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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散【下】
“哦，本座倒是不知道，飞蓬你是这么了解本座。”重楼邪魅地笑了笑，可又像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问道，“神界应该没有这种事情吧？说本座跟你有什么不清楚的关系。”
“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不但私斗而且还很熟悉的事情。”飞蓬看着重楼，一下子笑了出来，“那不成魔界的那些，敢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说这种事情？你的脸色一定有趣极了。”
重楼强忍着想要杀了飞蓬的冲动，说道：“也就是你敢这么跟本座说话了。”
“那……我算你的什么？”
“这个么。不好说。本来是敌人，后来认识人变成心心相惜了。上次你用倾城银弹波打伤本座之后又变成敌人了。然后本座用心波回击过去，变成愧疚了。唔，应该算是朋友。”能被本座称作是朋友的，这六界可只有你飞蓬一个。
飞蓬的反应就截然不同。他飞蓬就算是一群神再怎么不喜欢他，他还是有很多朋友的。夕瑶，肯定是了，互吐心事几千年了；水碧，不太熟，但还是比较知心；月老，长辈中最喜欢他的，总扯着他讲所谓的“爱情故事”；聆桓风，损人利己，但毕竟是师傅……重楼，认识了也就不到十年，嚣张霸道，无理取闹，还是个魔。飞蓬是不打算承认，他自己对这个答案并不是很满意。
“怎么？有本座给你当朋友你还不乐意了？”重楼是不太理解飞蓬的心态，因为重楼自己在魔界高处不胜寒，而溪风最多算是手下中比较熟悉的。
“哼。才没有！”飞蓬口是心非，嘴上那么说，心里想到：怎么也得有个知己这个度……
“那，本座就勉强给你当个什么知己，省得你又在那里生什么闷气，好几十年不理本座的话，蝶殇这家伙就忍不住了（*8）。”重楼知道飞蓬是忘记了自己可以看穿飞蓬心事的事情，提醒道，“别口是心非。别忘了。本座可以看透你。”
飞蓬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回事，说：“好，那我们便是知己了。不过，我想问问你，重楼，你该不是真的高处不胜寒，在魔界一个朋友都没有吧？”
“也可以这么说。”
“唉，看来你倒是孤独极了。没事儿，有我在呢。”
“就是你敢这样与本座交谈了。”还有……璨楼……
飞蓬睁大眼睛，问：“你不是有个哥哥来着？叫什么璨楼不是？哦，他好像被魔神罚到那个什么天涯海角去了。不过也是的，有空我想去那里看看，听师傅说，那里很好。”
“好？那对于魔来说就是禁域。也罢，本座不受魔神限制，你想要去，本座自然是会陪着你去。那里的上古神魔极多，被围攻也不是什么好事情。”重楼像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优哉游哉道。
“禁域是…不是个好地方么？灵力强大，天地精华皆在，是修炼的好地方啊。为什么会是你们魔族的禁域呢？”飞蓬完全不知道这些魔，除了重楼外，在想些什么。
注释：
*8：蝶殇是为了跟情人镇妖……
“灵力强大才有鬼了。那里到处是上古时代的野兽，还有很多神灵魔鬼之魂魄，谁愿意呆在那里。更何况那里是蚩尤……算了，反正都是要知道的。是蚩尤的埋葬地。”重楼就觉得奇怪了，明明是魔族的机密，这事情只有魔中显贵才知道一二，为什么要告诉飞蓬这个神。
飞蓬咧嘴浅笑，说道：“有时间就去看看好了，我很感兴趣。”
飞蓬擅自去了鬼界。
他想要知道璨楼与聆桓风之事。（结果根本没鬼知道……）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清脆的声音在奈何桥旁边。
