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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姐姐姨姨姥姥救救我
沈芙撇撇嘴,不悦道:“姐以前最疼我了,现在有了女儿,竟连话都不让我说,屋都不让我进了。”
“怎么会,”沈芸看着自家妹妹耍起了小脾气,脸上的笑意更甚:“只是天色不早了,侯府离国公府那么远,你要不还是早点回去吧,莫让婆家怪罪,这儿有这么多人伺候着我呢。”
沈芙闻言,气鼓鼓地进了屋,也不顾江寻梨的哭声,一套小连招就坐到了沈芸的床边:“我才不回去,那大房的陆与溪最近又生了个儿子,天天抱着那小龟孙子在院里瞎转悠,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还让下人‘小侯爷小侯爷’地叫,怎么的,李家后辈就这一个男丁了?这老侯爷的位置就归他了?激得我那婆婆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说什么她们二房的香火到我这里就被断了,这李思仁也真是个死人,每次一到这种时候就躲到书房里不出来......你哭什么,不许哭不许哭了!”
沈芙说着说着越来越生气,江寻梨的哭声也越来越大,沈芸将孩子往自己身边拢了拢:“你坐在她脚上了。”
沈芙:......
江寻梨:何时结束这场闹剧。
喂,是垃圾站吗?能把作者和小说一起打包带走吗?
可惜系统自从出现过那两行欢迎大字后就跟死了一样,再也没有讯息。
“听下人说,你把侯府大房的二小姐带来了?”沈芸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这是为何?被你那嫂嫂发现不得急坏了?”
沈芙道:“她现在眼里只有她那个儿子,哪里还记得有这么一个姑娘。这姑娘见她娘不爱搭理自己了,就天天眼巴巴跑来找我玩,我无事可做,就勉为其难带带她咯?就这啊,还天天被我那婆母念叨,说我自己生不出孩子,偏偏还去带人家的孩子,被吸了气运,说我脑子不好呢。”
说着,她眯了眯眼,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江寻梨无语之余在心中表示赞同:嗯,你脑子不好,你们脑子都不好。
沈芙自顾自继续解释道:“这小姑娘天天嚷着要出去玩,我想这国公府也算半个亲戚家,便将她带来了。你家那姨娘不是两三年前也生了个女儿吗?应该养在你这里吧,过两天介绍她俩认识认识,就少来烦我了。”
江寻梨:呦,我还有个姐呢,在哪呢,我看看。
沈芸点点头,道:“这两日养在老夫人那了,你带着宣儿一起去老夫人那吧,她老人家平日里闲着无聊,最是喜欢孩子。”
江寻梨:宣儿......宣......李思仁......李宣?不一定吧,万一宣是小名呢,万一是李大宣李二宣李三宣李小宣呢?
正当江寻梨要准备开始胡思乱想之时,屋里的下人却齐刷刷弯下了腰,从门外迎来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整齐喊道:“参见国公爷。”
江寻梨:不要啊......
“芸儿,我来晚了。”满面红光的肃国公大步走到沈芸床边,“快让我看看咱们的好女儿。”
随着男子走进,江寻梨感觉空气里突然多了一股头油与脂粉混合的味道,她很想翻个白眼,但是这具身体好像还没学会这个技能。
下一秒,她便被这个臭烘烘的男人抱了起来。
江寻梨:再多抱我一秒,我保证你三年之内必下地狱。
沈芸不知孩子为何又大哭起来,她急忙从江仲手中接过孩子,细细地哄了起来。
沈芙的声音适时响起:“姐夫,你这......莫不是先去看的莫姨娘和她儿子吧!你瞧,连你闺女都不待见你,说你偏心呢。”
“原来小姨也在,”江仲见妻子不搭理自己,表情僵硬了一秒,嘴角抿起,道:“怎么会呢,我肯定是先来看芸儿的呀!你看,这孩子和芸儿的眉眼一模一样,以后定是个和她母亲一般温婉美丽的姑娘。”
他的一番夸赞没有得到在场任何一个女人的回应,只有跟着他来的小厮见主人尴尬,附和道:“是啊,二小姐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
“我让你说话了吗?”江仲斜睨一眼小厮,又挂上笑脸,讨好道:“怎么样,芸儿,孩子名字起了吗?惟珩的名字是我来起的,女儿的名字就你来想吧。”
沈芸的面色终于放缓了些,将孩子抱在怀里,轻声道:“小名已经起了,就叫宁宁,希望她一辈子都宁顺安稳。”
“好好好,宁宁,宁宁好听!”江仲人逢喜事精神爽,此刻更是好说话得很,面上笑开了花。
“大名的话......春水漫漫渡梨影,烟霞深处有人寻,”沈芸看向墙上那幅画上的题字,神情微凝,眸光微敛,“正值春季,今又逢雨,就叫......”
