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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记事
人生奇妙又炫彩,人与人之间的语言和个性都有着一定的区别,小孩子不懂,因为还未到分化的阶段。
街边的路灯昏黄,一个女人拉着小男孩的手在公园遛弯,偶尔让他自己跑跑。转了好几圈后,男孩才气喘吁吁地回到母亲身边,坐下休息。他突发奇想,抬起头来看了看妈妈的脸,眼睛被太阳帽的影子遮住了,但不难看出阴影那熠熠生辉的光芒。“妈妈,你真好看,像那些月季花一样,怎么都看不厌。”顿了顿,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简直就是我心尖尖上的人啊!”“噗……”妈妈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你怎么就不能从你爹那学点好的呢?看来这种东西果然还是最容易记清的。”她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肉肉的,当然没有太用力,那可是她的小宝贝儿。“不过,谢谢米米的夸奖。来,妈妈奖励一口。”说完吻了一下儿子的额头,拉着他的手回家去了,眼中有着不易察觉的哀伤,眼眶甚至都有些泛红,小孩子太矮了,抬起头来都看不清,更何况被她刻意掩饰掉了呢。
妈妈的手很温暖,这是小男孩永不曾改变的印象。“她手的温度一直温暖着我的心,让我在家庭中总算感受到了安稳,觉得自己如此地幸福……”朗朗的读书声在教室响彻。当最后一个词落下时班里响起了剧烈的掌声,读书人的脸上也脸色通红乐开了花,轻声说了句谢谢就立刻坐下了。“西米同学的作文文笔优美,色彩飞扬,是一篇十分优秀的文章。经校方商讨以及西米本人的意愿将在区校报发表。让我们再次为西米鼓掌,希望他以后更加努力!”随着老师眉飞色舞的讲解的最后一个字落下全班又响起了同先前一样的掌声,祝福声也此起彼伏。西米已经羞红了脸,不敢抬头看大家,用只有同桌能听到的声音一直在说谢谢,但也阻挡不了他满脸都是笑容。老师也知道他的性格,很快岔开了话题继续讲起课来,剩下的时间在老师的讲课声和同学的回答声中度过。
下课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围在了西米周围,满口都是夸赞。
“米米你知道吗?你今天帅爆了!”
“西米,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有这本事啊?”
“西米西米,教我写作文!”
“哎哎哎,你们别急啊,一个一个来。”
“……”
诸如此类的数不胜数。
“要保持,不要骄傲。”是班长的声音,也是西米的同桌,虽然是个小学生,声音还稚嫩得很,但跟个大人一样一丝不苟。“不,是比我妈妈还大人。”西米心里是这样认为的。“还没祝福完吗?该干嘛干嘛去。”许愿面无表情地把周围的人哄开了。小孩子没啥脾气,也都笑着说:“好,不打扰班长学习了,你和米米玩好啊。”众人散开后,西米谢天谢地地谢了许愿一遍,对方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笑了一下,很温暖,就像妈妈的手的魔力一样。看着看着,西米也傻乐了起来。直到下节课的老师进来了两个人收敛了笑容移开了视线。
“叮铃铃——”下课铃响起,这是所有学生都在翘首以盼的声音,西米也不例外。平常这时候他都已经冲了出去,但这次却冲进了老师的办公室,原因是他的这次作文被评优老师们要给他奖励。在推门而入的那一刻,西米感受到了难得的清凉,这就是办公室的优待吗?老师见他来了就把装冰的箱子递了过来,里边装了三种冰棍。“老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味道的,就每个口味都买了一根,你挑一根吧。”西米喜欢甜食,每种味道都很喜欢,但是妈妈的身上有种淡淡的抹茶味,所以他最爱抹茶的所有吃食。“那我就拿抹茶味的啦,谢谢老师!”他开心地道完谢后,老师们又叮嘱了他不要骄傲自满就让他回家去了。
夏日的太阳落下总是晚的,飞鸟在空中盘旋,时不时微风吹过,好不惬意。西米咬着手里的冰棍,哼哼着歌儿,背朝着夕阳,轻松欢快地走着回家的路。
