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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放手
小巷里
突然,一颗小石子滚到了三人的脚下,如同打破了既定的形势。声音不大不小,却足足让三人立马变了脸色,手上的动作一滞,萧野也一愣神,随及反应过来,正准备抓住三人分神的空档反抗一下。
抬眼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萧野有些意料之外。
凌与昇语气戏谑但神情冷漠,“以多欺少,还挺有趣的,要不算我一个。”
“少多管闲事。”三人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男人,面露警惕。
凌与昇垂头瞥见男人手里攥紧的刀,以及同按在地上的少年,目光一顿,其脸上一道血痕,面色冷淡道,“我已经报警了,如果还不肯走,我们就派出所再谈谈。”
三人闻言手上力道微松,脸上浮现迟疑之色。就在这电光火石间,萧野猛地扣住钳制自己的手腕,凌与昇同时瞬间出手,将对方的手腕一折将匕首打落。闪着寒光的凶器跌落,接着被凌与昇一脚踢向远处。
失了利器的三个男人顿时乱了阵脚,不消片刻便被两个年轻人制服。
几分钟后……
凌与昇目送那三人踉跄着消失在巷口,转头看向身旁的少年。暮色中,他微微蹙眉:"酒吧附近的几条街鱼龙混杂,下次别单独往这种暗巷里钻。"
萧野抬手蹭了蹭颊边的血痕,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谢了兄弟!请你吃宵夜,顺便认识下交个朋友。”又接着打开微信二维码,“加个好友吧”
凌与昇原本就不是拘谨的性子,见对方这般爽快,便也顺势扫码添加。手机刚发出"叮"的提示音,一条新消息就跳了出来——哥:小昇,还没结束吗?我有点不舒服
凌与昇笑意收敛,指尖飞快敲击屏幕:马上回来。再抬头时,眉宇间已染上几分急色:"抱歉,家里有点急事。"临走时又突然想起,指了指萧野的伤口,"记得去医院处理下,不认真处理会留疤的。"
萧默听到对方的提醒一愣,才突然感受到夜风掠过伤口带来的刺痛感,笑容一滞但很快恢复正常,"行,你快回吧。"他挥了挥手机,"微信联系啊!"
路灯将凌与昇匆匆离去的背影拉得很长,萧野站在原地,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转角,才轻轻"嘶"了一声碰了碰伤口。又想起什么,自嘲道,“这算什么疼。”
接着按亮屏幕,新好友的聊天框里,他敲下一行字:兄弟,改天补你顿大的。
清水湾——
凌与昇回到家,准确来说是凌与昇和黎清两个人的家,凌与昇回到家就先洗漱换上了睡衣,才走进黎清的卧室,因为黎清有洁癖,这是他们进卧室的规定。凌与昇也有自己单独的卧室,只有黎清说自己不舒服的时候,他才会陪黎清一起睡。
"哥,哪里不舒服?"
凌与昇俯身凑近,声音放得很轻。黎清躺在那里,清瘦的身形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冷白的肤色衬着眼角那颗泪痣,尖削的下巴线条,眼睛水润剔透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毫无攻击性。
但是他知道,他哥在生意场上,当他同竞争对手对视时,这双眼睛在商场上可是出了名的凌厉,就像一条蛰伏的毒蛇,看似温顺,实则随时都能给出致命一击。
黎清掀开眼皮看着面前的人,这些天工作太累了,努力等到凌与昇回来已经是极限了,搂住对方的脖子,接着慢慢地说道:“你回来得真慢,想闻你的信息素。”说完就埋进凌与昇的颈窝,
凌与昇照做释放自己的柠檬味信息素,考虑到这样受力有些不便,凌与昇揽住身下人的腰,稍微用力,将人揽进怀里,自己躺在床上。看着怀里的人,将信息素控制得更加温和,融进黎清周围的带着一些苦涩的柚子味的信息素。
黎清蜷缩着身体就如同一只窝在凌与昇怀里的一只猫咪,需要别人细心呵护,完全不同于黎清在公司雷厉风行的模样,一个眼神就能让员工心里七上八下。
此刻,黎清意识不太清楚,只是突然感受到腰间覆上热度,柠檬的味道也突然浓厚了些,覆上腰间的手仿佛带有电流,沿着脊柱蔓延,直通大脑神经。
感知到刺激的信号,嘴里不自觉地口申口今,又接着反射性地,如同一只垂死的天鹅,仰起埋在凌与昇颈窝的头,无意识地张开嘴,一口咬在了凌与昇裸露在外面的锁骨。
黎清又像是垂死的天鹅前最后一声,从喉咙深处发出细微的呻吟声。
锁骨上的一阵痛感直接赶走了凌与昇的瞌睡虫,顿时不困了,轻嘶了一声,没着调地摇了摇头,好笑地吐槽道,“哥,你牙口可真好。”
凌与昇忽然觉得比起猫,他哥更像一只爱咬人的小狗。
或许是身上的人压着,凌与昇睡得有些不安稳,又或许是清甜的柚子味过于浓郁,凌与昇又梦起了许久未梦到的关于黎清的往事,
凌与昇的父亲是黎清爸妈派给黎清的专职司机,因黎家生意纠纷遭人报复,对方策划了一场车祸。那天,凌父当场身亡,15岁的黎清重伤抢救后生还。
因为母亲早在他幼年时就已离世,所以失去父亲的凌与昇彻底成了孤儿。黎清康复后,出于愧疚和责任,将6岁的凌与昇接回了家。
从此黎清待他如亲弟,用旁人的话说,就算凌与昇要天上的星星,黎清也会想方设法摘给他。
