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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
夕阳的光芒已经不再刺眼,微风轻拂,吹散白天的炎热。
老旧的房屋默默伫立,墙上还挂着青苔和砖缝里藏着野草。巷子的光逐渐变得昏黄,地上的石板路湿漉漉的,仿佛刚被一场不为人知的细雨洗礼过,散发出淡淡的泥土气息。
狭小的巷子里,突然出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静谧,紧接着传来追赶的恶嘲声。
“站住……别跑!”
“峰哥,今天这小子绝对跑不了。”
“就是,怎么着也得断他一条腿吧!”
一看赵成峰这张脸,就知道这个人十分奸诈和卑鄙,细小的眼睛就如他心中般狭窄,嘴里叼着烟,蔑视的微笑勾勒出他邪恶的本质,脸上种种伤疤记录着他恶劣的行径。
“他算个什么东西,啊呸!”赵成峰说完还吐了一口白色唾沫。
空旷的小巷子里,外校混混们的嘲笑声显得异常刺耳,无情的割裂着……
身穿蓝白色校服的少年脚步错乱,突然一个踉跄,身体失去了平衡,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无法再持续逃跑的节奏,膝盖猛地撞击在坚硬而湿冷的石板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随着这一声响起,身体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重重的摔倒在地,手掌狠狠地摩擦过地面,擦出了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凌一卓不知道踢到什么东西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懊恼出声:
“靠,关键时刻掉什么链子。”
眼看赵成峰他们马上就要追过来,凌一卓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用力推开双手,将身体的重量转移到双腿之上,紧接着深吸一口气,腰部用力,身体如同弹簧一般快速地弹起,转头看向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近。
不是吧!这就被追上了?!赵成峰他们几个的体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前几次不是都挺虚的嘛。
我去!崇哥到底什么时候来啊?自己到时候不会被当球踢吧。
“凌一卓,你现在倒是接着跑啊!”
赵成峰面带邪笑的看向穿着校服的凌一卓,满脸的嘲讽与不屑:
“今天可算是让我逮着你一个人了。”
凌一卓眼神透着轻傲,接着腔调散漫道:“啧,就这么怕我们崇哥啊。你那么虚,不会为了打赢我们崇哥偷偷锻炼的吧!”
赵成峰的脸色骤变,原本就略显阴险的脸庞,此刻更是黑得仿佛能滴出墨来,瞳孔中闪烁着愤怒,双拳紧握。
其他人左看右看,并没有看到贺崇的影子,疑惑的开口。
“峰哥,怎么没见着贺崇那小杂种。”
“那小子该不会是跑了吧!”
“知道我们峰哥厉害,落荒而逃了?”
赵成峰才不管这么多,他现在只知道面前这个人对他满眼都是轻蔑与嘲讽,眼中全是愤怒交织着,发誓今天一定要卸他一条腿,让凌一卓这个小子长长记性。
“管他娘的,他就是贺崇身边的一条狗,正好给点教训,让他知道谁才是这块地盘的老大。”
赵成峰眼神泛着寒光。
“你们两个还不赶紧过去把他按住。”赵成峰开口。
接到命令的小弟立马冲向前,跑过去抓住凌一卓的两条胳膊架在身后。
“别碰我,一会儿我崇哥来了,让他卸了你们胳膊我。”凌一卓边吼边用脚去踢他们,挣扎着甩开。
“都这个时候了,你小子还在嘴硬。”其中一个混混拽拽地说道。
面带凶狠的赵成峰正蓄力准备狠踢男生一脚,就直接被人踹飞撞在墙上,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几乎听到了自己骨骼碎裂的咔嚓声。
贺崇又猛然一个回旋,单腿横扫,将一左一右抓着凌一卓的两个混混青年鞭扫在地,直接打出一道道残影。
赵成峰暴怒着吐出脏话:“艹,谁TM……”
其他人都被踢飞,倒在了地上。
“谁啊?!”
“给老子滚出来。”
贺崇身穿白衣黑裤,眼眸漆黑,笑容也显得浅,神色居高临下,散漫扬眉,冷嗤了声。
“你们爷爷,贺崇!”
说完还拍了拍手,整理了下着装,手指轻弹了一下灰尘,唇角漾起弧度,语调肆意又张扬。
“不好意思啊,下次,下手、一定轻点,呵。”浑身透着一股痞劲。
刚刚还一脸傲气的男生见到贺崇,像是见到救星一样,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与泪水,屁颠屁颠地朝救星面前跑去。
手臂在空中挥舞着,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边嚎边想去抱住少年。
“贺…崇哥哥,呜呜呜,你可算是来了,你要是再晚来一秒我可就见太奶了。”
贺崇下巴稍扬插着兜,姿态闲散,目光幽幽地向少年,凌一卓立马用准备抱少年的手转为摸头,在原地尴尬地的笑了起来。
“嘿嘿……哈哈,开玩笑嘛,贺哥哥,哎呀!”
