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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
半个时辰后,素青盯着托盘里分开摆放的几味香料,指了指其中一个:“这个唤做思前草,只生长在波斯,少量可驱散蚊虫,多量可致人昏迷。
闻枝:“这种香料用量可广泛!
素青摇头:“这香料用量不好控制,多是波斯本土在用,至少,我们这里很少见到,她不由奇怪:“你从哪里得来的这香料。”
闻枝并未隐瞒:“是府里的五老爷从波斯带来!”
素青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闻枝得到了答案,告辞离开冬月好奇道:“姑娘怎么会突然问起香料。
闻枝随口应付过去:“对了,冬月,你去帮我打听打听府里的五老爷。
冬月虽然不知道自己姑娘在想什么,但瞧见她一脸忧思的模样,还是一口应下。
雪下的更大了,地上已然覆上了一层白色,屋外的黄色腊梅被寒风吹落,只剩下几朵挂在枝头摇摇欲坠。
闻枝走进屋子,寒风被隔绝在外,她坐在案几前握着香囊沉思,下一次刺杀还会来到吗?
季贵妃是不是幕后黑手,如果是,自己该如何摆脱,如果不是,能够指使贵妃帮忙的人,只会更强,谢家众人可知晓谢大郎的死因,不会的,王氏如此伤心,若是知道,不会不管的。
…
国公府前院,明月当空,一阵寒风刮过,檐下的红色灯笼随风摆动,松柏树枝丫的积雪簇簇落下,一阵沙沙声后,恢复寂静。
守门的小厮站在廊下哈着冷气,困倦不已,忽听脚步声传来,他睁了睁眼,便见为首的少年身披白色大氅,神色冷漠。
随即看向他身后,不由愣住,只见何正正押着一人,数九寒天,那人只着一件单薄的衣衫,他迟疑的看向谢池,只见少年脸色很不好看,他慌忙垂下眼,恭敬行了一礼:“六少爷。”
谢池微微颔首:“伯父可在里面。”
他话音刚落,便听屋内传来谢青镰的声音:“池儿,进来吧!”
谢池抬脚走进屋中,便见书案前正立着一人,男人身形高大,鬓角生出银丝,此刻正微微俯身,手握毛笔作画。
谢池走近几步,俯身恭敬行了一礼:“侄儿见过伯父。”
谢青镰点了点头,随手搁下毛笔:”我近日得了一样好茶,你尝尝。”
说完,他径自坐在茶桌旁,开始泡茶,谢池坐在对面,沉思片刻,他开口道:“伯父,我有话对你说!”
谢青镰神色微征:“哦,池儿,你有什么话要说?”
谢池看向门外:“何正,把人押上来。”
屋外侯着的何正押着那人走进屋中,朝坐位上的两人行了礼,而后重新退出屋子,关上了房门。
谢青镰微微皱眉,看向那被押进来的人,不由错愕:“池儿,这是何意。”
谢青镰转而看向地面跪着的人,冷笑道:“你自己开口说吧!”
男人以头触地,先是磕了几个响头,声音带着悔意:“国公爷,小的知错了小的不该背叛大公子。”
谢青镰微微挑眉:“你此话何意!”
“小的是大公子的随从,唤做青石,这些年,大公子一直在查当年谢大爷押运赈灾粮一案,小的几次出京探查,终于得了些结果。
“那知,那知后来,有人找上小的,以小的家人威胁,让小的每日给他传递大公子的消息,至于那晚,大公子吵架离府,小的也传递了过去,没想到,大公子却坠了湖。”
“小的万死难辞其咎,只盼国公爷那够饶小的家人一命,他们可是什么都不知晓,”他涕泪横流,苦诉着说道。
谢青镰面上闪过震惊:“你说什么,深儿一直在查当年的赈灾粮一案。”
小厮点了点头:“是啊,大公子一直怀疑案件有问题所以暗中调查,没想到,他又嚎啕起来。
谢池开口制止两人,吩咐何正把人带了出门,屋中又余下两人,谢深面色难看,低头沉思,不发一言。
屋中沉寂下来,良久,谢池开口:“伯父,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或者,想问的。”
谢青镰双眼发红,面色疲惫,他双手颤抖,嘴唇嗫嚅许久,嗓音嘶哑道:“池儿,赈灾粮一事牵连甚广,便是当年显赫一时的定安王也落得双腿残废,回乡荣养。
“旧案重提,难免会引起众怒,当年,本就是我们谢家,办差不利啊!”
谢池面色错愕,他定定看向面前的男人,他已然生了华发,不再年少,官场沉浮多年,最是懂得利弊。
少年咬了咬牙:“我父亲不是这样的人,饶是当年我是稚童,也是知道,是有人走漏风声,兄长不也不信,可他也落得被人陷害的下场!”
