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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城(五)
南宫雪回头,在看到来人后放松了下来:“拾雨剑仙?”
谢韫见到南宫雪,总有一种见了好苗子的欣赏:“剑仙不过是世人赋予我们的枷锁,被世人传的神乎其技。”谢韫注意到了她手里的两柄剑,“真没想到你师娘把止水剑给了你,这可是她年轻时初入江湖的佩剑,更没想到你能拿到冰凝剑,止水冰凝,你的剑气跟你的人一般冷。”
南宫雪见到拾雨剑仙,总带着后辈对前辈的仰慕:“前辈谬赞了,不知前辈来可是有何要事?”
“我为一个人来。”
南宫雪已经猜到了,她挑明了话:“为了司徒珺?”
“你们都是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被推上这个位置,身不由己,九州城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早在当年之时我就已经预料到了他们的结局,他们的手段配不上他们的野心,所以注定必死的结局,那个时候我没有杀他们,不过是因为身为后辈的你们还未成长,杀了不足以定局面,他们的身后一定还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操纵着这一切,你和司徒珺是琼羽未来的希望,我只是想提醒你,有的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谢韫以前也是个高傲冷漠的人,她的温柔大概只留给了九州城的子民,如今的她带着一种疏离感,却又给人以亲近感,这般矛盾的性格都源于九州城那场对她的围剿虐杀。
自九州城以后鲜少能在江湖上听到谢韫的消息,今日一见果然变化不小。
南宫雪对于司徒珺的情感很复杂,可是也很坦荡:“前辈,南宫雪是一个以大局为重的人,我与司徒珺的事情已然过去,我与他的过往不会影响琼羽未来的走向,如果有一天我们两个之间需要一个人以死破局,是我是他自有定数,只是高傲的少女只会为爱勇敢一次,那天以后,只有南疆圣女南宫雪,圣女之命,不为情动,不做情徒。”
谢韫欣慰一笑:“不愧是这一辈中的翘楚,既如此,我便不当说客了,本意也并非如此,我在竹林中有个住处,若你愿意,我可为你指点一二,助你掌握双手剑法的精髓。”看她还有所顾虑,谢韫说,“放心,我已写信给长孙落,让她代为转达给你师妹他们,你师娘那边也同意了,双手剑法非一般人可学得会的,当年能做到第一的人只有凝后,她的那剑暮山烟光至今令人神往,而第二便是我了,当年我的一对雨剑,连你师父都只能勉强接住,教你就当还了你师娘当年救我于九州城的恩情了。”
九州城当年的围剿,最后关头是纪雾窈出现力保了谢韫,南宫雪一听连忙答应了:“那就多谢前辈赐教。”
霸王楼里,陆雁几人进去后到了最大的包间,点菜之时凌扶染问:“陆姐姐,你想吃什么?”
陆雁眼睛不太舒服,有些走神,宫安澜见此替她说:“他们这儿的招牌鱼和酒蟹。”
陆雁的眼睛看不见,她觉得听周围人说话总是晕头转向的,等到菜品慢慢上齐,凌扶染把鱼和酒蟹顺势放在了陆雁那边:“陆姐姐,要吃什么我给你夹。”
“你吃你的,不用管我,我不太饿。”其实陆雁只是不想麻烦他们,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心里总是有些莫名的无助。
宫安澜用洗手盆洗了手后就开始剥蟹,凌扶染好奇:“真没想到养尊处优的太子居然还会自己剥蟹。”
宫安澜真心觉得凌扶染的胆子是真的大,他也并不计较,许是因为药谷的事情,对她宫安澜很是纵容:“我妹妹喜欢吃蟹,小时候经常给她剥。”
宫安澜把剥好的蟹肉放在了一个碗里,他拉起陆雁的手,借着筷子给她指了盛放蟹肉的碗:“能自己吃吗?”
陆雁点头:“能。”
宫安澜怕她还是盯不住,拿起她的一只手搭在了碗托上,陆雁吃着剥好的蟹肉,心里觉得暖暖的。
凌扶染和凌娅对着喝酒,风澈看着两个人傻乎乎的样子就头疼。
陆霜反而在整顿饭中格外安静,像是在想什么,风澈注意到了她的异常,他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绝对不简单,可怕陆雁生气不敢多说。
出来的时候陆霜本来是要跟陆雁走的,风澈插话说:“陆雁,长孙城主刚派人来说让你去赌楼后的亭院找她,说是有南宫圣女的事要跟你知会一声,你和慕容公子去吧,她们我送回去。”
陆雁没有起疑心:“好。”
陆雁和宫安澜离开后,风澈把凌扶染和凌娅拜托给了在城内巡逻的女弟子:“两位女公子,麻烦将这两位姑娘送回落汀客栈,多谢了。”
其中有女弟子认出了风澈,想起长孙落的叮嘱她应下了:“风公子客气了,几位都是远道而来的贵客,城主吩咐了要以礼相待,公子除却此事可还有别的吩咐?”
