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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
2月8日,花样滑冰男子单人滑短节目比赛。
庄妆坐在中国队的最后排观看比赛,时不时看看手表,没有察觉到自己看起来过于期待了。
“下一位出场的是日本运动员,Yuzuru Hanyu。”
她表面看起来平静,在场有几位观看比赛的选手不动声色的侧目望向她。
羽生跟庄妆的那段感情在花滑圈也不算什么秘密,只是幸运的没有过多让外界了解,一小部分知情者在互联网上疯狂呐喊,而唯粉到处澄清。
思绪突然回到2018年的平昌。
织田信成在招呼大家拍合照,羽生和庄妆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不知是不是想掩饰厚重的衣袖中两人紧握起来的手。
说是掩饰也不对,因为两个人一致意见想要公开恋情,只是时局不同意而已。
羽生想着,要是此时路过他们身后的一位选手惊叫起来说:“快看,他们在牵手”,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高兴的笑出声,当然,如果声音大到整个场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最好不过的了。
只是没人这么做,不知是没看见还是不敢说。
想到这,羽生有些懊悔自己平时给其他选手的形象是不是过于傲然,使人不敢接近了。
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在大奖赛中国站,是那次震惊世界的血魅事件,那是庄妆成年组的第一次比赛,在目睹了相撞后,她第一次明白,原来花样滑冰还有如此悲壮的一面。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就被叫去当翻译了,一边大脑高速旋转,一边还替美国队医递纱布。
羽生结弦脸上几乎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要不是额头上的血顺着他的脸颊流淌,庄妆真的以为他其实没事。
在其他人忙着跟主办方交涉的时候,庄妆突然感觉手心被放了一个东西,是一条染上血迹的项链。
“小姐,麻烦你帮我拿一下,我觉得它可能会影响我的比赛。”
一句不太流利的,声音有些颤抖的英语。
“哦好。”庄妆有些不知所措的接了过来,紧紧的攥在手里。
再次见到他是在一个月之后的大奖赛总决赛,庄妆小心翼翼的从一个小袋子里面拿出清洗好的项链,说要还给他。
“项链送给你了。”
后来庄妆问羽生是怎么突然想到要追她的,羽生耸了耸肩。
“我也不知道啊,大概就是你拿着项链站在我面前的时候吧,突然想找你谈个恋爱。”
羽生说的是真心话,感情这东西真的是没有缘由的。
中国有个成语叫“一眼万年”,也许是那双真诚、明亮的眼睛,让他有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心动。
在猴爹这张合照定格之前一切都很完美,而意外发生在第二天。
女单自由滑的比赛,庄妆最后一跳3S失误,遗憾位列第四,和冠军扎吉托娃仅相差4.3分。
她的心态直接崩了,连续两天闭门不出,饭也没吃。
这脾气发的也不是没有缘由,庄妆那年18岁,到北奥就是22岁,女单花期短,谁能知道滑到那个时候她还有没有最好的竞技状态呢?
不过事实证明,如今能依靠四周跳大杀四方,说明她的竞技水平还是顶尖的。
“庄?你还好吗?”羽生似乎也没睡好,眼下乌青明显,在她房间外敲着门。
“我没有锁门。”
他一推门进来就看到了庄妆双眼发直的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哭过的痕迹明显,跳跃失败时摔的青紫的肩膀还敷着药膏。
羽生搂住了她,手在她垂下来的发丝上轻轻拍打,他能感受到怀里的人在轻轻颤抖。
两人贴着额头,周围静谧的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女孩的手是冰冷的,紧握的手又紧了紧。
“别伤心了,”羽生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金牌,小心翼翼的给庄妆带上,捏了捏她的脸,“以后我的东西也是你的。”
庄妆低下头抚摸着那枚金牌上的纹理,不知在想什么。
静默中突然传出一声冷笑。
“你在向我炫耀吗?”庄妆冷冷的望向他,然后一只手把脖子上的金牌取了下来,扔回羽生手里。
“庄庄……”
“分手吧,我讨厌滑冰,也讨厌跟你有关的一切。”
他手忙脚乱的接住金牌,然后震惊的看着她。
“你说的是假的对吗?你还在生气,等你气消了,我明天再来找你。”
“是真的,你最好再也别来找我。”
后来她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
她其实很后悔,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说出那样伤他心的话,早想跟羽生道个歉,以及回答羽生失魂落魄的离开她房间时,问她的一个问题。
“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吗,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没感情是假的,但那个时候她还在气头上,庄妆没有回答他。
“我等你回答我,你如果不回答我,我就还默认你心里有我,我们还没有走到绝路上。”
房门被啪的一声关上,庄妆又陷入一片黑暗。
她没有参加表演滑,第二天就坐飞机回了澳洲。
女孩的心也是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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