“哎呀哎呀，好久没有见到有鬼往这里走了嘛。”
“那首诗是？真是凄惨极了。你的心，被谁伤了？”
“鬼哪里会有心呢？你想要听，我就再给你吟一首吧。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那人（大误）走了出来，浅蓝色的发丝与飞蓬极为相似，“你……不是鬼呀？害得我浪费感情来着。”
“你在等谁？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你在等心上人？”飞蓬怎么说也极有才华，不会这都听不出来，只不过，听起来，这语调悲哀得像……无望之爱。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家师兄不是我的心上人……”说到这里那人浅浅一笑，“我有妻子，有儿子，而师兄他，喜欢的，是我的妻子。”（猜猜这厮是……）
飞蓬皱皱眉，说道：“不对。重楼说过的，妻子不一定是爱的人。”
“哎哎？你认识魔尊重楼！？”那人像是见到亲人一样，冲到飞蓬面前，一副谢天谢地的模样，“魔尊据说那是有求必应（飞蓬：那是土地公）啊。这位，你叫什么名字，在下云天青……这个么，有件事情想求你。”
“呃，你先说说是什么事。”
“这个么，我家师兄名唤玄霄（飞蓬大惊），乃琼华弟子，前几日道是‘苍天弃吾，吾宁成魔’。既然你认识魔尊重楼的话，就请转告，师兄想要成魔，天青自然是倾尽所能助师兄成魔，条件随便提。”
“只是转告自然可以。到时候谈条件之时，与重楼说，飞蓬愿意助你。”
“唉？你叫飞蓬啊？……咦，飞蓬不是那个镇守神魔之井的无敌神将？怎么……”那人在原地喃喃自语，直到飞蓬的气息消失在鬼界。
“喂，重楼，有件事情我想……”
“不用，本座已经知道了。”重楼傲慢一笑，“那玄霄资质上乘，成魔对于魔界来说是极有好处，本座为何不答应？还有那条件么，就是……”
“你居然想要那个家伙成为玄霄的一部分！？这怎么可能？就算是你……你该不会是打算把那个家伙打散……然后……”
“本座至于么。飞蓬……”
“糟糕了。我去鬼界的事情被天帝发现了，先走一步。”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我们是否也可以永生？”飞蓬苦笑着，恐怕自己一厢情愿，重楼乃魔界至尊，怎会……？妄想。
“你。”
“怎么，师父？觉得徒儿碍眼了？”
“你最近不太正常。自从去了鬼界之后，整天不是这诗就是那诗，别以为为师听不出来。”聆桓风眯着细长的美目，指着魔界的方向，“你心里，有那么一个影子。而那个影子，是魔尊重楼对不对？好吧，我承认我不想你重蹈覆辙，可是你不说，就永远只能守在这里。”
“我……没有。我心里没有重楼。”飞蓬站了起来，“师父！你以为我真的能够跟他在一起么？你以为我们可以永生？还是你认为伏羲没有发现我们私斗的事情！？一切都已经萌发生芽，再也改变不了了，与其说了让他厌恶我，好不如永远永远这样下去……”
“永远下去！我绝对不能让你就那样轮回！”聆桓风直接说出了飞蓬的命运，“你以为你能永远在神界当你的将军？白日做梦！你要轮回！必须去！不过，重楼会去找你便是。”
“重楼，喏，这是镇妖的配饰，先放在你这儿。“飞蓬递给重楼一块精美，透着艳丽红光（咳咳……），闪着点点坠星的蝶形圣玉，用红色的细线（此乃X线也）牵住，飞蓬接下来一声不响地把配饰系在了蝶殇之上，”我想，镇妖可能不太喜欢它。这是火属性的，而且还是蝴蝶形状的，跟蝶殇很般配嘛，别，我就喜欢它挂在这里。”
“可是……”你看看，本座的胳膊上面挂着一火红的玉，这本座不介意，但是，这可是蝶形的，而且还闪闪发光，更重要的是，“飞蓬，你把你的配饰送给本座干什么？”
