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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6酒吧
周梓桦闯进796酒吧经理办公室的小休息间,只见两男子正在鱼水之欢的当头,下面的那柔弱男子眼中含泪,眼尾殷红,眉眼间尽是风情,腰肢柔软得能被折叠起来。惊诧之下,竟有一滴泪水滑落,只余喘息声仍止不住的泄出。
周梓桦见状,嘴角忍不住的上扬,执行公务也好几年了,这酒吧里的活春宫倒是真的第一次见,这也……太有趣太刺激了!?
他接着又想,就是这瘦高个领着那群人进来的,看起来是这家酒吧的经理,那他一定是认识那群毒|贩,可如果他知道他们是来做什么的,怎么会有闲心在这儿干这个?
小休息室里灯光较暗,不比办公室中明亮,那瘦高个男子的脸正巧在阴影处,表情淡淡的似乎看不出情绪,他听见周梓桦的声音便停住了动作,看向亮光里的周梓桦,眯了眯眼,神色坦然地拉上裤子拉链。
那名瘦弱的男子也终于回过神来,赶快套上扔在地毯上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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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查身份证可以,但我俩是正常恋爱交往,可不是违法行为。”瘦高个男子不紧不慢的说话,听不出半点不耐烦,反倒是周梓桦被他的语速和低沉的嗓音勾得有些躁动。
他此刻逐渐走进了办公室透进来的光里,周梓桦得以看清他之前被黑色口罩遮住的高挺的鼻梁和看上去很好亲的嘴唇。
周梓桦咽了一下口水:“少废话!身份证!身份证呢?你俩的,都交出来。叫什么名字?成年了吗?”他歪头特意问向这瘦高个身后的瘦弱男孩儿,看起来很年轻。
“李君泽,27。这是我男朋友,端阳,20岁。”李君泽身后,缩得像兔子一样的男子疯狂点头。
周梓桦抬眼看向靠过来的李君泽,李君泽仿佛心情还不错,刚才还冰山一样的脸上此刻多了点笑意。
周梓桦:“都穿好衣服跟我走,你们酒吧出事了。你这个经理必须跟我去局里好好聊一聊,交代清楚。”
“哦?出什么事了?”李君泽的脸上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疑惑。
周梓桦幽幽地吐出一句:“毒品交易。”
“哎呀,那可真是,造孽呀。”说着这话李君泽的表情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造了孽的样子,“警官你们把人抓住了吗?可一定要保护好我们这些普普通通小老百姓呀。”
周梓桦忍住没发火,在心里默默翻个白眼之后好声好气地说:“人是抓住了,不过是在你酒吧抓的,你也得配合我们调查,去局里录个口供,明白吗?”
“那是当然,警民一家亲嘛,配合工作,必须配合。可是警官,你刚才不是说是来扫黄的?怎么?缉毒……也归你管?”说着李君泽的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疑惑。
“哦,我是禁毒大队的。”周梓桦一脸理所当然,语气却软了。
“哦原来如此,”李君泽的声音听起来真诚无比,好像没有一点讽刺意味,“那警官你叫什么名字呀?”
“这位同志你好,我叫周梓桦,请跟我们去做个笔录吧。”周梓桦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内心狡辩:要举报就举报吧反正我又不是为了好玩、我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才这么说的。
“怎么会呢,周警官,我就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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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梓桦:淦!了解个p,杀千刀的。
李君泽:艹!笔录你m!倒霉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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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梓桦带着两人下了楼,酒吧里的客人都被现场的民警拦着不让走,挨个做笔录。
一楼大厅里躁动的音乐声一停,反而让人脑子里嗡嗡的有点不适应,好像刚才的音乐还留在耳朵里。
之前穿蓝色卫衣的小伙子被小张找到,在吧台后面问话。此时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黑色的背心里是干净的白衬衫,看起来应该是这里的调酒师。头发梳理得清清楚楚,不复满头鸡窝。
周梓桦带着穿戴整齐的李君泽和勉强穿戴整齐的端阳上了警车。押着几个毒贩的警车已经先一步走了,此刻只剩下几个派出所的民警在记录酒吧里其他顾客的证词,以及维持秩序,避免围观的群众靠得太近。
“周警官,咱们这算是证人询问配合调查吧?可别影响了我做生意,店里的顾客可是什么也不知道呢。”李君泽一脸无辜加担忧。
周梓桦从车外瞄了他一眼,“这话说的,人可是你领进店里的,你不认识?有什么要交代的到局里说吧。”说完一声再不吭,坐上驾驶位专注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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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梓桦一边开,一边在脑子里回忆派出所提供的的线报。
