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不许叫我妈

　　“哥哥，你在说什么！”你倒吸一口凉气，“我怎么会和佛间谈恋爱？”

　　“那你为什么要留着他的木雕？”头顶飘舞的小花耷拉成了阴影线条，哥哥逼近一步，神情严肃，“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你的心中萌生了多余的感情——”

　　“才不是！族里没有我喜欢的男生！”你脱口而出道。

　　哥哥眯起眼，打量着你：“……真的？”

　　总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劲，可仔细想想，好像又没毛病。族里同龄的男孩要么被他“教育”过，要么压根不敢接近你——逻辑上倒也说得通。

　　琢磨了一会儿，哥哥不情愿地妥协了。

　　“好吧，就当是这么回事。”他嘟囔着，“不是哥哥不相信你，是佛间真的配不上。穿得土里土气，长相……勉强算周正，可心思全不在正道上。你可别被这块破木头骗了。”

　　“堂堂族长之子，不专心精进忍术，整天搭讪弱小又无助的女孩。上次他单独找你去狩猎，我就觉得蹊跷！”

　　“你才十六岁，谈婚论嫁早着呢。雅修，再等几年，哥哥一定给你找个实力强大的丈夫——”

　　你加快脚步，想躲开这没完没了的唠叨。

　　但你越躲避，哥哥就越悲愤，活像被偷光了地里白菜的农夫。他紧紧地跟着你，仿佛稍不留神，妹妹就会被千手佛间连盆端走办喜宴似的。

　　“我和佛间只是普通朋友。”你无奈地叹了口气，试着安抚兄长。

　　至于真正在意的那个人，他就像天边的云，可望而不可及……轻轻咬住舌尖，怕泄露心底的秘密，你连忙转移话题。

　　“况且结婚就要生孩子，我没有勇气承受那种责任。不管是佛间还是其他人，我都想象不出和他们一起养育孩子的景象。”

　　“想象不出才对！想象得出可就麻烦了！”哥哥立刻由阴转晴，整个人都明朗起来。

　　优点是直觉敏锐，缺点是耳根子太软。

　　交谈间，你们已沿小径走到后山。林间虫鸣窸窣，青翠藤蔓交织成天然穹顶，古木将阳光剪成碎金，斑斑驳驳洒在草地上。

　　这里生长着许多草药，每到秋末便硕果累累，数十年来一直供养着千手一族。宇智波有南贺川环绕，千手则拥有这片取之不尽的宝库。

　　往南几百米，有片能俯瞰族地的小山丘，平时少有族人涉足。你把那里当作秘密基地，常坐在高处的树枝上，迎风眺望家园。哥哥是除你之外唯一知道这里的人。

　　他擦了擦手，遮住你的双眼，带你小心跨过沟壑。

　　“我送给雅修的礼物，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

　　手心移开的瞬间，你惊喜得屏住了呼吸——两棵老树之间，静静挂着一架崭新的秋千。

　　“从小念叨到大的秋千，现在才做好。”哥哥笑着扶你坐上木板，“别怕，我在后面看着，不会让你摔下来的。”

　　双脚倏忽离地，仿佛生出了翅膀，每一次荡高都呼吸到清冽而自由的空气。

　　“哥哥，再推高一点！”

　　“好嘞——怎么样，能看到我们家吗？”

　　“看得到！连屋顶的瓦片都清清楚楚，再来一次！”

　　“遵命，雅修大人！”

　　近午时分，你和哥哥并肩躺在树下乘凉。他推了大半天秋千，竟然一滴汗也没出，只是从容地拾起一片落叶，轻轻替你扇着风。

　　“时间不早了，我得去和小队会合了。”哥哥语气有些遗憾，摸了摸你的头，“下次再陪你玩个尽兴。抱歉，明明是雅修的生日……”

　　“没关系，任务更重要，我会等哥哥回来的。”

　　“嗯，雅修早点回家，别被佛……”哥哥脸色一狞，恶狠狠地说，“别被哪个臭小子给缠上了。”

