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存

作者:木七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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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堪的现状


      这是人间最美的三月天,草不长,柳絮不飞。苍茫的云朵悬浮在天际飘忽游离,偶尔有一两只飞鸟挥动着双翅缓慢行过,也被这洁白的背影衬托得完美无暇。窗外的阳光温和地透过树叶间的罅隙,在地上投下斑斑光影,千奇百状,像一串串等待解开的字谜。
      树上那几只麻雀在欢呼着,我的思绪随着天际的白鸽飞扬着……
      这时,一只小巧玲珑的粉笔头在惯性和重力的作用下,呈抛物线准确无误地砸在我的脑门上,我飞扬的思绪也就这样被拍到了谷底。
      我抬头看见和蔼可亲的班主任正用迷人的微笑和杀人不偿命的眼神辐射我的胆囊。就算你没有做亏心事,也会被这神情盯得内心直发毛。更何况我现在上课走神了就是罪孽。
      “苏婉君同学。”
      “是。”我假装镇定地站起来,用三秒钟的时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又蹲下去将地板上的粉笔头捡了起来,心虚地说,“老师,你的粉笔掉了。”
      那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意味深长地问:“那你知道老师的粉笔为什么会掉吗?”
      为什么会掉?这简直就是废话,你把它丢了出来,它就不得不奔向大地母亲为它展开的温暖怀抱。你要是站在悬崖边上,我这么把你一推,看你会不会往下掉。当然了,这些话我自然没有说出口,我很谦虚地摇了摇头。
      那个老男人开始喋喋不休,循循善诱起来,像在劝导一个不慎误入岐途的孩子。末了,还不忘加一句“放学把教室里的卫生打扫一下吧,今天值日的同学要好好感谢一下苏婉君同学。请坐吧。”
      我拉黑着脸,坐下来随手抓过课桌上的橡皮擦,不停地用笔尖狠狠地戳。一个个小黑点密密麻麻地展现出来,像生物课上用显微镜看到的细菌图一样让我的视野极其不舒服。看来我还是无法解气,我又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稿纸来,在上面写满班主任的名字,再狠狠地涂掉。转眼间,那些白纸也被我弄得面目全非。
      方语萱似乎有点看不下去,轻轻地碰了碰我的手,阻止了我的疯狂行为。
      “小君,我觉得你真的有暴力倾向。”方语萱压低了嗓子,小声地说。
      我不满地回答:“这也叫暴力倾向?那杀人放火岂不是毁灭世界?我只不过是发泄一下嘛。”
      方语萱白了我一眼,说:“那发泄完了吗?”发泄一词似乎让人有点匪夷所思,接下来我的这句话让方语萱更加无可奈何,所以她把眼睛翻过来翻过去,如果眼睛也会抽筋,方语萱肯定会两腿一蹬了。
      我说:“还没。我还想多蹂躏几样东西。”说着,我的目光像扫描仪一样在桌面上扫荡,最后落在方语萱的玩偶笔袋上。方语萱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抓起笔袋,然后丢进自己的书包里,动作连贯。
      “小君,我还是鼓励你去毁灭世界。”方语萱没有看我,她认真地抄写笔记,她的目光在黑板与课本之间来回交替。我看着她娇媚的侧脸,坏坏地对她挤眉弄眼,“好的,但是这么光荣的事,我肯定不会丢下你的。”
      说这话时,我觉得我和方语萱就像两个把政治书倒背如流,饱读世界观和方法论的侠女,即将去认识世界,改造世界。
      “你太邪恶了。”方语萱这才转过头来看我,“不过你也真是的,我刚才一直在提醒你,你怎么都没注意啊。”
      “丫的我那么专心致志地观看美景,哪里知道老班的眼光那么锐利,看来四只眼睛的效果还真不是盖的。”
      方语萱偷偷地笑了一下,说:“可能是因为老班看你今天和他穿着‘亲子装’,所以才会格外地注意你吧。”
      这时我才发现,今天我和讲台上那个老男人都穿着浅蓝色的T恤,真是可谓“亲子装”,顿时一股厌恶之感直冲大脑,我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对方语萱说:“要死么你!”