今晚本来只是个平常的周四,但下午禁毒大队收到老城区派出所的紧急报告,报告称昨晚抓捕的几个散货的年轻小伙子今天交代,他们的上线今天将在796酒吧二楼包厢进行毒品交易,据说交易量达到了三公斤高纯度的A粉,交易金额可能达到百万。
还有某一种新型毒品的十克样品。
禁毒大队非常重视,周梓桦亲自去派出所提审了这几个年轻人,确定他们几个人串供、或提供假消息的可能性不大,虽然这份口供一时间并不能找到更多的证据支持,但这么大的交易量在临江区也算是大案了,于是立刻联系了特警中队请求协助,安排抓捕方案。
因为是临时行动,为了尽量做到人赃并获,所有特警都被安排在酒吧外,配合交警巡逻队,守在附近,以免打草惊蛇。
滨海路一向是夜晚比白天繁华的地方,酒吧饭馆也多,酒鬼自然也多,平时闹事也不少,所以市民即使在这里见到交巡警巡逻和特警站岗也不奇怪。
周梓桦反复回想了下午制定的方案,他带队在酒吧一楼盯梢,等到目标人物上楼、交易开始,立刻就地抓捕。
嫌疑人交代,他们每次交易都会点一瓶三十年的麦卡伦,周梓桦敲门时才会说:“您点的威士忌。”虽然周梓桦觉得这几个小毒贩懂个p的威士忌,说不定被酒吧骗了都不知道,不过是暴发户罢了。
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只除了这个口供里没被提及过的酒吧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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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禁毒大队,周梓桦将两人分别送进两个询问室,又让刚回来的沈成功——就是之前骗大块头甄富贵说自己叫“南成功”的那个大金链子——跟自己一起进去,核实两个人的身份。
“姓名。”
“李君泽。”
“籍贯?”
“泸城市临江区,本地人。”
李君泽报了身份证号,周梓桦看了看电脑,跟系统里的信息对的上。没有案底。
“你是796酒吧的经理?”
“我是老板,经理今天不在,我只是偶尔来店里看看,今天来用了一下她的办公室。”
“这几个人,”周梓桦把被抓的几个毒贩的照片摆在桌上,“你领进来的?”
“当然不是了周警官,我是跟着他们进来的,他们走在我前面,我只知道他们有人是店里的VIP,有会员卡就能上二楼的。咱们做生意的嘛,给钱的顾客就是大爷,我也管不了他们在包厢里干什么。”
周梓桦闻言,抱臂靠在椅子上,放慢语速又问:“你的VIP客户,你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他们去干什么?”
李君泽反问:“他们花钱花够了就能拿到一张VIP卡,卡上只简单写了个名字、又没登记别的信息,来的人只要有卡就能带人上去,现在不也不让商家过度收集客户信息嘛,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听上去倒是没什么破绽。但周梓桦没有放松:“平时办卡这个是你管?”
“当然不是,我只偶尔来一次。应该是底下的调酒师吧,孟维墉。”
“调酒师?”
“对,跟我一起进来的那个小伙子。”
旁边坐着的沈成功问道:“穿蓝色卫衣的那个?”
“对。”
沈成功转头低声对周梓桦说:“这小子我们也带回局里了,毕竟是跟着一起进门的。”
周梓桦点点头,又问:“那么说说你跟房间里那个小伙子的事儿吧。”他尽力板着脸严肃认真,但脸上的笑意还是有点挡不住。
李君泽一脸无奈:“警官,这没什么好问的吧,我男朋友,我让他下班就去办公室里等我,我晚上陪客户吃个饭就去找他,这也要交代吗?”
“他叫什么来着……端阳?”
“对,他已经成年了!”李君泽再次强调。
“哦,你说成年没有这可不算,得看看他身份证怎么说啊。”
李君泽一噎,心说我tm找个人约还要看人身份证?这他要真的没成年我也不知道这总不能怪我吧?不管了大不了找律师就说自己不知情被骗了吧……md那岂不是要被那个臭丫头嘲笑?算了笑就笑吧……总比出事的好。
周梓桦看对面那人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脸垮的快要绷不住,简直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
“行了,没什么,今天谢谢你的配合。你的小男朋友也确实20岁了。不用担心。”
周梓桦说完就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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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君泽出了门,沈成功说:“头儿,几个兄弟去审了那几个毒贩了,人赃并获他们几个也没办法狡辩。”
周梓桦说:“嗯,有交代更多的吗?手底下的其他下线?进货来源?怎么进货的?之后怎么散货?”
沈成功:“下线……交代了几个,都是以前有过案底的老油条了,想必他们就算发展了新的下线也不会交代的,而且咱们现在没有证据,仅凭口供也没法抓人,还是得靠底下派出所盯着这些常有人散货的地方,酒吧迪厅KTV什么的。”
“上线,哎,根本没有人说。仿佛这些毒|品都是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那,那个穿蓝色卫衣的小伙子,他有说什么吗?”
