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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2
家里闹鬼了。
我确信。
不然没办法解释这些奇怪的事。
——随时随刻能够隐身的仆人,诡异陌生的来电,以及自动写下钟奕承名字的电脑。
意识到这一点,我浑身上下的汗毛几乎都要倒竖起来。
要报警吗?
可是我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啊!
警察一定会认为我是个精神失常的疯子,然后把我抓进精神病院的!
那,告诉别人呢?
可是我在这里没有任何朋友,又能找谁去说呢?
正当我冷汗直流心中一团乱麻时,我的脚下忽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我身子顿了顿,几乎是战栗着,缓缓低下头。
只见,我的双脚正踩在锋利的碎玻璃上面,在棕木地板上洇开一大片刺目猩红的血迹。
剩余的玻璃碎片霎时映出无数个面色惨白、失魂落魄、好似女鬼般的我。
我的牙齿打颤,内心的恐惧几乎要达到顶峰。
与此同时——
咚!咚!咚!
重重的脚步声蓦然从楼上传来!
一步——两步——三步!
脚步踩踏楼梯的声响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他...
不!
是它!是那个鬼来了!
我该怎么办?
简直要疯了!
脚步声愈发逼近,直至在我的书房门前戛然而止。
紧接着,书房门的把手突然开始疯狂转动起来!
我的神智终于在此时飞回来,我捂住正在疯狂跳动的右眼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书桌下面。
与此同时,吱呀一声——
门开了!!
我以一个艰难的姿势蜷缩在墙角,脊背死死贴上印满壁花的冰冷墙壁。
我现在能做的只有双手合十,祈祷它千万不要找到我。
——吱呀。
门开了。
我的心跳如擂鼓,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再没发出任何声响,只能听到窗外的暴雨声。
...难道他走了?
我心里犯着嘀咕。
又过了半晌,我终于忍不住了,放下遮在瞳孔前的双手,缓缓地睁开眼。
可就在此时,天空倏然撕开口子划过一道闪电。
一声惊雷炸起,霎时将房间内照得惨白。
就在我睁开眼的瞬间,一个人头猛地低下来!
我看清了那鬼怪的脸——是钟奕承?!!
因为太过震撼,我连惊叫都忘记了,只是呆愣愣地盯着眼前的人。
他穿着钟奕承常在家穿的休闲装,大概是尺寸不合适,衣服套在他身上歪歪扭扭的。
他并不在意我的视线,勾起一个温柔但诡异的笑,用黑沉的眼瞳盯着我说:“亲爱的,你的脚受伤了吗?怎么这么不小心,出来,我帮你包扎。”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挂着以假乱真的怜惜。
我猛然回过神来。
不是的!
绝对不是!
面前这个人绝对不是我的丈夫!
钟奕承他明明已经变成人偶了,我见过的!
一定是...一定是这个邪恶的鬼魂幻化成钟奕承的模样,企图我把拖进地狱。
该死的!
偏偏变成我丈夫的脸!
哈。
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吗?
内心的恐惧瞬间被钟奕承被亵渎的愤怒所取代,我颤抖着伸出手。
——啪!
给了这个伪装成我丈夫的鬼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没有防备,或者压根没想躲,被我打的偏过头去。
但很快,他顶着一张略微薄红的脸侧过头来,脑袋直直往书桌下面伸。
我有些后怕,要知道他现在拥有的可是钟奕承的高大体魄,万一对我做点什么,其实我是完全没有任何招架之力的。
我浑身哆嗦着继续往后退,脊背几乎要穿透厚实的墙壁。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他没有发火,只是摸到我的脸颊,用心疼的语气,哑着嗓子问我:“宝贝,手疼不疼啊?”
未知的恐惧蔓延全身,我没敢搭话,只是用力甩开他冰凉的手。
不料就在我抬手的一瞬间,他便找准时机猛地拽住我的胳膊,轻而易举地就将我从书桌下面拖了出来。
“放开我!你这个魔鬼!”
我终于忍不住惊叫出声,在他的怀里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他的下巴和脖子都被我的指甲抓伤,白皙的皮肉霎时显露出几道清晰的血痕。
可他浑不在意。
他的力气很大,将我牢牢桎梏在怀里,边往客厅走,边用磁性低沉的嗓音蛊惑我:“亲爱的,我是你的丈夫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怕我?”
“你撒谎,你才不是我的丈夫,我的丈夫已经变成人偶了。”还好我理智尚存,冷冷地反驳他。
他勾勾唇角,一脸不置可否,哼笑一声,横抱着我来到客厅,将我放在柔软的沙发上。
趁他转身的功夫,我当即爬起来要逃出去。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的动作竟然出乎意料的敏捷,只见他抄起衣架上的领带,紧接着便像只猎豹一样以闪电之趋将我重重抵在沙发上,然后灵活地用领带将我的双手死死缠绕在一起。
就连我的双脚也被他的膝盖夹住,动弹不得!
