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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
商歌提出的报答是让他跟着她,仅此而已。他说自己一个人游历没意思,想找人做个伴。
谢遥不敢不答应。她明白自己根本对付不了他。他留在自己身边,她刚好可以试着多了解了解他,找到他的弱点,然后击败他。
如果他未曾作恶的话,她也许可以留他一命。
可他跟着她的目的是什么?她想破头也想不出来。
“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谢遥的思绪被商歌的声音拉了回来。
商歌正看着她,脸上仍挂着笑。他真的很爱笑。又也许是他那双桃花眼造成的错觉。
“我在想你师从何处,为何会有如此高超的功夫。”她决定放弃思考,走一步算一步。
商歌晃着手里的茶杯,瘫坐在茶馆的椅子上,说道:“我师父是某座山里的高人。他没告诉我名字,怕我出去给他老人家丢脸。”倒真的有这种世外高人。是个聪明的回答,让人挑不出毛病。
对了,她们此刻在一个茶馆休整,打算一刻钟后去洛城,那是谢遥本来的目的地。她接了洛城的妖物悬赏令,赶路的途中路过南界村,才有这一档子事儿。她当初或许就不该对南界村的神庙产生好奇,她想。
谢遥一下一下地敲着木桌,眼睛仍留在商歌脸上,似乎是想透过他的皮囊看到些什么。
商歌也起了兴趣,用他乌黑的眼珠反盯着她。他跟她对峙着,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场战斗输的只能是谢遥,她的眼睛已经十分干涩,她也不想硬撑,便闭上了眼睛。
“你的眼睛很好看,”商歌突然来了一句。接着他又说:“脸也不错。”
谢遥客套着:“你的眼睛也很好看,黑得像黑曜石,我还没见过这么黑的眼睛呢。”
“你喜欢吗?我可以挖下来给你。”
谢遥愣了一下。她怀疑他真的能干出这种事。
他又笑着说:“开玩笑的。”
谢遥在心里翻了翻白眼。
好在他们离洛城并不远,在夜晚降临之前就赶到了洛城。
谢遥随便找了一家客栈。“要一间房。”她对掌柜的说。她怕他背着她做坏事,只有把他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她才放心。
“我们要住一起?”商歌有些不解。
“我的盘缠快用光了,就只够付一间房的钱。”她诹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商歌不知是从哪里拿出了一块银子,“我有钱啊。不过我还是想和你住一个房间。我们还是要一间吧。”
他把银子递给谢遥,说:“你拿去用吧,不够再找我要。”
谢遥第一次体验到这种“拿去花”的感觉居然是从他身上。
他们住在了同一个房间,商歌很自觉地躺到了床上。他甚至还给谢遥留了一点空间,拍了拍床铺,问她:“你不上来吗?”
谢遥皱了皱眉。“你还没洗澡。”
“我一点都不脏。”商歌指了指他洁白的衣服。那上面的墨点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谢遥看了他一眼。“随便你。”
她下楼让店小二给她准备了一盆热水。她已经很多天没有洗澡了,她的衣服也破烂不堪,还沾染了各种污渍——泥、血、还有别的什么。
她拉上屏风,遮住洗澡用的盆。
“你别偷看。”思来想去,她还是提醒了商歌一下。
“我知道。”屏风那边的商歌答应到。
谢遥洗完澡,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
商歌见她这身打扮,笑着说道:“你这是要和我一起扮演黑白无常吗?”
“黑色的衣服溅上血也不容易看出来。”她一本正经地说。
商歌若有所思。
“我还是喜欢白色。只要动手的时候不让血溅衣服上不就行了吗。不过就算溅上血也会很好看。”他得出结论,躺在床上架着二郎腿,一副惬意的样子。
谢遥拿起之前问小二要的草席,铺在地板上,准备躺下睡觉。
“你不上来睡啊?我一个人也用不完这么大地方,怪浪费的。”他好像很想让谢遥跟他一起睡床。
谢遥没理他,直接躺下,闭上眼睛。
她睡的不深,她能感觉到她被商歌抱起,移到了床上。但她没有睁开眼睛,而是放任他这样做。
她以为他会对自己做些什么,结果他只是把她放在床的内侧,然后贴心的给她盖好了被子,自己躺去了床的外侧。
“我也是会怜香惜玉的呢。”他轻声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摸了摸她的头,她陷入了沉睡。
谢遥醒来时已是艳阳高照。
她怎么会睡得这么沉呢?为了时刻保持警惕,她的睡眠一直很浅,一有风吹草动她就会醒来。这导致了她的睡眠质量极差。她已经很久没睡过好觉了。
她想到了商歌,一定是他对她做了什么。
商歌并不在房间内,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谢遥迅速从床上起来,拿起剑,略微收拾了一下便大步走过去拉开房门,却不巧商歌此时也正伸手推门,来不及闪避,两人一时之间撞在了一起。
谢遥下盘极稳,加之常年捉妖练就的反应能力,固而只是微微一晃便迅速站稳身形,反倒是商歌向后倒去,被谢遥眼疾手快地揽住了腰才没有摔倒在地。
两人一个向前倾身,一个朝后仰躺在对方臂弯里。谢遥半抱着男人有些尴尬,商歌却是新奇地笑了起来,笑到眼睛弯弯,两边嘴角都向上勾起。
“你去哪里了?”谢遥扶起他问道。
商歌还在笑,邀功般地把一个油纸包举到了她面前:“我去买早饭了。”
哦,原来是去买早饭了。虚惊一场。谢遥心想。他还会去买早饭啊。
“这包子很好吃的,我买了好几个。”商歌不知从哪里又拿出几个,全部塞给了她:“你太瘦了,多吃一点。”
“你不吃吗?”她问。
“我已经吃饱了。”他答道。
她偷偷闻了闻包子的味道,是普通的猪肉包。她真的很饿,把所有的包子都吃完了。
商歌就在一边看着她吃,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补充完体力就该干正事了。她希望商歌不要给她添乱。这次一定要拿下这第一百只妖!她决定先忽略那次的失败,反正她迟早会赢回来。
她瞪了商歌一眼,商歌疑惑地看着她。
她拿起剑,别在腰间。
“走!我们去捉妖!”她要好好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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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商歌:怎么样,我装人装得很像吧?
谢遥:我就静静看着你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