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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我前面看到那群人…这里的人,对!他们杀了一个女人。”他用嘴啃着自己的指甲,一惊一乍的说道。
“那个女人怀里还抱着个孩子。”那男人立马站了起来用手在自己腰附近比划了一下“对!就…就差不多那么高。”
“那女人不肯给他们孩子,死死抱住那孩子……他们就…就把那女人杀了。”
“血!血流的那孩子满身都是…我…我什么都不敢干,就躲在那…那边,那个篱笆!后面。”他突然指了一下东边的那个用竹子建成的篱笆。
“要是我过去…那个女人是不是就不会死了?”他眼里含着泪,蹲在了地上。
这次丹昭石没有去训他什么‘大男人的哭什么哭!?’的,而是轻声的安慰他并拍着他的背。
“别自责,不是你的错。接下来呢?那个小孩怎么样了?”
“那个小孩…被他们拉走了。他们看起来还挺嫌弃那小孩的…把它装进了一个麻布袋里就赶紧去那条小溪里面洗手了。”
“然后呢?”
“他们把他拖进一个楼里了…然后我就跑了。”
“后来就遇见了你们。”那男的眼里的泪最后还是没有哭出来。
邢宴手里又出现了刚刚那条麻绳,他把麻绳缠在那根竹棍的一头上,做成了一根简陋的鞭子。
丹昭石刚想要跟邢宴商量一下对策,却没想到邢宴手里居然多出来根‘鞭子’。心里十分感动,邢宴居然是这么关心小孩又特别痛恨非人道主义的人吗?!丹?石心想。
此刻邢宴在丹昭石心里简直是圣光普照。
而邢宴注意到丹昭石这炙热的视线的时候还以为这人脑子抽风。
邢宴刚想来一句‘看我干吗?’但抵不住嘴比脑子快直接把这句话净化。
“怎么了吗?”邢宴友好的看着他。
“行!那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小孩。”丹昭石像打了鸡血一样把那个男的拉了起来,准备走。
我说什么了吗????邢宴心想。
“你还记得他们进的是哪个楼吗?”
那男的惊慌的看着他重重的摇了几下头。
“没…没有,但我记得那个门前有个用红笔写上的标志。”
那男的在空中划了几下。
邢宴往刚刚的那个楼门上指了一下。
“你说这个?”
“……”
一个苗族小伙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还没问邢宴他们是谁,邢宴却率先问道。
“你们这个门上刻的是什么啊?”
这亲切的语气直接给那小伙给问懵了。
“啊,这个啊。是保平安的,之前老司跟村长说在门上刻这个可以迎好运哒。”
“村长家刻了这个,咱们也跟着一起刻啦。现在每家每户门上都有哒。”
“谢谢你了。”邢宴朝他露出了一个明媚的微笑。
那小伙脸上原本被晒的黑黑的,现在却映出两抹红。
“你们…要不要进来喝盏茶啊?你们应该不是本地人吧。”那小伙扫视了一眼邢宴他们。
“舟车劳顿,辛苦了啊。”小伙的脸上也挂上了笑
“好啊。”邢宴答应了下来,把手上的‘鞭子’靠在了门边上。
跟在后面的两人看邢宴已经踏进了门,也就跟着进去了。
没想到里面居然坐着前面掉洞里去的姑娘!
丹昭石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怎么会那么巧??
那男的却有些不解,小声的向丹昭石问道:“怎么了?”
丹昭石朝他摆了摆手表示没什么。
那姑娘看见有人进来了便抬头看来者是谁。那姑娘的表情跟丹昭石的如出一辙。
“这是舍妹,我姓罗,叫我罗大就可以了。”
邢宴见了那姑娘却没有一丝惊讶,十分自然的对罗大做起了自我介绍。
“我姓邢,叫我邢宴罢。”
邢宴用手轻轻的拍了一下丹昭石的大腿,示意他说话。
“啊!啊,我叫丹昭石。直呼本名就可以。”丹昭石尴尬的挠了挠脑袋。
那男的也说话了。
“我叫徐闰。”
“如何称呼令妹?”邢宴礼貌的问道。
那姑娘开口了。
“罗花……”
罗花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担忧的看着哥哥。
“花儿,为客人斟茶。”
罗花转身走进了厨房里。
罗大拉开了椅子让三人坐下。
桌子和椅子不算很大,一张椅子最多也就可以坐两人。
罗花跟哥哥对着门坐,丹昭石和徐闰坐在罗大的左边,而邢宴一个人坐在罗大的右边。
邢宴又率先打破了沉默。
“罗大,我们这刚来。你们这儿有什么特殊的习俗么?”
邢宴朝罗大坐进了一点。
丹昭石意识到他在套话也跟着帮腔。
“我们这…人生地不熟的,你看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能不能同我们讲下?”
