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雪朝归途

作者:霜莹迟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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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今儿一早岚池殿内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叫声,原因是慕望忧一早醒来却发现榻上的许惑愔不见了,正万分焦急,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大声叫嚷又好像是在骂谁连忙跑了出去。
      “这谁啊?把我整个落亭峰都给用那破网围起来了,闲是吧,我可是天庭的帝君,谁给你的狗胆,你妈的弄了张破网就死没气了。”
      此人便是许惑愔,早早便醒来了,见旁边还有个人都没有多瞧一下,就快速穿了靴子,不管身上穿着啥就立刻轻跃上那高大的围墙,没心没肺的他当然没有发现有个人施结界把自己的一整座峰给围了,结果可想而知他被反弹回来在地上重重摔了一脸,那叫一个气愤一站起来就用袖子帅气的把鼻血擦掉,后指着天破口大骂,先是骂的很起劲但最后见没人回答就放弃了,回过头来望见慕望忧呆呆的望着自己就笑着看着他。
      而慕望忧则连忙躲避许惑愔的微笑显然很怕许惑愔将自己怎么样,许惑愔走近疑惑的看着慕望忧,并好心的问了一句“你哪儿不舒服吗?”而眼前的人却打了个激灵,对着许惑愔也回以一个微笑什么都没说就绕开许惑愔往殿门冲去,许惑愔想起有结界怕他和自己一样被弹回来,但奇怪的是慕望忧不但没有被弹回来反倒还真出去了,眼见慕望忧跌跌撞撞的驾着云没影了,他才慢慢走到那结界边,一只手抚上,抬头看了看才知道这结界果然只拦自己,而且这上面的花纹也很好看,不像他自己所说的“破网”。
      许惑愔本是想出去问问战况,既然把主将他都给弄回来了,那肯定是胜了,见爬在自己旁边的慕望忧醒了,才笑着想夸他“我都不出手你们都胜了,真厉害呀。”也想问问他战中过程。
      但结果是慕望忧像见了鬼似的跑了好像又不是见了鬼,比见了鬼还更过之。
      试了几十次,见这结界还好好的,许惑愔就不耐烦了,立刻马上就进了岚池殿,靴子随脚一丢,迫不及待的扑上榻又迫不及待的睡死了。

      许惑愔睡得很死,他梦到在凡间修炼时,他那时只顾学连一个招式法诀的名字也没记住,导致他飞升成神后只会用不知道叫什么,后来实在没办法只得学,也不算学只是自己随便乱编的,比如:御剑叫飞,召火术叫烧火……反正能多简单就多简单,到天庭之后更是只学不会叫,也不知道朝仪溟怎么想的,让他当了天界第四位帝君,还在落亭峰给他建了殿,还给许惑愔很多价值连城的珠宝,许惑愔开心得吃喝睡三样都比原来在凡间时更让人佩服了。
      毕竟爱财之心管他谁有,反正他是非常有的,既然天帝这么有钱,所以这次大战他就奋勇自荐,不仅有了更多好东西,还是个战神了,但去到战场神魔两界交接处怨孰谷,他就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魔族已经很厉害了可偏偏还多了个修罗族傀儡,战中许惑愔只得手拿天帝赐他的一把应该还行的剑,别的神仙都说这是一把可以称得上无剑匹敌的绝世好剑,还说这剑身上都有什么神气和灵气什么的,许惑愔倒不觉得,在众神面前取了个名,那时只见他异常严肃,张嘴便来了个。
      “萌萌哒,真好看,要叫你萌宝,还是萌萌呢?就叫萌宝吧。”
      许惑愔已经沉浸在给剑取了个好名的喜悦中,别的神的表情难以言表。
      第一场战在他的部下看来打得是完美无缺,可谁又知他在凡间用惯了菜刀,不会用剑都是乱砍的,可谁又会信,剑剑封喉,可真行啊,当晚他便想悄悄跑回岚池殿拿些珠宝跑路结果被慕望忧看见,找了个借口也没用所以才等到夜深好不容易逃出来,倒霉的他果然不负所望的被敌军给抓住了,只觉脑后一疼,意识全无,之后的事便不记得了,醒来就身在落亭峰了,当许惑愔疑惑自己为何会梦到发生过的事时,画面突然一转。
      身已不在怨孰谷,而是在一池清水旁,想起来了!这是在自己年幼时不小心溺水的地方,这年天早早就冷了起来,饿得头昏眼花的他想抓条鱼填饱肚子,脚下一滑,便倾入了冰冷彻骨的池水,鼻子被水呛得难受,呛得喝了一大口冷水,这感觉他永远也忘不了,许惑愔伸手想去拉冰水中小小的自己可他的手却透过了那双瘦小又脏的手,他不能救自己!他谁也救不了,只能依靠别人来活下去!可谁会来?
