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湾湾

　　十岁的陈清晏嚣张跋扈，气焰嚣张。特别是当她知道她是家里最大的孩子时，保护这隔弱小的家庭责任感便油然而生。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倒也相安无事，并未闯出什么大祸。

　　可是总有人以为她是软柿子好拿捏，她也势必会反击回去。

　　雨默和清晏两人去街头铺子买醋，可在回来的路上却遇到了恶霸两人。

　　“陈清晏，听说你家里来了个远方亲戚？不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两男孩挡住了陈清晏和雨默的路。靠前的人肤色白皙，脸色红润。鼻孔微微向上，带着挑衅的眼神。双手叉腰，一双胳膊胖得结结实实，足足比清晏和雨默高了一个头。这神气的模样自诩沽南乡富二代陈嘉树。

　　陈清晏显然不想和他们废话，拉着雨默绕开两人，却又被另一人挡住去路，便是陈嘉树的小跟班赵安康。

　　“唉，我听说你妈妈不要你了，是不是呀”赵安康站在雨默的面前，脸凑得很近，打量着面前这个长得比他还好看的男孩子孩子妒忌地说道。

　　显然这句话伤着雨默的自尊心了，眼里忍着泪水。

　　“哎哟，你看看，还不禁逗，小哭包。”说完，还朝着他做鬼脸。

　　清晏是感受到雨默的不开心，上前一把推开赵安康:“二狗子，嘴巴放干净点，你妈才不要你呢？”

　　“你叫谁二狗子？”这句话撞在了越安康的气头上，大步上前，直接将清晏往后推一把。

　　清晏有些心虚，两人无论是在力气上还是块头上都不是对手，可真打起来，必定得吃亏。连说话都有些发抖:“谁承认了谁就是。”

　　“你们还真是一家人进一家门，都是一群没爹没妈的教的野孩子。”

　　陈清晏气急，顿时破口大骂:“你说是没爹没妈，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狗东西。”

　　“草泥马。”越安康气急败坏，紧握拳头，作势就要朝着陈清晏抡过去。清晏身后的手却要比他快得多，呼的一声便落在越安康的鼻子上，瞬间，血就冒了出来。

　　陈清晏侧头只见气得浑身发抖的雨默，拳头死死得握住，额头上挂着汗珠。

　　“我的天，雨默你能啊！”陈清晏立刻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反观恶霸二人，哪里还有刚才的神气。

　　越安康捂着鼻子，哇哇大哭起来，嚷嚷着要报仇，陈嘉树脸色也瞬间惨白，眼冒金星，手立马遮住眼睛，嚷嚷着“我晕血”，恶心干呕起来。惹得陈清晏心里笑得和不拢嘴，笑骂道两人就是纸老虎！

　　“明明是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陈清晏赶紧拉着雨默跑回了家。小黄狗走之前还不忘咬了陈嘉树一口，又听见一阵哀嚎。

　　回到家，两人有默契似得不将今日之事说出来烂在肚子里。奶奶陈秀莲回到家，两人默不作声，规规矩矩的吃完晚饭。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赵安康的奶奶赵桂芳左手牵着赵安康，右手提着一只眼珠发白的死鸡，在陈秀莲开门时，声音更是提高几度，恨不得街里街坊人都听见。

　　“胡秀莲，你不要欺人太甚。”一见胡秀莲出来，直接将手上的死鸡往前一扔。

　　“你家的狗这个月咬死了我家2只鸡了！今天我非要把那只狗打死不可。”

　　胡秀莲见她正在气头上，立马上前安慰道：“安康奶奶，先说我们这条街，好几家都在养狗，上一次确实我家狗咬了你家鸡，我也赔了你一只不是？回来我也把我家狗拴起来关在屋子里，都没有放出去，你咋可以随随便便污蔑说是我家狗咬的呢？”

　　“没有，奶奶，我昨天才看到陈清晏带着你们家狗出去。”越安康赶紧说道。

　　“哎呀，孩子你鼻子咋回事啊！”胡秀莲这才看到旁边的越安康鼻子通红，纱布堵在鼻腔里面，撑得鼻子老高。眼睛红肿不堪，眯成了一条缝，惹得房内的两人捂嘴偷笑。

　　“活该！”清晏暗暗笑着咒骂道。

　　　　“我们康康苦啊，爸爸不在家，没个仰仗的，居然让野孩子给打了，怕不是鼻子都打歪了，没法在沽南活了。”

　　听赵安康奶奶哭起来，胡秀莲也急了，赶紧上前摸着越安康左看右看，有些难以置信：“康康，当真是我们家孩子打得？”

　　“谁说不是，被你们家两个娃前后围着，把鼻子都打歪了。”赵桂芳推着越安康上前，一把将他起脸托起，好让胡秀莲看个清楚。

　　胡秀莲看着他鼻梁上确实是青了好大一块，也不好在推脱什么，便大叫着屋内的孩子出来。

　　屋内的两人听到胡秀莲的叫唤，都瞪大双眼。陈清晏吸了口气，左右都跑不了了。

　　“雨默，待会儿如果问起你来，你就把责任往我身上推。”陈清晏上前拍了拍雨默，转身出门。还未走到几人的面前，胡秀莲先快步上前，一下子将她拉在越安康旁边，质问道：“说，是不是你打了康康？”

