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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
“这个蛇怎么死了。”
瘦骨嶙峋的家养小精灵打开篮子,尖叫一声,“噢,贝蒂,这是怎么回事!”
“它生病了,多多。”
贝蒂慢条斯理的吃着多多送来的食物,“多多,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你这个肮脏的泥巴种!”多多莫名其妙生起气来,他跳脚,“多多才不会欺骗主人!多多是莱斯特兰奇最忠实的家养小精灵!”
放下手上的刀叉,贝蒂对多多的辱骂声恍若未闻,砸吧砸吧嘴,贝蒂做好心理预期后,她将手边的魔药一饮而尽。
暴戾的能量瞬间席卷她的全身,痛苦的闷哼声被她死死压在自己的喉间。
颤抖与大汗淋漓后,贝蒂感觉到钻心咒为自己带来的痛苦减轻了那么一点点。
残留的药力顺着她的经脉融入她不安分的魔力中,将一切抚平,魔力也消散于无。
“换个玩具吧,多多。”
贝蒂的脸贴在冰冷的地上,她的声音黏稠傲慢,玻璃珠般的双眼里,明明盛满了无辜与太真,在这阴暗的地牢中,她乖巧地轻轻偏过头,露出一抹令人窒息的笑。
“蛇有什么好怕的,它没办法使我恐惧。如果我是巫师,我确信不会因为一条蛇而魔力暴动。”
“你这个肮脏的泥巴种,居然敢指挥多多!”
贝蒂粗粗的喘了几口气。
她咬着牙,缓缓站起身,细细的铁链随着她的走动,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一下有一下。
贝蒂慢条斯理的走上前去,将那条蛇的尸体握在手上,高高举起,然后狠狠摔在地上。
一地血肉溅在了多多破旧又褴褛的衣服上,他尖叫着消失了身影。
“Coward。”贝蒂的唇角勾起嘲讽的笑
【懦夫。】
********
“纳尼吉!”
贝蒂惊喜的喊出声。
她坐在阴冷又潮湿的地上,看着一条带着墨绿色花纹的大蛇嘶嘶顺着下水管道爬了进来。
大蛇扭着身子,一点一点缠绕在贝蒂的身上,危险的竖瞳里透出一丝人性化的问候。
她把头轻轻靠在贝蒂的肩膀上,嘶嘶作响,口中喷出略带腥臭的气息。
但贝蒂一点都不在意,她高兴坏了。
纳尼吉是她在孤儿院唯一的朋友。
孤儿院的孩子们聪明又市侩,贝蒂是个敏感却不算聪明的孩子,除了长得一张可爱的脸,十分招大人喜欢以外,其他孩子们并不太喜欢带着她玩。
当然,大约是贝蒂的眼睛太过漂亮,或者是因为贝蒂的性格太过温和柔软,其他孩子们一般也不太会欺负她,甚至会鄙视欺负她的孩子。
所以,贝蒂大多都是孤零零的在花园里玩耍,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纳尼吉会偷偷给她带来礼物,有时候是饼干,有时候是糖果,偶尔还能得到一两块巧克力。
纳尼吉并非时时刻刻都守在孤儿院,所以,那次,它是过了好几天后才发现,贝蒂被人带走了。
漂亮的大蛇原地愣了片刻,十分人性化的在地上狠狠打了个滚,像是漂亮的小姑娘气恼地跺了跺脚一般,而后又开始寻娃之路。
这一找,就是两年。
纳尼吉轻而易举的咬开了贝蒂脚上的铁链,她用脑袋拱了拱贝蒂的脸,示意她跟它一起走。
“不,纳尼吉,”贝蒂摇摇头,“我们现在还不能走,正好罗道夫斯不在家,你能去书房帮我拿一本书吗?”
“那本书的名字,叫《魔咒大全》。”
纳尼吉甩甩尾巴,表示自己知道了,游弋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
“小龙。”
卢修斯招了招手,将在花园中欣赏着白孔雀的德拉科叫了过来,他灰色的双眼在看向自己儿子时,少见的浮现出一丝温和与宠溺,“我听说,你偷偷去了莱斯特兰奇的庄园。”
“父亲,我只是想去送个请柬。”
“噢,我不要听你的谎言。”
“父亲。”德拉科顶着一头灿烂的铂金色头发,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自己的父亲,“我只是去看了看她。”
“你知道的,你不该这么做。”
卢修斯沉声道,“不要去接触那个孩子,德拉科。”
“如果你想交些不一样的朋友,等到你十一岁时,去了霍格沃兹,你会遇到合适的朋友。”
“为什么她不行?因为她是泥巴种吗?”
