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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光凝成霜
邹煜——
“日以煜乎昼,月以煜乎夜”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安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
从邹煜接触到这些诗词,便被深深吸引,他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内心的炙热与对未来的期望,“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是他的信念,热血的生活更是他的向往,可他也只是生在一个普通家庭,不是什么纨绔少年,没有什么军事背景,不会像小说里一样“被扭送去军营改造”,没有什么“兵王辅助系统”等金手指,他只是一个全家人眼中所谓的好学生,被寄予厚望,似乎他的生活只因与学习相关,什么干扰他学习的因素都应被摒弃……
可这不是他想要的,他不希望自己的梦想如同染上了渐冻症一般,逐渐丧失活力。父母其实并不是那种完全压迫式的父母,常告诉他成绩并不重要,希望他快乐就好,可为什么他提出去当兵,去追求他的热血,爸爸妈妈就说:“你学习挺好的,去当什么兵呀?!退役后谁知道你多久能找到工作,没有工作你……”
“当大夫好,爸爸当年就没当成,而且年纪越大只会赚的越多,你未来也有保障……”
那次,他与父母爆发了从小到大最激烈的争吵……
再提,母亲面漏忧愁,说:“孩子,妈妈知道总有人会向前冲,中国历来如此,可是对于那些孩子的牺牲,妈妈只是悲痛、愤慨,可你若牺牲,妈妈会痛不欲生,”
他看见妈妈的眼睛氤氲着水汽,看见妈妈耳鬓的银发与眼角的细纹,默默捏起拳头,愤怒夹杂着无力,手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他想像别的这个时期的孩子一样,肆意而毫无顾忌地追求自己的理想,想像电视或小说里男主那样愤然离家,自己一个人也能干出一番事业,可是他不能,他是家中独生子,家里还有很多事,他是妈妈的精神寄托,他可以潇洒离去,可家里会乱了套的。世上之人绝大部分是无知者无畏,知道一切后果还义无反顾坚守理想、坚守道义、原则的人才更令人钦佩。
可惜的是,现在的邹秉文还远远算不上英雄之列,他闭了闭已经有些猩红的双眼,额角青筋暴露,微启薄唇,用略带嘶哑的声音喃喃道:“好,那……那就算了吧……”
他妈妈有点害怕,抹了抹眼角的泪,“儿子,你别吓妈妈,只是你现在去的话,学历也有点低,要不咱到大学再……再考虑一下”妈妈的语速越来越慢,声音越来越小。
可这结果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考入了一所传统工科院校,没有走父母期望的医生、律师方向,或许是心底还有一点坚持吧,而且在他强烈要求下名字从“秉文”改做“煜”,因为“日以煜乎昼,夜以煜乎夜”,日与月以身照昼、夜,是他们司职如此,亦是他们的奉献。
他希望未来能在心中的净土绽放自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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