罗大考虑了一会,才开口道:“这事儿,不好讲。讲了会遭霉运的。”
“但为了你们着想,我还是讲罢。”
罗花端着一个托盘从厨房里出来了。头上和脖子上的银饰互相碰撞起来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这事儿,还得从我们山上两位神仙说起。”
罗花停住了脚步,‘叮叮当当’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一个是山神,另一个是‘洞神’。”
罗花以沉沉的脚步声冲到了桌子前,却迟迟没放下托盘,等着罗大继续说下去。
“先讲这个山神罢,这个山神啊某天看上了一个女子。可神仙跟凡人不同路啊,所以当村子里建了一个新的楼建到一半的时候,好好的楼塌了。”
罗大从托盘上取下一杯茶,放到嘴边吹了吹。
“第二天,村里人就照常继续建。山神看人们没悟懂祂的意思,当那个女子在林子里捡柴的时候变成了一只火红的狐狸。跑到了那个女子旁边,女子看那只狐狸有灵性边坐下来跟祂戏耍。”
“殊不知那狐狸跑到她怀里后,那女子便感觉小腹胀了胀。那狐狸看到后便跑了,那女子回了村里后就开始吐啊。”
罗大拉了拉罗花的衣角让她坐下。
“找了匠嘎(医生)来看才知道是怀了。”
“那胎长势极快,两个月就像是要生了一样。”
“这不可能啊。”丹昭石惊讶道。
“诶呦,你就说你信不信好了。”
邢宴回了丹昭石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听,丹?石也住了嘴。
“你继续讲。”邢宴向罗大说道。
“行,那我就继续了。村里人问了那女子发生了什么,开始那女子也不愿讲,后来那胎儿长势实在太快,请了巫匠才肯说。巫匠听了说是这女子肚子里的是山神的孩子,要生了。”
“原本匠嘎说这胎儿太大生不下来的,巫匠请了所有人出去。那房里便只有他和那女子,过了两刻那孩子就顺顺当当的生下来了!”
罗大越讲越激烈。
“就是这孩子…是蓝眼睛。”
刚才还好好的徐闰听到这句话便开始颤抖。
“村里人他们都说,等孩子到了年龄。山神要把那女子和孩子领走的。”罗大似乎丝毫都没有意识到旁边的人怎么了,继续讲了下去。
丹昭石也不知道徐闰是怎么了但还是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背。
“山神讲完了,开始讲‘洞神’罢。”
罗花的脸色黑了起来,原本红润的两颊上也没了颜色。
“‘洞神’啊,会在未婚女子掉进‘洞’里时夺那女子的魂魄……”
罗大还没说完罗花就猛的一下站起来。
阴气沉沉的说道:“你别讲了。”
那句话简直可以说是咬牙切齿着说出来的,像是被侵犯到一样。
掉进‘洞’里时夺女子的魂魄?
罗大二话不说就把罗花按到座位上。
“我就说来给他们听听,你急个什么?”
罗花知道自己没理,便乖乖的坐下了。
“那女子即便是在‘洞’里待个几夜,不食不饮也照样好好的。但一回到地面上,就像被夺了魂似的。没个几天就死了。”罗大一拍手掌“死了!”
死了?
邢宴预感丹昭石又要问,将食指抵在唇上。
“回来的那几日,树上疯狂的掉叶子啊。要是秋天还好说,但那是春天啊!”
“你品品!是不是邪到家了!”罗大的动作也大了起来。
‘嘭!’
罗花似乎是终于憋不住心中的怒火,拍桌子站了起来朝她哥喊道。
“哥!”
“行!行!行!我不讲了,行了吧。”罗大也站了起来与他妹妹对峙
“我也就知道那么一点,后面的我可一点都不知道了!”
“你让我讲也讲不出一滴来了!”罗大这话是对着罗花说的,也同样是对着他们说的。
邢宴也站了起来将罗大按回了座位上。
“没事儿没事儿,你也别那么生气。”邢宴对罗大说道。
“妹妹也是,火气别那么大嘛。”邢宴又对罗花说道。
罗大也讲了那么多口干舌燥的,喝了口茶。
吊脚楼的窗户外面照进了一抹夕阳。
夕阳,是美的。但天也要黑了。
“罗大,你们这楼里就你们两个么?”
“唉,是啊。我爸妈他们去年出了山,死了。还是老司给送回来的。”罗大叹了口气。
“对不起……”邢宴对罗大和罗花露出了十分抱歉的神情。
原本还有些火气在身上的罗花也垂下了头。
“对了,你们有去处么?要是没有我这儿还有两间空房,可以挤挤。”
“太感谢了,真是麻烦你了。”邢宴双手合十,眼里冒着光。
罗大原本黑着的脸也被这一眼神看出了一点红。
“花儿,去帮他们清理一下那两间空房。”罗大站了起来拍了拍罗花的肩膀。
罗花也抬起头来看着他。
“我先去做饭啊。你们先坐这儿等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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