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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贺你激活游戏资格
何司序将目光重新放到了这个外班男生身上。
他虽然没往褚央说的游戏方面去想,但对方说的后半截和自己想的差不多。
把他们一群人凭空弄来这个篮球场,还用护栏网外的灰雾圈划出了场地范围,如果拥有这样力量的东西只是单纯想让他们死的话,没必要这么麻烦。
所以,这里一定是存在出路的。
不论诅咒究竟是什么意思,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才是关键。
何司序心底认同了褚央的观点,但嘴上并没有应答。
因为他从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人,而且于他而言,已经很久没有人会跟他说这么多话了。
上一次遇到时,还是他某天回家路上,有个陌生人死皮赖脸拉着他帮忙填调查问卷。
何司序眸光微闪,略带审视地看向褚央:“你为什么来跟我说这些,你怎么不跟他们说?”
他指了指他的那群同班同学。
褚央轻轻“啊”了一声,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考虑了一会儿道:“可能你看起来比较靠谱?而且现在也只有你想着要四处探查情况。”
说着,他也抬手指了指那群同学,“他们连多走几步路都不敢,我说了也白说。”
何司序闻言,眼眸骤然间暗了暗,语气微微冷淡下来:“……你在学校没听说过我?”
褚央摇摇头。
“我可不是你想象得那样,你看他们连靠近我都不愿意。”何司序神情毫无波动,眼睛淡漠地看着褚央,“劝你还是跟他们呆一起吧,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人多力量大。”
说完,何司序瞥开眼,不再看褚央的反应,继续迈步朝前走,而那道属于褚央的脚步声果真停了下来。
何司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对于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
但他没走出几步,一道不高不低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诶?我就停下来多看了一眼,你怎么就走到那儿去了?”
何司序脚步顿住。
褚央跑到何司序面前,呼吸因为疾跑略有些起伏:“你走得也太快了。”
话说了一半,他目光扫了扫何司序的头顶,又露出了然的表情:“难怪,你个子挺高,腿长真好。”
何司序:“……”
褚央仿佛没听见何司序刚刚那段自我厌弃的话语一样,脸上笑嘻嘻的:“你说这个诅咒就是把我们扔到这里自生自灭吗?我觉得不会。这里现在看着平静,但我预感一定还会有其他事情发生。”
何司序停顿半秒,也没再继续刚刚的话题,既然褚央不在意,那他也不至于强行把人逼走。
他挑了挑眉道:“你好像看起来很兴奋?如果真发生什么事,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何司序话没说下去,点到为止,现下的情况不适宜说太多不吉利的话语。虽然他冷淡的语气也没体现出太多恐惧。
褚央则笑眯眯地回答:“因为我觉得还挺刺激的。”
何司序静默了下,收回落在褚央脸上的目光。
他没有针对褚央奇怪的兴趣多说什么,就像对方没有追问他为什么会被同学们排斥一样。
两人顺着护栏网走,很快在篮球场一角的护栏网处,发现了一道篮球场本来的出口。
那是和护栏网连成一体的一道护栏门,被一把外表生锈的大铜锁紧紧扣住。而门外和其它地方一样,覆盖着那宛如实体的灰雾。
灰雾和门紧贴着,让人不敢伸手尝试触碰。
褚央对着那把大铜锁仔细看了看:“这是要我们找到开锁的钥匙?”
何司序沉默片刻,目光在那些灰雾上逡巡,又转头扫视过整个篮球场,道:“去那边看看。”
***
这个球场很大,场上一共由十个篮球场组成,面积可能超过五千平米。
而现在球场上除了他们这些学生,就只有一排排的篮球架静静竖立着。
那些篮球架都非常破旧,破旧到很多都已经面目全非,不是球框没了,就是竖杆断裂。
张沥番远远地看着何司序和那个外班同学一起,绕着场地边缘走过了大半个球场,然后在对角的角落里稍作停顿,又朝着球场中走去。
“……班长?!”
张沥番被耳边的声音猛地唤回,发现是语文课代表平夏在喊他。
张沥番有点愣神:“你刚刚说什么?”
