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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体验,麻烦上门
神界的云是甜的。
凌鸢蹲在一朵蓬松的白云上,咔嚓咬下一小块,口感很好,像棉花糖一样。
她边嚼边打量四周,刚才那座金碧辉煌的神殿里的尴尬经历已经被甩在身后,那群神官的眼神太吓人,有震惊的,有鄙夷的,还有几个偷偷摸摸摸法器的,活像要把她当场祭天。
那架势,一向贪生怕死的凌鸢赶紧找了个理由溜了出来。
开玩笑,她留在那里就是找打,不跑就是蠢。
“新来的,站住!”
身后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呵斥。
凌鸢回头,见是个穿着青色官袍、留着三缕长须的神官,手里还拿着个算盘似的东西,正一脸严肃地盯着她。
“干啥?”凌鸢嘴里还叼着半块云,说话有点含糊。
神官被她这随意的态度噎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吾乃神界户籍官,负责登记新晋神祇信息。你是何方修士飞升?师从哪位上神?神位为何?”
凌鸢想了想:“没师父,自己悟的。神位……好像叫逍遥道尊?”
“无师自通?还悟了个没听过的神位?”户籍官瞪圆了眼睛,“你怕不是哪个下界精怪变的,敢来神界捣乱?”
“不信就算了。”凌鸢懒得解释,反正她连自己怎么成神的都没完全搞懂。
“不打扰了哈神官大人。”
她站起身拍了拍袍子,刚想换个地方继续啃云,就见一道白影飘了过来,正是刚才在神殿里怼她的那位女神。
“命运女神驾临!”户籍官赶紧测过身,躬身行礼。
命运女神没理他,径直走到凌鸢面前,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审视:“你就是那个凭空冒出的神?”
“啊。我是。”凌鸢道。
“呵。”命运女神冷哼一声,她将自身的法则具象化成一缕银丝,向着凌鸢袭去,“让吾看看你的命盘……”
可当银丝刚要触碰到凌鸢时,却被猛地弹开。
命运女神脸色微变。
“怎么回事?吾竟算不出你的过往?”
“可能我命比较硬。”凌鸢随口道。
她能感觉到,刚才是体内的“因果豁免”法则自动护主。
看来这能力还挺好用,连命运都能糊弄过去。
命运女神皱起眉,语气冰冷,“神界自有规矩,无论你是怎么成神的,都得守这里的章法。乱改下界规则、扰乱神序者,轻则剔去神格,重则打入混沌深渊。”
这话里的威胁意味再明显不过。
“知道了,不捣乱。”凌鸢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反正她对神界的权力斗争没兴趣,就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摸鱼。
见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命运女神眼神一冷,最后只是冷哼一声:“好自为之。”
“你胆子可真大,连命运女神都敢惹……”户籍官看着女神的背影,又看看凌鸢,小声嘀咕。
“她脾气确实不太好。”凌鸢岔开话题,指着远处一片飘在半空的岛屿,“那地方能去不?”
户籍官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是散神住的云岛,没主,你想去就去。”
说罢,他在算盘上拨了几下,“姓名凌鸢,神位逍遥道尊,登记好了。这是你的身份玉牌,拿着它能在神界自由走动,别弄丢了。”
一块青色玉佩被塞到手里,上面刻着“逍遥”二字。
凌鸢随手揣进兜里,冲户籍官挥挥手,转身朝云岛飘去。
她飞得慢悠悠的,顺便欣赏神界风光。
云五颜六色的,看上去像棉花糖;远处的山峰上飘着瀑布,水流却是金色的,落在石头上叮咚作响;偶尔有仙鹤飞过,见了她也不害怕,还歪着头好奇地打量。
凌鸢手痒摸了摸,那仙鹤也不恼,还蹭了蹭她的手。
“比下界好看多了。”凌鸢感慨道。
她前几十世待的世界不是打打杀杀就是勾心斗角,哪见过这么和平的地方。
飘到云岛边缘,她选了棵开满粉花的树,盘腿坐在树杈上。
这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花瓣落在身上软软的,还带着淡淡的香气,比她以前炼的安神香还管用。
凌鸢靠在树干上,开始认真研究丹田处的神格。
她试着调动一丝能量,指尖立刻浮现出一缕银白色的光,光丝划过之处,周围的花瓣突然倒着飞了回去,重新粘回了枝头。
“哦?”凌鸢来了兴致。
她记得系统说过,她的法则是“因果豁免”和“界域穿梭”。
刚才这一手,大概就是“豁免”了花瓣落下的“因果”?
