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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我们
“我虽涉世未深,与感情之事知之甚少,但从小有良师谆教,教我做人品行端正,我至今未有一刻敢忘。”薛晚抬头,看见了书桌上摆放的高中毕业照,里面的薛晚站在第二排正中,笑眼盈盈的样子令人好生羡慕。薛晚不知怎么的,看着看着就潸然泪下,一时间,情不能自已。在泪眼婆娑处,薛晚瞄见了毕业照上的另一个人,窦厌。
窦厌其实不怎么爱笑,连毕业照也是,端着一张脸,漠视着镜头。这会儿薛晚还并不知道这人在高中时代遭遇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觉着这个人有些生人勿近的疏离,慢慢的,眼泪止住,薛晚开始拿起毕业照打量着年少的窦厌,小指母大的脸庞也能看出窦厌的高鼻梁和大眼睛,是那种很大气的长相,以前薛晚没有过分关注过窦厌,但今日一打量,发现这人还是个美人坯子,在高中时代应该没少男生追过她。薛晚在心里想到,却突然被电话打断,有个邮政的快递员和自己打电话下楼取快递。
薛晚好生疑惑,自己并没有买什么东西,但还是准备下楼一探究竟。
快递是封信,发件人写的窦厌。
这着实让人惊讶。打开快件里面还有个印着小熊的信封,薛晚层层拆看来看,里面居然夹杂着窦厌的手写信和离婚协议书的大纲和手续流程图表。这着实让薛晚震惊。抛开其他的不说,薛晚对于自己家庭的事,对外界是绝口不提,窦厌是怎么知道自己家庭的矛盾呢?薛晚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朋友圈,在她看来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她根本不奢望有人能够看懂,但是窦厌能看懂,并且向自己传达了她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和建议采取的措施。一条一项逻辑缜密,分析问题一针见血,让人钦服。
薛晚立马拨通了窦厌的手机,那晚她俩互留了对方的联系方式,但是仍令薛晚感到意外的是窦厌知道自己的家庭住址。
电话接通,窦厌的声音低沉的可怕,薛晚心急,却不好直截了当地问信的事情,听到窦厌的声音状态不太好,薛晚先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窦厌在电话那头咳嗽了一声道,“薛晚,你现在马上报警,地址在翠微花园8栋14楼2号。”
薛晚的心随之一紧,追问窦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就在窦厌话毕后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电话那头响起了猛烈地冲撞声音,有家具掀翻的声音有人哀嚎痛苦的声音也有阴沉的嘶吼。薛晚害怕极了,担心窦厌那边出现什么问题,急忙挂了电话就报警。自己则是打车去翠微花园等着警察的到来。
没过一会儿,警察带着薛晚就往报警的地方去。敲开门,家里一片狼藉。桌上散落一片的残羹剩饭,七零八落的桌椅板凳映入眼帘。房间里好像还有一个女人在哭泣,有一个看样子年过四十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开门的是窦厌,薛晚第一眼就注意到的人。她面色如土,眼眶发青,看样子这里已经折腾了许久。看见开门的是警察,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男人青筋暴起,把烟一甩,指着里屋哭泣的女人又指向窦厌嘶吼道,“他妈谁报的警?”见这两个女的没一个出声,那个男人气焰更加嚣张,站起来眼珠子瞪得老大,再次问道,“我他妈再问你们,谁他娘的蠢到报警?”
门外的警察夺门而入,控制住了即将暴走的男人,另外一名辅警把房间里哭泣的女人给扶了出来。
至此,薛晚不难明白,在窦厌家里发生的闹剧原因为何。
窦厌一直没有看站在屋外的薛晚,她始终垂着头,趁警察进行调解的时候,她默默去捡地上的碗筷,薛晚见状忙去帮忙,谁想窦厌摇摇头,把薛晚的手给轻轻推开了,她嗓子干哑道,“脏,你出去等着我。”
薛晚没有逗留,她慢慢走出门去,走到屋外她还转头看了一眼窦厌,后者蹲在地上收拾的背影让人心酸。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调解,警察终于离开,离开前登记了一下报案人薛晚的身份信息就离开了。窦厌等着警察都走远了,才从屋内出来,把门合上,对薛晚说,“今天谢谢你了。”
薛晚摇头,她看见窦厌的左脸肿肿的,巴掌印分外明显,她想去碰一下,被窦厌抓住了手,后者摇头道不碍事。可是薛晚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是谁打你?你爸还是你妈?”
窦厌揽过薛晚的肩往电梯走去,她破天荒地笑道,“都有吧。我爸打我脸,我妈打我这儿。”说罢,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那处。
薛晚在路上组织的话全忘光了,净想着窦厌家里的糟心事,她念着窦厌说的话,不合时宜地牵起窦厌的手捏了捏,像是小女生之间心照不宣的安慰,薛晚自然而然以为窦厌能懂,但她不知道的是,窦厌的心从薛晚牵起她手开始,就怦怦直跳。
窦厌假装自然,听着薛晚道,“咱们就这么走了,那你家里?”
窦厌摇头有些无奈道,“管他们的,我托你报警只是想让他们知道这下丢脸了,稍微收敛一点。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想再管了,我也管不着。”
薛晚似懂非懂的点头,殊不知自己牵起的那只手的温度在直线上升,薛晚觉得出了些潮汗,便跑到窦厌的另一边,牵起她的另一只手。她试探性地问道,“你们家庭出现这种情况多久啦?”
窦厌道,“我从小他们就一直在闹,我们家庭怎么说呢,他俩结婚是无奈的产物,我爸急于二婚堵住老家亲戚的嘴,我妈大龄剩女家里又急着找嫁。说实话,他俩走到今天这步我一点也不意外,没有感情的婚姻注定走不长久。”说这话时,窦厌格外的平静,好像在诉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琐事。薛晚很难想象窦厌从小生活的家庭氛围,以及原生家庭对她的影响。
窦厌是很很好的人,为什么要让她遇上这些事呢?
窦厌看着气恹恹的薛晚,把话题岔开道,“你今天给我打电话是因为收到了那封信吗?”
薛晚有些难为情的点头问道,“你是看懂了我发的那些话吗?”
窦厌突然停下了脚步,她比薛晚略高半个脑袋,她垂着眼看向薛晚,无比温柔道,“因为我们有着相似的精力所以我能看懂,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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