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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海藻扔垃圾
太宰这一觉睡得十分踏实,他梦见了光着屁股的小天使接引他进入天国。
然而下一秒,那些在太宰眼里十分可爱的小天使们就被一双看不见的手冷酷无情的拍灭,就像拍蚊子似的。
随后,他感觉到一双幽怨的视线死死盯着他,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太宰吓得骤然清醒,猛的张开双眼。
面前,森鸥外搬着凳子直对着太宰,默默地看着他,目光幽怨。
太宰迅速环视一片狼藉的室内,立马理清发生了什么,然后挂上一副无辜的表情回看向森鸥外。
“啊呀,其实,我回来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是这样了,”太宰试图撇清关系,抱怨道:“真是可恶可恨的暴徒啊,把这里弄得一团乱。”
朱觉面无表情推推不知何时戴上的眼镜,感觉自己被内涵了。
森鸥外勾唇笑的优雅,目光不停往地上那滩干涸的不可名状物上瞟。
太宰也看到了自己的杰作,僵了一瞬,往沙发上一摊,耍赖道:“啊呀我困了,晚安森先生。”随后闭上眼,试图装睡。
“社会关系薄弱,自我意识过剩。”
屏幕前,朱觉继续观察着AI小人的行为模式,在笔记本上写到:“逃避型人格,缺乏承担责任的勇气。”
屏幕上,黑色半长发的小人森鸥外无奈叹气:“太宰君,你这是在抗议吗?抗议我给你那么多工作。”
“怎么会呢,森先生,”太宰依旧闭着眼,语气带着嘲讽:“我哪来的资格抗议。”
“毕竟我只是给黑心会社老板打工的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人罢了。”
森·黑心老板·雇佣童工·压榨未成年人·还不给工资·欧外噎了一下。
“......但是太宰君,你也是知道现在港口黑手党内部的情况的,我是真的除了你无人可以信任啊。”黑心老板开始装可怜,假装潸然泪下。
太宰完全不吃这一套,语气冷漠:“所以,你承诺的无痛自杀药呢?”
森鸥外表演的动作一卡,假装抹眼泪的手背后,紫瞳闪过一丝冷漠的算计,看着沙发上已经坐起身,眼神空洞的太宰,突然挂上和蔼的微笑:“再帮我一个忙吧,我保证这次任务结束一定给你。”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太宰讽刺道。
“但是你看,药架上的药已经全部毁于一旦,就算你现在想要,我也无能为力啊。”森鸥外摊手,一脸无辜的回视。
看太宰依旧不为所动,森鸥外循循善诱道:“不过不用担心,不久后我预定的一批进口药就到了,到时候我会提前调配好你需要的药,等着你来拿。”
森鸥外熟练的画饼技术让朱觉心生感叹,他另起草了一页,开始记录森鸥外这个新AI的行为模式。
太宰表情空白,冷淡的鸢色眼睛评估似的上下打量了一圈森鸥外:“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不久后,达成目的的森鸥外心情愉快的目送着太宰治一瘸一拐的走出自己的狗窝,随后表情一变,一脸愁苦的盯着一片狼藉的房间。
“这些,要怎么处理啊...真伤脑筋。”
由于电脑屏幕的视角是跟着太宰治走的,所以朱觉并不能观测到房间内的森鸥外都干了些什么。
朱觉看着屏幕上的太宰治并没有前往森鸥外刚才所说的目的地,而是慢悠悠的拖着血条为1的身体来到了一处废弃大楼顶处的残垣断壁上。
看着屏幕上小人盯着地底,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朱觉心下泛起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只见下一秒,太宰腾空而起,一跃而下。
还好朱觉眼疾手快的点住了他的衣领,让他滞留在了空中。
“啧。”太宰撇嘴,他此时像个被吊起来的晴天娃娃,在空中左右晃动。
“你每一次都要这么阻止我自杀吗?你就不能换一种方式?”太宰不舒服的挪动身躯,视线不停瞄向面前被提溜住的衣领,疯狂暗示。
朱觉思考半响,换成点他的后脖颈。
“.....”被当成猫拎的太宰。
太宰荡在空中,看着脚下距离他十米远的土地,突然感到了厌烦。
“你到底是什东西?幽灵?鬼?还是高纬度生物?”