      对啊,那位大哥哥怎么还不来,难道是不想来了吗?可只有他了啊只有他可以救自己。许惑愔望了望周围,没有人,不加思索便也跳入了水中,好失望啊,在梦里也不可以见到他,就在他要拉到时,一双白暂的大手抱住了往下沉的自己,向上游去。

      “果然,他还是来了。”许惑愔终于明白为何会做梦了,这个梦的源头、意义皆是由他而生。许惑愔努力向上游去,梦里的池水好似万丈深,无论如何就是出不去,许惑愔在冰冷的池水中大叫,他想让抱着年幼的自己的他低下头来发现自己。可那个人没有回头。
      之前的事总感觉好模糊,不怎么清醒像身外人一般,但到了这里他真的很清醒了,知道是梦马上就会醒了,所以他想再次用这个梦激起自己沉淀已久快要消散的记忆,可惜珍贵的记忆难得到也难以变成一清二楚的回忆。

      醒了一切都没变,飞升时才十几岁现在算算已经是飞升了几万年了,明明说好的承诺随着时间忘了,许惑愔第一次觉得飞升一点儿也不好,活得无聊透顶,早晚会有一天会把全部有意义的人或事忘了,会变成一个只会做事的大傻子的,那样活着就没有意义了,既然已经想起了往事那他就要努力找到那个人。
      可是人都是会变的,万物都是这般千变万化……

      慕望忧从落亭峰到穹玄殿时已经累得喘不过气,可还是不怕背过气似的还想着锻炼身体,一步二三个台阶重复了几万遍,不愧是武神这体力和毅力也是算出众的了,来到殿门还没喘好一口气,就又冲进去,朝仪溟坐在高高在上的主位旁边的位子便是天后一一云清柔,只不过现在正在聊正事她肯定回避了。
      朝仪溟:“齐阳,你来了,齐渊可有不适之处。”
      慕望忧是齐阳将军,而齐渊是指许惑愔,显然朝仪溟已经靜下心来了。
      慕望忧:“没有,不知是不是天帝您亲自在落亭峰布下的结界。”
      朝仪溟:“我未曾,应该是太子。”
      慕望忧:“可……可是太子殿下已经几万年未曾回来过一次啊。”
      朝仪溟:“何必提他,齐阳你真的看到那是齐渊了吗?星渊,漓渊,你们说呢?齐渊有何异处?”
      慕望忧其实作为部下也不想说出来,但也无奈:“千真万确,这可是几十万天兵都看到的。”.
      星渊帝君:“确如此,本君方才路过南天门,费了好些力才勉强拿下,平时不到半招就会投降的,如果真如方才急战报那样,留着他,必是大祸。”
      慕望忧:什么急战报?
