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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上的薄荷汽水
九月末,F城的天气还是很热,操场上的蝉鸣也还在继续声音的响度丝毫不弱于操场上加油助威的声音。
江雪捏着号码牌穿过人潮,薄荷绿的短裙被十月的风掀起波浪般的褶皱。她踮脚寻找班级方阵时,后背突然撞上一片温热——徐岭刚换的红色运动衫带着洗衣液的清香,汗珠正顺着他的喉结滚进锁骨凹陷处。
是熟悉的松木香,正当江雪抬头准备道歉时,
"别动。"
他伸手按住她肩膀,指尖的温度透过薄布料烫进皮肤。江雪屏住呼吸,看着徐岭弯腰替她别号码牌,微分碎盖的短发擦过她耳垂,发梢的雾霾蓝挑染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冷光。少女的脸颊迅速染上了迷人的红晕。
"三号跑道。"他的呼吸扫过她后颈,"八百米别逞强。
"谢谢徐岭同学”
说完江雪就落荒而逃!
江雪转身时,徐岭的运动发带突然松脱。他抬手捋头发的动作牵动背肌,红色布料下隆起的肩胛骨像即将破茧的蝶。当发带重新勒住他饱满的额头,江雪突然发现他左腕系着和她同款的蓝丝带——正是开学那天缠在他校服扣子上的那条。
发令枪炸响的刹那,徐岭像猎豹般冲出去。江雪站在内场草坪,看着他红色身影撕开空气,背肌在剧烈运动中隆起优美的沟壑。当他在弯道超越第二名时,后背的号码布被风掀起,露出用荧光笔写的"JX”缩写。
"徐岭!加油!"
女生们的尖叫浪潮中,江雪攥紧矿泉水瓶。最后一圈时徐岭突然踉跄,膝盖重重磕在塑胶跑道上。江雪冲过去时,看见他小腿上蜿蜒的血痕混着沙粒,在冷白皮肤上刺目如裂釉的瓷器。
"别碰。"他抓住她颤抖的手腕,"帮我拿瓶汽水。
“我先扶你离开这里”
“好”
徐岭将整个肩膀压在江雪的肩膀上并将另外一只胳膊绕过她的脖子搭在她的另一边肩膀上,就这样江雪一步一步将徐岭扶到了班级的方阵,路上他一直盯着江雪的侧脸少女的紧张与担心写在脸上,右眼尾的朱砂痣随着眨眼忽隐忽现,如同雪地溅落的红梅。她侧身从旁边的补给瓶中拿出了一罐薄荷汽水递给徐岭。
“你忍一下我给你消毒”
“好”
“疼吗”
“还行”
医疗箱的酒精味里,徐岭仰头灌下整瓶薄荷汽水。喉结滚动的频率让江雪想起他跑步时的喘息,铝罐上的水珠落在他贲张的腕脉上,像晨露滚过青石。
午后的跳高场地,江雪的长发被汗水黏在后颈。她第三次挑战1.2米时一不小心没稳住身子直接从橡胶垫上摔了下去,正当她胳膊撑地准备起来时,徐岭突然出现在横杆后方。他单手拎着医药箱,膝盖上的纱布渗出淡淡血印。就这样他径直向江雪走了过来,看到她江雪瞬间就变得委屈起来,泪水打湿了双眼。
“明明没有想哭的,为什么一看到他就想哭呢”她心想。
"闭眼。"他沾着碘伏的棉签突然贴上她手肘擦伤,“疼吗”忍一下马上就好了!
松木香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江雪数着他睫毛抖动的次数,突然发现他颈侧有片未擦净的荧光粉——正是他后背"JX"字迹的颜料。当徐岭用创可贴盖住她伤口时,指尖无意识地在她掌心画了个圈。“好了,不哭了下次小心一点”。
"徐岭!"跳高裁判挥动红旗,"该你了!"
他起身时红色运动裤掠过她膝头,江雪看见他后背的"JX"被汗水晕开,像雪地里融化的蓝墨水。横杆升到1.8米时,徐岭助跑的肌肉线条令全场屏息——他腾空的瞬间,江雪腕间的蓝丝带突然崩断。
这场比赛毫不意外徐岭以1.95米的成绩夺得了跳高第一名!赛后他带着江雪一起前往了领奖台,台下的江雪看着台上少年脖子上金光闪闪的金牌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带着些许红晕的脸上露出了小小的酒窝越发凸显她的美丽。
闭幕式音乐响起时,徐岭把金牌挂在了江雪脖子上。金属贴着她锁骨发烫,奖牌背面用指甲刻着极小的鲸鱼图案。"补给站偷的。"他指着看台下成箱的薄荷汽水,"给你留了三十罐。"
“……”“徐岭,我真谢谢你我哪里喝的完这么多”,江雪鼓起了小脸双手撑着纤细的腰肢抬着头盯着徐岭,看着她嘟起的小嘴,徐岭咽了一口口水,他摸着少女的头宠溺的笑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可爱”江雪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转身就要走被徐岭拉了回来
“你的丝带不要了啊”
江雪弯腰拾取散落的丝带时,徐岭突然单膝跪地。他捏着她的发梢系蝴蝶结,后颈的汗珠滚进衣领,在红色运动衫上洇出深色地图。"别动。"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后,"你头发里有紫藤刺。"
晚霞将两人影子拉长成依偎的姿势。徐岭突然从裤兜掏出变形的汽水罐,罐身被捏出凹凸的指纹:"这个,要不要?"
江雪接过的瞬间,发现瓶身用马克笔画着穿校服的简笔少女——马尾辫的弧度与她转身时的发梢分毫不差。
傍晚,晚自习上课江雪盯着徐岭空空如也的座位发呆,前桌的林晓晓见她还在发着呆忍不住戳了戳她的小脸,“小雪,徐岭刚才打球的时候胳膊摔伤了你不知道吗?”“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啊”林晓晓说“现在应该还在医务室吧,看他摔倒的时候挺痛苦的”
江雪一下子就冲出了教室连声招呼都没跟值班老师打,“刚刚谁出去了”
“没人啊,老师你是不是看错了”同学们都替江雪打着掩护。“最近真是越来越糊涂了是该退休了吗,”年级主任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无奈的说。
"脱臼了还乱动!"校医的呵斥穿透门板。江雪攥着徐岭送她的汽水罐冲进来时,徐岭正裸着上半身趴在诊疗床上。他后背的"JX”字样被荧光颜料重新描过,在紫外线灯下泛着诡异的蓝。
"闭眼。"他突然用校服盖住她眼睛,"非礼勿视。"
江雪的睫毛扫过布料纤维,听见他带笑的嗓音:"看到我后背秘密的人要负责。"冰凉的药膏气味里,她突然摸到诊疗床边缘的刻痕——歪歪扭扭的"XL?LX"嵌在陈年划痕里,被时光磨得发亮。
月光爬上窗台时,徐岭把汽水罐捏成星星形状。"喂,"他指尖轻弹金属表面,"听说集齐三十个瓶盖能召唤神龙。"江雪就这样听着他的胡说八道都她开心,她也不经意歪了歪嘴角!
江雪在月光下转动瓶身,突然发现鲸鱼图案的眼睛是颗银色铆钉——与徐岭耳垂的十字架耳钉来自同款配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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