　　你：……

　　哥，要不你还是直接骂佛间吧。你这欲言又止的样子，根本藏不住想刀人的心思啊。

　　幸好刚才否认得干脆，没让哥哥起疑。

　　目送青年消失在林间，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少了哥哥的存在，连风声都显得寂寞。一只野兔不怕生地蹦过来，趴在你膝头，慢悠悠嚼着草叶。

　　……不知那位少年，今夜会不会去南贺川？

　　并非你自作多情，只因多年前在南贺川边的相遇，也同样发生在你的生日。那天，你被千手佛间送的礼物——一只扑腾的山鸡——弄脏了新衣服，不顾他在身后呼喊，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族地。

　　跌跌撞撞跑到南贺川边，踩到湿漉的鹅卵石，脚下一滑，跌坐在河滩上。

　　‘你的脚腕扭伤了，需要及时处理。’

　　记忆中，少年的声音很清澈，外表看似孤傲，动作却格外轻柔。他替你包扎好伤处，陪你坐在河边，直到你的情绪慢慢平复。

　　两人道别时，你依依不舍地问：还能再见吗？

　　他沉默了很久，目光投向对岸幽深的树林：“这里不是交战区，来不来是你的自由。我很少来这儿修炼，你最好别抱太大期待。”

　　牛郎织女尚有一年一度的鹊桥相会，而你与他之间，除了一句轻飘飘的约定，什么也没有。

　　之后每年生日，你都会来到南贺川边等候。河水涨了又退，你一次次失望而归。

　　口袋里的木雕硬邦邦地硌着腿，你把它取出来，无意识地摩挲着。你忘不了那位少年，无法轻易抹去人生中仅此一次的初恋。冥冥之中有种预感，你觉得今年一定会再见到他。

　　——结果，真让你等到了！

　　当你趁着夜色赶到时，南贺川的水声依旧潺潺不绝。河滩上的石子被岁月磨得圆润，在月色下泛着微光。那道梦中的背影孤零零立在岸边。

　　他长高了许多，月光在身后拉出修长的影子。少年漫不经心地将石子抛起又接住，深邃的黑眸望着河面，仿佛连心绪也随波远去。

　　“请等一下！”你用瞬身术落在他面前，“你真的来了……是来见我的吗？”

　　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并未回应你的话，甚至没有看你。手腕一扬，石子划出一道弧线，远远坠入河中。

　　溅起的水声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你怔了怔，以为他忘了你是谁——毕竟已经时隔多年。

　　“还记得这个吗？”你取出珍藏的手帕，在夜色中走近一步，“那时候我脚腕受伤，是你用它帮我包扎——”

　　“我记得你，千手雅修。”他打断了你。

　　手帕从指间滑落，你悚然一惊。

　　“……你知道我的姓氏？”

　　许久不见，少年的嗓音褪去了青涩。周身散发的气势已隐隐向着强者靠拢。

　　如果他此刻发起攻击，你没有胜算。

　　气氛骤然凝滞，如同战斗一触即发前的死寂。冰冷的杀意笼罩而来，你本能地后退一步，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与他为敌。

　　这真的是当年蹲下身，小心翼翼握住你脚踝的少年吗？

　　终于，他淡漠地转过头。你震惊得无法动弹——那是一双如血池般鲜红的眼睛，漆黑的勾玉在其中缓缓旋转。

　　“我叫宇智波但马。”

　　你听见开启写轮眼的他说道。

　　“千手雅修，我本该在这里杀了你。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饶你一命。”

　　“居然相信敌人的伪装，真是天真得可笑，玷污了千手忍族的名声。如果再让我看见你在附近徘徊，我绝不会留情。”

　　“宇智波……”你重复着这个姓氏，胸口一阵刺痛。“可是，我一直对你——”

　　“听不懂话吗？”但马厉声说道，侧脸在月光下显得嘲讽，“你还想玩朋友游戏？认清现实吧，千手和宇智波之间，注定只有厮杀的结局。”

　　“现在，滚回千手族地。别再让我看见你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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