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逢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奶奶就轻手轻脚地起床了。她系上围裙，开始为一家人准备早餐。厨房里很快飘出小米粥的香气和煎蛋的滋滋声。

　　“小汐、小墨，起床了！”奶奶敲了敲两个孩子的房门，“今天军训第一天，可不能迟到。”

　　顾雁汐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窗外的天色还是灰蓝色的，只有东方天际透出一点点鱼肚白。她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开始换衣服。

　　池墨那边已经传来了洗漱的声音。他总是起得比她早，动作也比她利索。

　　餐桌上，奶奶一边盛粥一边嘱咐：“军训辛苦，但也要坚持。这是锻炼意志的好机会。”说着，她拿出两个水杯和一小包葡萄糖粉，“这是给你们准备的葡萄糖，军训休息的时候冲水喝，能防中暑。水杯一定要带上，多喝水，别渴着自己。”

　　她把水杯和葡萄糖粉仔细地放进两人的书包侧袋，又转头看向餐桌：“早饭要好好吃，尤其是小汐，你本来就容易低血糖，不吃饱可不行。”

　　“知道了，奶奶。”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池墨夹起一个煎蛋放到顾雁汐碗里：“多吃点，今天肯定累。”

　　顾雁汐愣了一下，又把煎蛋轻轻夹回池墨碗里：“你也要吃，你也在长身体，要补充营养。奶奶说得对，我们都要好好吃早饭。”

　　池墨看了看她，没再推让，只是又给她多添了半碗粥：“那你把这半碗喝完。”

　　顾雁汐认真地吃着早饭，一碗小米粥、一个煎蛋，还有奶奶自己腌的小菜。她知道今天需要体力，所以比平时吃得更多一些。晨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餐桌上投下温暖的光斑，这一刻的宁静和温馨，让她对即将到来的军训生活少了几分不安。

　　吃过早饭，两人背上书包出门。顾雁汐摸了摸书包侧袋里的水杯和葡萄糖，心里暖暖的。

　　走出院门，乡间小路上还笼罩着一层薄雾。路边的草叶上挂着露珠，在初升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几只麻雀在电线杆上叽叽喳喳，远处传来公鸡的打鸣声。

　　“今天要走到大路口去坐车。”池墨说，“不着急，我们慢慢的走。”

　　顾雁汐点点头，脚步也放慢了下来。清晨的空气清新凉爽，深吸一口，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让人心情也跟着舒展开来。

　　从家到能坐到公交车的大路口，要先走五多分钟的田间小路。小路蜿蜒在稻田之间，这个时节稻穗开始泛黄，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稻香。偶尔有早起的农人扛着锄头经过，会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小墨、小汐，这么早就上学去啦！”

　　“是啊，王伯，您也早！”

　　晨风轻轻吹过，带着秋天的凉意。顾雁汐跟在池墨身边，不紧不慢地走着。这种清晨的散步，其实也挺惬意的。

　　走了大约五多分钟，小路渐渐变宽，连接上了一条较宽的砂石路。再往前走一小段，就能看到路边一个简陋的公交站牌——一根铁杆上钉着块褪了色的铁皮牌子，上面用红漆写着“客运站方向”几个字。

　　站牌旁已经等了三四个同样穿着校服的学生。看到顾雁汐和池墨，一个瘦高的男生挥了挥手：“还以为你们今天要迟到呢！”

　　顾雁汐抬头看了看天，东边的云彩已经被朝阳染成了金红色：“我们会不会迟到？太阳都升这么高了。”

　　“不着急，慢慢走呗。”池墨也望了望天色，笑道，“第一天军训，也不用赶得那么匆忙。你看，车还没来呢。”

　　等了约莫五分钟，远处传来熟悉的引擎声。一辆老旧的公交车摇摇晃晃地驶来，车身上的字样已经斑驳不清。车子“嘎吱”一声停在他们面前，车门费力地打开。

　　车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大多是早起去镇上卖菜的农人，竹篮里装着新鲜的蔬菜。顾雁汐和池墨找了个靠窗的连排座位坐下，车子又缓缓启动。

