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识得将军靥

作者:闹闹不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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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议事结束后,太子将沈初慎单独留了下来。

      “初慎,刚在议事厅,你说庆州水患一事似是有人推波助澜?”太子不解其意问道。

      沈初慎闷声咳了几声,缓了缓说: “不错,庆州每年春汛期间都有不大不小的洪灾,但都在可控范围内,再加上朝廷年年拨款为其修缮堤坝,总不至到如今这般田地。”

      “没错”太子稍加思索,说: “那就是有人贪污了这笔银子了,但为何之前不见有所作为,突然间作如此大的动作。”

      沈初慎也觉得颇为蹊跷,他不明白为何转变如此突然,如若真的是为了贪污银钱,那庆州知州难道就不怕被朝廷发现,降罪于他吗。这样大笔的银钱可不好藏,难不成不是地方官员的动作,而是与朝廷中人有关?

      如今太子与五皇子分庭抗礼,五皇子虽与太子一母同胞,但皇后去的早,又是贵妃一手抚养长大,对太子有诸多误解,难免离了心。

      现在又有柳家一力扶持,难保不会有二心。但因其在政事上还未有建树,难不成......

      “太子殿下,明日上朝,工部定会将此次庆州水患上报圣听,以择合适人选前去治理。我想五皇子定会主动请缨,到时太子便可......”

      “听闻你在来的路上与江家娘子有了冲撞。”事情谈完,太子不再那么严肃,微微侧身,冲着沈初慎挤眉弄眼,戏谑道“清平以为这江家娘子如何?”

      沈初慎听到太子这样说,微微蹙眉,回想到刚刚的冲突,毕竟谁也不喜欢被别人无礼的对待。便回太子道: “美则美矣,但性子实在是难以令人吃得消,不过我觉得她有些眼熟,难不成太子想...”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太子听到沈初慎自己不入套,反过来调侃自己,笑骂,道: “我可无福消受,美人都是相似的,眼熟也无可厚非。”又像是不经意,问:“话说清平你都以及冠,为何还迟迟不肯婚配,难道是心有所属?”

      “殿下可别笑话我了,我这身子骨,何苦祸害人家姑娘呢。”沈初慎微微摇头,似是自嘲,
      “我自是一人足矣。”

      太子闻言, “别这样说自己,前几日你又没有休息好吧。这刚刚入春,古人言春寒料峭,正是冷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待会回去是从我这里带点补药回去。”说着话本想为他介绍的心思也落了下来。

      心结未解,怕他是不会起旁的心思。

      “有劳太子殿下费心了,清平谢过。”

      太子莞尔一笑,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说: “可惜了那些贵女们的心思了,落空喽!”
      ————

      江崊同父兄商量完出征事宜后,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进到房间后,嘱咐庆烟屏退屋外的下人,坐到书桌旁。

      庆烟将茶水端到书桌上,斟了一杯茶水。然后退到门口。

      如今兄长出征一事已成定局,我虽无力更改,但我也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去,我却在家中坐享其成,江崊心想。

      兄长刚刚在书房讲,我将军府是皇帝手中的鱼肉,只能任他宰割?哼,他想用我与父亲来拿捏兄长,让兄长乖乖的做他手中的刀。

      呸,他也配。

      需要时便是一把好刀,不需要时便弃如敝履吗,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江崊攥紧手中的杯子,越想便越觉得委屈, “我江崊,从来就不是任人宰割的,想要我做傀儡,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她只想一家子平平安安的过下去,如今,有人非要打破这份平静,叫她怎么能坐以待毙。

      江崊这样想着心中只觉得不安稳,将杯中的水饮尽,从寺中赶回来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嗓子像是要着火了。

      喝完水觉得舒缓了些,唤庆烟过来,问道: “庆烟,今日街上同我相撞的是哪家公子。”

      庆烟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只是自己太过着急,便先于庆烟些许。

      “回主子,”庆烟说, “刚才的马车是沈国公府中的。”

      “那这么说,车上的是沈家大公子喽。”江崊略一思咐,马车内的人年龄应该在二十左右,不可能是沈小公子。

      庆烟说: “正是,沈家大公子沈初慎。”

      “沈初慎,瞧那样子,果真如爹爹所说体弱多病。”江崊的手指沿着茶杯缓缓转圈: “看方向不像是回沈国公府,到像是去宫中?”

      “应该是,主子”庆烟说, “沈公子是翰林院学士。并且,是太子的人。”

      “太子的人?所以他应该是去东宫。”江崊挑眉,眼底情绪翻涌。

      皇帝不喜皇后,皇后在产下五皇子后不足一年便郁郁而终。柳贵妃一家向来同皇后母族戚家交恶。皇后病逝定然少不了柳贵妃的手笔。

      但皇后薨逝后,皇帝却将太子胞弟交由柳贵妃抚养。以至于如今五皇子与太子之间势同水火。因此太子同皇帝之间的关系想必并不乐观。

      江崊站起身来,放下手中抄写经书的笔,踱步到水盆前,将手缓缓伸进去,水凉凉的。

      净手后,她接过庆烟手中的帕子擦拭。

      “如今,两派相争愈演愈烈。兄长出征在即,虽不知结果何为,但以太子的见识,未必不清楚兄长的底细。”