江寻梨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叫寻梨吧。”
江寻梨:?本开发者不记得代码里有将角色名自动改为玩家名的设定。
她只隐隐记得,当初关于要不要把角色名改为玩家名的设定,组内有过讨论,有人觉得为了更有代入感,应该直接把角色名替换为玩家名;但江寻梨认为,这对游戏体验影响不大,况且改了一个人的姓名,势必会影响到家族,甚至影响小说的其它内容,因此很难改得彻底又完全,反倒更会影响小说的流畅度和合理性。况且,万一今后出了多人联机穿书系统,两个不同姓的人穿成了亲眷,那又要怎么改?
最后到底采取了哪个方案,她是真的不记得这三年前的开发细节了。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改名设计,难道系统还会如此智能地将剧情里的这幅画改成对应的诗句吗?万一她叫江浴缸,江花洒,这诗句怎么改?
江仲随着她的目光看向那幅画,唇角微微下压,道:“夫人这是又想家,想丈母了?”
江寻梨:呦,我还有个姥?在哪呢,我看看。
见沈芸不语,江仲继续道:“想当初,丈母也是名满榕京的才女。如今,咱们的女儿能取丈母的诗句作名,也是一段佳话。”
江寻梨:......无人是你女儿。
沈芸点了点头,面上的疲惫更甚:“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去歇息吧,孩子也哭累了。芙儿,你也早些去偏房歇下吧。”
江仲看了一眼沈芙,道:“小姨今日不回侯府?思仁贤弟没意见吗?”
“怎么,国公爷不欢迎我?”沈芙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她一屁股坐到床边的太妃椅上,“我今晚就陪着姐姐,不去其它地方。”
沈芸眉眼柔和,眼角略弯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说:“好,就呆在这儿。”
江仲唇边的笑意还没完全褪去,眼神却已微沉,他又敷衍关照了几句,便出门往闻溪苑去了。
江寻梨:......终于滚了。
其实太阳落山还没多久,却似乎已经到了古人睡觉的时间。而江寻梨作为一个婴儿,自然可以睡得更久。
自辞职退休以来,江寻梨一直在调理自己的睡眠习惯。往常因为繁忙的工作,她只能将睡眠碎片化,工作间隙眯一会儿,跑程序时眯一会儿,晚上眯上个五个小时又起来改文件,都是常有的事。刚退休,她自然有些适应不过来,总是大半夜醒来,便再也睡不着了。
既来之则安之,她竟然有机会重拾货真价实的“婴儿般的睡眠”,可要好好享受一番。
她被乳娘抱到了隔壁的“婴儿房”,这里也有个摇篮,不远处便是乳娘的床位。
江寻梨闭上眼睛。
”你好!亲爱的玩家......”
江寻梨睁开眼睛。
什么鬼东西?
江寻梨再次闭上眼里。
“您好,亲爱的玩家,请夜晚期间阅读您的剧本与原书剧情。”
江寻梨再次睁开眼睛。
什么鬼鬼鬼鬼鬼东东东东东东东西西西西西西西西西西?
江寻梨再再次闭上眼睛。
那黑色幕布上的白色大字依然存在,只是变了字样:“......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
江寻梨惊悚地睁开眼:这玩家与系统的对话模型当初是谁做的?站出来!
这贱兮兮的味道,感觉是当初坐她对面的小丁,太像了,太像了。
江寻梨认命,江寻梨闭眼。
“亲爱的玩家,请不要逃避与我的对话,我将是您最忠诚的伙伴,也将是您最权威的引路人。”
江寻梨:你想蒙别人可以,还想蒙我?
组里早在一开始就明确过,系统所代表的是原小说的意志,它所做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让小说按照原作的剧情发展,因此它给的所谓导航,并非是忠于玩家的利益,而是永远为推动原小说剧情服务。
所以,坑蒙拐骗它都干得出来。最忠诚,最权威?见鬼去吧!