　　从大路口到学校，公交车要开二十多分钟。沿途会经过好几个村庄，每次停靠都有上上下下的乘客。车开得很慢，晃晃悠悠的，像一艘在乡间航行的小船。

　　---

　　顾雁汐倚靠着车窗，望着窗外缓缓掠过的风景。田野、村庄、小河、树林……这些看了无数次的景色，今天却让她格外留恋。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轻得几乎要被引擎声淹没：“啊，怎么这么快就开始军训了，我真不想去啊。”

　　她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站在烈日下站军姿的画面。想到要在太阳底下暴晒整整一个星期，她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

　　池墨坐在她旁边，听见她的抱怨，转过头来露出温和的笑容。

　　“你就接受现实吧，”池墨的声音总是那么平静温和，“军训能锻炼我们的身体，对我们有好处的。再说了，也就一个星期而已，转眼就过去了。”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顾雁汐的肩膀，“而且奶奶不是给我们准备了葡萄糖吗？感觉不舒服就喝点。”

　　顾雁汐转过头来，眼神里满是哀怨：“你说得轻松，你体育那么好，当然不怕军训了。我可是一晒太阳就头晕，上次体育课跑800米，我差点没喘过气来。”

　　“那是因为你总躲在教室里看书，缺乏锻炼。”池墨笑道，“这次军训正好是个机会，让你的小身板强壮一点。记得多喝水，奶奶特意叮嘱的。”

　　顾雁汐摸了摸书包里的水杯，点了点头。至少，她做好了准备。

　　公交车继续晃晃悠悠地前行，车身随着路面的不平微微颠簸。车窗外，一片片稻田渐渐被菜地取代，他们离城镇越来越近了。顾雁汐注意到，太阳已经从树梢升到了半空中，透过车窗照进来的光变得灼热起来。

　　车内弥漫着各种气息——新鲜蔬菜的泥土味、乘客们身上的汗味，还有不知谁家带的腌菜的咸香味，这些气息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乡村清晨特有的味道。

　　乘客们各忙各的：有位老太太小心地护着怀里的鸡蛋篮子；几个学生模样的孩子凑在一起小声说话；售票员靠在车门边，随着车子的摇晃打着盹。整个车厢沉浸在一片缓慢而平静的节奏中。

　　车子驶过一座石桥，桥下的河水在晨光中静静流淌。已经能看到远处镇上的房屋了，顾雁汐望着窗外越来越密集的房子，心想——大概快到了吧。

　　突然——

　　“吱——！”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划破了晨间的宁静。

　　前方一辆摩托车突然从岔路冲出来。公交车司机猛地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巨大的惯性让车内乘客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冲去。

　　“这骑摩托的，转弯也不看路，幸好没撞上！”司机师傅朝窗外嘟囔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后怕。

　　顾雁汐顺着车窗望去，只见一辆摩托车歪歪扭扭地停在路边，骑手正拍着胸口喘气，显然也被吓得不轻。

　　“啊！”惊叫声此起彼伏。

　　“我的豆浆和包子！还有我的衣服，天呐！”一声带着懊恼和惊讶的呼喊瞬间打破了车厢的宁静。众人纷纷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年轻人手中的塑料袋已经掉落，豆浆洒了一地，包子滚到一旁，沾满了灰尘。他衣服的胸前和袖子上溅满了乳白色的豆浆渍，原本整洁的形象顿时变得狼狈不堪。

　　“对不起啊，小伙子。”司机师傅透过反光镜看到了这一幕，歉疚地说道。

　　年轻人摆摆手，苦笑着说：“没事的师傅，这不是您的错。”他低头看着自己一塌糊涂的衣服，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大约四岁、扎着两条俏皮小辫子的小妹妹，从前排座位上探出脑袋。她眼睛睁得圆圆的，像两颗黑宝石，好奇地盯着地上的包子看了会儿，然后奶声奶气地说：“哥哥说过，东西掉在地上不超过三秒，还能吃的。”

