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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万
程千水跟着薛启冬回了家，直到客厅的灯光亮起打在他的脸上，他还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薛启冬，当年我出钱要你搞我，你不情不愿不乐意，现在倒好，你要出钱来搞我？”程千水皮笑肉不笑的弯着嘴角，分不清他和薛启冬谁是更贱的那一个。“浴室在哪，洗干净了我好伺候薛老板。”
“我不喜欢男人，”薛启冬抿了一下嘴角，不太高兴地皱眉看向站着的程千水，“别一口一个搞不搞的，我没让你跟我上床。……你外边还欠多少钱？”
“三十万，薛老板怎么要帮我还了吗。”几十万听起来不多，可也够砸死一个普通人了。
“我给你一个月两万，打扫卫生做饭听指使，保姆干什么你干什么。”
闻言程千水脸上原本阴阳怪气的笑容也挂不住了，恨不得剖开薛启冬的脑子看看清楚，“花两万找我当保姆？你当你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吗？你装什么烂好人。”
薛启冬背对着程千水坐到了沙发上，一只手拽下了领带，其实他心里也乱得好像一团被猫咪抓过的毛线，想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他只知道，绝对不能再让程千水回到那地方去。
“……程千水，要不是今天遇见你，我都不知道这口恶气还憋在我心里边呢，你以前羞辱我的事儿，没这么容易完。以前你拿钱买我，现在我拿钱买你，等我这口恶气出了再说别的。”
“你搞我的时候我可没觉得你只喜欢女的！”
这一句话让薛启冬的火气窜到了头顶，太阳穴突突直跳，蹭的站起身回头看向程千水，程千水也抿着嘴睁大了一双黑眼睛地虚张声势的仰着头回瞪着薛启冬，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半晌无言，结果还是程千水先低了头，毕竟现在有钱有势的是薛启冬，人家要是想害他，和踹一条流浪狗一样容易，这两年这样的教训他吃的够多了。
“……启冬，我是拿钱逼过你，可你摸摸良心，咱俩在一起那一年你吃过亏吗？”低下头的程千水突然觉得胃里心里都有点难受，眼眶也有些涨得发疼，薛启冬嘴里的恶气，是他程千水这辈子少有的快乐日子。
他承认用项目逼迫薛启冬一个直男和自己在一起很卑鄙，可他不后悔，他从小就什么都没有，没人教没人养，唯一明白的道理就是如果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再下作他都无所谓。
程千水低着头的样子莫名浇灭了薛启冬心头的火，“现在你也不吃亏啊，一个月两万，比你在那地方的钱好挣多了吧。至少是干净钱吧。”
“……那就谢谢薛老板给饭吃了。”
程千水眨了两下眼睛，酸酸涩涩的，他怕有泪流出来，没什么好矫情的，能有容易挣钱的路子他求之不得，谁也不是天生下贱，陪笑卖肉的日子难道是他愿意过吗？钱永远都是干净的，不干净的是他程千水罢了。
“你睡右边第二间客房，都有浴室，剩下的事明天再说。”不愿看程千水受伤的表情，薛启冬转身向房间走去，他知道自己好像又惹上了一个麻烦，可没办法遇上程千水之间他总是算不清楚的。
留下程千水独自站在客厅里，他慢慢看了一圈这房子，不算太大，装修也简单，普通的一个家，却要比他当面陪薛启冬住过的工棚好过千百倍了。
“现在真是阔绰了，那时候你手头紧的连两百都拿不出来，买两个包子都舍不得要肉馅的，我没在你那吃过一个肉包子。”
“是我欠你的薛启冬，以后我随你羞辱。”
身后传来程千水几句轻飘飘的话，轻飘飘的落到茶几上的果盘里，落到那颗突然和薛启冬的心一样酸溜溜的大橙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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