“没有了,麻烦了。”
风澈带走了陆霜,陆霜很聪明,知道风澈是故意的:“你支走他们,想问我什么?”
风澈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他没了顾虑,直言不讳:“小妹妹,你身上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一块药谷令并不值得人来寻,你一定还清晰地记得一些更大的秘密吧?又或者你的身份并不简单,你骗得了陆雁。瞒得过凌扶染,可你逃不过我的眼睛,我识人无数,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陆霜就是不承认:“哥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九州城花楼一事后我特意去查了记载江湖事的江湖卷宗,你耳朵后的那个图案和在九州城的刺客身上的一模一样,你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人?”
陆霜带着孩子般纯真的笑容:“哥哥,我就是一个家破人亡的孤女,我的背后能有什么人呢?”
风澈的折扇在手里转动,刚想使出被远来的红袖打退,长孙汀无奈批评他:“风澈,你跟一个孩子较劲什么,还跟一个孩子出手,陆雁不是说了这是她徒弟吗?你要挨打啊,敢这么对她徒弟。”
风澈心里犯嘀咕:“要真是个孩子就简单了。”
长孙汀比起之前有活力了不少,风澈这件事情并不确定,不敢妄下论断,就没跟长孙汀说,话锋一转巧妙地避开了这个话题:“你师兄还没找到?”
“赌城这几天戒备森严,他肯定逃不出去,只要让我找到他,我非要了他的命不可。”长孙汀气的牙痒痒,不过她也很勇敢,当时被废了一半的武功,到现在没有一点情绪的不好,整个人看着依旧阳光明媚。
宫安澜扶着陆雁,两个人向赌楼走去,长孙落已经等了很久了,看到陆雁她心想,还真是像呢,注意到她眼睛的遮掩布长孙落问:“陆姑娘的眼睛怎么了?”
陆雁解释:“城中进了不明身份的人,中了迷烟,已经无碍了,修养两三日就好了。”
“那便好,我刚收到了拾雨剑仙的信,她说留你师姐半月,教习她双手剑法,等你眼睛恢复好了你们就从赌城启程吧,不必等她了。”
陆雁心想,拾雨剑仙的双手剑术确实出神入化,倒也是个很好的机会,长孙落又主动挑起话题:“我有许多人不问世事了,陆姑娘的长相温婉,性格却豪爽,敢问陆姑娘父母何人?”
宫安澜听到这话看向了长孙落,陆雁低声摇头,眼神落寞,可好像又在庆幸,落寞于自幼被抛弃,庆幸于被收入孤烟城:“长孙城主,陆雁不过是一介孤女,无父无母,感念我师父师娘善心收留,悉心教导。”
长孙落一语点醒了她:“陆姑娘,我们学赌术的最会看的就是人心,我觉得你好像很难过,可是换个角度想,你师父师娘一生正儿八经收的徒弟只有三个,一位是西渊圣子,一位是南疆圣女,还有最受宠的小徒弟就是你了,你要想,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人都能拜入两大剑仙门下的,你命格不凡,我很期待你最后的结局。”
“长孙城主不亏是赌王,一语点醒我,我听说赌城赌楼是天下第一赌楼,当年的凝后和如今的永安侯都曾在这里赌过,尤其是永安侯爷,更是接连在赌城住了几年,天天赌,我很想见识一下你的赌术。”
陆雁只是觉得有点可惜,赌城可是除却天都外经济最发达的地方了,这里的繁华她还没能亲眼见识见识。
“你想要什么?”长孙落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她这个人为人豪爽,不喜欢弯弯绕绕,直接点破。
陆雁蒙着眼,看不清长孙落的神情,她摸不准地说:“赌楼三年一次的大赌会已经开始了,今年医仙送来了她从境外之地带回来的东西,我想要静眠药草和化雾山通行的令牌,以往的规矩是赢了你的人上面的东西随便挑,我嫌麻烦,不想走那烦琐的过程,就直接找您了。”
长孙落笑了声,眼睛直勾勾盯着她:“你想要的这两样东西还真是不简单,不过我的赌术天下第一,你跟我赌是赢不了的,想当年永安侯在赌城都没能赢我,输的一败涂地,不过看在你们一行人救了赌城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既能不坏赌城的规矩,又能让你得到想要的东西,赌城最近来了位贵客,说起来那贵客跟你颇有渊源,你赢了他那两样东西我就给你。”
“贵客?”陆雁想了一圈都没能想到长孙落口中那个跟她颇有渊源的贵客是谁。
“你明日见了就知道了。”
也罢,陆雁起身请辞,与长孙落一别后,她与宫安澜刚走出亭院,宫安澜就说:“你在这儿稍等片刻。”
陆雁应声,宫安澜渐行渐远,独留陆雁一个人在那里,时间久了陆雁本想去找他,耐不住被路过的孩童碰到,重心不稳向后倒去,还好身后有个拿书的人用书搭在她后肩处稳住了她的身体。
陆雁出言道谢:“多谢!”