      漓渊帝君:“本君先赞同星渊所说,须尽快除之否则后果谁也担不起,如天帝不信,请芳清上神来验证即可。”
      朝仪溟:“不必麻烦她老人家,成仙亦难成神更是,几万年来齐渊可是第一位有如此天赋之人,能救便救,不可就那么取了性命。”
      漓渊帝君:“知晓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天帝陛下您多爱惜生灵呢,倒是把本君和星渊给说成了坏人,天帝陛下不过就是怕自己无力打败跟天庭作对的人,所以呢才这么看重哦不利用齐渊。”
      星渊连忙把漓渊帝君的嘴给捂住了,怕漓渊嘴里再吐不出象牙,幸好漓渊只是哼了一声,便也闭了嘴。
      星渊:“陛下,漓渊就这样,您别放在心上,不过齐渊身上散发的邪气您可得小心啊!”
      慕望忧:“陛下,请让齐阳看看战神到底在战中怎么杀敌的。”
      朝仪溟脸色很不好,手抵着额头,另一只手轻轻一挥玉桌上的一个卷轴飞向殿中央,向两边打开,里面的画面便动了起来。
      许惑愔先是鬼鬼祟祟出现在两军交界处,正想朝落亭峰方向驾云而去,正好遇到了准备偷袭的敌军,被一个小喽啰一棒给打晕了,就在他们庆幸堂堂天界战神居然被一击制服,准备把许惑愔拖回去用酷刑杀死时,一个声音低低的响起“杂碎”,说了一词后众魔修竟无端被一股气给弹飞了,还有的甚至当场就被那股气给整死了,有的经脉全部被震碎,命不久矣,顽强一些的魔修在地上艰难的爬起,拿起武器便向许惑愔砍去,可凌乱的头发把许惑愔大半个脸给遮住了,唇以邪魅的弧度勾起,一把剑便从天庭兵将中一个营帐中直直飞来,停在许惑愔面前,拿起剑后几个小小的剑气便杀了好多冲上来的魔修,越来越残不忍睹,画面就在关键之时被录像者中断了,后面的事只有记战报的知道了。
      除朝仪溟外星渊,漓渊,齐阳都认真看完了,卷轴收起,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朝仪溟抬起头,很疲惫似的懒洋洋往后面靠。
      慕望忧:“怎么没有后面的了,这是谁记录的,应该严惩。”
      漓渊:“哈,齐阳大将军啊,你还敢严惩太子殿下,可惜那日太子也是觉着好玩,随便做的,可能后面觉得不尽兴,就懒得动了。你说呢?星渊。”
      星渊:“本君不明太子怎么想的,漓渊帝君如果想知,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亲自问一问太子殿下,本君可不敢妄自揣测。”
      星渊脾气还算好,方才的那些话虽有些道理但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漓渊口中说出,还是很让人恼火的,既然不听劝,他耳朵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
      见气氛有些尴尬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殿中的四人先后察觉到有人进来,最先开口的是慕望忧,气氛才好转。
      慕望忧:“太子殿下!末将参见太子……”
      进来之人正是天界太子朝清墨,慕望忧礼还没行到一半便被扶了起来。
      朝清墨:“不必了。”
      身为天界太子本也该为天庭付出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但朝清墨是第一个最年轻的飞升者当时他甚至还比许惑愔还小两岁,在他飞升后司命殿便查清了他的往事:
      朝清墨是刚才上位半天多新天帝之子,由于天界和凡间不同,天上一天地上就早已经过了十年的沧桑,朝仪溟还未飞升前看上了镜国身份尊贵的丞相之女一一洛千泠,不懂情爱的洛千泠自身感觉喜欢上了朝仪溟,有一晚就跟着朝仪溟约定好,放弃王权富贵私奔了,但终是错付,在他们没有相遇时朝仪溟便已是半神了。
      成婚二年后,朝仪溟便风风光光飞升上神了,只留下一妻一子孤独活在凡间,洛千冷还是相信自己的丈夫不会忘了夫妻间的感情,可等了两年心灰意冷之下抱着孩子来到湖边,把孩子放在湖边,一步步走进湖中水淹到肚子时,洛千泠转过身望着岸上的孩子。
      这孩子就是不爱哭,她无奈的笑了笑,朝着岸上的孩子笑着说道:
      “你爹姓朝,你又不爱哭长了一张清冷小脸跟你爹也不怎么像,清墨好听,记住娘给你取名叫朝清墨,以后答应别人的事一定得做到,不然一个随便的诺言可能毁了别人一生。”她说得动情,仿佛一个在襁褓之中的孩子听得懂。
      洛千泠说完便慢慢后退,痩黄的脸上都是泪痕,在死前的一刻,她看到了以前快乐生活的丞相府,那里什么都有她为什么要离开那里呢?