      一个沉重而又持久的声音突然响起:“那请你先去外面‘死’完了再进来,苏婉君同学。”我抬头看见了班主任那张面孔变得狰狞。我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请出教室。
      我在走廊上踱着碎步,那些时不时经过的老师同学们给我投来鄙夷的眼神,敢情跟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似的。好不容易挨到了放学,居然还要打扫卫生,悲呼!方语萱一脸歉意地看着我说:“小君,我晚上还要上补习班,不能陪你了,不好意思。”
      “没事啦,你先回去。”我无所谓地挥了挥手。
      方语萱是我的同桌,我留级那会儿第一次来到现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班级。有一个长相甜美,高高瘦瘦的女生跟我招了招手说,嘿,跟我坐一起吧。我指了指自己,问,是说我么?她点点头。
      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好知己,在我身边的就是方语萱,虽然她小我一岁,但这丝毫不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
      当婉琪和林佐楠看到我一个人可怜兮兮地拿着扫把在地上画地图的时候,一脸诧异。我无奈地解释说:“今天老班看我和他穿着‘亲子装’,感动地注意了我一整天,却发现我并没有看他那俊俏的脸,而是看美景,一时被冲动迷失了头脑。”
      他们两个显得更迷糊了,看样子他们还是没听懂。原来解释说明也是一门学问,关于这门学问让我学会的是: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你要是再不编故事,就永无天日。但我还是虚心地说:“没事,你们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婉琪动了动嘴唇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林佐楠抢先了。林佐楠说:“小豌豆,我们帮你吧,这样会快些。”说着他就拿来了两把扫帚,婉琪连忙应和着:“是啊是啊。”
      等我们三个人扫完卫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们才一起回家,一路上我和林佐楠像以往那样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而婉琪则是在一旁静谧地看着我们,微微地笑。
      从小我和婉琪还有林佐楠总是一起进进出出地上放学,李美娇每次看到我都会拉长了脸,再看看我身边比她儿子还要优秀的婉琪,只能生硬地把所有的怨气都吞进肚子里。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在李美娇面前高傲地抬起头,故意亲热地叫道,佐楠,明天见。看见李美娇把牙齿磨得“吱吱”响,我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婉琪看出我的小伎俩,笑着轻拍我的脑袋说:“你啊,小丫头。”这样的情景总会让我把儿时叶哲晖捏着我的脸蛋说“你啊,小傻丫”的画面交叠在一起,内心就会涌起一阵莫名的酸楚。
      将近三年,杳无音讯,不知道我的男孩回来了没有,是否变了容貌,是不是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在大街上擦肩而过却认不出彼此来。我反反复复地把所以可能性想了一遍,独自悲伤了一遍又一遍。短短三年的时间,却物是人非。倘若时间是头狼,而我们就是经年里一只只任性又倔强的小绵羊。
      晚上,我草草地啃了个面包,喝了一小盒酸奶就上班去了,林佐楠曾对我说过,酸奶可以保胃,特别是对喝酒的人。
      “Tonight”,我赚钱的地方。现在我才发现原来陪酒比当服务员的费用可观多了。那些色迷迷的男人都企图灌醉我,却一个个成为我的口下败将。关于“千杯不醉”的秘诀,还真多亏了林佐楠。
      有一次林佐楠接我下班的时候,闻到我满身酒气,心疼地红了眼眶,他说:“小豌豆,你应该换一份工作。”
      我说:“你懂什么,你整天衣食无忧的,可我不一样,我需要赚钱。”
      林佐楠看着我,坚定地说:“如果可以,我愿意和你交换,让你开心地过每一天。”
      如果可以,我愿意和你交换,让你开心地过每一天。听到这话,我笑开了。我说:“你丫的个林佐楠,你尽会胡扯这些根本就不存在可能性的事。”
      其实,在我的心里早就荡漾着满满的感动,如果说这世上除了叶哲晖不会把儿时长发的我和婉琪认错,那就是林佐楠了。我曾问过林佐楠怎么把我和婉琪区分开的?他说:“小豌豆,你真不是一般的笨,两个人声音就有明显的差别。”然后他想了想,又说,“还有,因为你是我的小豌豆。”
      原来我就是这样,一直沉溺在叶哲晖的世界里,沦落至今。其实在爱情里每个人都是远视眼,只会一味地观看远方那些遥不可及的感情,却总是忽略了身边近在咫尺的幸福。
      因为那天被林佐楠闻出酒味,隔天在我上班之前,林佐楠屁颠屁颠地跑来我家。
      “小豌豆,给你这个,就不怕喝醉了。”林佐楠向我递过一个小碗来,我看见那时的他高兴地跟捡到宝似的。
      “哪来的?”
