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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给余宁提亲吗
将女贼交给衙门以后,已近晨落,洛云清心里难受得紧,手心里直冒汗:“今日的事闹得不小,父亲那边若是知道了,定不会轻饶我,要不我去买点礼物谢罪吧,你说呢,阿宁?”
“我觉得公子说得对,与其等大人的棍棒伺候,不如先谢罪,顶多挨一顿骂,夫人总会护着我们的。”余宁翻了翻刚从女贼手里拿回来的荷包,盘算着,“素闻冯家四小姐爱调香,不如就去最近新开的那家红玉香坊买些香粉送过去,她肯定喜欢的。”
洛云清挽着余宁结实的臂膀:“哟,阿宁你这么懂女人啊?莫不是看上了那冯家四小姐?若真喜欢,我待会儿便帮你提亲去!”
话里更多的是不满。
余宁撅着嘴,摸着后脑勺:“唉,我怎能配得上她这样尊贵的身份啊?我只是宰相门下的一个小小门徒,不过是一个秀才,冯四小姐她爹是礼部侍郎,听说就快升尚书了,我哪能……”
洛云清笑着,暴扣了余宁的脑袋瓜子,他那细尖的嘴角已经挑了上去,剑眉星目间皆是自信:“若是真心喜欢,何必谈这些繁文缛节,门当户对呢?好歹试一试嘛!咱是宰相府里的人,难道还能输给元沛那样小小的户部侍郎家不成?”
吃醋,言语间全是醋味,余宁可怜地捂着受伤的脑袋,再也不说话了。
“刚才的事,你不必在意,错不在你,你不要不开心呀,笑一笑呗?”元沛不知不觉已然跟进了红玉香坊。
“你不是女子,不知道一人一口唾沫可以淹死人的危险,男子多好啊,只要有钱有学识有地位,干什么都不过分。”念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低下头闻了闻桂花香粉,满意地点了点头,偶然看见店内没有一个男人,而且女人们都朝着元沛投去了异样的目光,她笑了笑,挑起眉看着元沛,“这里是女人的地方,你确定你不出去?”
元沛恍然大悟,慌张地遮着脸快步走了出去。
“洛公子稍等!”哀鸿不知怎的,从拐角处跳了出来,挡住了洛云清的脚步,“方才听说妹妹冒犯了洛公子,特来向公子赔不是。”
“冯家三公子,冯哀鸿。”余宁在洛云清耳边提醒道。
洛云清看着前方的路,不太理会他:“鸿公子大可不必,错在于我,我待会儿就上贵府赔礼道歉,顺便帮我们阿宁提个亲,我们还有事要做,就不叨扰三公子了。”
“提亲?”哀鸿笑着,“公子方才没看见妹妹旁边的男子吗?家父正与元家说着亲,多半已有了定数,公子又要向谁提亲呢?帮小厮提亲无疑是失礼了些。”
洛云清觉得他很吵耳,不由得眉头锁了起来,眼里便开始充满了蔑视:“鸿公子是庶出吧?听说母亲还是个冯夫人的梳头丫鬟,鸿公子怎么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身份?我们阿宁是举人,宰相的得意门生,您又有什么名声?烦请让路。”
哀鸿的眼神忽的一下变暗了,过了一会儿,悠地抬起了目光:“洛公子,后会有期。”
“好了,知道了。”
洛云清不再注意他,大步向前,从他的身边带过两阵风,吹得他攥紧了双拳。
冯哀鸿乃冯锋与府内丫鬟偷情所生,夫人因此将这名丫鬟囚禁在穿云园,谁都不许去看她,她就住在念棠附近,那丫鬟生下孩子七年后便郁郁而终,投湖自尽,冯锋对这孩子心有愧疚,想给他起名为“念鸿”,却遭到夫人的极力反对,还以性命威胁,不允许他加入“念”字辈,于是便有了“哀鸿”一名,用大家的话来说,这个孩子就是个扫把星。
余宁抱着从路上购置的上好布匹,看着红玉香坊的海棠树前站着的元沛:“公子,怎么这个元沛也在红玉香坊前?”
洛公子眉开眼笑地看着元沛径直走进了红玉香坊:“看来冯四小姐定在红玉香坊内了,居然不敢进去?那就让本公子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男人!走,咱直接进去。”
“掌柜,这些香我都要了。”
念棠调好了香让掌柜结账,掌柜的是个身姿曼妙的女子,看上去三十多岁,仍风韵常在,身上有股淡淡的忘忧草香。
掌柜眨了眨魅惑的双眼:“姑娘,今日小店开张五日,刚好全部商品一律七折,您这些香算起来刚好一两银子。”
“好。”念棠正翻着荷包,忽然洛云清高调地举起了钱袋子走近她,“我替她付了。”
众人都开始结三成五地议论着这两个男子。
“男人也来香坊?”
“看来是这女子的夫君吧,还特意进来结账,若是我夫君也能像他这样就好了……”
……
念棠的嘴角僵硬着,尴尬地看着议论纷纷的女人们,脸上直发烫:“你干什么?那件事不是已经说清了吗?你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
掌柜接过洛云清手里的银子:“姑娘,您夫君真疼您。”
“他不是我夫君!”
“她不是我娘子!”
异口同声的二人可爱得直叫女人们羡慕。
“阿宁,拿东西。”
余宁的手腕勾着香粉袋子,跟着念棠和洛云清出了红玉香坊,元沛本也想跟上去,却被余宁给挡在了后面,只能默默地跟着。
洛云清跟在念棠后面像念着经似的道着歉:“今日的事是我不对,我太莽撞了,冲撞了冯小姐,我不是有意想跟着你,我想跟你道个歉,这件事能过去吗?”
念棠烦闷地捂着耳朵:“我没生你的气,你怎么像个妇人一样叨叨着?”
洛云清走得急了些,不小心踩到了念棠的裙子,余宁没注意到洛云清忽然停了下来,沉重的布匹直顶上了洛云清的后背,念棠刚扯起裙子转过身去却被沉重的身子给压了过来,洛云清脚底一滑,差点摔倒,秋天的风瑟瑟,吹动了头顶上的榕树叶子,化作一江水,不停地在洛云清心里荡着。
念棠似乎被他的有趣打动了,只觉得他好笑,那一瞬间,她能清晰感觉到洛云清的剑眉星目的微微闪动与棱角分明的冷峻面庞与她的眼睛擦瞬而过,只那一瞬,念棠的心仿佛被猎人捕到了似的快速跳动得无法跳动。
“实在抱歉。”洛云清将滑向胸前的长发扫到了后面,蹲下帮她拍着脏掉的裙子,小心翼翼地睁圆了双眼看着她,“我是不是又干错事了?”
“你说呢?洛公子?”念棠紧张地收起裙摆,憋住了笑意,“你这个人好生莫名其妙,从现在开始,你要和我保持一丈远的距离!”
洛云清立马与她拉开了一丈远的距离,生怕她再生气,于是躲在了余宁后头,趁她在气头上,心生一计带着余宁走回了宰相府。
“公子,那香粉和礼物?”
“先回去!”
元沛觉得心里被洛云清这么一闹,闹得空荡荡的,他走上了前,却看见父亲正等着自己,他不便多做停留,便上了马车,心情复杂地看着念棠偷笑的背影,有话却不知如何说出口,只能暗暗咬紧牙关,吐了口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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