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调香师叔叔的那些年

　　“松松，该起床了。再不起床该迟到了！”松晚边说着边拉开松芙屋里的窗帘。

　　一阵刺眼的阳光冲击着松芙。“好啦……我一会儿就起来。”

　　松芙强迫着自己睁开了一只眼睛，松晚见状将松芙拽下床，“真的要迟到了。”

　　松芙噘着嘴皱起了眉头，因为猛地起床脸颊胀成了粉红色。再怎么不情愿还是晕晕乎乎走到了卫生间。迅速洗漱后恢复了清醒，再出来的时候还是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

　　“快走吧爸爸，早餐我装在书包里了，作业也没有忘记带，咱们可以出发啦！”小松芙拽着爸爸的胳膊就要出门。

　　“松芙。”

　　“怎么了爸爸？”

　　“你校服外衣……”

　　松芙一回头，发现校服还搭在椅子背上。她尴尬一笑，马上拿起来放到了书包里。“这次肯定没有落东西了！”

　　松晚看着可爱的女儿，笑着摇了摇头，“走吧。”

　　小学的生活还是比较轻松的，松芙在课下也不去什么补习班。

　　“我不想去补习班，讲的那些复杂的知识点考试也不考，过段时间也都忘干净了，那为什么还要学？”每过一段时间松苏夫妇问小松芙的时候她都这么回答，后来干脆不问了，知道如果她真的需要会自己说的。

　　“快！松芙，数学作业快借我！”

　　“松芙，先给我吧！我手速比较快。”小女孩刚坐到座位上，声音就从四面八方传来。

　　“也没留多少作业，自己在家写完不行吗？非要早自习来补，寻求刺激吗？”松芙懒懒的说了一句，同时也把作业从书包拿出来递了出去。

　　“大恩不言谢！”

　　“……”

　　松芙拿出笔记本，随便翻了一页，画了一朵郁金香，下面加了一行字：

　　（真的是郁金香，虽然有点丑，但真的是。）

　　也就这一小会儿的功夫，老师已经站到了讲台上。清了清嗓子，瞌睡的小孩儿也都抬起了头，开始了新一天的学习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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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皆说闻香识人，那到底是爱人还是因人识香呢？”台上站着一位老者，白色的痕迹爬上双鬓，微微笑着看向台下的学生。

　　叶怀也在思考着，他想探寻到的答案似乎本来就无解，这本就是个经不起深入思考的问题，就像：香是主，爱好的人为仆，抑或是相反呢？

　　一节理论课也很快就过去了，叶怀简单吃了饭就回到了调香室，继续对着一桌子的瓶瓶罐罐。

　　叶怀也有私心，也希望自己的作品可以打动人心，不管几年几十年之后，作为他古老的作品，依然可以被奉上神坛。叶怀盯着窗台上的一盆薄荷出了神，要多沉的香才能压制住薄荷的清冽呢。

　　“叶怀，别发呆了，陪我聊聊开导开导我。这还没工作呢，这生活就好难熬啊。”许焰在一旁发着牢骚。

　　“创作本身就是个感性的过程，必须要的是理性带来的焦虑。如果没有这些困难，哪儿能有那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火哥，你就别整天发牢骚了，有这时间你不如去花园找找灵感。”

　　叶怀当然也会焦虑，但是每天听着许焰的牢骚，也差不多在开导他的同时就把自己思想通透了。虽然这个和他大学就是同学的男生话很多，但叶怀觉得和他做朋友也多了很多的欢乐与温暖。

　　“那你说我们学调香到底该不该追赶潮流？时尚更迭速度我真的是长在花园里也跟不上啊。”许焰的脸皱的都快要流出苦水。

　　“事实来说，香是会避开时尚的朝荣暮落。在我看来，时尚即为落伍，香可没有过季之忧。好了火哥，晚上去我家吃，别皱眉了。”叶怀看着他的脸都忍不住要皱眉。

　　“叶怀。”

　　“嗯？”

　　“你为什么学调香？

　　“因为喜欢，并且，嗯……有一点天赋。”

　　许焰弱小的自尊心受到了创伤，骂了几句“叶怀，你就是针对我。”就赌气似的走开了。

　　叶怀差点被他逗笑，摇摇头又进入了眼前的世界。他拿出一张白纸，开始写着：

　　香调：木质花香

　　前调：茶叶，百里香

　　中调：玫瑰，藏红花，铃兰

　　后调：广藿香，……

　　被滴管抛下的精油落到新的平面上，溅起轻微的涟漪。它们相互融合，一点一滴。或许是惊喜的碰撞，也或许从相遇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失败。可是惊喜呢，往往从失败中产生。