      “网上查的。”他满脸自豪地说。
      那是樟木葛根各一两,加水煎成半碗的汤药,效果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我说:“林佐楠,你活了十八年,做了那么多的事,就这件事对我来说最有意义了。”
      林佐楠羞涩地笑了。
      其实那个每天接送我上下班的人是林佐楠,只是我总喜欢把他幻想成叶哲晖,这样我的心里才会得到一丝丝安慰,记得那时,他主动提出要负责接送我,看到他那副倔强的摸样,我就答应了,而我却忽视了身旁的婉琪眼中荡起了涟漪。
      从那以后,林佐楠每天凌晨五点准时溜出家门,声称去学校晨读,李美娇高兴地合不拢嘴。我想,李美娇要是知道了她那宝贝儿子并没有乖乖地去学校晨读,而是去酒吧接我下班,会不会气疯呢?要不是看在林佐楠的面子上,我这么小心眼的人,早就实施我的复仇计划了。
      当然,偶尔林佐楠会为了我挨打,但他总能编出莫名其妙的谎言骗过他妈妈。为这,我还时常没心没肺的笑话他说,林佐楠,我才发现原来你说谎的技术还真有一套,将来肯定很会哄女孩子。
      事实上,林佐楠并不会哄女孩子,要不然我怎么会一直都这么反感他呢?
      今天一下班我就回家,直接钻进被窝里,难得周末的时间,当然要好好补眠了。学校的课桌硬邦邦的,还是床舒服,所以没多久我就进入了梦乡。然后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方语萱因为我不小心把她留在我手机里的美照给删了,愤愤地骂我:“苏婉君,你给我记住,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那眼神真叫人不寒而栗,这丫头真恶毒,连睡觉也要骚扰我,先别说她做鬼的时候了,在她还是人的时候就跟我没完了。
      方语萱冲到我家,使劲地把我摇醒,还理由一箩筐地说:“小君小君,这大好时光的,你还在跟你的床约会,简直是慢性自杀,为了拯救你,我们一起去逛街吧。”
      我迷迷糊糊地嘟嚷着:“方语萱,你真小人。”
      周末的街是繁华的,来来往往的是上班族们冰冷又机械的面孔,学生们成群结队青春的气息,失意的人沮丧的表情,以及恋人们绯红的双颊。这些千篇一律的容貌日夜交织在一起,众多悲伤与欢喜时时刻刻重叠在这座城市里。单调得让人没有仔细去端详每一张面孔的欲望。
      我踩着白球鞋,加上寒酸简单的T恤衫,挎着俗气十足的帆布包。和眼前这个身着连衣碎花裙,脚穿小短靴,还把睫毛刷得又长又翘,根根分明的方语萱简直是无可比拟。
      所以我愤愤地说:“方语萱,你太损了!你这样会让人以为是哪个大妈带着自家的女儿出来招婿。”
      方语萱俏皮地对着我眨了眨眼睛,“是啊,我可怜的妈,看您都憔悴成什么样了,别人还会以为您这是为了把我打扮得更加花枝招展一点,不惜去卖血,真是苦了您了。”
      “方语萱,我要劈死你!”说着,我凶神恶煞地向方语萱扑了过去,因为拉扯,方语萱挂在脖前新买的ipod手机“咣哐”一声,掉到了地上,碎成好多块。
      一秒…两秒…三秒…
      “苏婉君!我要剁了你!”