她又试了试,这次集中精神想着“让云变成绿色”。
果然,头顶那朵原本雪白的云,真的慢慢变成了翠绿色,还透着点荧光,像块巨大的翡翠。
“好玩。”凌鸢眼睛一亮,又开始琢磨怎么把瀑布变成向上流的。
就在她玩得不亦乐乎时,丹田的神格突然微微发烫,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嗯?”凌鸢停下动作,仔细感知。
神格里的能量像是被投入了石子的湖面,荡开一圈圈涟漪。
涟漪扩散到意识边缘时,她清晰地“看”到了三十二道微弱的光点。
每道光点都裹着一层浓郁的黑气,黑气不断外泄,看上去焦躁不已。
这是……系统最后说的那些男主?
凌鸢皱起眉。
这些光点散发的能量波动,确实和自己神格的频率有点像。
而那些黑气里蕴含的情绪——愤怒、不甘、偏执,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执拗。
“找我?”凌鸢挑眉。
她可不记得自己跟这些人有过什么交集,除了被他们“意外”杀死过三十二次。
她试着用意识触碰其中一道光点。
那是个穿着龙袍的男人,此刻正站在一座空荡荡的宫殿里,手里捏着一块破碎的玉佩,眼神空洞。
凌鸢的意识刚一靠近,那男人突然抬头,猛地朝她的方向看来,眼底的黑气瞬间翻涌:“是你吗?”
凌鸢吓了一跳,赶紧收回意识。
神格的震动更明显了,凌鸢皱紧了眉头。
刚才那一下接触,不仅没搞清楚状况,反而让那道光点的能量波动更强了,连带着其他的光点也开始躁动,裹着的黑气越来越浓,像是要把周围的光都吞噬掉。
“还真是群麻烦精。”凌鸢啧了一声。
她能感觉到,那些黑气正在缓慢地侵蚀所在世界的能量壁垒,已经在壁垒上留下了细密的裂缝。
正常情况下,黑化到这种程度的男主,早就该被世界规则抹杀了。
可这些人不仅活得好好的,执念还能撕裂世界壁垒?这显然不合常理。
“看来系统说的BUG是真的。”凌鸢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她对这些男主的执念没兴趣,却对这不合常理的“BUG”很好奇。
毕竟她前半生都在跟系统的规则较劲,对这种钻空子的事情天生敏感。
“得找个人问问。”凌鸢从树上跳下来,拍了拍袍子上的花瓣。
她记得刚才那个户籍官说过,这云岛是散神住的地方,或许能找到几个知道内情的“老油条”。
她在云岛上逛了一圈,没见到几个神。
大部分散神要么在闭关,要么在自己的地盘上自娱自乐,对她这个新来的“野神”视而不见。
直到走到云岛边缘的一座小竹屋前,才看到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老人,正坐在门口晒太阳,手里还在编竹篮。
“老人家,问个事呗?”凌鸢走过去,笑眯眯地打招呼。
老人抬起头,脸上布满皱纹却目光炯炯。
她上下打量了凌鸢一眼,慢悠悠地说:“新来的?逍遥道尊?”
“您认识我?”凌鸢惊讶。
“刚才户籍官在神讯频道里念叨了半天,说来了个没师父、没传承的野神,神位还挺奇怪。”
老人笑了笑,“我就是个管杂役的小神,你叫我老杂就行。”
“老杂奶奶好。”凌鸢嘴甜,“我想问您,要是下界有个黑化的凡人,执念太重,都快把世界壁垒搞出裂缝了,却没被规则抹杀,这正常吗?”