从小到大的每个夜晚都有黎清陪伴,凌与昇早已将这个哥哥视作至亲。除了课业辅导,生活里的大小事都是黎清手把手教的。前年十五岁的他分化成Alpha,几个月后迎来第一次易感期时,守在他身边的依然是黎清。
易感期来临时,凌与昇放学回家就把自己关进卧室。眩晕感阵阵袭来,体内翻涌着难以言喻的躁动,后槽牙不自觉地磨蹭着。柠檬味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很快浸透了整个房间。
恍惚间,他感觉到有人轻轻抚上他的额头。睁开眼,看见黎清正俯身靠近,修长的脖颈在灯光下泛着瓷白的光泽。
"很难受吗?"黎清的声音很轻,"可以咬哥哥的腺体。"
凌与昇混沌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只觉得对方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勾得他口干舌燥。"好香..."他无意识地呢喃着,本能地咬住了眼前晃动的腺体。
后来他才知道,Alpha的易感期其实注射抑制剂就能缓解。只是当时黎清舍不得看他难受,才选择了这种方式。
"对不起..."事后凌与昇红着眼睛道歉。黎清却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温柔道:"没关系的,是哥哥愿意的。"
或许,不会再有人像黎清这般对自己这么好,凌与昇不知不觉间搂紧了怀里的人,呓语道“哥哥……”
黎清感受到腰上的力度,意识逐渐清醒,就听到身旁人的呓语,不禁轻笑,轻轻挪动了下身体,低头,下一刻温暖柔软的唇贴在凌与昇的额头上,“好梦。”
清晨——
晨曦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射过来,明亮却不刺眼,凌与昇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摸了下身边的温度,没有什么热意了,
睡眼惺忪洗漱后,凌与昇低头闻了下自己的衣服上都是柚子味,忽然就想吃柚子了,
走进客厅,就看到厨房里穿着围裙的季哥,脑子才变得清醒了些。凌与昇将头抵在黎清的肩膀上,说道:“哥,怎么起这早啊?”
对方手下动作不停,微微侧头道,“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吃我给你做的皮蛋瘦肉粥,难得这一阵子项目完成得差不多了,终于闲下时间了。”
凌与昇眼睛弯成月牙,露出两颗小虎牙,声音里带着雀跃:"谢啦,哥!"
凌与昇穿的睡衣比较宽松,锁骨处的伤口清晰可见,凌与昇指着伤口,“呐,哥,你自己看你昨晚的杰作。”一个明晃晃的牙印,可见黎清当时是发了狠下口咬的。
黎清凑近,轻呼了一口气,轻笑道,“那我下次咬轻点。”
黎清除了准备粥,还有煎了面包,这些都是凌与昇爱吃的,凌与昇埋头苦吃后就见黎清只喝了一小碗,大部分都分给了自己,
凌与昇微微皱眉,“怎么吃这么点?”不赞同道,“昨天抱你的时候,一个胳膊都能环住你的腰,你腰太细了,哥。”,接着凌与昇从自己的碗舀了一小勺,“啊——张嘴,我喂你。”
少年毫不掩饰着亲昵,黎清无法这样的热情,即使已经八分饱了,还是默默地召开嘴吃了下去。
“哥你做饭真很好吃”凌与昇叽叽喳喳地夸赞着,“真想一直吃下去,可惜不能。”
黎清听到这儿有些疑惑,但还是认真道,“只要你想吃,哥哥就一直给你做。”
说罢,就听身旁的少年说道,“那未来的姐夫不会烦我吧,不过我才不管,只要哥哥想我,我就来找你。”
黎清能清晰地感受到少年微热的手掌贴在自己肚子上轻轻揉着,帮他消食。可看着少年毫无芥蒂地说完那句话,只觉得一股恶心用上心头,忍不住推开面前的凌与昇,冲进洗手池,关上了门。
凌与昇看着原本还好好的人像是泛着恶心的似的,冲进了洗手间,随后跟了上去,“你没事儿吧,哥。”
黎清干呕了几下,眼睛泛着水光,看着镜中苍白的自己,想起那个快回国的未婚夫,顿时目光阴沉,他倒是想起这个人了,只是觉得有些棘手,他和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也就几年前见过几次面,就被自己的父亲随便订了婚。
只觉得一阵心烦,又想起自己其他几个蹦跶的比较厉害的同父异母的哥哥,手指紧紧攥着,又接着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就走了出去。
凌与昇看着里面的人出来了后,“哥,你刚刚哪里不舒服了?”
黎清扯起一抹笑,有些严肃道,“没什么,但是我想说,在你成年之前,我是不会结婚的。”
凌与昇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了一声好,接着道,“无论什么,我永远支持哥。”
黎清望着眼前的少年,神情有些恍惚。记忆中那个小小的孩童,如今已长成比他还高的成年人了。这些年来,凌与昇是他倾注最多心血的人,远超过身边任何人的分量。
他记不清从何时起,自己再也无法放手。明明是个精于算计的商人,却在这件事上执拗得不讲道理——哪怕明知不该,也甘愿沉沦。
他清楚,这份执念,早已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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