着家人伴侣出席晚宴,有点羡慕。”
说真的,尤利乌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
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的国王那一刻却觉得亏欠,觉得愧疚了。
他的骑士长舍弃了自己的全部,甚至连尊严和家人都没了,跟了他,承受着本不需要承受的压力和唾弃,他却连一个名分都给不了对方。
“以后我们也会有自己的家的,我答应你,迟早我会给你一个名分,不让你受委屈……”尤利乌斯喃喃道。
“都什么跟什么……”卡尔轻笑,捧起他的脸颊低头含住他红润的唇啃了一番,“我真的要洗澡了,赶紧出去,别被弄湿了。”
把人赶走后,卡尔的嘴角几乎是立刻就垂了下去。
他没说谎,却选择性地隐瞒了一些事。
比如那天他其实还看见了他母亲和两个妹妹。
和母亲扎成髻的长发不一样,两个未婚的妹妹秀发及腰,他忍不住想:那两把梳子她们收到了吗?喜欢吗?又或者是猜到了是他送的所以丢了?
他不知道,就像至今他仍不知道那些他坚持送回乡的家书和钱被怎么处置了。
卡尔在工作站岗,没想过上前打招呼,可他也没想过原本有说有笑的两姐妹遥遥地不经意和他对上视线,竟然匆匆地别过了脸,就像不认识一样。
辛苦了这么多年爬上了骑士长的位置,他却因为这小小的,甚至都不流血的一个举动击垮。
尤利乌斯问他“我不是你的王了吗?;他又何尝不想问两个妹妹“我不是你们的哥哥了吗?”
他和妹妹们的年龄差不小,一个五岁,一个七岁,所以妹妹们出生的时候,他都记事了。
如今两个少女貌美如花,他仍记得第一次教她们走路时的那种激动,第一次教她们写字念书时的认真,就连第一次和别人打架也是因为她俩。
他总想着,妹妹们和他不一样,女孩得富养,所以他宁愿自己永远穿着同一条洗得褪色的T恤也要给妹妹们买漂亮的裙子,宁愿自己吃不饱也要给她们买卫生点的姨妈带而不是用几条破布堵住。
尤其是兄长残疾后,他更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军人的俸禄一个月要比他们父亲种田还多,自己的那份生活费也被省出来了,他觉得划算,哪怕是用他的命换来的。
可这些,全都因为他爱上了一个男人而被否定了。
他甚至不如一个陌生的路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姐妹拉着母亲匆匆离开。
如今认真想起来,卡尔才发现到她们手上提着的都是些喜庆的用品,一盒盒的糕点是坦纳基传统的订婚手信,而另一个袋子装着的看起来像是鞋子,一个在他们家里只有重大节日才会买的东西。
至于他们母亲抱在怀里的大红布料,是要做嫁衣吗?
他的妹妹们都到婚嫁的年纪了啊!
是大妹还是小妹?是那个总给他们家送免费水果的卢斯还是他当兵离家后替他给家人们修水管换灯泡的凯利?
要敢欺负他妹妹,那男人就死定了!打残他!
订婚仪式都过了,那婚礼也不远了吧?
可他没收到请柬呢。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