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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ck.2
“这怎么做梦还做出来连续剧了?”
林前看着眼前跟他对视的梁予戈,开始怀疑自己脑瓜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真是…”林前原地转了一圈,又看看梁予戈“这还带跟昨天接上弦儿的!”
“你…你记得昨天的事情?”这下轮到梁予戈诧异了,按说除非是渡旅人,一般的渡游者是不会对渡里的事情有印象的,而且从前的林前…也没有记忆。
“这有什么不记得的?就昨儿刚做的梦又不是几个月的事儿!”
顺嘴回了句之后林前也没太在意,绕开梁予戈往前走走看看。还别说,这“二进宫”之后,林前倒是自在了不少,诡异错乱的感觉弱了~就剩“连续剧梦”的新奇。
走到周风南工位的时候,林前停下脚步,
“哟,这梦还挺细节,就是我今儿可给风南收拾桌子了,啧!”
“因为,这不是梦。”梁予戈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了林前,站在他身侧说。
“不是梦?”林前侧头看着梁予戈。
“这是渡。”梁予戈说着拿起了周风南的咖啡杯。
“咖啡杯,昨天这里就有这半杯咖啡,也是热的!”梁予戈摩挲着咖啡杯说。
“……”
“如你所说,今天你刚收拾了桌子。如果只是你的梦里,且不提梦会如此清晰,你会梦到的必然是你印象最深的,你印象最深的是你给他收拾过,所以此刻桌面应该是整洁的。可现在它还是昨天的样子不是吗?”
梁予戈看着他,把咖啡杯放回桌上,
“这里是渡,周风南的渡,所以你无论哪天进来,都只会呈现他记忆中的样子,而不会根据你的记忆改变。况且,你为什么会梦到与你公司毫不相关的我出现在这个场景里呢?”
林前看看咖啡杯,又看看梁予戈,梁予戈说的每个字他都懂,可连在一起,他不懂了。
“等等…度?”
林前心想这信息量是不是过于大了?
“你说这不是梦,是度?还是风南的?这都是什么啊…”
还没等梁予戈回答林前的问题,空间又开始轻度扭曲了起来。梁予戈扫了眼周围,转向林前说:
“如果…你醒来还记得这些事,那就来找我!”
“什…”
还不待林前追问完,扭曲的空间蓦地消散,重回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林前醒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醒了?现在眼前的是卧室的天花板,没错。伸手左右摸了摸,很好,摸到阿道比了。
呼…林前长长的吁了口气。
梦里,不是,是那个医生说的什么什么…度里?度里他说的每一个字,林前现在都记得,就算这是做梦,林前也从未有过记得如此清晰的时候。
不,这就是梦,嗯!
梦嘛,本来就是光怪陆离的,而且据科学研究,越是临近醒来的时候做的梦,就越是清晰不是吗?
林前搓了搓脸,坐起来撸了把阿道比。
下午5点多,林前第不知道多少次把手机放下又拿起来,一整天过去了,游戏连一章剧情都还没过,脑海里总是不自觉的就冒出来昨天晚上梦里发生的事情。
在第N加1次走神儿之后,林前腾的从沙发上坐起来。
“淦,不纠结了,问问不就知道了!”
林前揣着钥匙出了门。
越临近宠物医院,林前越踟蹰起来,进了店怎么说?说你好昨天你在梦里约我我来啦!天~怕不是要被当成精神不好撵出去。
可万一是真的呢?但一想这可能是真的,林前又觉得更诡异了。
别琢磨了…别琢磨了,来不就是因为不想再纠结嘛,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上吧前儿哥!!
林前给自己打完气,可算有勇气推开了宠物医院的门。
今天前台的是一个圆脸的姑娘,林前对她有印象,之前阿道比治疗猫鼻支的时候碰见过好几次。
“你好,请问…”
得,才想起来,敢情自己压根都不知道那医生叫什么!
“哈,那个请问…你们医院里有个寸头的医生,个子挺高的,他在吗?我之前约了他拿药……”
“寸头?哦你说梁医助呀?他周末只有上午在。你是阿道比的主人吧?要什么药我给你拿!”
