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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怎么会，毕竟我们是初次见面，我实在没想到你脸皮那么薄，连这种玩笑都开不起……真是让人有些意外。”
似是没听到对方故意加重的“初次见面”，波本手里的枪颤都没颤一下，冷冷的勾了下嘴角：“玩笑？所以你一直都那么认为的吗。”
玛格丽塔察觉到自己跟对方说的话不在一个频道上。他突然伸手抚上枪托，像是欲做一个夺枪的动作，忽略他慢吞吞刻意到近乎暧昧的举动，简直就跟慢镜头回放一样。
而波本还是条件反射般迅速收回枪，顺手一把扼住他纤细的手腕往前一扯。
狭窄的车厢内两人距离瞬间缩短，近到能感受到彼此间不平稳的气息。
“你到底想做什么，玛格丽塔。”这是波本第一次喊他的代号，玛格丽塔还从未觉得他的酒名念起来那么好听。
如果语气能再深情一点就好了。
权衡了下两人不平等的智商，他谨慎开口：“你指什么？”
“在组织里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
“你以为我也是警察派过来的卧底，没想到正好相反？”玛格丽塔把话接了过来，他眼角弯起，眼里一丝笑意也无：“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啊，波本。”
“不过，你就不怕车里有监听设备？”
波本神色未变，淡淡开口：“没人敢往你车里放这些。”
“看来你们查过我了啊，既然知道这些，你还敢往我跟前凑，就那么不怕死？”
“所以，你会揭发吗。”波本垂下眸，薄唇轻启：“跟你那位好哥哥。”
话音落下，玛格丽塔浑身汗毛直竖……完全是被恶心的。
“闭嘴——”他猛地抽回手，低气压的口吻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你想让老子晚饭都吐出来吗！”
玛格丽塔虽然行踪成迷，在组织内属于神秘主义者之一，不过在GIN的事情上，也确实挺好懂的。
波本看着空荡荡的手掌，脸上是若有所思的神色。
——简直破坏他整一天的好心情！
玛格丽塔像个翻脸无情的渣男，毫不客气的赶人下车，顺便冷冰冰的警告了一句：“最好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波本，虽然我跟GIN不对付，但也不可能帮你做损害组织利益的事情。你好自为之。”
没等人回话，迅速发动引擎锁门走人，而吃了一鼻腔车尾气的波本缓缓从裤兜里揣出一根烟点燃，他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车离开的方向，便踏步走出了停车场。
晚上10点后人流量不算很大，波本似是有些漫无目的，脚下的步子不紧不慢，不知走过多少人行道，穿过几座天桥，而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两个多小时，如果后面有人跟踪也一定早已失去了耐心。
确定附近感受不到任何人类的气息，他才在一间公用电话亭停下。
“景光，是我。”听着电话那头微滞的呼吸声，波本沉声道：“我见到他了。”
“……是吗。他，还好吗？”
“好得很——”波本咬牙道，握着电话的手骨用力到泛白：“他可是GIN的弟弟，有闲心担心他还不如担心你自己。”
景光似乎在一个不怎么安静的环境，背景充斥着凌乱的脚步声和叫骂声。
但他还是从好友的口吻中分辨出一丝熟悉的味道。
“他又怎么惹到你了？”景光松了口气，近乎调侃的轻笑一声。
“……什么意思。”
“每次你跟竑吵完架都会气势汹汹的跑来跟我告状，就像你现在这样。”
波本空出那只手缓慢的捂住脸，从鼻息间吐出一口几近无奈的轻叹。
“这不是很好吗，波本，我们那位熟悉的朋友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没有改变。”景光的话意有所指，他确定对方能听懂他的意思。
也不知挚友的想法太乐观，还是太过于信任作为他们曾经好友的和泉竑本人。
“不说他了，你最近怎么样？”波本有些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不出意外这个任务结束后，就能拿到代号。”
“好，你自己小心，近期不必再联系。”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一先一后的进入组织，如果他们同时拿到代号也太容易惹人猜忌。
所以现在景应该还是个不为人知的底层人员，至少玛格丽塔从未在组织的行动中看到过他。
好比公安背地里把他家底查了个底朝天，他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任由那几个家伙在他的雷区上蹦哒。
“所以，你最近看上这人了？”坐在桌前的少年敲击了下电脑屏幕，里面排列着一些日常的照片——照片的主人正是诸伏景光，又或是叫绿川光。似乎都是一些偷拍的角度，因为工作使然，绿川光对镜头和视线十分敏感，以拍摄者的功力都捕捉不到一张像样的正脸照。
玛格丽塔随意找了个靠枕躺在一边，双手枕着后脑勺敷衍的应了一句：“嗯，怎么样，好看吧。”
“额……”名为德林的少年有点难评，他摸了摸下巴嘀咕道：“这好像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玛格丽塔好男色这件事在组织内并不是什么秘密，连他亲哥都没意见，其他人更不可能找死去多说什么。
只是彼此间心知肚明罢了。
“哦，你觉得我喜欢什么类型。”玛格丽塔依旧阖着眼，语气听不出情绪波动。
“贝尔摩得不是说你看上波本了。”德林突然有些兴奋的瞪大眼：“还是说你已经得手了？”
“得手个鬼——”玛格丽塔一个激灵坐起身，烦躁的伸手拍开德林凑到跟前的脸，阴沉的咬牙道：“别给我提那个心机/狗，老子这段位在他眼里还不够看的。”
“……哈？”
玛格丽塔懒得跟他解释，他深吸了口气，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个深黑色的皮包，一股脑往里面扔装备。
看这架势似是要大干一场。
德林疑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不是说这任务你没兴趣吗。”
玛格丽特一把扯过包挎在肩上，回过头扯起唇角，脸上的笑容颇有些毛骨悚然。
“心情不好，想见点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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