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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纪丛在陆超明这里住着,白天没事就瞎逛,有时候躺在之前白云生躺过的躺椅里在后院里发呆。
陆超明买了早餐回来,隔着竹帘看到纪丛连坐在躺椅里,脚搭在石凳上,嘴里轻哼着调子。
轻笑了一声,掀开竹帘探出头调侃道:“哎,大爷,该用早膳了。”
纪丛连挑看他一眼,笑道:“大爷这就来。”
早饭就在门口,陆超明有早上遛弯的习惯,顺带就买了,纪丛连上次来的时候喝了一次门口的牛肉胡辣汤,惦记上了。
看到桌上的胡辣汤坐下开始吃起来。
陆超明拿着油饼咬了一口,道:“我听说你关禁闭一周是你家老爷子发话的。”
纪丛连喝了一口气咽下去,吹了吹碗里:“那不然呢?”
陆超明知道纪丛连的脾气,在部队里能压得住就家里那老爷子,这次他听部队里的朋友说是纪丛连私自行动,不听指挥,任务结束之后,直接被关了紧闭,而且还是老爷子亲手下的命令,任谁都不敢帮腔,可能是心里憋着气,出来后连家都不回。
吃过饭陆超明去干自己的事情了,纪丛连闲的没事出门溜达,结果出门刚点上一根烟抬头就看到人从巷子的那一头走过来。
还真是有缘,纪丛连心想。
白云生穿着白色的练功服,手里拎着袋子,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人身上,眼神微微动了动。
纪丛连拿嘴里的烟,夹在手里,抬头望向过来的人。
“呦,巧啊。”
纪丛连这次没有穿军装,身上穿着从陆超明衣柜里随便拿的灰色T恤,整个人显的很是随意又悠闲。
十月的西安温度相差还是很大的,如今这温度,他还穿着短袖,白云生看了一眼那肌肉分明的胳膊,微微点了点头:“嗯,去准备演出。”
纪丛连抽着烟,想起陆超明跟他说过,人家可是剧团的台柱子,每天的演出可都是排到了年后了。
两人并排走在巷子里,时不时的传来几声小狗的叫声,纪丛连拿着说道:“演出一般不是在下午或者晚上么,你这大清早就去?”
“嗯。”白云生轻声道:“去了排练。”
“哦。”纪丛连将抽完的烟头弹到不远处的地上,转头轻笑道:“那晚上看你演出去啊。”
白云生停了低低地笑着:“好啊,但是你的买票。”
纪丛连轻笑一声道:“行。”
剧院就在旁边,走到巷子口,白云生告辞转身去了左边的剧院,纪丛连站在原地看着。
从外面回去一进门,陆超明就被从屋里拽了出来,啥也不让干就让坐在椅子上。
“你到底要干嘛?”陆超明问。
“给我弄张演出票。”
陆超明一愣:“什、什么?”陆超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听到的话。
“我说给我弄张演出票,我要晚上看演出。”
陆超明无语的白了一眼,起身道:“你想看演出自己买票去,找我干什么,还有……你个只知道训练、演练、出任务的莽夫看什么演出,浪费票。”
“我要是能买到票我就不找你了。”纪丛连往一旁椅子上一坐,耍赖道:“我不管,你必须帮我弄,不然我就让你在后院做俯卧撑只能坐五十个,而且还起不来的视频拿到部队里,让大家一起观赏。”
“哎哎哎……”陆超明连忙阻拦:“不带这样啊。”
“那你帮我弄票。”纪丛连盯着陆超明,一副你不弄我就不让你消停的表情。
陆超明无奈的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转身去打电话。
其实纪丛连都想好了,如果陆超明不给他弄票,他就直接拿着军官证亲自打电话去买,体验一把军人有限的感觉,但没想到两句话就把他唬住了。
票给弄来的时候,纪丛连拿过票就开心了,跟个宝贝似的将票拿着就回了屋。
票是晚上八点的,饭都没吃,纪丛连就拿着票走了,陆超明在后面喊都没喊住人。
戏剧院外面翻新过,但里面却是那种复古设计装修的那种大戏台,下面一排排椅子已经有人先他进来了,拿着票找到了位置看了一下四周坐了下来。
不得不说,陆超明给的位置是最佳位置,能看到台上的全景。
刚进来的时候,在门口看了一眼,晚上演出的是一出经典的京剧戏曲《穆桂英挂帅》。纪丛连醉翁之意不在酒,戏开场后压根就没听懂唱的是啥,就专注看台上唱戏的人了。
一场戏就两三个小时起,纪丛连就在下面坐了两三个小时,这比他在部队里站军姿训练舒服多了。
差不多十点戏谢幕了,剧团里的灯亮了之后,台上的人一起出来谢幕,站在台上还没卸妆的白云生一眼就看到台下翘着二郎腿鼓掌的人。
他总共跟见纪丛连就三次,说过的话也不多,他能从他说话的语气中感觉出来这个人跟朋友之间很恣意没有架子,但同时又很沉稳,心思又很细腻,无形中形成了安全感。