但夏天也爱变脸,前一秒还夕阳余晖普照大地,下一秒就掉起了雨点。刚吃完冰棍的西米把垃圾扔进桶里时就有一滴雨水落在了他的手上,他抬起腿就直奔家而去。但不幸的是,他距离家门口还有一百米远的时候雨就下大了。到门口避雨的地方时候,俨然已经成了只落汤鸡。刚到后一个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以为这个人应该也是来避雨的,也就没理。就在他整理好衣服准备进入单元楼的时候那个人突然动了,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小学的孩子没有一点反抗之力,只能看着对方掐着自己脖子,脸贴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小子,你知不知道你浑身湿透的样子很诱人啊?”西米还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这个人很危险。“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大哥哥,你放了我吧。”小孩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本能地求面前的男人放过自己。“放过你?这么细皮嫩肉的我怎么能让你跑了呢?”西米见对方不答应已经急哭了,只能大喊着:“有没有人啊!帮帮我!救命!救唔!”那个人一把将他的嘴捂住只能发唔唔的声音。西米已经恐惧的无以复加,他反抗过,但对方把他的手给绑上了,现在正在脱他的衣服。小孩子一直在哭,希望着能有一个人帮帮他。终于,那个人出现了,妈妈看孩子好半会了没回家,外边还下着大雨,担心出什么事了连忙出去寻找,结果一出门就看到了这一幕。她拿起随身携带的防狼喷雾就照着男人的脸一顿乱喷,拉着西米就进了单元楼,关上门后飞快地跑回了家里。
回到家后,西米还惊魂未定,双手依旧被绑着,手上还握着书包。仅剩理智告诉他,书包也不能丢,丢了明天又要有事干了。妈妈沉默着帮他解开了绳子,让他换好衣服后安慰会了他,但其实她连自己都有些心神不宁。窗外依旧下着瓢泼大雨,空中乌云密布,因太阳的落下而更显阴郁,两个人的心情也被这天气笼罩着。
西米虽然还小,不懂这些东西,但他知道,那是对他不好的事情。在写完作业后,和妈妈一起看电视是他们二人的娱乐时光。爸爸是一名警察,每天都有很多任务要执行,基本上都不怎么见过面,妈妈总说爸爸是爱我们的,他爱我们一整个家。
“但是迷茫的小蝌蚪不知道妈妈的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只能在水中不停地游来游去,试图寻找答案……”妈妈看了看睡熟的米米哑然失笑,“米米睡的可真快,睡相也像你爸爸。”合上了童话书,关灯后就离开了屋子。
西米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在梦里,他被一个男人按在地上强迫他不知道在做什么,还殴打他,他不断喊叫,但没有人回应他,绝望来临之际,一个高大的身影将男人一脚踹倒,他定睛一看,是自己的妈妈!随后赶来了警察,警察里竟然有他爸爸!他开心地扑了过去,不断诉说着未曾表达过的思念。渐渐地,他发现了不对劲,所有人都在看着他,连妈妈都满脸惊诧,问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西米也迷茫了,自己面前站着爸爸啊,他们看不到吗?妈妈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爸爸也突然消失了,西米安慰着母亲的手停了下来,望着父亲消失的方向。梦醒了,醒的很突然,但他把大部分内容都记住了。
童言无忌,西米把自己的梦都告诉了妈妈,她却和梦里的反应一样,这可把孩子吓了一跳。这位母亲意识到了自己失态,抱歉之后陈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西米的爸爸是一名缉毒警察,因为身份特殊都不能与亲人多见几次面。而在前几天的时候,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对方察觉了,把他们都杀死了。妈妈在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直接昏死过去。而这个消息就是在他们在公园玩的前一天到来的。西米楞楞的听着母亲的叙述,还是有些不明白,只是小声的问了一句:“妈妈……那我是不是没有爸爸了?”听了这话,母亲再也忍不住开始嚎啕大哭了。
昨夜的雨没有停,如同这个家庭的悲痛一样。小小的人儿用双手扶住了女人的脸,用稚嫩的声音说道:“老师说过,我们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现在爸爸不在家,妈妈,由我来守护你。”小西米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圈通红,那些话的含量太大了,他消化了很久才明白过来。母子俩在沙发上相拥着,都哭得泣不成声,只有那乌云正在散去,一束束光照亮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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