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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漠北三雄
齐季仁惊问道:“赫兄弟,你说死在前面的那二人是鬼行双侠,你真的瞧清楚了?大哥,咱们昨天不是还在山里见过他们两兄弟么?”听他的口气,似乎有些怀疑赫连山瞧错了人。
齐季礼道:“季仁,我记得鬼行双侠说他们要去瞧卓盟主和独孤教主的决斗。如果他们去荆州,这条路正是必经之道。”齐季礼转过头,向着赫连山问道;“连山,你瞧得出鬼行双侠是死在何人手上的么?” 赫连山答道:“齐大哥,我瞧八成是漠北那三只恶熊干的。”
齐季仁惊道:“漠北三熊?不可能呀,听说他们不是被一位女侠除掉了么?”赫连山道:“齐二哥,江湖之中能杀勾魂双使的人虽然不少,但是除了那三只恶熊,谁还会活挖人心?我刚才瞧了一下,黑面使就是被挖了心脏,气绝而尽的;白面使虽然心腑得保,可洞穿他左胸的致命伤口,正是传言中细眼熊的独门兵器。”赫连山说着话,面色已是有些惨然。
齐季礼见了这位人称铁胆的镖头的样子,心下更是惶急,问道:“连山,你没瞧见一鸣么?” 赫连山道:“齐大哥,一鸣没事。刚才我上去找他,见他在路边的一家小店里喝酒。”
齐季礼听了这话,满面怒容,长长的胡须都似要倒立起来。不过片刻间,他的面上又恢复平静,站起身对着众人道:“咱们继续赶路吧。”
过一会儿,众人到了鬼行双侠的死尸之处,齐季礼吩咐些伙计将鬼行双侠的尸身掩埋了。他看了一下当空的烈日,又低头瞧着那些汗流浃背的伙计对齐季仁道:“季仁,待会儿让众位兄弟也休息一下吧。”
“大哥,咱们可得早些赶到命安镇。”
“季仁,要来的总该要来。他们若是真找上咱们,咱们躲是躲不过的。”
“大哥,你也不用太过担扰,再说咱们和漠北三熊素来无怨无仇。”
“季仁,死在那三只恶熊手上的武林豪杰,有几人和他们是有过怨仇的?”从不骂人的齐季礼,不知怎么突然也骂起人来了,“兄弟们都累了,等下吃了饭咱们走快些就成了。季仁,待会儿可别让他们坏了规矩。”
齐季仁道:“咱们不开口,没人会要酒喝的。”齐季礼又嘱咐道:“等下多弄些菜,让众位兄弟吃饱些。”
齐季仁以前也常常听到齐季礼说起这样的话,可是这时听在耳中,心里却生起一种异样的感觉。齐季仁又看一眼齐季礼反常的神情,心里那种不祥的感觉越来越浓。
齐季仁在前,领着众人默默地行进。路上遇到的事再也无人谈起,漠北三熊似乎就如过眼云烟,早被众人遗忘在脑后了。不一会儿,他们就瞧见了一间竖着一面小酒旗的客店。
四方镖局的人实是太多了些,这家路边的客店就显着有些儿小了。客店左首麦秸搭盖的木蓬下,有些趟子手围在镖车旁,一手挟着小菜,一面咬着白面馒头,正吃得很有滋味。
这时,却见一个浑身肮兮兮、破破烂烂的少年走进店来,对掌柜道:“掌柜的,随便给我来几样小菜,另上一斤汾酒。”
掌柜皱眉道:“这位公子,小店的酒早就已经卖光了;早上买来的肉刚刚又全都炒给了众位客官,只剩下了一些瓜果蔬菜,怕合不了你的胃口,你去别的地儿吧。”
那少年顿时面色一沉,却见齐季礼站起身来道:“这位小兄弟,若是不嫌弃,就过来和我们凑和着吃吧。掌柜,你再给我们这桌上两个菜来。”
“爹,你理这个骗吃……”齐一鸣见齐季礼圆睁双眼盯着他,他下面的话终于和着馒头吞进了肚子里。
那少年随手取出一锭银子,“啪”的一声摔在柜台上,发作道:“掌柜的,你没酒没菜开什么店呀。我要肉要菜也要酒,一样都不能少,你没备得有就得到别的地儿给我买来。”他虽然神情冰冷,声音却颇为清脆动听;语调有些生涩、拗口,实不像中土口音。
掌柜的身子一下矮了许多,口中讪讪道:“公子爷,我一时给忘了,地窖里好像还储藏了一些肉。公子爷,您瞧我这记性。唉,我真是老了,不中用了,最近这阵子老是丢三忘四的。公子爷,您稍等下,酒好像也是有的,您等我问下阿来。”掌柜说着,转头叫道:“阿来!”
一个肥头圆脸的男子应声而出,掌柜将手中的菜单交给他,对他眨了眨眼,才道:“阿来,我们自家后院养的那两只鸡鸭,你快去杀了给这位公子爷炒来。我好久没去地窖了,你去看下咱们那坛存了十八年的山西汾酒还在不在,去给这位公子爷找找。哦,你让阿富将地窖里的那张桌子也一并抬来,让这位公子爷有个地儿坐。”阿来听完掌柜的话,脸上带着一些疑惑之色,拿着菜单走了回去。
阿来心里是不是在犯嘀咕,他这位是“丢三忘四”、老得“不中用”的四十来岁的掌柜,怎么安排起事来突然变得这么头头是道;而且记性更像是回复到了年少,连地窖里的酒存了多少年,是不是有一张桌子都一下记得清清楚楚?
掌柜一点儿都不奇怪,因为他的记性好不好、人中不中用常常都是因人而变,随时而异的。掌柜仔细打量了桌前的少年一番后,心里才有了一些惊异。
眼前的少年一身衣衫虽是破烂,但每一处都用针线缝补得很好。只是他的长衫有些宽大,衣上沾了一些泥尘,又挂着各色的碎布,随眼瞧去,才给人又破又脏的感觉。
眼前的少年一身衣衫虽是破烂,但每一处都用针线缝补得很好。只是他的长衫有些宽大,衣上沾了一些泥尘,又挂着各色的碎布,随眼瞧去,才给人又破又脏的感觉。
掌柜又往少年有些脏脏的脸上一瞧,他一下便呆住了。他发现那少年瑶鼻翘挺,肤色白皙,容貌和中原人士颇为不同。尤其那对冰冷、深邃,微微有些泛蓝的眼睛,转动之间,似乎有勾魂夺魄之力。
掌柜不觉间咽了口碎沫,他实在有些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俊俏的美男子。他又揉了揉眼睛,越看却越发觉得他长得俊美,就连平生所见的女子也没有他这样的容颜。
那少年一直静静地坐在桌边,突然却冷冷地道:“有些公子少爷只怕要没地儿吃喝了。”
这时,只见三个彪形大汉一下窜了进来。说也奇怪,他们在门边扫了一眼,就径自向齐季礼坐的那张桌子走了过去。齐季礼又站了起来,拱手道:“三位朋友,请这里坐。”他口里说着,对着和他一桌的齐季仁、赫连山使了一个眼色,转身拉着被他点了穴道的儿子,走向了其它几张桌子,和其余的镖头与趟子手们挤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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