      在夕阳湖水中她慢慢下沉,魂魄抽离了身体,灵识还未开的她只是一只小小的魂火,在浑浑噩噩中听到哭声,洛千泠疑惑的望着岸上小小的孩子哭着,鬼魂是不会哭的,但她却感觉什么液体顺着脸颊流了满面,她想用那双近透明的手擦干可是怎么也擦不完,最终她还是被阴差带走了,低级鬼魂是没有感觉的可她就是觉得全身都疼,蚀魂的痛,洛千泠来到了阴间,因为执念太多疑惑太多也因三魂七魄破损得厉害,没法转世。往后只能凭运气不消散了,转世几乎是不可能。

      而另外一些魂魄当然停留在了三岁的朝清墨旁边,只等有人路过好心把他带回去抚养成人了,幸运的是一位得道高人听见孩童笑声便赶了过来,当时的朝清墨是在和变成点点莹光的娘亲玩,之后洛千泠的那点残魂变为一个小木牌,上面刻了三个字,很让人能轻松明白是名字。
      那位仙长毫不失修仙之人的怜悯之心,抱起朝清墨拿起牌子便返回自己门派,在那位仙长的照顾和教导下,十八岁的朝清墨飞升成仙了。正好那天很恰巧遇上自己爹当了半天多天帝还很巧遇上自己爹娶媳妇,不清楚对方的身世的朝仪溟甚至说自己和朝清墨很有缘,连姓也一样,还夸朝清墨:“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作为,将来前途不可估量!”
      相见时还算融洽的两人,知道对方是何人后,刚飞升还没什么仙位的朝清墨直接去了阴间,用从小陪自己长大的小木牌找到了洛千泠,在阴间的洛千泠当时正坐忘川河边,双手拿着一大捧彼岸花,耳朵两边也别满了鲜红的花,正低头把其中几朵揉碎,血红的汁水顺着手腕流在了裙子上,裙上有些地方早已被染得血红,其它地方还是水绿色,只不过远看很像白色。
      朝清墨望着洛千泠把手中花都揉碎完后,好像终于察觉到旁边有人站着,抬头望了望,哭了但没眼泪,随后又傻傻的笑了起来,用那双沾满汁水的手擦了擦脸,那张苍白的脸显得更吓人了。
      随后朝清墨哄着她道:“娘,孩儿来接你了。”洛千泠就被朝清墨拉着手,来到了阴间的融魂池,经过朝清墨的融魂,终于把破散的三魂七魄给融合了起来。
      朝清墨见成功了,立刻就想带洛千泠去找朝仪溟去,洛千泠只是笑笑说:“我已经停留在这里好久了吧,见他,他的心那般冷,冷到旁人无法靠近,我不想,也不能,清墨,带娘入轮回吧。”随后又看了看朝清墨清冷的脸:“清墨,你跟娘说过的话,对娘的态度……嗯比你爹还冷,不过我马上要解脱了,你们父子都一样,你也别跟他闹脾气。” 对于洛千泠的这一番话朝清墨只回答了几个字:“不会,走吧。”洛千泠在朝清墨不注意时无奈的笑了笑,从融魂池到轮回门母子之间没有一句话,洛千泠走入轮回门前问道:“如果不是要跟他讲理,你肯定永远也不会来找我的吧。”没等朝清墨回答她便走入了那门中。

      朝清墨只是在那门前站了几刻,就回到天界,而朝仪溟就在南天门等着,在争执中,两人动起了手,各捅了对方好几剑,可朝清墨怎么可能打得过朝仪溟,战败后就去凡间了,而事后朝仪溟就封朝清墨为太子,朝清墨也几万年未曾回来过,但慕望忧是见过他的所以一眼便能将他认出来。
      朝仪溟:“身为太子,整天玩忽职守不务正业,你配别人叫你一声太子殿下吗?”
