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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园
叶家祖宅位于碧海庄园八号院,说是祖宅,其实也不过四十年光景,正好是叶氏发迹的时间。
叶氏白手起家用四十余年成为盘踞在京市乃至全国的巨龙,如今掌门人更新到第三代依然屹立不倒,成为了坊间最为津津乐道的商界传奇。
白莫身高刚过一米五,此刻站在高大的叶家铁门前显得格外矮小。
成晖按响了门铃,很快便有人开门。来人头发花白,约莫已至花甲,面容和蔼,让白莫看着想起了自己五岁时去世的爷爷,不禁平添了几分亲切。成晖笑着打了招呼:“张管家,这是白莫,先生让我送他过来”
原来这位爷爷是管家啊。
张管家点了点头:“先生交待过,这位”他看了看白莫,“白小少爷的房间都准备好了。”白莫闻言急忙摆手:“张爷爷,叫我白莫就好,麻烦您了。”
张管家慈祥地笑了,他一眼就很喜欢这个长相白净乖巧的小男孩,听他叫爷爷,也有了拥有小孙子的错觉。
张管家伸手牵住白莫,带他往里走。叶家别墅前是一片入户花园,并不算大,约莫八十平米,但胜在精致。
从铁门到别墅大门十米左右的距离,道路两旁种满了白莫说不上名字的花草,看得出被打理得很好。在院子东侧还有一棵与别墅等高的香樟树,枝繁叶茂,绿意盎然。
张管家看白莫盯着那棵香樟树出神,温声开口道:“这棵香樟是先生的爷爷亲手种下的。”白莫感叹:“怪不得这么高啊。”
别墅有三层楼,内部装饰还是保留了上世纪的风格,但用料极其讲究,多年来的修缮也算勤快精细,所以整体看上去保养得非常好。
一楼是客厅餐厅,管家佣人的房间在一楼西侧,给白莫准备的房间在一楼东侧。
张管家领他到房间门口说:“时间仓促,还需要什么随时和我说。”
白莫看着房间,床单被罩都贴心地换上了卡通图案,不由地心里一暖。自从爸爸去世之后,好久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了。
他眼眶微红:“张爷爷,谢谢您,很好了。”
张管家摸摸他的头,嘱咐他好好休息,到吃饭时间会叫他。白莫点点头。
白莫进到房间里,坐在书桌前,从他的房间窗前往外望去,正对着那棵香樟树。它静静地立在那里,微风吹过,枝叶沙沙作响伴随着特有的清香。
白莫整个人都平静了,他用右手垫着头伏在书桌上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听到敲门声,白莫抬头,外面已是夜幕低垂。
他揉揉眼睛,起身开灯后走过去打开门,门外是一个身形有些微胖的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她微笑着说:“白小少爷,您可以叫我陈嫂。晚饭好了。”
白莫礼貌道谢:“陈嫂,谢谢,叫我白莫就好。”陈嫂还是笑。
在白莫迈步走向餐厅时,陈嫂提醒了一句:“先生回来了。”
白莫脚步顿住,先生也在餐厅吗?他不自觉地顺了顺头发,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确定没有问题才鼓起勇气继续走向餐厅。
白莫的房间离餐厅很近,拐了个角,他就看到了餐厅长桌上坐着一个人。白莫捏捏衣角,垂眼走过去:“叶先生,我是白莫,谢谢您救了我还收留我。您放心,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叶尘冥抬眼看着这个他救下又带回家的小孩,垂着眼睛很紧张的样子,脸色倒是比那天见到的要红润很多,看来伤养得不错。
他淡淡开口:“坐下吃饭吧。”
这次的声音没有白莫印象中的那么低沉,带着一丝放松时的慵懒。
白莫一边坐,一边偷偷看他。大概是洗过澡,叶尘冥换上了休闲服装,头发还有些湿意,刘海散乱地铺在额头上,衬得略带冷意的眼眸添了几分柔和,散发出年轻的朝气。
叶尘冥确实年纪不大,白莫记得父亲跟自己说过,叶家上一任掌门人也就是叶先生父亲突发疾病去世时才五十岁,而叶先生此刻看起来绝对不超过二十五岁。
他生得很好看,棱角并不锋利,皮肤偏白,嘴唇偏厚带有一丝女气,但恰到好处地被细长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带的英气中和了。
白莫的伤还没有好,左手使不上劲,只能用右手小心夹菜吃饭。所以吃得有些慢。
叶尘冥扫了一眼,吩咐陈嫂:“给他换个勺子,布点菜。”
白莫有些受宠若惊,想说不必麻烦了。但看到叶先生又把话咽了回去,小声说道:“谢谢先生。”
饭吃到差不多,叶先生先上楼了。白莫暗自吐出一口气,放松了一点。加快吃饭的速度结束了晚饭时间。
饭后他本想帮忙收拾碗筷,但左手不方便又不熟悉厨房,怕反而给陈嫂添麻烦,只能道谢后回了房间。
白莫拉开衣柜看到为自己准备的衣物眼睛又有些酸涩,幸福到有些不真实了。
避开伤口小心地洗了澡,白莫回到房间,拿出纱布药水,给自己换药。拆开纱布,一道十余厘米长的伤口狰狞地出现在眼前,它盘布在白皙细嫩的小手臂上显得那么可怖。但白莫面不改色,仿佛那并不是自己的伤口。
换完药后,白莫关灯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但下午睡了一觉,此刻并无睡意。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安静,他闭眼久了脑海中不自觉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白莫翻身坐起来,看着漆黑的房间有些害怕,又打开了灯。一阵风吹过来,白莫打了个冷颤,才发现窗户没有关。
起床关窗时看到窗外的那棵香樟树,花园里有几颗地灯,此刻幽幽地发着光,更显得香樟树神秘静谧。
白莫打开房门,张管家和陈嫂都已经收拾完毕各自回房间了,只留几盏壁灯亮着。
白莫轻手轻脚地穿过客厅,打开通往院子的小门,来到了香樟树下。环绕一周才发现,在香樟树的背面还有一架秋千,是由木板和麻绳制成的。
他轻轻抚摸着秋千,想这会是叶先生小时候玩过的吗?白莫不由自主抬头望向二楼,东侧房间的灯还亮着,那应该就是先生的房间吧。
先生在做什么呢?
白莫依着树干坐在草地上,南方的冬天虽不至寒冰刺骨,但夜晚也是凉意侵袭。
他裹紧衣裳,想先生只是暂时收留自己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这里,那这段时间自己又能为先生做些什么呢?
他苦恼地想了又想,好像只能做些体力活啊,但是左手又不能动,先生会不会嫌弃呢?要不...还是明天问一问先生吧。
白莫打定注意,起身拍了拍草灰,小心翼翼回房了。
没有注意到二楼窗前有一道身影伫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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