谢青镰有些不悦的开口:“够了,池儿,你年纪太小,不懂这里面的官司,以后,不要再查了。”
说完,他背过身去,不再去看谢池,良久,身后有脚步声响起,门被摔的作响。
他怔然回头,屋内只剩他一人,长夜依旧寂静,寒风呼吸。
…
“嫂嫂,你可梳洗完了,少女娇俏的嗓音传进内室,闻枝扶了扶有些歪斜的发髻,冬月今日休假,杏仁一早就对来梳头,到现在,也就梳了个有些歪斜的发髻。
她无奈叹气,只能自己重新打散,自己梳了个简单些,又匆忙带上一对银钗,走了出去。
便见堂外的少女一身桃粉锦缎袄子,下配绫华裙,头梳垂髮分肖髻,娇艳漂亮。
谢妙芙从椅上坐起身来:“大嫂嫂,我们快些,等烧完了香,我要去集市上吃酒酿圆子。
闻枝无奈,手痒的捏了捏少女格外柔软的脸颊:“知道了。”
一行人坐上马车,车厢缓缓行驶起来,往灵山寺而去,今日之行,便是为了谢妙芙的亲事。
“母亲说了,今日那祝公子会和友人一同游赏,我只需要在二楼,偷偷瞧上一眼就好了!”
闻枝微微点头:“那祝公子可知晓此事?”
“自然是不知晓的,母亲说了,不仅要看样貌才学,品行才是重中之重呢?”
闻枝也觉得颇有道理,点头赞同。
灵山寺依旧热闹非凡,下了车闻枝与谢妙芙先去了大殿拜了佛,又去给谢大郎的长明灯奉了些香油钱,闻枝微微垂眼,细心的用帕子檫去长明灯前掉落的香灰。
谢妙芙已经哭过一场,双眼通红,奉上三株香,又重重磕了几个头,一行人才去往观云阁。
观云阁在灵山寺后院,是一座五层的小阁楼,今日王氏出了银钱包下,让谢妙芙和闻枝在此休憩。
谢妙芙扒在拦杆处,往下看了一眼,闻枝坐在阁中倒了两杯花茶,随后站起身拿着花茶走前栏杆,将手里一盏递给了谢妙芙:“这里太过显眼,我们去窗子那里,差婆子在那守着,见到人在禀报。
谢妙芙饮过一杯热茶,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闻枝的提议,重新坐回阁中。
桌上早已摆满了糕点小吃,谢妙芙挑着吃了几块,便有些坐不住,在她第三次跑去窗前查看时,忽然双眼一亮,连忙招手,压低声音唤道:“嫂嫂,来了!”
闻枝顿时放下了手里的茶盏也快步走到了窗前,窗前一棵松柏树遮天蔽日,虽然挡住她们的偷窥,同样也挡住了行人。
闻枝往下看去,树荫缝隙处,瞧见一行人远远走来,太多了:“那个是祝二郎?”
谢妙芙也探头往下瞧:“我阿娘给我看过画像,说着,她指向一个着石青锦袍的男子一指:“就是他。”
闻枝一眼就瞧见了这男子,一行人里,只有他样貌出挑,个子高些,她微微点头:“瞧着尚可,就是不知道品行怎么样?”
谢妙芙也微微点头:“也就勉强吧!”
两人说话间,一行人便走到了观云阁前,一个身形有些矮壮的男人展开折扇,叹道:“灵山寺果然风景优美,若是登高而望,恐怕更甚啊!”
“这还不简单,这不见有一座阁楼“观云阁”,好名字啊,好名字,我们且去瞧上一瞧!”
说着,男人率先走上前去,便见一个婆子笑着道:“这位公子,观云阁今日被我们出钱包下,不许旁人出入的。
二楼的谢妙芙见状不由紧张,连忙扯了扯闻枝的衣袖这可怎么办?”
“今日出府可是轻装简行,便是带有国公府车徽的马车都没用,就怕人察觉到我们。
闻枝很是淡定:“无碍,祝二郎一行人礼仪之家,不会如此无礼的。”
然而很快,闻枝就会后悔说出这一番话,只听楼下传来吵闹声。”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你们却用钱财买定庙里阁楼,岂有此理呀!”
闻得此言的谢妙芙和闻枝双双一愣,而声音依旧不断传来。
“我祝二郎祝文韬乃是御史府二公子,你们且让我们进去,我尚且给你们留些颜面,不然,我一本奏折,你们就等着被治罪吧!”
“就是,就是,那有罢了一整座楼不放的道理,我们也不是那强词夺理之人,你们顶多占上两层,余下的,给我们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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