“怎么？我好不容易乐意送你东西了，你还不乐意了？”飞蓬撅着嘴，孩子气地说道，
“哼，我告诉你，要是下次我感觉你把它给扯下来了，我会直接把你扔走的。”我会去轮回，你可以凭着这个找到我，我在哪里，镇妖在哪里，它都会感应到的。“哦，对了，那个玄霄的事情，怎么样了？”
“哼，本座打算过个几百年再去，现在去，太早。”
“真是的，我都答应那个云天青要让你把他放出来成魔的了。”飞蓬满意地看着重楼，
“这是圣玉，有神的气息，不管是什么神兵，都会多多少少给你挡下来一些的。”
“那你送给本座干什么？相对于本座，你更需要它。”
“我乐意。”飞蓬扬了扬手中的令牌，“这东西是可以自由出入魔界的令牌是吧？这个，作为交换，就先寄存在我这里了。等我高兴了，再还给你。”
作者的唠叨：
那个令牌其实是蓬蓬为了可以偷偷去看楼哥才……不过楼哥迟钝也……好了，今天先更在这里了，够义气了，在下不会弃坑滴。对，这就是个坑，上中下完了还不算完。目前为止，连上都……下次就周五晚上啦！
“等你高兴了？本座怎么都不知道你们神还有这种情绪的。”
“那好，那我就永远不还你了。”飞蓬勾起一抹笑容，“有了这令牌呢，可以自由出入魔界，去随便搞破坏什么的，让你不得安宁，你说怎么样啊？”
“随你。”重楼随口说道。（酿大祸了！）
聆桓风微微一笑，说：“你不要装傻了，你明明知道，你不可能打得过我的。”
伏羲挑眉，“你认为，我没有那种实力！？”
“哎呀，你这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聆桓风一个结印，封住了伏羲周身的灵力，继续喃喃自语，“如果你当初放过我们就不会有现在这个结果了。我们的事情我已经不在乎了。可是你意图要拆去夏沐（*9）和镇妖，我也忍了。现在呢！？我的忍耐算是什么！你居然动起了飞蓬的念头（*10）！不可饶恕！”自言自语慢慢消失，转成了怒吼。
伏羲依旧平静得无波澜，他缓缓说道：“神不可有情。你是执法神君兼任镇守神魔之井镇守神魔之井神将，不会不知。鹊搭成桥，迷榖本无萆荔香，却闻鹓鶵啼，又感篃惨泣，又而变泭沁，荻生灵，橐蕜将之衔于萁尾，汲虺毒，灌于凯，渐生棠梨貌，朱厌显，衕渠而后贪灵，鸠杀鹓鶵而饮血，后化草木皆生灵，此，才乃飞蓬原体。”
“这我都知道，我要的是塟灵珠，消除飞蓬的非灵。”聆桓风笑得更灿烂，走进伏羲，
轻轻挥手，取出了一颗透明的珠子，轻唤，“你睡一会儿的好，省得我麻烦。”
“重楼。我想再去一次鬼界，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为什么。”好像本座很空闲一样。
“云天青的事情，我总是放不下。你不用你的魔气掩着我，我再去一次鬼界……你是不是又想让我躺床上再也起不来了？”飞蓬瞪着重楼，“还是你不想和我一起去。”
“两位好闲心，散步都散到鬼界来了。”云天青笑了笑，“许久不见，眉间愁多几分少。”
飞蓬已经学会对云天青有些话完全无视，“我来，也是不太放心你。重楼说你师兄的功力目前如果直接穿出来，会对灵体有所损伤，还是劳待你多等了。”
“哪里，只要师兄能出来就好了。唔，要是那个九天玄女找师兄麻烦怎么办？飞蓬，你不是神么？少说也劝劝那个天帝别把琼华直接烧了。”云天青紧张地说道。
“哼，那伏羲对于要背叛他的人，一定不会留情。一把天火烧了还是好的。”重楼在一旁不冷不热地打击云天青（此乃醋缸也…），“要是直接全扔去东海判个魂飞魄散才好玩。”
云天青无所谓地说道：“魂飞魄散也罢了，那么云天青也是会陪着师兄的。”
“魂飞魄散的话，你以为重楼会一点办法也没有？”飞蓬浅笑着，向上看鬼界乌云密布的天空，“只要是重楼，就是弹弹手指，说不定都可以让你师兄的魂魄重聚起来。”
“怎么你说得好像有多了解这魔尊一样。”
注释：
咳咳，那个伏羲说的那段不理解就算了……
*9：夏沐就是蝶殇成为灵体的前身，蝶殇这名字乃恶搞也。