平夏静静看着他:“我说,我们真的就在这里等着吗?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的主意。”
张沥番顿了顿,苦笑道:“其实我也觉得,但是大家这么多人,很多人太害怕了……还是待在一起更安全吧。”
“对啊对啊,平夏,你难道不知道恐怖片里分开走是作死行为吗?”旁边一个长得很瘦,脸上几乎没什么肉的男生插嘴道,“这可是恐怖片标准定律,不过你不知道也正常,像你这种乖乖女,很少看恐怖片的吧?”廖川看着平夏,有点洋洋得意的模样,好像终于抓到机会在班级好学生面前表现一下自己。
平夏:“但我觉得,待在原地说不定是等着被一锅端。而且我们这么多人,即使分出去一部分探查情况,也不算是单独行动。”
廖川一噎,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你说的有道理。”张沥番推了下眼镜,“那我们还是跟大家说一下吧,敢去的人组一个小组,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平夏点了下头,两人便把其他人都叫过来,准备二度讨论一下。
但当众人都围过来,张沥番话刚说了几句,突然一道惊恐的尖叫从人群后方响起,直直划破了整个漆黑的场地。
***
何司序和褚央走到了一个篮球架前,如果说要找钥匙,那么整个篮球场上,这些内里中空的篮球架是最有可能藏匿东西的。
“你身上带了手机吗?”何司序抬头看向一旁的褚央。
诅咒发生时是在上课,他的手机留在了课桌抽屉里。
褚央点了点头,没问何司序要手机干什么,从裤兜里拿出手机后直接打开内置手电筒,递给了他:“给。”
何司序看着他毫不设防的动作挑了挑眉,接过手机,对着篮球架照了照。
这样一照发现,这篮球架被风雨侵蚀的比他们刚刚就着模模糊糊的视野看还要严重。
篮球架蓝色的油漆早就掉光了,露出红褐色的金属,而那些金属也腐蚀成了残破的鱼鳞状。特别是球架的底座,可能是因为连接地面经常浸泡雨水,只剩下几片破铁皮,根本无法辨认出原本的形状。
何司序将光朝断裂的洞口朝内照射进去,里边是空的,没藏什么东西。他又去附近的一个篮球架旁看了看,侵蚀程度也差不多,里面也是空的。
何司序注视半晌,顿了顿,没有继续朝下一个球架察看,而是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转过头,朝不远处某个隔了些距离的篮球架望了一眼。
那是个在球场另一角的篮球架,他们刚刚路过过它。
从远距离的昏暗光线中看去,它是整个场地上最破烂不堪的球架,除了底座,整个上半截都消失无踪。
但何司序却记得,刚刚走过时,他好像看到了它的底座相当完整。
何司序轻微皱了下眉,快步走到了那座球架跟前。
果不其然,在他手电光束的照射下,眼前呈现出一个上窄下宽的梯形体底座,非常完整,也非常不合理。
按照场上其它篮球架的情况来看,被侵蚀最严重的部位就是底座,每面都千疮百孔。而这座连直杆都消失了的篮球架,底座怎么会保持得这么完好?
何司序将手机光束慢慢扫过它。
他发觉这些底座完整存在时,体积并不算小,但四边都被牢牢固定在地面上,让人无法撬开窥见其中一二。
这时,站在对面的褚央开口:“这里,好像有一个洞?”
何司序一顿,转到他那边去,光线落下的瞬间,两人都扭了下脸。
那不是一个洞,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洞孔,也像被侵蚀出的,生在底座挨着地面的侧边。
褚央刚才昏暗中隐约看到的是偏大的一个,大概有五毛硬币大小,其余小的,从花生米大到米粒大都有,像蜂巢眼一样布在那里,密集黑黢,令人看一眼就头皮发麻。
何司序俯下身,正要将手机光束凑近些,看能不能照亮那些小孔里边,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喊叫,极其尖锐,听得两人心底一惊。
这喊叫声急促短暂,没有一个声调的收势,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像是喊的人极度恐惧,喊到一半便强行死死收住。
何司序迅速站起来,眯着眼看向声音的来源,正是篮球场的另一端其他同学所处的位置。
两边距离太远,何司序看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远远看见几道手机光束在夜色里虚晃了几下后纷纷定住。
似乎是拿手机的人僵住了。
一时间篮球场上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不过寂静并没有保持太久,过了大概十几秒,那群人好像终于反应过来了一样,纷纷尖叫哭喊起来,还有几个人在激烈争执些什么,声音变得嘈杂起来。
看来班长张沥番维持了没多久的平静,在不知什么变故下又一次乱作了一团。
何司序微皱了下眉,不经意瞥了眼褚央,发现褚央脸上的兴味消退了许多,正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那边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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