      我们这样一追一赶地在大街上嬉戏,不亦乐乎。没多久,就看到前面围着一群人。我不是那种爱围观的人,倒是方语萱硬拉着我,直嚷嚷着说要去看看。
      那是一男一女在大街上吵架,男的居然还大打出手,看状况,他们是对夫妻,因为女方知道男方在外面风流快活,不依不饶地追着男方闹,男方恼羞成怒。
      看了一会儿,我忍不住拉着方语萱走出人群。
      我不高兴地说:“真是有够无聊的,要吵回家吵,要打就回家打,家里还有刀有家伙的不是更方便,在大街上真不知道丢人现眼。”
      方语萱目瞪口呆地看了我一会儿才说:“那是因为那个女的太痴情了,要是我,我肯定会优雅地放那个男的走。”说这话时,方语萱因为入戏太深,脑袋不由地别向左边,右手缓缓得伸了出去,做出了一个深情款款的动作。
      我将她那只像八爪鱼一样的手狠狠地扯了下来,不屑地说:“你还优雅地放个屁,人往往都是双面的,要是你,你肯定笑容满面地对他们祝‘你们幸福’,其实心底在狠狠地咒骂着,‘你带着你的女人给我滚出我的视线范围’,对吧,哈哈。”
      方语萱一脸不可思议地说:“我还真没发现苏婉君小姐还有当心理学家的潜能。”
      “去你的。”
      方语萱突然问:“小君,那你的父母……”
      “打住打住!”我急忙地说。
      方语萱就这样把我这些年的伤重新纠了出来。我以为我可以不药而愈,许多年后的不经意提起,才发现胸口还是会隐隐作痛。好比你身体某个地方的骨头受损,一旦到了雨天,就酸痛不已,这是一辈子都除不了的根。其实有些事,像一个死结一样勒在你心里,就算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它解开,也会因为长期的捆绑而留下一道暗红丑陋的疤。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叫李勤的女人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一向不喝酒的爸爸怎么会发生什么“酒后驾车”呢?他连同他的出租车一起撞向马路旁的建筑物,最终车毁人亡。
      如今的离婚率越来越高,难道曾经轰轰烈烈地爱过,到头来,所以山盟海誓都化为乌有了吗?真是可悲。原来雨水的冲刷不是将岁月洗礼,让它呈现出崭新的面貌,而是携带着淤泥不断地沉积,最终只能以土崩瓦解的形式狼狈收尾。
      看我的反应这么强烈,方语萱也不好意思再过问了。
      接着,我和方语萱走到“盛大商城”,方语萱说:“小君,进去逛逛吧。”
      我说:“去就去吧,陪你看看。反正我也没什么想买的,就算想买,也消费不起。”
      方语萱不满地说了句“瞧你说的”,然后就拉着我进去了。
      我和方语萱在里面逛了很久,边逛边像两个聒燥的妇女一样闲聊。还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就是没买任何东西。我能想象地出,现在跟在我们身后的那个导购员铁定压住满身的怒火,她准在心里头把我们两个全身上下都骂了个遍。
      我说:“语萱,我们走吧,不早了,该回家了。”
      方语萱点了点头,可就在我们刚要踏出商场的那一刻,门口的警报“嘀嘀嘀”地响了起来,两个保安立刻走了上来,围住我们。当我们还一头雾水的时候,那两个保安一把就抢过我和方语萱两个人背的包包不由分说地搜了起来。
      有一句话这么说来着,“恶人先告状”,可惜我还没好好运用这句话的要领,反倒被他们先发制人了。搜我的包的那个保安从我的包里找出一只小小的发夹,夹子上还挂着他们特有的标签。
      那个青春痘长得满脸像麻子的保安表情嫌恶地质问我:“这个是什么?”
