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普·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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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斯特！元首呢？”

　　基尔伯特疯了一样的赶到总理府的地下室，他看到呆滞在元首尸体面前的路德维希，双膝跪在地上，茫然不知所措。自从上战场以来，无论作战条件多么艰苦，路德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僵化得像一个木偶。

　　他接到戈培尔的通知：元首自尽。他赌咒这不是真的，支撑他们兄弟到了这一刻的人始终都是他们的元首，虽然基尔伯特从来都对元首持有微妙的怀疑与信赖——他怀疑他所描述的明天，却又不可抑制地投入到那些带来荣耀的战争中去。
　　谁让他天生就是这种个性。

　　“死了……”

　　路德维希过了很久才给了他一个响应，声音有气无力，这让基尔伯特以为他快死了。基尔伯特什么都顾不得，蹲下，抱着路德，手放在他的左胸口，他只想确认弟弟是不是还活着。

　　还活着。还有微弱的心跳。他觉得路德的体温有些低，站起来扯了国旗给他围上。红色的底色也不知道能不能给他温暖的感觉。

　　“维斯特，给本大爷振作起来！”

　　看路德维希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基尔伯特一巴掌扇在路德维希脸上，他没想到自己会用那么大的力气，一巴掌能把他最珍惜的弟弟左脸给扇肿了。不过好在路德维希蓝色的眼睛里又有了光点，他们还有希望。

　　“你打我干嘛！”

　　“本大爷又不知道你发什么呆！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基尔伯特别过脸去，“你别给本大爷看到这种狗屁样子！”

　　“我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哥？”

　　“不知道！这种东西不是你比我擅长！！”

　　“是么？”路德维希努力撑起身子，他披着基尔伯特给他围上的国旗，红底白十字，纳粹卐字符恰好停在他宽厚的脊背中心。基尔伯特突然觉得那卐字是那么刺眼，在鲜艳的红色背景下，好像能从黑色的条杠中渗出血来。

　　他向睡在那里的元首，还有新婚的夫人敬礼。

　　标准的军礼。一丝不苟，手指，手背，手腕，手臂形成一线，目光坚定，平肩，挺胸，脚尖微分，脊柱垂直于地面的矗立着。

　　即使在这种时候路德维希还是不会忘了那些规矩，他的一举一动总是能和教科书一般标准。

　　基尔伯特也随着他，敬礼，很可惜左肩歪了下去，他没想到□□的后坐力那么大，震麻了他一只胳膊。

　　——永别了。元首。

　　“哥。”路德维希转头，“现在怎么样了？”

　　“红军已经冲进国会大厦了……抱歉维斯特……”

　　“报什么歉。国会大厦就交给你了。”

　　“你去哪？总理府？还是宣传部长那儿？”

　　“处理我必须做的事。”路德维希带上军帽，“我是德国啊，是他们要赶尽杀绝的第三帝国。”

　　“呸！你敢死的话本大爷绝对不饶你。”

　　基尔伯特匆匆地追上他拍了他的背：

　　“你依旧是我的王。”

　　简单的话让路德维希想到当年在卢浮宫，基尔伯特身着白色的骑兵礼服，拔出佩剑，直指天空，他和萨克森等人高喊着：“德意志万岁！”然后将剑交到自己手里，点着他的肩许下最忠实的诺言：

　　“愿为您的剑，亦是您的盾，我唯一的王。”

　　那个骄傲的哥哥，对他许下了诺言。

　　“哥，活着回来。这是命令。”

　　“废什么话！本大爷先走啦！！”

　　基尔伯特踏着军靴往国会大厦赶去，靴子在地面上磕出的硁硁声就好像过速的心跳，昭示着生命的脆弱。

　　他顾不了那么许多，他要守住。

　　守住！

　　守住！！！

　　那是路德维希交给他的任务，他要用他的生命去贯彻的意志，以一个军人的尊严。

　　死在战场上也好。谁让我是因战而生的国家呢？

　　当人只为了意志而战，为了许诺而战，那些字眼便成了他精神上的吗啡，忽视身体上的疼，作战，不管他适合不适合，也不管他身体允许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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