“你跟着我有什么目的?难道就是单纯的为了阻止我自杀?”
“你不会是哑巴吧?还是说你不敢说话?”
看着屏幕上挂在空中也不安分的扭来扭去,骂骂咧咧絮絮叨叨的小兔崽治,朱觉思考半响,尝试说出了第一句话。
【你好。】清冷的声音被老旧电脑的麦克风接受到,转换成字体,呈现到屏幕上。
太宰只觉得脑子一嗡,那种声音毫无情绪起伏,仿佛机器一般,混杂着些许电流声,直接传到了他的大脑。
太宰心下把警惕值拉到最高,否决了这是某个异能力的选项,毕竟他的人间失格理论上来讲是免疫一切异能力的。
除非对方是超越者。
太宰把这个可能性记入小本本,压下心底的警惕,语气纯良道:“你是谁?”
这个问题难到了朱觉,他不可能对AI报自己的真名,他沉思半响,看着瘫在面前的笔记本,灵机一动。
【阿德勒。】朱觉回答。
阿德勒?外国名?
没听过的名字。
太宰心下一沉,没听说过就代表没有情报信息,也就代表自己对对方一无所知,这种无能为力的状态让他很不适应。
【你呢?】就在太宰思考之时,那个机器音说话了。
太宰一愣:“什么?”
【你的名字?】机器音依旧冷淡。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这实在出乎太宰治的意料,他以为对方是知道他是谁才找上他的,没想到对方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朱觉再次认真的检查了一遍屏幕,确定自己确实没找到人物简介之类的东西:【是的,我不知道。】
太宰治沉默了,他并不想把真名透露给这个疑似机器人的生物。
【我只知道刚才那个人叫你太宰。】机器音又说话了。
太宰聪明的脑袋瓜迅速判断出这个机器音可以监视自己周边一定范围的情况。
这莫非是外国制作的某种纳米机器人,用来监控他国?但为什么放在他身上?
朱觉饶有兴趣的看着屏幕上的太宰与空气斗智斗勇,怀着某种想要吓唬人的恶趣味,突然开口:【你叫太宰治,刚才与你沟通的人叫森鸥外,是新上任的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太宰一惊,随即后背发麻毛骨悚然,他脑内迅速划过刚才与森欧外的对话内容,十分确信他们谈话时并没有道出彼此的全名。
太宰总结出了一个十分可怖的结论。
【正如你所想的那样。】像是在印证太宰的想法,机器音发话了,【我能知晓你的所思所想。】
太宰治顿时停止了所有动作,像死尸一样,吊在空中不动了。
朱觉惊奇的发现,屏幕上小人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漆黑,犹如无星的夜晚,又如深不见光的海底。
朱觉后知后觉的想自己是不是玩的太过了,试探着拿着鼠标晃了晃太宰,但太宰依旧还无反应,没有冒出对话框,也没有刚才还算活泼的举止,沉默的仿佛一个破布娃娃。
朱觉看着不再活泼的太宰,犹豫的移动鼠标把他放在地上。
太宰安安静静的落地,站在地上,一动不动。鸢色的发丝遮住眼睛,朱觉看不清他的表情,无从得知他的情绪。
看着太宰还没有动静,朱觉试探的点了点他的头发。
太宰能感觉到头顶被轻轻搓了一下,但他丝毫不为所动。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良久,直到天色渐暗,朱觉犹豫的提醒到:【天黑了。】
看太宰没有动静,朱觉继续说:“你家在哪?”