　　陈清晏气势汹汹的指着越安康：“是他先骂人的！”

　　“他骂你两句，你就要打人。那他打你两下，你是不是要杀人啊，和你那个爹一样是不是！一天天不学好，就晓得欺负人。”赵桂芳就差跳起来了。

　　“我没欺负人，是他先打我的。”陈清晏无论怎么反驳，可惜奶奶都很难相信，毕竟事实摆在眼前。

　　“还在说，你给我道歉。”胡秀莲朝着她大吼。

　　“我不，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陈清晏也是倔强脾气，错不在她，她绝不低头。气得胡秀莲抽出扫把中的藤条。“啪”的一声打在她的屁股上。

　　“你认不认错。”胡秀莲抓着陈清晏的手臂，质问。见她一副誓死不认的表情，气得又挥着手中的藤条，却结实的打在了雨默的手臂上。

　　“奶奶，是我打得他。你要打打我吧！”雨默抓着藤条说道。

　　正当几人争执不下，胡秀莲想找个台阶下，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门口却出现陈嘉树奶奶带着他进屋来。

　　“清晏奶奶啊，我嘉树被你家的狗咬了呀，你看看。”陈嘉树奶奶刘玉梅指着陈嘉树包扎的小腿说道。

　　　陈嘉树奶奶还未说完，赵桂芳又开始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你看看，说了好久你们家狗，把人都带坏了，今儿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胡秀莲又愧疚又恼怒，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今天我就要把这条不听话的狗打死。”说完，便取了旁边的一根木棒，直接朝着角落里蜷缩在一旁的小黄狗腹部一棒子打了下去，瞬时，小黄狗低着身体踹着气，“呜呜”地发出低叫声。休息片刻间，跳起来，四处逃窜躲避。

　　可惜，因为提前被拴在院子里的桃树上，无论它怎么挣扎，能跑的范围也不大，堪堪受了好几棒。

　　陈清晏看着胡秀莲玩真的了，连忙上前试图抢过木棒阻止“奶奶，别打了，你这样真的会打死打的。”

　　“打，当然要打死，尽惹祸的畜生。”赵桂芳推开挡住的陈清晏，语气哽咽。

　　雨默看她还要朝着小黄狗的身上打，一把抱住了胡秀莲的手，哭着说道“奶奶，别打了。”

　　雨默哭的伤心极了，这小黄狗是他妈妈送他的，早已经像是他的亲人。如今，却可能会惨死在他的面前。难过、绝望溢满心头，连忙哭着求饶。

　　胡秀莲也瞬间心软，放下木棍，急忙安慰“乖，雨默，这狗太不听话，一天尽惹事儿，奶奶也是没办法。”

　　清晏趁着胡秀莲安慰雨默的功夫，连忙跑上前，把系在树上打结的绳子解开。小狗也是极其聪明的，感觉到察觉出没有力量牵扯，一瘸一拐地冲出了大门。

　　这下好了，就让它在外面躲避一阵子，陈清晏想到。

　　几人看着狗跑出了家门，也知道想出去抓回来也不可能，只好作罢。在陈嘉树奶奶的提议下，需要陪狂犬疫苗钱和一只鸡的钱才能善罢甘休。

　　赵桂芳一脸不乐意，嚷嚷道她家康康破相吃了大亏，还顺走了鱼缸中的两条鱼，美名其曰要给受伤的两个娃补身体。

　　这下陈清晏可更难过了，自己辛辛苦苦抓的鱼，白白送给别人吃了。

　　清晏摸了摸雨默的头，又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哎呀，你别哭了，对不起！”清晏心里是懊悔的，不该把狗狗带出去，这样就不会咬伤陈嘉树，就不会要赔钱惹奶奶生气，非得打死它。

　　“狗狗是我妈妈送给我的，妈妈不在的日子里，都是它陪着我。”

　　清晏看着眼前的男孩吓得不轻的模样，上前抱了抱他，一本正经的说:“没事儿，以后我会陪着你的，你不要伤心了。你想，没准儿它还会偷偷跑回来不是？”

　　看着眼前的男孩将信将疑的模样，她又补充“当然还可能找不到回家的路，毕竟它才来没几天是吧？”

　　看着雨默的表情，仿佛又跌入谷底，又转而补充：“还可能被一家好心人收留不是？毕竟它像我们雨默一样长得又好看”说完双手搓了搓他的脸。

　　可惜，两人美好的想象在第二日的清晨便被摔得粉碎。狗狗死在了家门口，口吐白沫，四肢散开，舌头吐得老长老长，眼睛始终看着门口的方向，等候着它主人。

　　之后，雨默连着病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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