至于玩家若不遵循小说发展,抵抗系统......这都是后话了。
但看一看原小说、了解一下世界设定和世界线走向还是很有必要的,既然已经身处她人屋檐之下,那不得不尝尝咸淡。
江寻梨闭上眼睛,用意念调出原小说和人物剧本,细细浏览起来。
《恶毒女配?明明我才是女主!》:
“李宣是永安侯府的嫡女,自幼习女红、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待人和善,广施恩泽,更是生得一张清佚绝伦的脸。
从小,她便从长辈的言谈与沉默中明白,就算是侯府的女子,一生的荣辱也皆系于姻亲之上。
与其他人定,不如自己选。
她自小苦心经营多年,出落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堪为京城贵女的表率。
风流倜傥的衍王、温润如玉的太子、年少有为的小公爷都对她青睐有加。她暗中观察,欲从中选一个能够保她一生安稳的夫君,不求恩爱一生,只求相敬如宾。
可一切都在堂妹李惊梦回府后变了,家中慈爱的长辈突然都只偏宠堂妹一人,一向温柔的青梅竹马为了堂妹对自己恶语相向,曾经不断向自己示好的王公贵族都成了堂妹的裙下之臣。
自己在众人口中成了个处心积虑、见不得妹妹好的恶毒堂姐,最终落得个被联手杀害的下场。
死后她才知道,自己原来是一本书中的恶毒女配,而李惊梦就是书名中回京的庶女,自己只是李惊梦与男主爱情道路上的一块绊脚石、是女主惊艳四方的背景板而已。
凭什么?就因为她是女主,就可以直接抹掉自己数十年的经营与筹谋?
怨念太深,一朝重生。
她依旧是那个名满榕京的侯府嫡女,只不过这一世,她要把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
女主是吗?堂妹是吗?装柔弱、装乖巧是么?
上辈子是她太善良,太心软,从小培养的侯府嫡女,怎会就这点本事与手段。
有了上一世的经历,李宣避开了所有的坑,将女主男主男配一起打包扔进了垃圾桶里,事成后如愿择了一个清贵人家,成了每日撸猫看花的国公夫人,日子过得好不自在。
可成亲还不满一个月,传闻中早已身殒的五皇子陆砚突然现身榕京,带着军队一路杀到宫门,那一夜,宫中腥风血雨,金殿之前,刀剑横陈。
第二日,新帝登基,天下皆知。众人皆传这位帝王杀父弑兄,抢臣妻、夺弟妹,是个无恶不作、暴戾无德的酷君。
可不知那在众人口中高高在上、杀伐决断的少年帝王,此刻却在刚成亲不久的肃国公夫人身前,眼眶发红,近乎卑微:
‘李宣,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她手中还抱着江惟珩早上临出门前为她准备的暖炉,眉眼却如冰霜:‘陆砚,你为何要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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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出生之时,也曾过过一段好日子。
那时父皇与母妃情深意笃,自己是宫里最受瞩目的孩子,锦衣玉食,万般宠爱,身边的玩伴一波接着一波。
后来,他看着母妃被最亲近的姐妹算计致死,看着昔日和自己要好的皇兄对自己落井下石。到了被逐出宫墙,流落街头,连乞丐都嫌弃他的那一日,他才发觉世间本没有什么情谊,只有无穷无尽的算计,就算是骨肉至亲都不可信任。
直到他遇见那个女子。
她没有对他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誓言,只是在所有人避之不及的时候,递给了他一盏灯,一碗药,给了他一个安身的住所。
他做了她府上的下人,每日看着她早起练字,午后习琴,晚上还要对着铜镜练笑。
看着她一步步被打磨成一个世人艳羡的贵女模样,坐姿、眼神都满是讲究,说话时该如何起承,莞尔一笑时该如何用扇子和手帕捂嘴,连落泪都必须哭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他也看着她在庭宴上同世家公子谈诗论赋,弹琴作画,举止得体,巧笑倩兮。
就算这样,她也不忘每隔一段日子去接济吃不上饭的穷苦百姓。
他默默地端茶送水,替她提灯,替她挡风,做她最顺手的刀。
他知她并非表面上那般无害温良,知她的野心,知她的算计,知道她身为名门贵女背后付出的辛苦与努力,更知她身为女子的无奈。
他知他配不上她,便在她快与衍王定亲时悄然离去,谁知不久后却得到她惨死宫中的消息。
他万念俱灰,随她而去,没曾想上天竟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
这一世,他既要争,也要抢,他不怕世人的唾弃与骂名,也不怕史官们的辛辣点评,只为能有无上权力,保她一世无忧。
可送走了这个,又赶跑了那个,回京时,她却早已嫁为人妇。
他劝自己:她能在清贵人家一世安稳也好,可偏偏听手下的人报,那江惟珩表面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私下却是逛遍了榕京的花楼。
那就别怪他。
”
猛然睁开眼的江寻梨:我要疯了。
江寻梨:由于我的阅读速度过快......
江寻梨:妈妈姐姐姨姨姥姥谁来救救我。
江寻梨:原来尝尝咸淡也是会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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