　　说着，她便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似乎真打算捡起那个已经沾满灰尘的包子。可刚伸出手，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赶紧从小小的书包里掏出一包印着可爱卡通图案的纸巾，努力踮起脚尖，把纸巾递给被弄脏衣服的年轻人。

　　“叔叔，给您纸，擦擦衣服吧。”小妹妹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

　　这天真无邪的举动和话语，如同一束温暖的阳光，瞬间驱散了车厢里的尴尬气氛。车上乘客先是一愣，随即都被小妹妹的可爱逗笑了。

　　年轻人也被小妹妹的举动暖到，接过纸巾，苦笑着说：“谢谢你呀，小朋友，你可真懂事。”他蹲下身，与小妹妹平视，“不过下次不要再捡掉在地上的东西吃了，不卫生，知道吗？”

　　小妹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蹦蹦跳跳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在大家的笑声和交谈声中，公交车再次缓缓启动。顾雁汐和池墨相视一笑，刚才的小插曲似乎也缓解了她对军训的紧张情绪。

　　“看，生活中总有些小美好。”池墨轻声说道。

　　顾雁汐点点头，嘴角终于扬起了一丝笑意：“那个小妹妹真可爱。”她下意识地握了握书包带子，“还好我吃了早饭，不然看到那个叔叔的包子，我可能会觉得更饿。”

　　车子驶入了镇上的街道，两旁的店铺陆续开门，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又过了几分钟，公交车在学校附近的站点缓缓停下。

　　---

　　顾雁汐和池墨随着人流下车，走向熟悉的校门。校园里的梧桐树叶已经开始泛黄，几片早落的叶子在地上打着旋儿。

　　下车时，太阳已经爬到了头顶，金色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顾雁汐抬手挡了挡阳光，心中那点对军训的抗拒又涌了上来。

　　教室里已经坐满了同学。顾雁汐和池墨匆匆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刚坐下，班主任陈老师就走了进来。

　　陈老师站在讲台上，身姿挺拔，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激情澎湃地宣布：“同学们，安静一下。接下来我们将迎来为期一个星期的军训。这是锻炼我们意志力和体魄的好机会，希望大家能够认真对待。”他顿了顿，“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们抓紧时间去操场集合，利用上午的好天气完成今天的基础训练。”

　　话音刚落，教室门被推开，一个身着军装、眼神犀利的教官大步走了进来。他步伐矫健，每一步都踏出军人的风采，军装上的肩章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教官看上去二十多岁，皮肤黝黑，身材挺拔，一双眼睛锐利如鹰，扫视全班时，同学们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

　　“同学们，这位是黄教官，接下来他将带领我们班进行军训。”陈老师满脸笑容地介绍道，“黄教官是很有经验的教官，有他带大家，我很放心。”

　　顾雁汐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太严格，千万别太严格...”她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眼神里满是紧张与担忧。她偷偷瞥了一眼池墨，发现他倒是坐得笔直，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期待的表情。

　　黄教官向前一步，声音洪亮地说道：“同学们好！我是你们未来一周的教官。军训期间，我会严格按照要求训练大家，希望你们能够克服困难，坚持到底。”他的目光扫过全班，似乎在评估着每个人的体能状况。

　　顾雁汐悄悄对池墨说：“池墨，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腿都站不稳了。”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池墨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相信自己，没事的。奶奶准备的葡萄糖和水杯我都带着，有什么困难我会帮你的。”

　　操场上，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各班陆续列队，军训正式开始了。

　　站军姿前，黄教官给了大家三分钟的准备时间。池墨趁着这个间隙，偷偷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迅速塞进顾雁汐手里，低声说：“先含着，补充点糖分。葡萄糖等会儿休息再冲——操场没有热水，只能等训练间隙去小卖部接水。”