老杂编竹篮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她:“你问这个干嘛?”
“就是好奇。”凌鸢没说实话,“我前几天刚飞升,听说了点奇闻异事。”
老杂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她眼神坦然,才慢悠悠地说:“正常情况下,别说搞裂壁垒了,系统判定只要黑化值过了九十,世界规则就会自动启动‘净化程序’,要么让他意外身亡,要么让他失去力量,总之不会让他威胁到世界根基。”
“那要是……没启动呢?”凌鸢追问。
“那就是出大问题了。”老杂放下手里的竹篮,表情严肃了点,“要么是那个世界的规则本身就有漏洞,要么……就是有更高级的力量在护着他。”
“更高级的力量?”凌鸢皱眉。
老杂没直接回答,悠悠道:“神界的水很深。咱们这些散仙只能算小神,权限干预不了下界的事。但那些权能大的上神们有些喜欢在下界养‘宠物’,或者搞点‘小实验’,为了让‘宠物’或‘实验品’活下去,改动几条小规则也不是不可能。”
她顿了顿:“不过这种事都是暗地里干的,要是被秩序神发现了,可是要受重罚的。你问这个干嘛?不会是你以前待的下界出了这种事吧?”
“算是吧。”凌鸢含糊道。
她想起系统提过,那些世界都是“剧情实验场”,难道真的是某个上神在背后搞鬼?
“那您知道……哪些上神喜欢搞这些‘小动作’吗?”凌鸢又问。
老杂摇摇头:“我就是个管杂役的,哪知道这些大人物的事。不过……”她凑近了点,压低声音,“我听说,万年前创世神陛下留下过一批‘种子’,撒在了不同的下界,说是要观察它们的生长。那些‘种子’好像……就不受普通规则约束。”
“创世神?种子?”凌鸢抓住了关键词。
“都是些老掉牙的传说了,当不得真。”老杂摆摆手,又拿起竹篮开始编,“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也别瞎打听了。在神界,好奇心太重可不是好事。”
凌鸢谢过老杂,转身离开竹屋。她站在云岛边缘,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神殿,若有所思。
创世神?种子?实验?
这些词串起来,让她想起了系统解绑前的那句没头没脑的话。
“所有待过的世界都是实验品”。
难道那些男主,就是老杂说的“种子”?
他们的执念和不受规则约束,都是创世神搞的鬼?
那创世神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些人的执念为什么会和自己的神格共振?
一个个问题冒出来,勾得凌鸢心里直发痒。
“算了,”凌鸢耸耸肩,反正她也不是怕麻烦的人,“既然躲不掉,那就去看看好了。”
她记得刚才感应到的三十二道光点里,有一道就在她最后待过的那个修仙世界,也就是被雷劫劈死的那一世。
那个世界的男主清玄仙尊是个修仙悟道的,情绪也最稳定,执念形成的裂缝应该是最小的,正好适合先去探探底。
凌鸢摸出户籍官给的身份玉牌,注入一丝神力。
玉牌亮起柔和的光芒,面前的空间开始扭曲,形成一道椭圆形的光门,门后隐约能看到熟悉的昆仑雪山。
能力,界域穿梭。地点,下界青玄修真界。
“走了。”凌鸢拍了拍玉牌,抬脚迈了进去。
光门在她身后缓缓关闭。
……
昆仑山顶。
熟悉的风雪扑面而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抬头望去,远处的雷劫云层早已散去,天空湛蓝。
清玄仙尊渡劫的地方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坑底还残留着淡淡的雷劫气息。
“还挺会选地方。”凌鸢吐槽道。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属于清玄仙尊的光点,此刻就在山脚下的清玄仙府里,能量波动比刚才在神界感应到的更强了,裹着的黑气也更浓。
凌鸢深吸一口气,压下神格的轻微震动。
她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带焦痕的袍子,慢悠悠地朝光点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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