      放下帕子,她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月亮。

      下过雨之后的天不再是黑压压的一片,少数几朵云彩也散在一旁,月亮也没有躲在云彩里,显得格外的亮。

      江崊抬头看了片刻,意有所指道: “将军府历来是保持中立的。”她低下头。

      “明日,你带些礼品去沈国公府,就说‘我家小姐昨日因行事匆忙,冲撞了沈公子,未来得及送上歉礼,特邀沈公子前往元祥楼小酌,聊表歉意。’”江崊转头对庆烟说道。

      “是。”

      院中,月华落在梧桐树上,像给它披了一层薄纱,雾蒙蒙的,看不真切。一阵清风吹过,沙沙——————

      翌日寅时,文德殿外,朝臣们都三五成群的站着,交头接耳。

      卞城是艰苦之地,蛮人久居那里,适应那边的生活和气候,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京中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们自是比不过的,所以这仗不是那么好打的。因此没人愿意趟这趟浑水,说不准就把命交代了。

      索性有将军府的长子江濯。将军府自凌将军去世之后便逐渐没落,空有将军府的名声。那江濯只在禁军做一个小小都领,为人低调,不知怎么的就被圣人想起。
      沈初慎静静的站着,并未参与大臣之间的对话,反倒是望着相隔不远的那人,他看上去同他妹妹不是很像。

      身处在议论中心,他却并不像人们所想的那样紧张。反而出乎意料的淡定,似是他真的是有把握,看来太子需要上心了。

      大殿内,永昌帝高坐龙椅之上,看得出他身形不像从前伟岸,有些消痩,但到底是多年掌权的人,是一国之君,气势仍存,不怒自威。

      他用手捏了捏眉头,像是很疲倦: “前日,卞城来报,蛮人最近越发猖狂了,屡屡侵犯。卞城总督节节败退,寡人寝食难安,此事今日必须解决,否则让寡人该如何向卞城百姓交代。”

      “陛下,老臣以为,将军府江濯,可担此大任。”吏部王侍郎上言: “江都领乃是已故凌将军之子,自幼由凌将军教导,带兵打仗自是不在话下。”

      “臣以为不妥。”柳左丞上前一步,提高声音喊道。

      “为何不妥?”永昌帝冷声问。

      “江都领虽是少年英才,幼时得其母凌将军教导,自是不可多得。但毕竟那时尚且年幼,也许久不曾领兵,怕是掌握不好大军。再者,卞城作战绝非易事,江都领怕是没有经验呐。”言下之意是说江濯早前学的用兵之道早已荒废,难堪大用。

      永昌帝面色看不出喜怒,问到: “哦,那柳左丞有何人选?”

      “臣以为,沈国公是不错的人选,论资历,论经验,都是上上乘。”柳元诚恳的说道。他似乎是真真切切为国事考虑。

      永昌帝这时站起身来,背对朝臣, “沈爱卿,你怎么看。”直接把话扔给了沈初慎。

      沈初慎向左跨了一步,跪伏在地上,面露伤感: “回陛下,家中老父已逾不惑之年。早年征战落下不少伤病,如今已多年不曾舞刀弄枪了,精力不甚从前。如何堪此大任啊!柳左丞这是要将我父逼上绝路啊!”话语间神色悲戚,竟是不忍在说下去。

      “这,沈学士,你可不要空口污蔑我,我哪有这样的意思。陛下,我是为江山社稷着想啊!”说着便跪了下去,像是受了大委屈。

      “哎,沈爱卿你莫急,你父之事寡人知晓,国公确是满身的伤病,这些年歇下来已是不易。”

      “柳左丞,你看,寡人不是不愿,沈国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永昌帝叹气, “不如我们问问江都领自己的意愿,看看他是否有把握,如何?”永昌帝将话语抛给江濯。

      江濯没有犹豫,向左跨一步,单膝下跪,朗声道: “臣愿带兵出征,平卞城之乱。”

      柳元急忙道: “江都领,凡是都要量力而行,切不可狂悖自大!”

      “臣幼时便同母亲驻守卞城,对那里的地势及风土人情再熟悉不过,母亲征战时也常带着臣,此次前去,臣定不负使命!”江濯没有理会柳元,直接向永昌帝表明决心,既然是不能更改的结局,何不痛快一些。

      “好,得此良将,是寡人之幸,百姓之福!”不待柳元再次反驳便直接说道, “君无戏言,柳爱卿可还有事?”永昌帝目光锁定柳元,声音淡淡的,却不容置喙。

      “谨遵圣意”柳元闻言只得作罢,恨恨的看着江濯暗自啐了一口。

      “江濯!”

      “臣在。”

      “寡人特封你为定北将军,率十万大军,出征御敌,时不我待,即日出发!”

      “臣,领旨。”

      将军府内,江崊吃过早饭后,回到房中,便伏案开始手抄经书。从前她只给母亲写的,现如今竟是要抄写双份。她想为兄长多多祈福,早日退敌,平安归家团圆。

      一个时辰过后,江崊放下笔,转转手腕,将经书整理妥当,唤: “庆烟,派人将经书送至春山寺,同方丈讲,近日我有要事,恐怕不能时时到寺中进香,但会按时将经书送到。”

      “是”庆烟将经书收好: “主子,沈大人还未下朝。”

      “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吗,难道今日除却定下兄长出征的事,还有其他大事?”江崊不解,内心坠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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