德拉科不解,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总有那么些叛逆,他本来就不是想去交什么朋友,不过是一时好奇罢了。
“并不仅仅因为她是麻瓜,”卢修斯摸了摸德拉科肉乎乎的脸蛋,“那个孩子,不一样。”
“她的面前,只有死亡。”
卢修斯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女孩的模样,他曾看到过尚在襁褓中,被伏地魔时时刻刻带在身边的贝蒂,也曾在贝蒂被抓回来后,看到过狼狈不堪的她。
能反复在钻心咒下存活,并且没有疯掉的孩子,不得不说,她的意志力实在是出乎意料的强大。
但是,卢修斯并不希望马尔福与她成为朋友。
因为罗道夫斯一边嫌弃这个孩子尚未觉醒魔力,一边又用她的身份,联系食死徒旧部。
邓布利多不会再次保下一个能召集食死徒的孩子,罗道夫斯也会在这个孩子失去作用后,杀了她。
算来算去,这个孩子唯一的生路,居然在伏地魔的身上。
但是,马尔福家并不期待伏地魔的回归。
“你不是喜欢看魁地奇吗?你只要听话,下个月我忙完之后,就带你去看,怎么样。”
德拉科闻言,快乐地喊叫起来,他高兴得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将贝蒂轻而易举的忘在脑后。
他兴冲冲地跑去房间,“我现在就去准备,看魁地奇要带的东西。”
****
今天又是十分平常的一天。
哈利·波特穿着不合身的,洗得发白的衬衫,坐在教室里,听着老师讲课。
他的堂兄达力坐在他的斜对角,偷偷将一个纸团扔到他的桌子上。
不用看也知道说的是什么。
哈利烦闷地将书合上,耳边依旧是老师上课的声音,他看向不远处碧蓝色的天空。
昨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他变成了一条蛇,穿过下水道和高高的楼梯,游到了一个女孩身边。
那边女孩闭着眼睛,睡在冰冷的地上,她的面色苍白,眉心时而皱起,额角滚落下汗珠,像是在睡梦中忍受着痛苦。
女孩的脚边放着一本书,魔咒大全。
魔咒?
哈利忽然想起,自己在情绪激动时,似乎也会有怪事发生。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魔法存在吗?
那个女孩又是谁?
她为什么被关在那里?
******
罗道夫斯回来了。
贝蒂被带出了那个地牢,大约是太久没见过阳光,贝蒂的皮肤比变得之前还要白,刺眼的阳光下,贝蒂忍不住落下生理性的泪水来缓和自己的不适合。
罗道夫斯带回了很多人,他们都与他一样,身披黑色的斗篷,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藏在斗篷之下。
贝蒂像是一个身穿华服的傀儡,她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面容精致却毫无表情,空荡荡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不知名的远方。
罗道夫斯自豪的像大家展示着贝蒂,像是在展示自己的某个收藏品。
那个收藏品可能是一幅画,可能是一个精致的法器,也可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一切都是为了神秘人。”
罗道夫斯在宴会上高举酒杯,“巫师的血脉不容玷污,我相信,神秘人终将归来,我们需要在他回来之前,准备好他需要的一切!”
“巫师血脉不容玷污,神秘人终将归来!”
这场宴会开得罗道夫斯志得意满,他春风得意之下,连带着对贝蒂的态度都好了很多。
他对贝蒂在宴会上的表现很满意。
当晚,贝蒂的住处,就从地牢里搬到了二楼的房间里,那个房间很大,每天都有暖暖的阳光洒进来,落在金色的窗帘上,让人一眼望去,就觉得满是温柔。
在家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罗道夫斯再次准备离开,离开之前,他来到了贝蒂的房间。
“贝蒂,你快要八岁了。”
罗道夫斯难得的与贝蒂多说了几句话,“巫师一般都会提前觉醒魔力,贝蒂,你告诉我,你身上有异常吗?”
贝蒂乖巧地坐在椅子上,摇摇头。
罗道夫斯沉默半晌,掏出魔杖,对准贝蒂。
“钻心剜骨!”
乖巧漂亮,打扮得洋娃娃般的女孩,像是一张破布般飞了出去,痛苦席卷她的全身,连灵魂都像是被一道又一道割裂开来。
她咬着牙,硬生生将喉间的闷哼声咽下,她的身体在剧痛中不自觉的抽搐着。
罗道夫斯站在不远处,欣赏了一会她的痛苦,才在地上放下一瓶魔药。
“这是我替你找人新配的药,等你好点了记得喝下去。”
大概是贝蒂的样子太惨,罗道夫斯对上她的双眼时,竟然有一瞬间的心软,“贝蒂,痛苦会让你觉醒魔力。”
“不要让我失望,不然,你知道下场。”
贝蒂瞪大了眼睛,不自觉流出的泪水粘湿了她的睫毛,她的眼前一片模糊。
她想起之前自己试了一次又一次,除了唯一的那次,她使用出了阿瓦达索命,其余的时间,不管是什么咒语,她都无法施展出来。
罗道夫斯有一根魔杖。
难道,巫师一定要用魔杖,才能使用魔法吗?
贝蒂并不太懂,但是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摸索出来。
至于告诉罗道夫斯,她魔力觉醒这件事,贝蒂是想都没想过。
她无法觉醒魔力,不过是承受钻心咒,但是,一旦罗道夫斯知道她觉醒了魔力,贝蒂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个男人,就是个疯子。
自从他带着贝蒂毁了孤儿院,贝蒂心里就非常清楚,他不喜欢她。
贝蒂也恨他,恨不得杀了他。
但是贝蒂还是太过弱小。
再长大一点吧,贝蒂告诉自己,不要急,要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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