太可恶了!
我像尾脱水的鱼一般拼命挣扎,企图脱离他的桎梏。
可我的体力向来不太好,就连晚上在床上跟钟奕承做/爱撑不过三轮就会累得沉睡过去,导致兴致未尽的他在午夜或者凌晨又会把我折腾醒。
那个伪装成我丈夫的鬼似乎也捕捉到了我的这个致命的缺点,连动也不动了,仿佛笃定我的挣扎是徒劳的,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盯着我看。
半天过去,我的体力终于消失殆尽,最后只能屈辱地回瞪着他。
“累了?”
他嗤笑一声,总算卸了力,将我的双脚从他的腿间拿出来。
可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动了,双手还被他绑在一起,连打他耳光都做不到。
我双目呆滞地望着高高的天花板,忽然间——我的脚踝骨处传来一阵冰凉中夹杂着痒意的怪异触感。
我冷不丁打了个哆嗦,猛地睁大眼睛,挣扎着仰起头。
只见他正握着我的脚踝,那双带着薄茧,不,是枪茧的手近乎色情地摩挲着那片白嫩的皮肉和凸出来的骨头。
意识到他的行径,我惊恐又羞愤地吼他:“你做什么?!”
他对着我的脚踝端详片刻,才抬眸,悠悠道:“宝贝的脚好白...”
那双深邃迷幻的绿色眼睛里充斥着满是不加掩饰的欲望。
对此我太熟悉了,以往钟奕成想要我的时候,就会露出这样疯狂的令我心悸的眼神。
我的脸霎时青红一片,气得喘息都重了些,伴随着他的指节刮过,我连后背都跟着颤栗起来。
那是我熟悉的、独属于钟奕承的触感...
不...我是绝对不会背叛我的丈夫的...
就算再像,面前这个东西也只是个赝品。
我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将理智的弦再度拉紧。
就在我想要孤注一掷,想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他却松开了手。
我怔住了,但心底仍旧紧张,双手死死攥成拳头,怕他给我来个措手不及。
然而他好像真的不打算对我做什么流氓举动。
只见他起身,轻车熟路地打开储物柜,然后将贴着红十字标的医药箱拿出来。
我彻底愣住,不明白他现在究竟是要做什么,又有什么企图。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他已经来到我的面前,单膝跪地,握着我的脚踝,小心翼翼地替我把扎进脚心的玻璃碎片取出来。
皮肉被锋利的玻璃狠狠割裂开的疼痛由下半身蔓延至中枢神经,刚才一直紧张过度的我现在终于后知后觉的感知到那份难耐的痛,忍不住皱起眉头。
“很疼吗?”他脸色不太好看地问我。
我疼得冷汗直流,脸色发白,只能艰难地从唇缝扯出一个“嗯”字。
“那就抓着老公的肩膀。”他将我手上的领带解开。
我无暇驳斥他自称是我老公的自恋言语,想也不想就死死抓住他的肩膀,力气大到连指甲尖端都深陷进他肩膀的皮肉里。
他没有任何的闪躲和晃动,只是低低闷哼一声,眉心皱起,却笑着问我:“好点了吗?”
我故意无视他言语中矫揉做作的怜惜,瞪了他一眼,手上的力度更重几分,“关你什么事?!”
我猜他可能是被我的语气吓到,倒是没有装模作样的再说一些关心我的话,自顾自地将我受伤的双脚缠上纱布。
“现在好了,以后记得穿鞋,怎么总是不记得。”
他将医药箱放回储物柜,背对着跟我说。
我没搭理他,也没听见他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盯着手指缝里的鲜红血丝。
我刚才...有用这么大的力气吗...
“来,乖乖把药吃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端着水杯和药坐在我的身侧。
见我不理他,他又伸出手,用他冰凉的唇轻轻碰了碰我那染着他血丝的手指肚。
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令我吓了一跳,我睁大眼睛瞪着他:“你做什么?别动手动脚的!”
他纹丝不动,攥紧我的手腕,露出个坏笑:“没关系,老公不疼。”
我险些气晕过去。
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恶鬼?!
我的老公是钟奕承!才不是他!
“来,听话,把药吃了。”他又重复一遍,催促我吃药,仿佛这件事对他很重要似的。
我不想吃,却也不敢再反抗白白流失体力,只能憋屈地任由他将药片碾碎了喂给我。
被碾成粉末的药品威力不减,苦涩的味道骤然在舌根蔓延开来,我皱着眉,苦着脸,伸手去拿水杯。
可下一秒,水杯却被他不怀好意地挪开。
“你...唔!!”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便仰头含了口温水,然后不由分说地吻上了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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