　　顾雁汐点点头，悄悄把糖含进嘴里。甜甜的味道在舌尖化开，让她稍微安心了一些。

　　军训第一天的主要内容是站军姿。在黄教官的指令下，男生女生各站成一列，按照教官示范的标准姿势站立：挺胸收腹，双手紧贴裤缝，目光平视前方。

　　“站军姿是军训的基本功！”黄教官在队伍间巡视，声音严厉，“要静站一个小时，任何人都不许动！动一下，加五分钟！”

　　烈日高悬，阳光炽热地烘烤着大地。豆大的汗珠从同学们额头不断滚落，沿着脸颊滑下，滴落在干燥的地面上。每一滴汗水都承载着坚持的意义。

　　顾雁汐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校服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额头上的汗珠滑落到眼睛里，刺痛让她忍不住想抬手擦拭，但瞥见教官严厉的目光，又强忍住了。汗水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流，从紧贴裤缝的手指缝里一滴滴落在地上，很快就在脚边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湿圈。

　　她在心里默默数数，试图分散注意力，但双腿已经开始发抖。舌尖的水果糖早就化完了，她想起书包里的葡萄糖，可是黄教官就在不远处盯着，她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

　　“坚持！这才二十分钟！”黄教官的声音如同警钟。

　　顾雁汐只觉得眼前的世界渐渐变成黑白色，耳朵里的声音也开始模糊不清。她感到体内的水分和糖分在快速流失——早晨吃的那碗粥、那个煎蛋，似乎都被这毒辣的太阳蒸发殆尽了。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越来越沉重，像被一块巨石压着。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教官，我感觉不舒服……”随后便眼前一黑，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有人晕倒了！”队伍中响起惊呼声。

　　黄教官见状，立刻一个箭步冲过去。他检查了一下顾雁汐的情况，立即将她公主抱起来，神色焦急地朝着医务室的方向奔去。

　　顾雁汐在半昏迷状态下，隐约感觉到自己被抱在一个坚实的臂弯里，还听到几句模糊的对话：“她怎么了？”“可能是中暑了。”“体质比较弱，加上紧张和天气太热...出了好多汗...”

　　此时，在另一边训练的程穗霜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她踮起脚张望，担心地对旁边的同学说：“诶，那好像是雁汐中暑了，等解散了我得去看看她。”

　　训练结束后，程穗霜匆匆跑到医务室。看到顾雁汐已经醒来，正靠在床头喝水，她这才松了口气。

　　程穗霜轻手轻脚地走到雁汐床边，突然伸出双手捂住她的眼睛，笑着说：“猜猜我是谁，猜错了咱们友情的小船可就翻咯。”

　　顾雁汐有气无力地笑了笑，声音还有些虚弱：“盲猜不是池墨，一定是穗霜，对吧？”

　　程穗霜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关切地问：“猜对啦！汐汐，你好点了吗？怎么会突然晕倒呀？早上没吃好吗？”

　　顾雁汐感激地看着她：“好多了，谢谢你穗霜。早上吃了的，奶奶做了早饭，我吃得还挺饱。可能就是体质不太好，太热了，加上有点紧张...出了好多汗，衣服都湿透了。”

　　“你呀，就是缺乏锻炼，”程穗霜温柔地责备道，“明天记得把奶奶准备的葡萄糖喝上。对了，我带了防晒霜，到时候借你用。”

　　顾雁汐点点头，从书包侧袋里拿出那包葡萄糖粉：“是啊，奶奶想得真周到。我休息一下就去冲点喝。”

　　休息了一上午后，顾雁汐感觉好多了。下午的训练内容是练习齐步走。黄教官先示范了标准的动作，然后让同学们一排排练习。

　　“一二一，一二一...”黄教官喊着口号，眼睛锐利地扫视着每个人的动作。

　　轮到顾雁汐这一排时，问题出现了。不知为什么，顾雁汐老是同手同脚，怎么看怎么别扭。黄教官多次纠正也不见效。

　　“顾雁汐同学，注意节奏！先出左手，同时迈右腿！”黄教官耐心地指导着，“对，就这样...不对不对，又同手同脚了！”

