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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课
齐宋第一次进我卧室教我数学,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不舒服的样子。大概还是我倒的水有些烫,他教我概念的时候就有些不适了。我看到他左手放在腹部,右手拿着笔在纸上写着题。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
“你不舒服吗?”在他讲完一道题后我弱弱地打断他。
“嗯,有一点。”他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应该是晚饭吃多了吧。”
“我帮你添点热水。”看到在空调下吹了得有半个小时的杯子,大概是他不好意思让我加热水喝的太冰才会这样。
我的心里是很不好意思的,我不知道他有这样脆弱,于是把水温调的很仔细,握在手上都是刚刚及温的温度。
我小心地推开房门,看到他趴在桌上,一只手按着肚子揉。他好像并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大概是真的很痛吧……
我又晃了神。大概是因为觉得他太好看,可是难受的样子又实在很美。
“齐宋哥哥,喝点温水吧。”我有点不知所措地蹲在他身边,看到他头发微湿,身上冒着冷汗。
“不好意思.. ”他撑起身体,接过我的水杯,“我很容易这样。没事的。”
我蹲在地上呆滞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想到抽屉里有暖宝宝,于是撕了一片给他。
“贴一下这个,会好一点吧。”递给他的时候,他的左手还是不肯松开。
他按着肚子告诉我,如果松开手会很痛。
我突然觉得很心疼,可是又实在不好意思上手碰他。毕竟,我今天才第一次和他说话啊……
我进退维谷,看着他疼得厉害,还是斗胆和他说:“要不然.. 我帮你贴一下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看着他一直按的位置,我靠着他的手贴在了那一块的附近。他的手指按的有些泛白了,看起来很用力。
“这样按着,会有用吗?”我抽了两张纸递给他让他擦擦汗。
“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要不要我去叫你的妈妈?”
“不用,我一会儿就没事了。”他显然很不想让他妈妈知道,第一次给我上课就犯了老毛病。
“嗯..在我床上靠一下吧,我用被子给你盖一盖。”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搬开我的座位给他让出一条去我床上(?好奇怪)的路。
他很不好意思却没什么拒绝的余地,乖乖躺在我床的最边缘。
“你休息一会儿,我自己看看书就好啦。”我把空调被摊开,盖在他的肚子上,“有什么问题可以叫我。”
他闭着眼睛皱着眉头说好。等我心慌乱地看了会儿书以后发现他有点睡着了。
第一次来我房间就睡着了?
我是不是该叫他妈妈来带走他... ?不然被我爸妈看到就完蛋了。
可是他睡得很安静,手也松开了一点。我突然意识到暖宝宝很烫,隔着一条夏天的白t怕是会烫伤。
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叫醒他,我选择了轻轻地撕下暖宝宝。
挪开他手的时候,他的手凉凉的,很好看,让我想起了干干净净这个词。
我掀起了一角的被子,把手伸进去(略显猥琐)准备小心地撕掉暖宝宝。
撕下的声音黏黏糊糊的撕拉个没完,实在有些闹耳了。齐宋皱着眉头有些醒了,迷迷糊糊地看着我一只手探进他的被子。
“暖宝宝太烫了,我怕烫伤你.. ”我马上解释,“夏天的衣服太薄了,皮肤会被烫伤的。”
他竟然有一丝笑意的感觉,和我说没关系他自己撕掉。
我尴尬地缩回手。
“那你好一点了吗?”
“嗯,没那么疼了。”他把撕下来的暖宝宝放在床头,撑着自己坐起来,“刚刚吓到你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没事就好。”我真的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是我倒的水温度有问题吗,才让你不舒服。”
“可能下午吃了西瓜,晚上喝了空调吹冰的水才这样的。”他认真地看着我,语气里满是不要让我想多的意思。
“今天没有教会你什么,很抱歉。”他看着桌上的书,“你需要我教的话,来我家吧。在你的床上躺着,我会不好意思。”
于是去齐宋的家就是这样拉开的序幕。原因是他为我上课但怕在我家肚子疼很不好意思。
后来在他妈妈那里得知,除了她,我是第二个照顾他的女孩子。
“那他在学校不舒服怎么办?”一次我认真地发问。
他妈妈心疼地告诉我,他都是自己扛着,回家以后去挂水或者自己吃点药,毕竟久病成医。
“那他有没有什么好朋友会照顾他?”
阿姨说,他是有几个好兄弟的,只不过男生不太会照顾人,最多也就是禁止他一起吃烧烤。
“所以齐宋要是在学校不舒服了,还麻烦你帮忙留意着点。”齐宋的妈妈至此才真正和我说了原因,“小乔看着就是细心的孩子。”
所以阿姨努力让我们走近一点,就是希望齐宋在学校能有个留意着他的人,不至于自己扛着那么久吧……
在那个夏天,我更像成为了齐宋的照顾者,而我的报酬是这个在一班的学长向我倾情授课。
说实话,我有点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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