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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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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剧院穹顶的星空幕布下,女高音林曼如的尸体被摆成《蝴蝶夫人》终幕的姿势。真丝十二单衣浸透了血,在追光灯下晕染出诡异的樱花纹路。苏璃蹲下身,手术刀轻轻挑开死者紧握的左手——掌心蜷着一片金箔,边缘被腐蚀成锯齿状。
"和母亲画室失窃的松节油成分吻合。"她将金箔举向顶光,忽然顿住。腐蚀纹路在逆光中显现出数字「XIII」,与十年前画展请柬编号的烫金字体如出一辙。
季沉川的脚步声从舞台暗处传来。他黑色风衣扫过染血的幕布,手中物证袋里装着半枚蓝宝石胸针:"消防通道的监控拍到个戴渔夫帽的男人,右耳垂——"
"有珍珠耳钉的穿刺痕迹。"苏璃打断他,镊子探入死者耳后尚未僵硬的软骨,"和上周艺术馆案发现场的遗留物一致。"她突然收紧手指,从皮下组织夹出一片沾血的亚麻布。浸透血渍的画布残片上,梵高《星月夜》的笔触正在福尔马林喷雾中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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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降台突然震颤着下沉,季沉川拽住苏璃跌进布满蛛网的道具间。成排武士刀在黑暗中泛着冷光,他衬衫领口的雪松香混着血腥气,与记忆中母亲画室的气息重叠。苏璃的解剖刀抵上他喉结:"五年前你在我父亲认罪书签字时,用的也是这款须后水?"
季沉川喉结在她刀尖下滚动,手指却抚过墙面裂缝。月光穿透彩绘玻璃,在布满裂痕的镜面折射出血色纹路——十三道血迹沿着巴洛克镜框蜿蜒,构成莫尔斯电码的短长信号。
"是经纬度坐标。"苏璃用死者血液在手套上划出数字,瞳孔骤缩,"临港美术馆旧仓库,母亲最后一幅画消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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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撬开镜框背后的暗格,腐烂的鸢尾花香扑面而来。褪色的《蝴蝶夫人》舞台设计图卷轴里,裹着一支录音笔。电流杂音中突然炸开母亲哼唱的咏叹调,混着金属刮擦的刺耳声响——苏璃瞬间绷紧脊背,那是解剖室骨锯启动的声纹频率。
季沉川猛然将她扑倒。武士刀阵列从天花板轰然坠落,钉穿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最后一把刀尖挑破卷轴,泛黄的照片飘然落下:二十岁的苏璃站在画展签到处,身后戴工作牌的男人侧脸,与今早解剖室监控拍到的身影严丝合缝。
"该醒了,苏法医。"季沉川碾碎突然震动的蓝牙耳机,玻璃碴刺进掌心,"凶手在邀请我们参加终幕演出。"他染血的手指展开从武士刀柄拆下的纸条,烫金字体在月光下流淌:
「当第十三朵樱花凋零时,请见证《星月夜》的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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