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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相遇
夏日燥热,蝉鸣阵阵。穿过一片竹林水榭迈进一间屋子。
屋内陈设雅致非常 ,如同这间屋子的主人一般,如雪清冽,如竹清雅,如玉清透。
内屋坐着一位身着银白雪衣的小公子,公子无疑是漂亮至极的。他如雪一般清冷,却又如玉一般温润。
只叫人觉得翩若惊鸿,昳丽扶弱,远而望之,皎若明月映朝霞,近而察之,灼若青莲出碧波。
那小公子正伏在案边作画,虽只寥寥几笔,画中之人却是格外传神。
在那画纸之上,紫衣金冠的青年公子跃然纸上,他眉眼沉肃却又带些许肆意,面庞俊美,气质肃杀。但画里的他眼神却是格外柔情的,就好似在含情脉脉的望着那作画之人。
小公子似是察觉有人进来,放下手中的画笔,缓缓转身。轻笑着朝他招手道:“沈重快过来,看我为你做了画。”
他依言走进,却没有第一时间去看那画儿。他伸出手想碰碰眼前的人,不知为何,明明眼前之人日日都待在这座由自己为他建造的屋舍里。可他却好似觉得许久都未曾见过眼前这人了,以至于他迫切的伸出手,想拥住眼前人。
就在手即将触及他时,眼前一切烟消云散。
沈重惊醒 “呼!呼!”抬眼看了看床头柜上闹钟显示的时间——4:30。还很早,他又失眠了。
反正接下来也肯定睡不着了,他索性起床,简单梳洗后坐在了办公桌前,开始查阅起电脑里助理这两天发过来的文件。
他来到这里已经有14年了,他只记得在他死后自己浑浑噩噩没有时间概念,不知道飘浪了多久,等他的意识再次清醒时,就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了。
他变成了华国Y城沈家的大少爷,一个刚被人从湖里捞起来的8岁的落汤鸡。他不知道原本的沈家少爷是生是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陌生的时代,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城市,还有那些……陌生的家人。
然而也不能说是完全陌生,在这里他依然叫沈重,而在他15岁那年父母也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叫沈诺。
于是他有了一个与前世在北齐相比,性名相同、长相相同的妹妹。就连他们差的年纪也是如此的相同。
这些事情的出现,令他觉得惊喜之余,也同样引起了他的警戒。
沈重是个多疑的人,他的警惕于狠辣,果敢于算计,是他能够在锦衣卫镇抚司这个位子上稳坐10年的重要因素。
他一直想不明白现在的这个世界与前世,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但他相信这一切绝不只是巧合。
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暗中调查。查探这个世界里,究竟有多少人多少事,与前世的北齐、南越甚至是更多的国家更多的地方,有任何的相似之处。
事实也证明,他的猜想是有一定道理的。
在沈重17岁跳级到G省上大学时,他遇到了一个人,一个情理之中却有意料之外的人。仅有16岁的同样跳级来上大学的G省省长家的二公子——池乐。
又是一个前世出现过的人,而且还不止是他一个人,池越的大哥池御是前世南越太子的模样。
这也算有迹可循,早在前世时,他就从两国情报和密探的反应中猜测池乐应该是越国皇帝的私生子。而在这辈子,既然沈诺依然是他的妹妹,那么池乐变成池御的亲弟弟,也就变相验证了前世自己的猜测。
在上大学的几年间,他也和池乐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抛开前世的恩怨纠葛不谈,沈重不得不承认,池乐真的是一个很值得相交的朋友。
他不算是那种心智头脑,为人处事,待人接物都无可挑剔的人,但他自身的人格魅力却会让你觉得,这才是池乐。
也难怪,冷情如白雪洲这样的人,也能在前世将池乐看作是挚交之人。
前世时,他一直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词来形容池乐才最合宜,到了现代,他终于发现了一种和池乐有着迷之契合的生物——哈士奇!!!
还别说,池乐真的极具这种特质,但从前世自己从他相处的经验来看,若是谁真的只将它当做一只傻狗,那么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傻狗。
而事实证明他想的是非常正确的,他和池乐都在两年间就完成了大学所有的学业。毕业之后,他选择接手沈家的产业,并以雷霆之势坐稳了董事长的位置,这两年他又开始向其他领域拓展业务,他需要更多的人脉,更多的势力,并且用这些人脉和势力在全国各地寻找,至于在寻找什么,找到了又能做什么?到现在为止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池乐则在毕业之后选择自己创业,虽说可能有家里的人脉因素在,但他本人的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否则。他也不能在短短三年间,就在娱乐圈这种复杂的地方打下自己的一片天地。
池乐这两年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要长相有长相,要演技有演技,现在的他也有自己的工作室,算是圈内有名的顶流级影帝。
正巧,这小子最近又拿了个奖项,而且搬了新家,于是今天就打算在自家新买的别墅里邀请一些亲戚朋友,大家一起恭贺热闹一番。
说来更巧的是,池乐的省长爹今年光荣退休,想找个气候温和、四季如春的地方养老,正巧就瞧上了Y城。于是池乐也索性把新房子就买在了Y城,而且……正正好就在他住的别墅旁边。
就在沈重想到这儿时,他的手机闹铃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早上6:30,是他平常起床的时间。他每天都有晨跑的习惯,想着反正池乐的别墅离得近,就先出去跑了一会儿,到7:30回到家,吃了早餐然后捯饬捯饬。
正好早上九点准时出门。
不到10分钟他就到了池乐家,沈重来的不早不晚,不刻意也不尴尬。
在他之前已经到了一些客人,有商界的一起合作过的,有政界的一起吃过饭的,还有些看着眼熟的,应该是在电视上经常看见的。果然,在结交这方面没有什么圈子是池乐吃不开的。
沈重扫了一圈没瞧见池乐,却有熟人瞧见了他,上来打招呼寒暄,他便非常自然的融入到这些人之中。
都说商场如战场,可对比起沈重前世遇到的那些诡谲风云,如今混的大多数圈子,遇见的大多数人也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不过让他感到有些奇怪的是 ,一般这种场合,大家都会抓紧时间套套近乎,谈谈生意。实在不行,交个朋友拓宽一下人脉也是非常有必要的。可今天……所有人的话题好像都一致的是另一件事。
沈重有些好奇地向刚才跟他打招呼的人询问:“你们今天在聊什么新鲜事儿呢?”