林前攥着自己编瞎话买来的药,走在回家路上的时候恍惚了,也冷静了,是啊……多扯呢,也就自己还真来问了,幸亏没在,不然以后这医院也是没法来了。
自嘲的摇摇头,林前往小区里走去。
刚进了小区的大门,拐过去一抬头,林前愣站住了,花坛边站着个人,理着两侧略短的圆寸,合身的黑色T恤,显得他瘦却不孱弱,露在外面的手臂线条流畅肌肉分明,下面是条橄榄绿色的工装裤,登着双驼色的作战靴,整个人挺拔又随意,比起那天穿着医生服的样子看起来更不好惹了,是站在路边估摸着都不会被搭话的那种。
这不正是咱们梁医助?
林前看着他,一时拿不准是过去把纠结了一天的事儿问了,还是自然的打个招呼直接上楼回家。
梁予戈倒是也没让他纠结太久,看见林前了就朝他走了过来。
“抱歉,我下午不在医院,没来得及告诉你。”
“啊……”林前点了点头。
“找个地方聊聊吧!”梁予戈倒是也没问林前是不是还记得,又记得多少,估摸从他毁三观的表情里,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那…都到这了,来我家吧!”
林前走在前面,领着梁予戈上了楼。
梁予戈跟着林前进了屋,换上拖鞋,环视了一下林前的家,是个约摸二十多平的小复式,简约工业风,沙发上扔着毯子,投影仪上还暂停着游戏画面。
阿道比热情的迎了上来。大约阿道比也知道自己是被捡来的,吃过苦,所以一直对林前很热情也很亲近,不大像大多数猫的高冷性格,对梁予戈也不见外。
梁予戈抱着阿道比呼噜了两下。
“坐,我给你倒杯水。”
人领上来了,林前反倒开始有些局促,严格说这才第二次见面,就给人请到家里,会不会有点唐突?
梁予戈倒是还挺自然,顺着林前的话坐到了沙发上。
“嗯…那个”林前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从哪里开始说起,到现在林前都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了。
“昨天在渡里,我对你说,这不是梦,如果你醒来还记得,那么来找我。”
“对对…”
林前抓抓头发,手肘杵在膝盖上,双手虚拢着盯着茶几上的水杯。
“我知道这一时间可能很难接受和理解,毕竟…”梁予戈顿了一下,看向林前。
“毕竟这听起来有些超现实。”
“昨天…昨晚,你说的渡,是什么意思?”
林前沉默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还说跟风南有关系…我…我本来一开始真的不相信,但又没理由你知道我梦里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办法用科学解释的。”梁予戈认真的注视着林前说。
“我们,人类在产生非常强烈的情绪时,会衍生出一种名为绊的物质,感官异常灵敏的人有时会看得到,细细的、黑色的雾气。当绊经过长时间的、大量的积累之后,就会自成空间,这空间,就叫作渡。”
梁予戈在茶几上拿了纸笔,画了三四个圈给林前看。
“这几个圈,是普通的梦境,而这个圈,是渡。”梁予戈指着其中有非常微小重叠的圈说。
“渡似梦非梦,有的时候,会跟普通的梦境有空间上的重叠。而这重叠就会导致普通梦境的制造者,有一定的概率会通过这个重叠来到渡里。”
“绝大多数渡的制造者也并不知道自己会制造出渡,因为他们只是渡游者——醒来后没有清晰的记忆,以为做了个模糊的‘梦’,甚至醒来后不记得自己做过‘梦’的人,叫做渡游者。”
梁予戈放下笔。
“而我,现在或许应该再加上你,是渡旅人——清晰的记得渡里发生的全部,并且可以进入他人渡里的人。”
“而你的同事,周风南,我们前两天进入的渡,就是他的。刚形成不久的新渡,还不太复杂,情景也没有很多。他最近是不是看起来不太有精神?”
“是…看起来很困很疲惫,像生病了。”
“这就是恶性渡对制造者的影响。”
“恶性渡?”
“对,负面的过于执着的情绪,产生的渡,即为恶性渡。例如恐惧、妒忌、憎恨、贪欲、等等,这种恶性渡,会对制造者产生同样负面的影响。”
“那风南他…怎么办?”
“恶性的渡,起初只是会影响制造者。可一旦恶性渡不加以干涉,则会不断的吸收恶性的绊来扩充自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届时会开始对误入的渡游者、渡旅人,甚至其他现实中的人产生影响。所以要对恶性的渡尽早干预解决。”
“至于破渡的办法…”
梁予戈轻轻的叩了叩茶几。
“解铃还须系铃人!”
“只有解开了制造者的心结,让他自身的状况有所好转,渡则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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