　　叶怀将调好的香进行稀释，记录，试闻。规规矩矩没有错误的香却少了种惊喜。叶怀也觉得是在刻板印象中呆久了，是时候将自己的想象空间翻新一下。

　　许焰拽着叶怀出了调香室，“叶怀，你说的那些我都想明白了，我也不杞人忧天了，学我该学的就行。那咱们今天就按时结束吧，你不是说我可以去你家蹭饭吗，嘿嘿……”

　　叶怀笑着说：“好吧那走吧，不过你得先陪我去买菜，而且我也不会做太多样式，你就凑合吃吧。” “好嘞，咱们走着！”

　　在超市里，叶怀挑着买了一些自己有把握的原料。在想买番茄酱还是沙拉酱的时候，有种清香向叶怀扑来，是苹果的香气，凌驾与他的鼻腔，他想抓住却又退了出来。和香气保持好距离，才不会被困住。叶怀回头，看到许焰捧着几个红润的苹果向他走过来。

　　“叶怀，你挑好了没有。快走吧，我都饿了。”

　　“可以了，走吧。看我给你露一手厨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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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怀！你做饭也太好吃了吧！当个厨子也能挣钱。”许焰停不下来的往嘴里夹了两口菜。

　　“你慢点，我吃完了，不和你抢。这也都是生活所迫，我也不想一直都吃外卖。”叶怀开始收拾桌子。等到许焰也吃完，他开始洗碗，清澈的水流顺着白瓷碗的边缘流下，像断层的瀑布。洗洁精散发着柠檬味。

　　“火哥，你觉得洗洁精或者其他的清洁用品该是什么味道的。”

　　“柠檬吧，就像人们用惯用思想认为是这样，但是最不公平的就是柠檬，也不知道有多少有柠檬香调的香被评价为‘洗洁精的味道’了。”许焰边啃着他的苹果边漫不经心的说。

　　叶怀洗完最后一个碗，洗着手回着：“还有牙膏，人们惯用思维的薄荷。薄荷确实是会破坏茶的安静，可如果改用香呢？”

　　“哎，叶怀。这苹果可甜了，你吃不吃一个。”叶怀知道他没听见自己说话就没再说，坐在了沙发上和他一起啃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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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24.2010周五

　　耶耶！今天好。终于放学喽！妈妈没在家，爸爸带我出去吃烤肉啦嘻嘻。（吃了好多，差点把小芙撑成泡芙呜呜）明天就是周六了，可以和爸爸去小叔叔那里参观了，好期待！今天的小目标：把作业写完，明后天就不用总想着自己作业没写完。好啦！我要去写作业了。

　　小松芙放下本子打开了作业，开始埋头苦战。

　　“爸爸，我作业写完了，是不是可以奖励我一块巧克力呢。”松芙冲着松晚眨着眼睛。

　　松晚笑了笑说：“好。那一会儿记得好好刷牙再睡觉哦。”

　　松芙蹦蹦跳跳的到冰箱拿了一块巧克力，小孩子总是喜欢甜甜的东西，她本来就愉悦的心情又升到了极点。黏腻馥郁的口感在舌尖融化，里面有碾碎的榛子，增加了一种不同的碰撞。幸福的沉浸在甜食中该是最幸福的时刻了吧。

　　小松芙很听话的认认真真的刷了三分钟的牙，喝下了小半杯的温水，回到了屋子里打开了笔记本写下：吃了一块巧克力，开心！

　　然后开开心心的躺到了床上，没有定闹钟。她心想：我要自然醒，谁也别拦我！

　　可是生物钟真的不是说说而已。松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眼手表，“才八点啊……再睡一会儿。”连着翻了四五个身小女孩终于还是决定起床。刚从温暖的被窝爬出来格外的冷，松芙披上外衣打开房间门，不禁打了个寒战。

　　她先是去敲隔壁卧室的门：“爸爸，你还没醒吗？我都醒了哦，咱们早餐吃什么啊？”等了一会儿没人应，小松芙就先去洗漱了，然后到厨房拿出面包和牛奶，贴心的留出爸爸的那份直到小松芙吃完，卧室依然很安静。她有些等不及了，走到卧室门口：“爸爸，快点起床了！”小女孩敲门的力道更重了一些。

　　做完提醒工作后小松芙就回到了卧室随便拿了一本书翻看了起来。看书入了神，不知道什么时候松晚已经站在了她房间门口。

　　“松松，你今天起好早。还知道给爸爸准备早餐，真棒。”松晚揉了揉眼睛说着。

　　小孩子被夸之后开心的笑着。

　　松晚喝了一口还有余温的牛奶说：“哦，对了。下午爸爸带你去叶怀叔叔那儿。昨天他给我发信息来着，我一想上午你还要补觉就下午吧。”

　　松芙眼睛一亮：“好嘞，爸爸，我现在就开始收拾！”

　　松晚笑着摇摇头：“这孩子至于这么激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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