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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重相识
胡柳巷。
—— 一个优美,高傲,隐约孤独的身影。她肌肤晶莹,如冰雕细刻,长睫微垂,棕色的双眸不绝凌厉反而有点恹恹欲睡的模样。深邃着,冷漠而厌弃。
“阿耀,你觉得死人真的会复活吗?”
安绛宁看着自己的双手,如从前般稚嫩光滑,看着湖水的倒影,那张脸,那眼睛,映衬出从前的单纯。“你从昨日的状态就不对,什么死不死的,说什么呢?”
“我只是觉得,人啊就应该活的无拘无束的,要那么多是是非非有何用,要那么多如影子般的权势能干什么,我只不过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仅此而已。”
她思虑万千,似乎已经后悔曾经对他们做的一切。无论是曾经的青梅竹马,初恋情人魏耀还是和亲的西域王子云钦,又或是宫中的王君陈珏再是掌握大楚的王爷陈敬,这四个人中她辜负的太多,爱恨交织。魏耀看出来她情绪的波动,悄悄地靠近,小心翼翼的侧身站着。
她感觉到他的到来,下意识的往旁边退了退。
“魏耀,你想要什么?”
这句话,二十年前也问过。
(二十年前)
在那没有干涉宫权的地带,有一对人人羡慕的情侣经常在午后出没在胡柳巷,就是曾经的安绛宁与魏耀。可以说,他们的爱情让人都把羡慕说的烂了尾巴。一个出身镶族北安氏,一个出身正黄镶旗魏氏,简直天造地设一对。在众人都认可的这断恋情里,却因为魏氏在朝堂上的失误导致满门抄斩,而自己则作为逃兵而离开。
“你走什么?面对现实吧!”
那是安绛宁人生第一次为他穿嫁衣。站在门外,看着他鲜衣怒马的模样,心中哪怕有万分不舍,也想抓住他最后活着的机会。魏耀拒绝,说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我……回不去了。”
“为什么回不去?你父亲出了事情我们管不到但你我会求他们放你生路的。”
“安绛宁,我宁愿死在那场叛乱也不愿一辈子活着悔恨中。”
话落至此,他无影无踪。
每每安绛宁想到他那个样子,就心有余悸。害怕这一切都会重新上演。毕竟她现在接触的过去人只有他一个。
“魏耀,我们每个人都有想要的东西。你呢?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
也对。距离魏氏灭门还有三年之差。现在的他又怎么会走上那条歪路。问的真是多此一举。
安绛宁冷笑着,算着时间。
她暗自发誓。
——既然老天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这一次我一定会阻止。我要就魏家,拯救西域还有……陈敬。
提起陈敬。那个复活自己的男人。
安绛宁天真以为这个世界上当真有起死回生之效她为了改变曾经辜负过的他们,决定主动出击。顺着记忆,她找到了和敬王王府在三城尚的府邸。
如过去一样的陈设,府邸宽阔且华丽,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不是一般王爷的待遇,可见在那个时候陈敬在整个大楚的位置是多么的雄厚。
“姑娘,找谁?”
“和敬王。”
安绛宁看着门侍的表情逐渐严肃,本想转身时没想到的是竟然盛情邀约。
“姑娘里面请,王爷出席活动很晚才回来麻烦姑娘静心等待。”
竟然没有拒绝我。为什么。
安绛宁不解,但为了能看见陈敬其他的都是浮云。她想知道,那个曾经帮助自己一路顺畅高架的王爷在过去与现在到底是否判若两人。因为对于已经死过一次的自己而言,这些其实不算什么。可是她想知道为什么会离奇复活,为什么会离奇回到二十年前把过去通通经历个遍。回想死前,身边没有别人,只有陈敬。
她顿时想到关键,摸了摸腰间。“宫绦呢?”
那条时间裂缝一般存在的物品,黑金纹雕刻的湛蓝宫绦不见了。
“不对……宫绦出现的时间是我在进宫验身那夜,只是到了最后才知道那东西是他的。”
王府正堂。依旧是——堂堂正正匾额。
那番论述后,安绛宁怀疑陈敬,如若换成过去他定然会反驳可为什么这一次不一样,竟然井井有条的顺理自己的观点。她追了上去。
“站住。”
陈敬听话,转了身。
“你……”
这到底该怎么开口?
问他是不是故意的
还是问他到底是谁
又或者问自己的重生是否与他有关系
“怎么了?安小姐,可对刚刚的讨论不服气?”强作镇定的陈敬为了不让她看出破绽下意识的把手揣进衣袖。安绛宁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就只能搬出另一个话题。
她走到他面前,看见那腰间佩戴的宫绦。看了几眼“这上面的绣法我喜欢的很,能不能借我几天借鉴学习一下?”
“这宫绦是我娘绣的,非重要人不可碰 。抱歉安小姐,这东西本王给不了你。”
与过去一样。
他当真不是给我新生机会的人吗?
“重要的人?”她追问到,陈敬继续掩盖。
“是。本王一生重要的人。”
“和敬王什么时候那么自私了?我只不过想借鉴又不是索取。”
见她执意要要回,陈敬无奈解开。递给。
安绛宁细心看着上面的痕迹,没有一点奇怪痕迹。
“看好了吗?”
“好了。给你。”
他边带边说“既然安小姐喜欢,就送给你。当作我们之间的信物。”
“王爷刚刚还说这是要给重要的人,怎么,我是你重要的人吗?”
问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她无比期待。这句话里面似乎包含的不仅仅是从前还有现在,从前他帮助自己一路高升,从最低级的嫔妃成为大楚的皇后而这里的恩德又怎会纯正。
安绛宁始终记得入宫前夜他问自己的话。
宫殿金顶,红门,古色古香的格调给年纪刚满十八的安绛宁一股油然而生的庄重。
在宫门外,陈敬目送她离开。
但却在她走三步路时,叫住了她。
“安绛宁。我想问你。你后悔吗?”
“我说过的,我做事从未有过后悔。”
他跑上前从后面抱住,那时间要不是黑夜正空,没有一人他们说不定就是明天上断头台的一对鸳鸯。
“本王是你重要的人吗?”
“是。一直都是。”
“重要的人,以前的确有,但本王与那个人之间隔着万水千山。她成为我兄长的妻子,也成为本王一生的痴念。”
“你们小姐呢?”陈敬问,素群指了指安绛宁与云钦去的地方。又看了看陈敬的眼神,没有多言。
“好。陪本王一晚。明日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放肆!”
安绛宁不怨,撒开。
陈敬解开着她的衣服,探着头。“安绛宁,一个晚上你都陪不了何谈其他的呢?”
“既然王爷有此雅兴,我就陪你一个晚上。但是陈珏的事情你不能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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