那人看了她很久才说:“小姑娘客气了,可是在等人?”
“嗯,他应该快来了。”
“姑娘小心。”
“多谢。”
傅淮序将她指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整个过程以书卷为引,无半分逾矩,临行还留下了这样一句话:“我与我妻子的女儿也同你一般大,今日得见,也算缘分,天寒,我送姑娘一件披风,别着凉了。”
说着披风已经到了她的手里,而那人已经走远了,陆雁摸着手里的披风,这和每年送往孤烟城的衣服料子是一样的,很特别,都是天下名贵的布料,她师父师娘说是一位好友送来的,所以陆雁从小最不缺的就是衣服。
宫安澜来时就看到她手里抱着一个披风,他看着有些眼熟:“这布料像北洲剑宗那边特有的,近几年我只在永安侯和老师身上见过,是谁给你的?”
“我看不清,应该不会是永安侯或者上官丞相,一个在边疆,一个在天都,怎么会出现,再说了,出现了又怎么样,能证明什么?宫安澜,或许他们对你的教导很窒息,可是并不能说他们就是错的,欲坐帝王位,必承帝王冠重,你说呢?”陆雁仰头看她,青色的眼带随风向后飘,露出的皓齿红唇让宫安澜的心脏漏了半拍。
他见过天都诸多的女子,唯有见她动了心,注定的宿命……
他不与她争论对错,将手上的提灯给了她,陆雁握着手里的灯杆不禁好奇:“这是什么?”
“赌城的许愿灯,写下愿望放在里面,挂在河畔旁那座楼上,据说神明看见了,愿望就能实现。”宫安澜说的一脸认真。
陆雁半信半疑,宫安澜说:“你想写什么愿望,我帮你写。”
陆雁拒绝了:“我找个小灯童给我写。”
说着陆雁就提灯往前走,宫安澜忙忙追上扶着她:“怎么不等等我,摔了怎么办?”
“我是看不见,又不是听不见。”
习武之人,陆雁从小听觉就很敏感,即使看不见她也能正常走路,不过就是慢了些。
到地方后宫安澜把她带到了灯童那儿,他也开始写自己的愿望,陆雁在灯童耳边轻语:“帮我写个愿望。”
“姐姐请说。”灯童身上戴着花环,穿的衣服都很精致,脸上画着桃花,许是陆雁蒙着眼,身上有种淡淡的忧郁,不自觉地吸引了灯童的目光。
“神佛在上,佑他安喜。”
“好,就这一句吗?”
“嗯,这一句已经承载了很多了,我想要的其他事情都可以通过自己实现,唯独这一件不太容易。”
她回去以后,继承孤烟帮帮主后,一旦接受孤烟城与琼羽的其他江湖派,她就真的不能再涉朝堂事了,她参军已是坏了规矩,若再不守规矩,就太不懂事了。
此行结束,他与她就真的相隔万水千山,就许个愿望吧,神佛若能看见自然是好的,若看不见便一生等待。
宫安澜在那边用笔沾了墨后写下了几行小字:神佛在上,以命为注,佑她无病无灾,一生无忧。
在要挂提灯时,宫安澜悄声问灯童:“她许的什么愿?”
灯童看他穿的华贵,还是无声叹气:“公子,那漂亮姐姐的愿望可不能随便告诉你,不然被知道了我们灯童是会被掌柜扣钱的。”
宫安澜从身上拿出了一锭金子:“一锭金子,够你开口吗?”