      朝清墨:“这太子之位不过就是你称帝的柱梁罢了,这次回来烦请陛下废除这所谓的天庭太子。”
      漓渊:“呦,这是太子您说过最长的话了吧,啧啧啧,果然不是普通人不像我们就爱这些有的没的,太子殿下的意志反正我们是不会有的,散了吧,父子团聚呢!”
      星渊:“还请漓渊帝君口下积德,将来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朝清墨:“这战报是我弄的,请陛下让我带齐渊帝君走。”
      朝仪溟:“果然那结界是你布的,把齐渊带上来问问他吧,还有太子之位子本君是不会废除的。”
      朝清墨连头也不回,转身出了玄穹殿,往落亭峰的方向去。
      此时许惑愔正在榻上翻来覆去手拿着一块玉佩,仔细观察着,完全没有看到榻边多了个人,最后还是那人出了声。
      许惑愔:“啊,你是鬼啊 ,走路连声音也没有,你怎么进来的,你找谁啊?这里的人今早除了我全没影了,你走错路了。”
      朝清墨:“找齐渊帝君天界战神。”
      许惑愔:“找我的啊,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叫什么名字?”
      朝清墨:“未曾见过,姓朝,名清墨。”
      许惑愔:“朝清墨,人好看名字也好听,朝……你怎么跟朝仪溟是一个姓!看你长得文质彬彬,那眼神,那不想多讲废话的习惯,你们俩是兄弟吧。”
      朝清墨:“齐渊帝君的想象力丰富,而且废话真多,让人心烦。”
      没等许惑愔反驳,朝清墨就把他从榻上拽下来,许惑愔被朝清墨拉到了屏风后,许惑愔大叫:“哎呦,你干嘛,耍流氓啊!”“看你这么懒,干脆我帮你换好了。”许惑愔连忙把朝清墨推出了岚池殿,紧紧关上门“这不用换了吧,干嘛穿那么正式。”
      朝清墨望着紧闭的门,想起刚刚他扒了许惑愔的衣物时,那欲露不露的肩头和他那紧张的表情,不禁戏谑的笑。
      朝清墨:“不换怎么行?你右边衣袖上有血而且你殿里那么多春宫图……怎么也会害羞?”
      许惑愔低头看了看衣袖,才想起今天被反弹回来时流鼻血,情急之下,就不拘小节随手擦了。
      许惑愔:“什么春宫图什么害羞……你要带本…本君去哪,这结界本君可…出不去,再说像本君这样的神仙怎么可能会看那种东西。不跟你说了,更衣去了,你可别进来啊。”

      许惑愔更好衣后,只见朝清墨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手拿着一书认真看了起来,“不是叫你别进来了吗?”朝清墨:“现在看着挺顺眼了,没想到这里“那种东西”还挺齐全的,让我大开眼界啊。”
      许惑愔心里下定决心决定跟眼前这位一较高下,“当然了没点皮相,找妞可不好找,怎么对这些图感兴趣,不嫌弃的话,可以送给你几箱。”
      朝清墨笑了笑没说话,拉起许惑愔就往外走,结界已被收回,俩人快速朝玄穹殿去,许惑愔话多一路上说个没完,朝清墨则像变了个人,要么回答几个字,要么直接不理会。
      不一会儿就到了,朝清墨嫌烦把他的嘴用仙术封了起来,许惑愔只能“唔唔唔”的被拉着走。
      几人也都还在玄穹殿內。
      朝仪溟:“齐渊,你愿随太子走吗?”