“没有。那小子叫孟维墉,是796酒吧的调酒师。查血和验尿的结果显示,至少近半年没有吸毒,人也……说实话看起来不像那种瘾君子。查过系统里的身份和记录,没有案底,看不出来什么问题。”
周梓桦不为所动:“嗯,行了,知道了,也不大可能审出来,咱们没有证据的事他们不会认的。让大家收拾完东西今天就先下班吧,明天再来写报告。本来这次行动就是一次意外,没指望能获得更多线索,今天大家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只希望没有惊到队里一直盯着的其他几条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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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禁毒大队后,李君泽沉着脸领走了在门口等他的端阳。
端阳今年刚从一个三本毕业,平时在学校因为长相阴柔没少被欺负。今年毕业了随便找了个刚好能糊口的工作,幸而家就在本地,没有买房的压力。这次难得遇到一个好机会,又约到了前几天在酒吧约过的一个有钱人,本以为可以借机傍上一个大款,以后能过上舒坦点的日子,却没想到遇上这种事。
他惴惴不安的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金主,不知道该怎么办,有心想至少今天快乐一回不管以后,却见他脸色阴沉不大高兴,可能今天怕是不行了。
李君泽冷着脸,“行了,今天出这个事情纯属意外,不怪你。但第二次见面就遇到了这种事,可能也说明你我不合适,以后也不要再联系我了。”说完就当着面拿出手机删掉了联系方式。
端阳想开口辩解几句,李君泽删完联系方式扫了他一眼就走了,他便根本说不出话来。
送走端阳,李君泽就发了信息给孟维墉,让他完事直接回家,今晚没什么事了。
开车回到自己家,李君泽终于接到了臭丫头的电话:“喂?李君泽?哈哈哈哈!听说你今天y|p遇到阿sir扫黄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没事儿吧?有没有被吓得从此不能人道?”女孩子笑得很放肆。
李君泽黑着脸:“臭丫头你说什么呢!嘴上能不能有个把门的!孟维墉就一点也管不住你是吧?”
“他?他敢?”对面的女孩子理不直气也壮。
“行了,贫了半天也不见你问一句酒吧怎么样。”
“哦,怎么,有事吗?”女孩无所谓地问了一句。
“没事,今天晚上的纯粹是咱们运气不好,跟我们的人没关系。”
“行吧。没什么事那我挂了。”
李君泽挂了电话,手机铃声又再次响起,来电显示:孟维墉。
“喂。”
“喂?君哥。今晚是怎么回事?我来得晚,咱们的场子从来没出过这种事。我不知道前面怎么了,我是跟着你进门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君泽按了按太阳穴,颇为头疼:“应该是徐家的人。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想到来我们这儿做生意,底下的小兔崽子没管好走漏了风声……没事,不是咱们的人,咱们不做这个很久了。没事的。”
“我知道,君哥,就怕以后被盯上,就不好办事了……”
李君泽略一沉吟,“没事,今晚的事情我们确实是不知情。他们来之前也没通知我,我们也没说什么大不了的。你让手底下的都把嘴关严实了,不该说的不要往外说,明白吗?”
“我知道的君哥。那今晚的事,不查了吗?”
“查。徐家不过就是仗着自己底下人多胃口大想独吞了临江的‘路’吗,那就给我夹着尾巴做生意,别总想着拉我们下水。把徐家那几个小子找到,徐家要是管不好这几个小子那就我替他管。”
李君泽挂了电话,慢慢回想着才刚遇见的那个警察。
周梓桦。
不算浓颜系帅哥,眉眼淡淡的,不笑的时候甚至感觉有一股愁绪,水墨画一样,很东方美。垂眸的时候好像是来悲悯的佛祖,只是古井无波的看着众生苦、不为所动。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明明是个正义的警察,却无端让李君泽想起这句话。
但笑起来却是光彩夺目的,甚至有些,耀眼。
他仔细回忆,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但完全想不起来。
可能是很多年以前见过的了。如果是这样,那可能变化很大。
他回忆小时候见过的一些人,在脑海里把他们的样子和周梓桦一一对比。
可能时间太过久远,很多当年就没什么交情的人他已经记不得了,但他相信如果是不熟悉的人,即使此刻重逢也大概不会有什么熟悉的感觉。
之后……再遇到的不会完全没有印象。
李君泽想,该不会是在小禺山吧?如果是在老家遇到的,那可就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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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警官拿出手铐:你被捉住了。
李老板主动伸手:(无辜)(甚至还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