*10：不是伏羲对飞蓬有意思，是对飞蓬的灵力有所垂涎……
预告：
凤求凰之中——云裳诉
飞蓬突然失去了灵力从而与重楼战斗只能依靠聆桓风残留的力量？
聆桓风为了救出被困在武器里的镇妖和夏沐牺牲了自我？
重楼去了魔族禁地只为了寻找飞蓬失去的风灵力？
璨楼的出现给六界带了血雨腥风，却是为了寻找聆桓风？
伏羲委托九天玄女毁灭琼华并把玄霄打进东海。
一切的一切将在云裳诉中揭晓，敬请期待，云裳诉。
云天青转身向奈何桥，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下来，他幽幽说道：“若是奈何桥之雨，能洗刷云天青之罪孽，让云天青忘掉前世的一切，该有多好？可惜，一切都无法回头了。”
重楼扫了云天青一眼，“你不就挂念你的师兄？跟本座来。飞蓬也过来。”
“师兄？”
“云……天青？”
“太好了，师兄你还记得天青。”云天青若有若无地漂浮在东海之中，“天青听说你直接被九天玄女打进了东海，连天帝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天青来看看你，师兄过得，可好？可还恨着天青？若是恨的话，直接将天青击碎吧。”
“我恨你，还恨着。为何你要带夙玉下山？”
“师兄，你果然还是最在乎夙玉的。”云天青的语气略蒙苦涩。
“你为何要带着夙玉？我不在乎夙玉何去何从，我只在乎你云天青的行踪。”玄霄顿了一顿继续说着让云天青高兴不已的话，“更何况，你带走的夙玉，你对夙玉有情，我也不好说什么。你怎么能在琼华危难之时与夙玉私奔，甚至于成亲！”
“天青并非对夙玉师妹有情。”
“那你还为了帮夙玉驱除寒毒……”
“你怎么知道的。”云天青意识到，玄霄知道的这些事情根本就跟时间挂不上钩。
“九天玄女说的，为了刺激我。”
“叙旧可是叙完了？”重楼打断了玄霄与云天青之间的凝视，转头对玄霄说道，“本座提的条件，你玄霄可是接受了？若是不然，你永远无法出东海。”
玄霄依旧冷着一张脸，不动声色：“我不会用天青的灵体来作为出东海的条件。”
“重楼，你就不要为难他们了。你若是不帮，你可是不要想我跟你比武了。”一直不出声的飞蓬从重楼身边绕过，弹指解开玄霄身边的结界，皱着秀眉，说，“九天玄女也真是够狠的，下这样的结界，虽说我灵力不弱，但要硬冲结界反而对玄霄不利。况且天帝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万一再下令的话，可有玄霄好受的了。”
重楼微点头，念了一句咒语，结界全部解开了。
“你若是要出东海得等到伏羲下令把你打入东海之后，到那时候你才会有实力成魔。”
“那是自然。”
“师兄……天青走了。好生修习，若是成魔，到鬼界转告天青，天青便是去转世去了。”云天青灿烂地笑着，完全不理会玄霄黑着的脸，“那么，师兄，后会有期了。”
飞蓬见云天青心愿已了，本想要会神界，却被重楼拉住。
“去人间？”
“好。如果你不再生气的话。”
“那也是你的错。”你长相的错，明明别的神都不是这个样子……
“我？那是师父按照他前世的长相造的，虽然不太像吧。”
“那这么说，你师父前世还长得挺不错的。”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听不懂，就算了。
“喂！重楼，你给我说清楚！”
“你理解力太差劲了，神都是这么笨的？”
“重楼！”
据说当天，人间有人目睹万年不起波动的东海，大浪滚滚，还残有叫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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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