      这时嘴才被解开。
      许惑愔:“朝仪……不是陛下,他是那个杂哦不太子,还要我跟他走?不要!”然后又走近瞪了一眼朝清墨,使劲用死亡凝视逼问他:“那结界是不是你做的,害得我差点毁了这英俊的绝世相貌,还偷看我更衣,你是贪图我的美色吧?故意接近我,你能像什么好人。”许惑愔说得那叫一个激动,直接把“本君”换成了“我”。
      随后又向朝仪溟请求道:“天帝,请让本君看一下我军是如何做到不死一兵一卒而全胜的。
      朝清墨:“不必了,我可是全程观看者。”说罢两指轻轻点在了许惑愔眉心,随后俩人一起闭上了眼,许惑愔只觉头晕晕的,脑海中出现了自己连眼都不带眨一下,“萌宝剑”就杀光了所有敌人,朝清墨甚至还赠送了他后面其他人没有看到的情况,他越来越失控,正在录战况的朝清墨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几招过后凑近他对准眉心点了一下,许惑愔觉得头好像被咬了,而他早已神智不清把慕望忧当作了咬他的人,所以才抬起剑要杀了他。
      倒是可怜了慕望忧和那几十万天兵。看完后许惑愔死死盯着朝清墨看,“不可能,那人怎么可能是……我,你骗我,我不这样的啊!”
      朝仪溟:“事到如今,本君也没有办法了,齐渊你要跟他走吗?唉,留你终究是祸。”
      许惑愔:“我不相信他,不用谁带我走,我自己远离天界,再也不会回来的,各位,保重。”
      没等朝仪溟阻止许惑愔就走没影了,朝清墨也跟着不见了,望着下面的三位无奈说了句:“你们就不能拦一拦吗?”又捂着头说:“头疼,烦死了,太子会把这事给办好的,都散了吧。”哪知把事办得一塌糊涂。
      许惑愔一路狂奔,衣袍翻飞,见身后朝清墨还跟着,便大声朝他吼道:“你有病吧,追我干什么,小心我把你给杀了。”
      朝清墨:“杀我,那你跑什么!你停下,别再往前了!”
      许惑愔竟是一路跑到了戮神台,就差一步就足以神魂俱灭。
      “你别过来,你们都骗我,谁都爱为自己着想,我活着只会发狂杀人,不如死了痛快。”

      没有任何犹豫,他跳了下去,可能是死前的执念吧,几万年未曾听到的声音又在耳旁萦绕。
      “许惑愔,又想死啊,都那么大了,还是不听劝。”
      许惑愔终于想起了,是那位大哥哥!他终于来找他了吗?他以为他早已把自己忘得干净了呢!
      努力睁开眼,一张脸映入眼帘,自己可真傻,居然没有认出他,可他都已经跳进这里了,还会活下去吗?
      朝清墨:“终于认出我了,唉,好好的重逢,被你搞成这样,眼下,都出不去了。”
      许惑愔很自责,想说些什么,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但朝清墨却忽地低下头又点了一下他的眉心,许惑愔觉得头又被咬了。
      许惑愔不知道朝清墨为什么死到临头还这样,而朝清墨却完全不顾一切,依旧我行我素,许惑愔觉得呼吸困难。
      好不容易缓过来,问道:“那现在怎么办?我感觉越来越难受了。”
      朝清墨冷笑一声:“不怕。”
      许惑愔觉得这个大哥哥变了,待在一起都觉得很危险。
      不一会儿许惑愔身上有丝丝缕缕的黑气飘出,他自己震惊得晕了过去。
      “我可舍不得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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