　　顾雁汐越紧张就越容易出错，感觉自己的手脚好像完全不听使唤了。她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池墨在旁边看着，趁教官不注意，悄悄模仿顾雁汐的错误姿势，还故意扭得夸张，活像一只滑稽的唐老鸭。他做鬼脸的样子实在太搞笑，顾雁汐看到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

　　神奇的是，这一笑，紧张感顿时消散。再练习时，她竟然就走对了。周围的同学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顾雁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心中对池墨充满了感激。而池墨则得意地挑了挑眉，仿佛在说：“看，我的办法不错吧！”

　　黄教官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很好！顾雁汐终于找到感觉了！继续保持！”

　　训练间隙，池墨拿着两人的水杯跑去小卖部接了热水，冲好了葡萄糖。他递给顾雁汐一杯：“现在可以喝了，奶奶准备的，补充能量。”

　　顾雁汐接过水杯，温热的糖水入喉，确实感觉舒服多了。“谢谢。”她轻声说，“也谢谢奶奶。”

　　夕阳西下，一天的军训终于结束。同学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三三两两地往校门口走。

　　“我的脚好酸啊，手也酸得不行。”
　　“一回到家我就要赶紧洗澡，感觉身上臭死了。”

　　校门口，晚风徐徐吹来，带着阵阵淡雅的花香。顾雁汐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好香啊，是桂花开了吗？我还挺喜欢桂花的，能做糕点，还能泡茶。”

　　“放学了去折几枝回家插着。”旁边的同学也附和着。

　　池墨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水：“感觉怎么样？还好吗？葡萄糖喝了吗？”

　　顾雁汐接过水，笑了笑：“喝了，谢谢你今天的帮忙。不过你是没看见自己模仿我走路的样子，太好笑了。”

　　池墨夸张地行了个礼：“为女士效劳是我的荣幸。不过你确实走得很有创意，我差点学不来。”他顿了顿，认真地说：“明天继续加油，记得喝葡萄糖。”

　　两人说笑着走向校门。望着暗黄的天空，顾雁汐又想起了什么：“每次看到金黄米粒般的桂花，就会想起绮君笔下的《桂花雨》，那是我小学时最喜欢的一篇课文。等有空了，我一定要续写它。”

　　秋风轻轻拂过，撩动着发丝，也悄然吹落了一旁树上的几片枫叶。那些枫叶宛如红绸剪成的蝶，在空中打着旋儿，悠悠飘落。顾雁汐漫步在校园的小径上，目睹这一幕，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她微微俯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捏起一片枫叶，举到眼前，细细端详着叶片上错综复杂的脉络。

　　“日子过得真快，秋天又到了，又是一年落花时节。”她轻声呢喃，语气里满是对时光匆匆流逝的感慨。

　　暖阳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她的身上。她站在那，周身仿佛都被镀上了一层暖光，与这秋日的景致融为一体。

　　顾雁汐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灵动的光芒，心里琢磨着：“把它拿回家夹在书缝里，吸干水分，做成书签也不错。往后翻开书，看到这书签，就能想起这个秋天，想起此刻的宁静美好。”

　　想着，她小心翼翼地将枫叶放进书包。池墨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没有打扰她这片刻的诗意。

　　“走吧。”池墨轻声说道，“明天还要继续军训呢。”

　　顾雁汐点点头，深吸一口秋天的气息，然后与池墨并肩走出校门。虽然身体疲惫，但她的心情却轻松了许多。或许军训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可怕，尤其是当你有好朋友在身边的时候。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路说着笑着，消失在街角。而校园里的桂花香，依旧袅袅弥漫在秋日的空气中，预示着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