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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大人,启州知州秦大人又送来劝慰书了,还是那等事……还有,启州刺史陈大人也有来信。大人要过目么?”新入府的管事苏溪只看着佘宇的脸色愈发变黑,鹅黄宣纸上提画勾点仍有来不紊。
自她入府任管事至今,己收到第三封秦知州的劝慰书。无非是提醒佘宇流言风语渐多,最好有所表示。
近来朝中有黑派宦官传了些言沦,大体说佘宇自作清高,实则不愿与百姓黎民有往来;又议朝中官家皆在遗珠阁揽下三五个赡养遗孤的担子,而佘宇没有,定是嫌厌孤童阴怨气重如此如此。此般一来,就是特意唱衰他的。白派官人一听,也都来信劝慰他最好保身:心底里知道的,那地方不洁;可若在此落下不良的耳缘,日后白派也难有东山再起一朝,更难有清平盛世。
可佘宇骨里就疏离那些骄奢□□。去,明摆助长一股不正风气,是与祖训父诲有所背的;不去,又很是扰乱局势的妄举。于是乎,几日内不绝的书信叫他心烦意乱,寝食难安。
放下,出去吧。佘宇终是启唇。
苏溪急忙应“好”,拜了礼就慌不择路离开听疏间。
偌大一个听疏间又剩佘宇。批书的声音不知觉带上恼燥。横竖撇捺点与勾,好似游龙舞凤一般,婀娜矫健,又入木三分。
户部事宜需上奏的,大致已起好草。暂且放松了神经,佘宇只叹口气,向后而倚于椅背。
听疏间更显冷寂。院子里三两只聒噪的灰雀叫个没完,间内的时漏滴水声徒然无穷尽地被放大。越滴越紧,越滴越乱,呓语着催促佘宇打开书信。
于是他又挺直了腰板,从竹筒里抽出来信纸。
启州刺史也是来说此事的。佘宇原对这事已反感异常,而这刺史却分析得面面俱到,对前往遗珠阁一事有全新独到的见解,就使他又消去了些固执与偏见。
陈刺史于信中是写道:假若由佘尚书去,是否说也算挽回一个白子呢?在尚书之府长成,就不必往黑派官家遭一番凌辱,坏一段前途。由此观之,担养一事也并非泾渭分明的——若主人家心无杂邪,就谈不上不洁,更是极善的好事。
佘宇过目后,觉此言甚明理通透。且又想到佘家家训“赤骨忠肠,丹心铁脊”想到佘父战铠内夹存的一卷家书中“不求继衣钵,但求继民心””身死为护国,生来为黎民”的模糊字迹。更定了心。身正不怕影斜,心正不至行歪;何况他要做的本也于民有益,任谁传绯言,只是空心话,百姓有眼都瞧见!
于是佘宇拍板:好,休日即去遗珠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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