此时太宰有了动静,头顶冒出了小云朵对话框,随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立马压下内心想法,小云朵对话框迅速消失。
但朱觉已经得知,太宰打算随便找个桥洞或者纸箱猫一晚。
换言之,他无家可归。
“......”朱觉推推眼镜,沉默了一下道:【你右手边那条街倒数第三个集装箱,没有人。】
太宰不为所动。
朱觉点击屏幕远处那个可以互动的敲击点,进那个集装箱看了一眼,回来继续说:【屋内有一箱瓶矿泉水,一箱锅巴与两箱快过期的蟹肉罐头,根据屋内残留的人为痕迹判断已很久无人居住,可放心居住。】
太宰终于动了,磨磨蹭蹭的往集装箱走去。
屏幕上,鸢发的小人头顶,云朵对话框不情不愿的冒出来:【快过期的蟹肉罐头,不吃太浪费了。】
太宰治,喜爱蟹肉罐头。
朱觉认真记下这条信息。
太宰就这么在这个集装箱住了下来,不到几天功夫,原先还算干净的小窝就被各种速食产品包装袋,罐头盒子,矿泉水瓶,垃圾袋包围。
【......其实你可以尝试把这些垃圾扔到门口。】朱觉看不下去了了,忍不住开口道。
太宰假装没听见,躺在被垃圾环绕的毯子上,手上玩着捡来的一破烂游戏机。
坏了一个扬声器的游戏机发出刺耳的biubiu声,乍一听,还与朱觉的声音很像。
朱觉看着对话框内嘲讽自己声音与电子音很像的太宰,面无表情的推了推眼镜,挪动鼠标。
“碰!”一个罐头瓶被看不见的手抬起,精准的扔到游戏机上。
本就破烂的游戏机在这重击下终于报废,瞬间黑屏,光荣牺牲。
“啧。”太宰把游戏机随手一扔,翻身闭眼装睡。
朱觉:......
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无论朱觉说什么,太宰都装作没听见,一直窝在这小房间内制造垃圾。
一开始太宰还会把垃圾扒拉到远离自己的位置,但看着垃圾越来越多,朱觉看不下去了,自己动手给屋内做了一个大扫除。
然后太宰就像是发现了他的新用法,连垃圾也不扒拉了,造完就扔旁边不管了。
朱觉在替太宰扔了一次垃圾后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干涩行为,这不符合阿德勒心理学的指导,于是立马端正态度,不再插手太宰的生活。
此时看着装睡的太宰,朱觉也保持沉默。
集装箱没有窗户,不通风,那些垃圾的味道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闻的气味。
朱觉闻不见,但不代表太宰闻不见。
不久,太宰忍不下去了,唰的坐起身,一脸嫌弃的捏着鼻子:“好臭。”
【你可以尝试把垃圾扔门口。】朱觉此时开口道。
“不要,”太宰终于与朱觉对话了:“好麻烦。”
朱觉假装没看见太宰怂恿让他扔垃圾的内心话,见太宰不愿意扔,也不吭声。
太宰躺在垃圾堆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朱觉有所反应,终于忍不下去了,迅速拉开门,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朱觉依旧沉默,安静看着太宰一脸不情愿的把垃圾踢出门,发出叮铃哐啷的响声。
清理完垃圾后,体力-5的太宰累的往毯子上一趟,不动了。
不一会,太宰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半睡半醒间,他听见了那个冷漠的机器音说:
【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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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阿德勒心理学,强调“分离人生课题”,认为“一切人际关系矛盾都起因于对别人课题的妄加干涉,或自己的课题被别人妄加干涉。”
“别人不是为了满足你的期待而活,同理,你也不是为了满足别人的期待而活。”
“学习是孩子的课题,父母命令孩子学习就是对别人的课题妄加干涉,那肯定就避免不了冲突。”
“在了解孩子干什么的基础上对其加以守护。在孩子想要学习的时候,父母要随时准备给予帮助,但绝不对孩子的可以妄加干涉,在孩子没有向你求助的时候不可以指手画脚。”
“被辅导者下什么样的决定,是否改变生活方式,这都是被辅导者本人的课题,辅导者不能干涉。”
“可以把马带到水边,但不能强迫其喝水。”
“如果不分清界限而是把自己的希望强加给别人的话,那就变成粗暴的‘干涉’了。”
“即使对方不如自己所愿也依然能够信任和爱。”
以上都摘抄自《被讨厌的勇气》。
总结:所以主角在把宰当孩子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