那人平日里只是个喜欢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儿,没在商场上吃过沈重的亏,说起话来反倒自在,他调侃道:“沈总每天日理万机的,不晓得这事儿也是正常。”
沈重挑眉 “哦?那你倒是跟我说说呗。”
“其实说起来也简单,就是今天宴会的主人,池影帝家的事儿。池影帝的姑姑,就是那个G省刚退休的省长的亲妹子,叫池淑,就是他们家的事儿。”
一旁有人听见他们在聊这事儿,便加入了他们的对话。
甲说: “对!就是他们家,池女士是一位战地医生,他的丈夫是一位维和部队的军官,听说就在前两个月他们在维和地区维和的时候,遭遇恐怖袭击……就全都牺牲了。”
乙说: “是啊!因为这些事儿池乐他爹说是心脏病都犯了好几回了,上个月在G省把他们的后事办了,就辞官养老了,这才来了咱们Y城。”
丙说:“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记得池女士和先生有一个儿子,他们走了,就剩这个孩子孤苦伶仃的没人照顾,听说这一次老省长在Y城定居,把这个孩子也带来了,当成眼珠子一样宝贝着呢。”
接下来那些人又开始八卦这个孩子如何如何,怎样怎样。
沈重没兴趣接着听下去,这些事情是真是假,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就算他真的想知道点儿什么,直接问池乐才是最快的方式。
从宴会厅出来,花园里也有不少人,今天醒的太早,精神不好,他不想跟这些没有什么价值的人继续八卦下去。于是顺着花园的小路,悠哉的往没人的地方走。
池乐这栋别墅的格局跟他的那种很像,他顺着一条小道走,也不怕走错路 。
“沈重,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沈重闻言朝声音的来处望去,就瞧见池乐像个二傻子似的向他招手,“在那站着做什么呀?快过来坐呀!”他快走两步来到了池乐身边——一处被收拾的很干净的小凉亭。
沈重坐下先悠哉的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说道:“我就是觉得太无趣,想找个地方散散心。倒是你,在这儿做什么?你是今天宴会的主人,不出去招待客人,倒是自己在这里躲清闲。”
池乐苦逼兮兮的摇摇头,指了指后院的一座阁楼:“老爷子这两天心情不好的很,那救心丸儿就没离过手,我这不得了恩准才刚刚出来吗!”
沈重:“老爷子也来了?心情不好……难道说刚才我在前厅听到的事儿是真的?”老爷子自然指的是池老爹,沈重之前见过几次,是樽笑呵呵的弥勒佛,也是位有手段有能力值得敬佩的省长。
池乐当然知道那些八卦的客人们都在说些什么,姑姑家的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为国捐躯是件悲痛却光彩的事情,没必要藏着掖着。
大家之所以没光明正大的谈论这件事,主要是考虑到主人家的丧亲之痛。
现在听见沈重这样问,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一遍。
其实与前厅的那些人说的也差不多,池淑的丈夫姓白,白家两口子,出去一趟就死在了外边,只留下了一个8岁的儿子。
池老爹悲痛不已,人到老年突然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妹妹和妹夫,深觉疲惫不堪,也觉得自己老了,干不动了,索性就退休回老家养老了。
沈重听完才又问道:“所以你那个突然多出来的表弟也是真的喽?”
池乐纠正到:“什么叫多出!是本来就有的表弟好不好!只是我一向和姑姑家走动的比较少,所以没有跟你们提起过。”
一说到他这个表弟,池乐又不禁摇头,苦哈哈的跟沈重感叹起来:“我跟你说我现在可真是没办法,照家里现在这个情况来看,我大概得带一段时间孩子了。”
???
这话倒是把沈重弄糊涂了,从刚才的谈话中不难看出池家对这个孩子的珍视,池家二老尚在,再不济还有比池乐更加沉稳的池御,怎么想也不应该轮到池乐照顾这个孩子才对。
池乐见沈重疑惑,立马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会好奇,快让我来给你讲一讲的表情,然后清了清嗓子,大有一副要从盘古开天辟地讲起的架势。
“我爸这不是最近身体不好嘛……”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好像从临近的二楼凉台上吹一下了什么东西,轻飘飘的,好像是一张图图画画的纸。被风带了几个圈儿,眼看就要掉进旁边的小池塘里。
池乐一个箭步冲出亭子,在它掉进水里之前拯救了它,还不颇有兴味的拿在手中看了起来。
沈重也跟着走出来,随意的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目光一滞,那是一副有些略显潦草的画,画的就是他和池乐坐在亭子里的模样。
这本没什么稀奇,但是……像!太像了!这样的画法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
那个人最喜欢给他画像,他曾看过无数次他画的画,每一处着笔的走势,每一根线条的曲折,就好像刻在他骨血之中独一无二的DNA ,只要看见了他画的画就能分毫不差的对应上。
“那是我掉的画。”
稚嫩清冷的声音从刚才掉画的凉台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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