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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叶南瓜你吃饭能不能快点?我们快迟到了!”门外的叶晚气急败坏。
“就来就来!“我应了一句,风风火火地扒完最后一口饭,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动画片,终于放下碗筷,背起书包。
“哟!我还以为今天你不去读书了呢!”不远处叶颂正倚着墙角,戏谑地看着我。
“不敢不敢!”我学着电影里的江湖人士,拱了拱手。
山间的风徐徐吹来,凉爽惬意,夹带着不知名的花香。太阳缓缓升起,灿烂的光辉照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
叶晚和叶颂是我上下学的好伙伴,我们同姓并不是因为我们有亲戚关系,而是因为在西萧村,绝大多数人都姓叶……
“哎,臭南瓜,你边看电视边吃饭的毛病能不能改改?每次都让我俩等你半天!”叶晚掐了我一把。
“她那毛病都好几年了,看来是改不掉了!”叶颂附和道。
我顺手给了他俩一人一个爆栗,笑嘻嘻:“谢谢你们俩等我,这是送给你们提神醒脑的礼物。”趁他们没反应过来,赶紧跑!
“叶南瓜!”呼啸声穿山破谷。
穿过高悬着的木桥,爬过一条密林遍布的小路,我们终于抵达了平地。拖拉机“突突突”的声音传来,在我们的面前停下。
“小兔崽子们!快上车!”武叔探出头来,呲着口大白牙。
“嘿嘿,谢谢武叔!”我们三个相视一笑,急忙爬上车。拖拉机继续发动,行驶于略显颠簸的黄泥路。我们迎着清晨的微风,唱起上星期刚刚学会的新歌,《让我们荡起双桨》。
和武叔道别后,我们勾肩搭背着进了学校。几个同学在荒草丛生的“操场”上打闹着跑来跑去,几个同学在平地上跳格子,还有几个同学在默默地编着红绳。看样子老师还没来,可以痛快地玩一场了。我烦恼着是要玩“捉迷藏”还是“老鹰抓小鸡”。
我们学校的上课时间十分自由,一直是由老师迈入课室的时间为准。而下课,也是由老师走出课室的时间决定。而在下课时间,老师们一般喝茶谈天,聊得热火朝天时误了时间点也是常有的事。而我们小屁孩儿则一起跑到操场上去疯玩,发出的笑声曾数次成功地把黄大爷家的老水牛吓跑。
而这段时间呢,由10分钟到20分钟不等。事实上,几年之后,我到了镇上上学才知道有“上课铃”和“下课铃”这种东西。
语文老师兼音乐、美术老师在今天的音乐课上又教了我们一首新歌,《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不知道为什么,唱着唱着,老师忽然哽咽了。
我和同学们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同学们,也许你们现在不懂,我们这一生啊,就是在不断送别过去的人和事,等你们有一天懂得了,就真正地长大了。”平时不着调的老师忽然正经了起来。
班长带头鼓起了掌,于是我们也纷纷响应。这一天我们很快学会了这首歌,唱得响响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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