谢幕完毕,所有工作人员都下了场,后台里有的演员开始了卸妆换衣服陆陆续续的往外走,白云生也一样有些累了,换了衣服后坐在镜子前想休息一会再卸妆。
渐渐的身边声音小了,他知道人走的差不多了,深吸了一口气动了一下身子,睁开眼准备卸妆,结果就从镜子里看到身后站着的人正背着手歪着头从镜子里看他。
四目相对。
他回头看向身后的人起身:“纪、纪先生。”
纪丛连笑道:“私自来后台找你,不介意吧。”
白云生摇摇头。
“那可以约你吃晚饭吗?”纪丛连笑着问道。
白云生一怔,说道:“可是我还没卸妆,还要等一会。”
纪丛连道:“你卸妆,我等你。”
“好吧。”
纪丛连走到边上坐在一个大的木箱上,看着白云生坐在镜子前卸脸上的油彩,还有头上的头面。
两人一起一起走出剧院大门,外面已经是流光溢,附近的门店也都坐满了吃夜宵放松的人。
“哪个……是已经定好了吗?”白云生手里拎着一个牛皮纸袋在一旁问道。
纪丛连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嗯,前面就是。”
白云生看了看没再说话。
到了定的地方,两人找了人少的边上坐着,服务员拿来菜单纪丛连直接接过来递给白云生。
“看看你想吃什么。”
“你不点吗?”
纪丛连摇头:“你点就行。”
白云生拿着菜单点了两个素菜跟一个荤菜将菜单带给我了服务员。
纪丛连拿过桌上的水壶倒水,见到白云生从自己带的牛皮纸袋里拿出一个保温杯拧开推了过来。
白云生浅浅的笑笑,说道:“我们这行都是自带杯子的,以防万一。”
纪丛连想了想将水倒在杯子里:“你们的嗓子可都金贵着呢。”
白云生拿过杯子浅声道:“是因为以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那位老师的嗓子毁了,这辈子都不能登台唱戏了。”
纪丛连道:“那是挺可惜的。”
白云生拿过保温杯,抵在杯口抿了一口,抬头道:“没想到你真会来看演出。”
“我说了要来的。”纪丛连道:“最近怎么没见你练嗓?”
“嗯,最近早上去剧院开桑,正好配合排练。”
“哦。”
两人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等着服务员上菜。
吃过饭两人出了门往回走,虽然离的不远,但路上凹凸不平有些黑,白云生进了巷子熟练的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着地上的路。
纪丛连看了一眼,伸手拿过白云生手里的纸袋:“我来拿,你看路。”
“没事,我拿着就好了。”
虽然这么说着,但纪丛连还是直接拿过白云生手里的袋子:“看脚下。”
白云生见自己手里的袋子被拿走了转头去看,结果脚下一不小心就踩到到了一处凹处,身子歪了一下,旁边的纪丛连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人的手腕,将人拉住。
一站稳,白云生就连忙皱眉甩开了纪丛连的手,轻揉自己的手腕。
看到了人白云生的动作,纪丛连上前拉过人的胳膊就检查,在手机的光下,看到白净的手腕上被他拽过的地方一圈泛红。
顿时纪丛连有些尴尬了,他没想到人这么娇贵,他就用了平时的力道,没想到就把人胳膊给弄红了,平时在部队里训练都是不用收力道的,所以他忘记了他的手劲有多大,他以为的轻轻一拽,但实际上在白云生那里却是用了全力。
“那、那个对不起,我、我……”
听到他道歉,白云生不禁没生气,反而玩笑道:“以后我要是想吃核桃了,就找纪先生,一次性可以开两个。”
被这么一说,纪丛连脸上也没了刚刚的尴尬,轻声说道:“行,下次我给你捏核桃,不过你能不能别叫我纪先生了,听着跟别扭。”
白云生听着轻笑着点点头:“好。”
纪丛连看到他笑,心里也很着平复轻松下来:“走吧,看着点路。”
“嗯。”
两人以前以后走,穿过巷子,一直走到戏剧院的家属院门里面,白云生出声说到了,他才停下里,将手里的东西还回去,站在楼门口,看着人沉默了几秒,小声道:“那、那什么……要不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吧。”
白云生听到这话噗嗤一笑,摇头道:“这倒真没那么严重。”
“啊,那、那那好吧,你早些休息。”
“嗯。”白云生点头转身上了楼。
纪丛连站在楼门口,抬头看到楼上没一会有一户亮了灯,这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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