宫安澜深知,赌城作为江湖经济第一城,兼具强大的经济功能,这里的人最不缺的就是钱,银子对这些灯童还不足以让她们眼前一亮,果然,小灯童看见金子后眼睛都亮了:“看在公子喜欢那位漂亮姐姐的份上就告诉你吧,她的愿望是‘神佛在上,佑他安喜’”
宫安澜把金子给了她,陆雁提着灯,她本来是想自己挂的,宫安澜从她手里拿过了花灯提在了手里,轻声细语,如春雨:“我帮你挂在最高处。”
陆雁抓住了他的手:“你……”
宫安澜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手,一双细手,只是有若隐若现的疤痕,如果她没有心怀苍生,就只是在孤烟城长大,或许会真的无忧无虑,他看向她的眼神是溢出的爱恋与仰慕:“我武学上拜师的可是武学堂的牧先生,他可是如今的天下武学第一,挂个灯轻而易举,且看你的花灯在赌城最高处吧。”
陆雁随手摸到了一个面具给他,那还是刚刚那个灯童给她的面具,她给了他:“戴好面具,赌城大赌会来的人当中不免有世家权贵,当中若是有人认出了你,实在有损你太子的威严。”
宫安澜明白她的顾虑,将面具戴在了脸上,那面具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许是图热闹,面具的颜色并非传统的暗黑色,而是从中调了暗红色作为衬托,让面具在旁人看来没有那么可怖。
宫安澜提着两盏灯,从一处地上借力,腾跃而上,从中又从几处落脚点使力,将两盏灯一同挂在了最高处,在他挂上后从楼上就飘下了花瓣,宫安澜宛若翩翩公子而下,落在了陆雁的旁边。
陆雁伸手,一片花瓣落在了她手里,陆雁抬眼,即使看不清,宫安澜也能透过她那双眼睛看到她所透露出的情绪……
傅淮序进去后亭院后,隔着帘子,脚还没踏进去,亭子里的长孙落就出来给了她一掌,幸好他躲的及时,可长孙落的下一掌紧接着朝他而去,傅淮序向侧边躲去,出声求饶:“长孙姐姐,我一把年纪了经不起你这么打。”
长孙落转身坐在了椅子上,傅淮序揭开帘子坐了下来,长孙落看到他手里的书没忍住嘲讽:“呦,许久不见,好赌的你装起书生来了。”
“长孙姐姐,好赌的你还是那么漂亮。”傅淮序在她面前多了几分狡猾。
长孙落一看就知道没安好心:“你来做什么,我差点死了你都没来,这会想起来来了。”
傅淮序竖起三根指头:“天地良心啊长孙姐姐,石阵之法,除了你和药谷传人能解,其他人靠近那可是要命的,赌城出事后我就一直派人守在周围,这不,替你抓来了你那违反师训的徒弟,人已经交给你女儿了,放心,我知道你看重这个女儿,从赌城出事后云栖城我就打点好了,就怕你醒了不能给你个交代,怎么样,还不错吧?”
长孙落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算你还有点良心,都说你和上官丞相这些人被权势蒙蔽了双眼,可是我见了你和太子,我觉得没有,你依旧是当年那个鲜衣怒马的小侯爷,而从太子的举止就能看出上官丞相对他的教诲,如果阿凝在,我想她看到太子,心里应当也是欢喜的吧。”转念一想,“你让陆雁他们送他去北洲,有什么打算?”
“有些事情啊,我们老一辈的人出面不好,总要给后辈留一些他们发挥的空间,我把江湖上未来可期的后生聚到一起,只是希望他日剧变之时他们能够念及这一路的情分,不至于他把路走绝了,穷途末路之时我可就太对不起我的小师叔了。”傅淮序眸中闪着微弱的泪光,想念着他在赌城和天都总被慕容凝追着教训的画面,时间一转二十年不见了。
长孙落拿过他手上的书看了起来,似有似无地无意抬眼:“你倒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可是一个未来的帝王,他一旦登基,难保他的刀口不会对准你们这些权臣。”
“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忠君爱民为奸臣逆臣所不容,手握大权为帝王同僚所忌惮,有时候我都在想,为什么不干脆把他推下来,我自己做帝王,每每那个时候脑海中总会浮现小师叔的脸,怕她提剑劈了我,真是难做啊,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上清灵山继续学艺呢。”
傅淮序唉声叹气:“可是阿音不许啊,她说她的志向是做女相,辅帝王,开创一个朝堂之上女子为官,与男子平等的盛世,如今新政遭到冲击,朝廷女官有限,她的志向未曾实现,她不愿意走,我只能陪着。”
长孙落没回他的话,而是将话语引到了另一个人身上:“我今日仔细看了看,她的容貌与母亲如出一辙,可脾性随了爹了,你冒着可能会碰到太子的风险来这里,就是为了看看她?那为什么不把她带走呢,我看太子对她有些情谊,他们的立场注定是宿敌,此时相爱,日后多是痛苦,你还看不明白?去赌那位久居皇宫的太子殿下会有几分怜悯之心?”
“长孙姐姐,你总不能因为自己一段不好的感情就否认所有的感情吧,我看未必,说不准他随他那爹,是个情种呢。”说这话时,傅淮序的心里也没底。
长孙落把书扔给了他:“罢了,我看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安排好退路,别让你爹娘一把年纪了还要操心,我希望天都永远不要传来故人的消息。”
“借长孙姐姐吉言了。”
第二日,陆雁清早就去了赌楼,刚一进门就被人请上了楼,那人手里拿着折扇转,陆雁的眼睛今早刚换了药,现在勉强能看清人,在听到声音后她就确定了来人:“原来是明羲世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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