顺带还娇羞的拍了一小少年的肩膀。
贺崇十分嫌弃的弹了弹自己的肩膀,顺带还吹了一下,然后用看中二傻子的眼神看向男生。
以前再怎么会,现在有个赌鬼爹还打死了自己的老婆,这样的家庭傲气什么,他以为他贺崇还是以前别人口中的天才吗?现在只是别人口中的扫把星。
赵成峰斜坐着靠在墙上,吐了一口血唾沫,“呸”了一声,眼底里全是嚣张,偏头看向贺崇,继而嘴里挑衅地说着各种刺激少年的话。
“贺崇你现在就是一个有妈就生没妈养的野种!见人就乱咬的疯狗。”说完还疯狂的大笑起来。
贺崇听得眸光一愣,两侧拳头紧握,又像是在压制着什么。
呼吸立马变得急促起来,身体微微颤动,双目赤红,阴鹜目色渗着寒意。
刚刚的痞劲也浑然不见,脸倏然变得阴狠暴戾起来。
“你就是个瘟疫、灾星,害死了你妈,贱胚子生的贱种。”赵成峰继续嘴贱地说道。
赵成峰也听说过很多传言,说他有狂躁症,打人不要命,感觉不到痛的怪物,所以故意在刺激少年。
果然贺崇听了直接冲上前抓住赵成峰胸前的衣服,挥拳而出,眼底倒映出一片血色……
贺崇才生下来的时候,家庭虽然普普通通的,但父母很是恩爱。
在贺崇十三岁的时候,父亲做生意小赚了一笔之后,就酗酒赌博,然而这就是一个无底洞,就算再怎么有钱,迟早有一天会成为空洞。
没钱的贺晋元从外面回来就对贺崇母亲一顿毒打,后来延续到打完贺崇母亲又来打贺崇,长此以往贺崇母亲再也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就在家中自溢了,死在了贺崇眼前。
看见男人的嘴角淌出鲜红的血液,贺崇便想起自己母亲颈动脉喷洒而出的血液,少年的表情更加兴奋与狠辣,换来了更加疯狂的拳击。
此刻的少年根本就没有把他的命放在眼里,就像是在打人肉沙袋一样,疯狂的拼了命的砸,像不要命一样。
看着赵成峰没一会儿血就糊了半脸。
“咦,真惨。”凌一卓在一旁幸灾乐祸道。
可贺崇现在完全魔怔了,脸上带着极重的戾气,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疯狂地砸在赵成峰的脸上,眼神里猩红一片,没有一丝温度。
而后,贺崇又用膝盖猛地击打着男人的腹部……
其他人见状立马冲上来,手还没有抓到贺崇,就见他将赵成峰扔在地上,对着他们就是一人一脚,看向他们的时候,眼神都带着狠劲。
有人肚子上挨了一脚,或是被踢到了腿,纷纷被摔了数米远。
贺崇在愤怒的驱使下,他的表情面带狰狞变得可怖,冷漠的目光,仿佛能够透视人心,让人感到无尽的恐惧。
“他们学校的人都说他有疯病。”
“不会是真的吧。”
“隔壁校的人和贺崇也交过手,说他有疯病。”
看着被传言验证的事实,都在猜测地小声讲到。
这时候凌一卓也发现了贺崇身上的不对劲,情绪失控,表情狠戾,立马收敛起笑意。
“崇哥,崇哥,你没事吧。”凌一卓走到少年旁边询问道。
贺重没有回答,只是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没事。
看着躺在地上的兄弟们,赵成峰疯狂的大笑起来:
“看来你们学校的人说得对,你就是一只见人就乱咬的疯狗,哈哈哈……”
凌一桌直接给靠着墙边的男人脸上来了一拳,不悦道:
“靠,这里空气这么浑浊,原来是赵成峰你在这里呼吸啊。”
“话真多,开口全是生化武器。”
赵成峰原本就是这片区域的混子老大,哪一个见了不对他哈腰低头,奉承地喊一声“峰哥”。
平时还能装装样子,让那些人交保护费什么的。
赵成峰想到贺崇他们哪次出现,不是坏自己的好事,现在又被出言侮辱。
难免觉得是在小弟面前失了面子,想着反正贺崇他妈死了,爹也不管他,今天就算把贺崇打死了,也没人管。
转头又眼神狠辣的看向凌一卓。
至于这小子嘛那是他自己要非来凑这个热闹,自认倒霉跟他有什么关系。
捂着肚子站起来的赵成峰,看着躺在地上的小弟们怒吼道:
“你们这些废物都还躺着干什么?赶紧起来给我上啊。”
小弟们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在老大的怒吼声中,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摆出格斗姿势,将贺崇两人团团围住。
尽管他们围着贺崇两人,却没有一个敢先动手,彼此之间交换着紧张而焦虑的眼神,心跳声在这寂静的巷子里回荡。
赵成峰看在眼里,心中的怒火更加盛望,怒骂道:
“废物!你们这些废物!”
“你们在怕什么?怕贺家那个赌酗酒的爹?”
“你们要是打了他,指不定他爹还会感谢你们呢。”
“都给我上啊。”
赵成峰用言语激励、教唆着自己的小弟。
其他小弟见状,虽然心中还是恐惧,但也不再犹豫,他们互相示意了一下,正准备朝贺崇两人冲上去。
拐角处忽然传来一阵的轻快优美的旋律,不知是谁的电话响了,从疑惑变成玩笑似的询问。
“谁他妈的电话响了。”
“刘齐军,是不是你的。”
“不是我。”
“咋地,难道是你女朋友叫你回家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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