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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逢雁山今日开山收徒了！”
“什么？那莫筱莫神仙竟然要收徒了？！”
集市上人影杂乱，但若是仔细打听，大半的人其实都在谈论着这一件事。
一夜之间逢雁山这个半仙山境收徒的消息传遍天下，人们总说莫筱是这世间少有的无情神仙，修行生来与他人不同，像是骨子里便带着的天赋异禀。
若听那些喜爱评书之人讲，莫筱灵识最为纯净，即便红尘纷乱他都不会为之动上一动。
从莫筱灵核结成开始，世间鬼魅等少了许多，其实不过就是他年轻时，行仗义之事，助鳏寡孤独之人，久而久之，“莫筱“这个人名，便在世间传开。
他们说，他修的是无情道。
翌日，逢雁山脚下聚集了不少有志修行的青年，人人带着佩剑，山门一开，便都上了山。
“这位兄弟。”说话的人对旁边人拱了拱手，“敢问阁下来自何处啊？”
“我本褰裳山的弟子，因奉祖命，前来与莫长老修行。”
“原来如此，那兄台何姓何名？”
“我姓柳，名单字一问，柳问。”
“庄白，幸识。”
众人纷纷在殿前站立，仪式由罗长老开始。
“今日便是逢雁山首次收徒，对入门弟子唯一要求便是身正、心净，不求断欲断念，但求为人清正，无条件帮助山下非仙之人。”
“那便不再多语，逢雁山首次招徒仪式正式开始！”
“在各项大考中拔得头筹的弟子，便可留在山境。大考分三项，为考灵识，灵核，法术。”
“请各位前往后山，先在山境住下，稍作歇息，明日开考。”
罗长老说完，弟子们纷纷朝后山走去，一位白衣人走过去，面色冰冷，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庄白路过那人时，似乎丝毫没有惊讶，只是浅笑了一下。
是莫筱。
他收到鸿雁书信后，便匆忙下山，信上说山下一城面临屠城之灾，请莫筱速速前往，在不改天命的条件下，尽可能减少殒命的百姓。
而偏偏事事不如人意，莫筱刚赶下山进了那城，便看到城门大开，硝烟弥漫，城内无一幸免，一具具尸体倒在血海中，血腥味弥漫着争霸者的暴行与无情。
莫筱的嘴抿成一条直线，眼底有些失落地看着这满城人命，一阵风吹过，打在他脸上有些疼，好像是那些百姓冤魂在质问他为何来的如此晚，为什么不尽全力救他们……
莫筱就这样一个人站在风烟里，白色衣衫边沾染了暗红色的血，他身形一晃，只觉得胸腔处被人压着，无论如何都喘不上气。
他抬脚刚要走，就看到一处商铺的角落边，蹲着一个小男孩瑟瑟发抖，喉咙里呜呜地哽咽着，白暂的脸蛋上沾了几滴血点儿。
他对上小男孩泪汪汪的瞳孔，只觉得他应该将这小孩儿带回去，用一辈子赎这满城人命的罪。
小男孩就这么被莫筱抱起来，上山时，他很安静，不知是不会说话，还是不想说，总之几千长阶，面对眼前这个受众人敬仰的神仙，一语不发，只是睁着大眼睛盯着他。
莫筱到达山顶时，罗长老接过了这孩子。
“这？”
“赎罪的。”他扔下三个字就走了。
“哎？赎什么罪啊？你有什么可赎的啊？”
复日，大考依旧正常举行，经过三日考验，开云之巅也已经确定了人选。
“通过三日对众弟子的考验，有三人通过大考，可以成为首批开云弟子。”
“他们是——榆柳塘，庄白；褰裳山，柳问，以及自学成才的江行歌。”
“即日起，这三人可以回山收拾行李，在开云之巅安顿下来，悉心听莫长老传授灵道。”
“落选弟子也勿气馁，明年将会有第二次大考，相信你们。”
从殿内走出一个人，无一例外是莫筱，他对着众人宣布：“吾乃莫筱，开云之巅唯一收徒长老，今日三人在大考中的确才华出众，但……”
“江行歌不可留在山顶。”
众目睽睽之下，江行歌被盯烦了，质疑到：“为何不可？！”
莫筱余光扫了他一眼，转身看着远处鸿雁纷飞，说：“心不正，则道偏。”
“为了一席弟子之位，不惜置他人于险境，我逢雁山可留不得如此之人，今日为一名重伤他人，来日会不会踩到我莫筱头上？拿我当垫脚石？！”莫筱瞪着江行歌又说：“无需多言，你走罢。”
江行歌甩了袖袍便转身离开了，在殿后，一身墨绿色的“小鬼”，扒着门框，眼睛瞪了老大，目睹了这些事情。
直到莫筱转身发现他时，他的双手才从门框边松开，莫筱牵起他的小手，向他的居处走去。
“你……”莫筱想叫他，才想起回来许久连这个小家伙的名字都未问，于是别扭地开了口问：“你可有名字？”
那小家伙摇了摇头，嘴嘟起来，挤了一个字：没。
莫筱倒是有些惊诧，心想：他怎么如此寡言。
“你为我起。”小孩的话刚出口，莫筱突然抬头看他，满脸诧异。
他思来想去，想到了年少时先生最喜欢的一句话：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舟许惆。”莫筱说“你可喜欢？”
小孩很是喜欢这个名字，用力地点了点头，小嘴念着“舟许惆”这个名字许久。
“那你刚才是赶走了一个弟子么？”那小孩突然说。
莫筱猜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看着他说：“是，心不正，阴谋诡计太多，恐留下了会威胁师门。”
“那我可以做你的徒弟吗？”
这个问题他倒是未曾预测到。
“为何？”
“你救了我。”舟许惆说“如果你没来，我刚刚就已经死啦。”
你救了我……这句话在莫筱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响起，他带回这个孩童不过为了赎罪，而这个唯一幸免的生命现在就站在他眼前，一字一句地表达着，他并没有怪他……
“这…你当真这样想的？”
舟许惆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好。”莫筱微笑了下，“你这提议尚晚，拜师礼方才结束了，便免了这一步，今日起，舟许惆便是我莫筱的徒弟。”
……
自此开云之巅有了三个徒弟，两位弱冠，一位稚童，松风袅袅，平流离兮，这逢雁山有了人情冷暖，有了欢声笑语，便不再这么冰冷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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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还是蛮少的……小小奥密克戎真的可以逼死我哈哈哈哈，难受一天，这会儿舒服多啦，就码了不到两千字～～
没人看…不过还是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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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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