      “你眼睛不好使吗?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吧?”我白了那个保安一眼。
      那个搜我包的保安脸稍微抽搐了一下,我真担心他一不小心会把脸上的青春痘震破,流出恶心浓稠的液体来。想必他自个儿也有这个担忧,所以才会面无表情,冷冷地对我说:“我是问你这个还未付账的发夹为什么会在你包里?”
      “我怎么知道,我还想问你咧。”我再次白了那个保安一眼。
      最后,那两个保安居然一口咬定是我偷的,要求我按原价赔偿,还要交什么违约金。假如有一只疯狗咬了你一口,你会趴下去反咬它一口吗?我的答案是:不会!于是我拽回自己的包包,拉着方语萱的手飞快地跑了出来。我们像两个被放高利贷的人追杀似的亡命天涯。跑了好长一段路,见没人追上来,我和方语萱停在路边扶着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看着此时也涨红了脸大口喘气的方语萱,突然觉得很窝心,她真是我患难的好姐妹。
      回到家的时候,我满头大汗,像个凯旋归来的勇士。婉琪一脸诧异地问:“怎么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阐述了一遍。婉琪说:“可能是你们在看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你的包里吧。”
      真不愧是双胞胎姐妹,连想法也一样,我使劲地点头,“可能是吧,当时我的包包拉链也忘了关了。”
      没过多久,我就发现包里那块校牌不翼而飞了,我问婉琪有没有看见我放哪了,婉琪摇了摇头,说:“找找看吧,找不到明天去学校跟老师补一个。”
      可我万万没想到第二天迎接我的,是多么荒唐的事。生活中的意外往往都是数之不尽的,它们总是在你稍有不慎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前一秒还飘飘欲仙的你,下一秒有可能就真的成仙了。一早踏进校门,就有人在我的背后指指点点的。一进班级,就被班主任直宣进办公室,我看见班主任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苏婉君!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简直就是在给我们这所文明重点学校抹黑。”班主任把一块校牌狠狠地向我扔了过来。校牌在空中翻了几个身,最后像脱离轨道的行星一样滚到了我的脚边,染上了无数的尘埃。
      我慢慢地蹲下,捡了起来,是我的校牌没错,我不解地问:“我不知道老师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好,那你来给我解释昨天你在‘盛大商城’所做的一切!”
      因为条件反射,我自然而然地解释道:“我没有偷东西,至于那个发夹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包里我是真的不清楚。”
      突然觉得,“偷东西”三个字出自我之口,简直是侮辱我的人格。这年头,生活富裕了,疯狗也就越来越多了。
      可惜无论我怎么解释,班主任依旧是以一副“儒子不可教也”的神情看着我。
      “你还狡辩?反正这件事学校已经帮你平息下来了,学校作为你的监护人,当然会维护你!更重要的是,不想因为这件事,成为我们学校的耻辱。当然,你也应该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做人,手脚要干净……”
      “我说了!我没有偷东西!”
      我大声地打断了那个满嘴胡言乱语的老男人,未经他允许就转身离开,我相信他现在肯定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事后,我问方语萱,你相信我吗?
      方语萱说,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当然相信。
      我问婉琪,你相信我吗?
      婉琪说,你是我的亲妹妹,我当然相信。
      我问林佐楠,你相信我吗?
      林佐楠说,小豌豆,我没理由地相信你,我可以连自己都不信,就是不能不相信你。
      这些天,我逢人就问“你相信我吗”,搞得现在有人一见到我就离得远远的。班主任看我因为这件事变得神经质,才不得不在千般无奈,万般不情愿的条件下,满脸质疑却口口声声地说相信我,还说那日不该说的太过绝对,是他的错。
      看呐,人类的内心世界就是这样千奇百状,千变万化的,真叫人应接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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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不堪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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